沈晗懵逼,“啊?拿反了,什麽拿反了?”


    她後知後覺,順著程修遠鄙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雜誌,發現,她是把雜誌拿反了。


    頓時臉紅得要爆炸,她立刻就把雜誌反過來,眼角餘光偷偷瞄著程修遠,就見程修遠坐到自己的位置,拿了一份報紙看起來。


    晨光熹微,調皮的日光,在男人頭發上打出光圈,向來精神澎湃的男人,眼底下兩圈淤青,沈晗一愣,莫名心裏有點爽。


    原來昨晚上沒睡好的不止她一個,她偷偷賊笑,直到程修遠用我看你就是有病的眼神看過來,再咳嗽兩聲,繼續吃自己的。


    程修遠收迴目光,隨時看著報紙卻一個字也插不進去,心裏莫名的煩躁。


    他昨晚上煩了一晚上沒睡著,胃口就不好,所以喝了口粥,就想走人,沈晗見狀,立刻吩咐,“那個,給我倒杯牛奶。”


    倒牛奶的保姆就急匆匆的轉身過來,正好跟程修遠撞個正著,刷拉拉。


    乳白色的液體澆了程修遠下半身,很湊巧,就在那尷尬的位置,程修遠頓時臉黑,那保姆看到,嚇得幾乎給跪了,“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撲哧一聲,程修遠殺人的目光瞪過來,沈晗趕緊忍笑,站起來,“哎呀,潑哪不好怎麽潑這兒了,太尷尬了,趕緊上去換衣服吧,你也是的,下迴小心點兒,別這麽莽撞了。”


    小保姆臉漲得通紅,都快哭了,聽到沈晗讓她走人,轉頭就溜了。


    程修遠也沒有計較的意思,隻是看沈晗裝模作樣的表情,就特別想捏死她,明明心裏賊笑還裝這個德性給誰看。


    他冷哼一聲,一把拍開沈晗的手,氣勢洶洶上樓換衣服,臉色特別不好看。


    見他上樓,沈晗唿了口氣,應該糊弄過去了吧,卻不知道,程修遠迴到房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座機,打電話給程文,讓他立刻過來,把他的筆記本電腦也拿過來。


    這一大清早的,從沈晗到管家,一個個的都神神叨叨,太可疑了。


    他又不是蠢,難道會看不出?


    換好衣服,程文也進門,見到沈晗在樓梯口前轉圈圈像熱鍋上的螞蟻,就是笑道,“太太,你在幹什麽呢?”


    沈晗看到程文,尤其看他手裏拿著筆記本電腦,頓時唿吸急促,“那個你,你你你來幹什麽?”


    程文莫名的道,“我來接少爺去上班啊,少爺在樓上吧。”


    沈晗眼珠骨碌轉,心裏有點慌,“對,他在樓上,但是他在洗澡換衣服,要不你在下麵等等吧?”


    話音還沒落,樓梯間就傳來程修遠低沉的聲音,“程文,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上來。”


    程文就對沈晗賠笑,“太太,那我上去了。”便就真的上去了,留下沈晗在原地急得跺腳。


    片刻後,換好衣服下來的程修遠,目光掠過她,沈晗頭皮一緊,莫名心虛。


    程修遠便在她麵前坐下,打開電腦,然後把新聞調出來,轉向她這邊,“這就是你一大清早莫名其妙,找傭人往我身上潑牛奶的原因?”


    看到那新聞,沈晗渾身僵直,然後尷尬訕笑,“嗬嗬,你看到了。”


    “你覺得呢?”程修遠氣得咬牙切齒,在他麵前玩心眼子,可是還太嫩。害得他有潔癖的人一早上洗了兩次澡。


    看沈晗咕嚕亂轉的水眸,還有那粉麵桃腮,食指拇指互相摩擦,想起那q彈的感覺,他就突然想狠狠捏一把,讓她使壞。


    沈晗被男人盯的心虛氣短,看程修遠想出門去上班,立刻阻攔,“你,你不能出去,你就在家裏待著吧。”


    目光如錐子,狠狠盯著沈晗握住他手臂的位置,冷冷道,“外麵都有人這麽敗壞我的名聲了,你讓我待在家裏,當鴕鳥嗎?”


    沈晗哭笑不得,“你放心吧,爸和媽他們說,會出麵解決這件事的,你要相信他們。”


    畢竟這樣的事情讓程修遠自己出麵去解釋的話不太好,但如果由生身父母來解釋,那就最好不過。


    程修遠聽到這裏,冷靜的想一想,還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正好程文接到電話,轉頭道,“少爺,太太,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在公司召開新聞發布會,網上可以搜到。”


    然後直接打開了網頁,點播視頻,一打開就看到西裝革履,氣勢威嚴的程父,還有穿一身淺藍色西裝打扮的非常富態的程母,正在公司召開新聞發布會,迴應此事。


    他們麵對鏡頭,先是嚴厲的指責了這件事情的惡劣程度,並向有關涉案人員提出誹謗訴訟。會讓那些意圖通過這種方式惡意針對程氏集團的人付出代價。


    然後提出,從今以後他們程氏集團會跟賀氏還有君安集團取消合作,並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合作。


    程父這前後話語一說,分別直接就把矛頭對準了君安集團的賀君安。


    機靈的記者立刻發出提問,“董事長,請問,您剛才所說的,難道是懷疑,做出這件事的就是君安集團的嗎?”


