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經理看他們一個個的不認真做事,還在那裏聚眾說閑話,便嚴厲的嗬斥,“都幹什麽呢?天塌下來你們的工作還得繼續,工資讓你們白領了,還不趕緊去工作,天天閑吃蘿卜淡操心。”


    其他人一哄而散,這個關口,他們也不敢惹得曹經理生氣。


    曹經理