    程母一改往日的溫和態度,疾言厲色道,“沒錯,而且我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我們有證據表明,就是他們惡意向媒體舉報,中傷我們家的名譽,抹黑我兒子的名譽。”


    有記者就問了,“那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能不能拿出證據證明你們說的是真的呢?這件事幕後黑手真的是君安集團嗎?她爆料的程修遠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呢?”


    程父冷笑,將早就準備好的親子鑒定拿出來,“這是我在第三方公證機構的見證下,檢驗出來的親子鑒定報告,這裏證明,我和我的兒子是親生父子,不存在繼承人造假的問題。”


    全場嘩然,第三方機構都出來證明了,而且程父都如此篤定,程母又那麽憤怒,他們不得不紛紛相信,這件事就是造謠。


    結果就是,賀君安因誹謗被程父告上法庭,她不僅得不到想要的一塊錢,還會麵臨巨額的索賠。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她。


    最嚴重的是,她抹黑程修遠不成,反倒把她自己和公司的名譽給搞臭了,賀君安和公司都受牽連業績急轉直下,賀君安幾乎所有的通告全被取消,甚至被列入了黑名單。


    心中的糟糕和我操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賀君安被警察帶走的時候,被那些媒體的閃光燈閃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後悔莫及,卻也無可奈何。


    程修遠看完全過程,久久陷入沉默,這就是一場鬧劇,沈晗唿了口氣,迴頭對他笑道,“你看,薑還是老的辣,爸和媽真厲害,都不用我們出麵,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事情擺平了。”


    程修遠瞄了她一眼,很不爽的道,“難道你認為我出麵的話就擺不平嗎?”


    沈晗尷尬的訕笑,“哪有,你最厲害了,我當然知道,隻是爸和媽出麵做這個事的話,比較有可信度嘛。”


    程修遠瞪她一眼懶得搭理她,穿上外套,去上班了。


    方澤羽在病房看到這新聞,震驚的連蘋果都不吃,立刻給程修遠打電話問情況,“老大,怎麽樣了?這個賀君安她瘋了吧,她造什麽謠不好,她非說你不是程家的兒子?”


    所謂的因愛生恨大概也是如此,還真的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呢。


    程修遠對此保持沉默,有些事情他不好說,方澤羽沒察覺程修遠情緒不對,氣憤道,“這個賀君安太過分了,要不要給她點教訓?把他踢出國去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程修遠沉吟片刻說道,“你好好養傷,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會讓律師處理賀君安的事情。”


    凡事公事公辦,是他的賀君安的態度從頭到尾,他對這個女人無悲無喜,無恩也無仇,希望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對方可以清醒一點,不要再多加糾纏。


    他的耐心也用夠了,關鍵是沈晗這邊他都沒搞明白,根本沒心思管別的。


    如今又加上他自己的身世問題,就更加懶得理會。


    這邊腥風血雨,陳梓晴走在街頭看到了,不由冷笑。


    這個賀君安果然是個蠢不可及的女人,難道以為在別人的地盤,她還能為所欲為麽?


    可笑!


    咕嚕嚕。


    肚子裏傳來更加可笑的噪音。


    雖無人看見,她陳家堂堂大小姐,還是羞恥的臉紅了。


    離家出走她自打十歲以後很久沒幹過,這次幹起來,還是頗多漏洞。


    比如,錢沒帶夠。


    為了不被發現,她什麽都不敢做,手裏沒錢,有攝像頭的地方不去,每天露宿街頭,可憐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熬這麽久。


    昨天,她身上最後的現金就用完了。


    她又不願意迴去,隻能在街頭晃蕩。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深更半夜的,她吞咽口水,慢吞吞走到公園旁邊的垃圾桶旁邊,直勾勾盯著垃圾桶裏麵的外賣盒子,陷入天人交戰。


    吃麽?


    還是不吃?


    這是個問題。


    吃吧,反正沒人看見,現在很晚了,誰知道陳家千金翻過垃圾桶找吃的啊。


    細白雙手緩緩伸出,碰到了盒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腐敗味道撲鼻,她被熏得轉身蹲下,委屈的蔫了。


    她做不到,這味兒太難聞了,也太屈辱了。


    心裏的小人天人交戰,臉有啥用,活下去才最重要,另一個小人憤怒,不行,吃了這種東西,以後都不堪迴首啊。


    她沮喪的低頭,忍著幾乎把腸子絞斷的難受感,默默熬著。


    這一次,她不想對父親妥協,甚至自暴自棄的想,就這麽餓死街頭算了。


    卻聽一陣引擎聲擦過耳邊,勞斯萊斯幻影停下,駕駛座上的騷包斯文男人詫異的問:“你是,陳梓晴?!”


    她眯眼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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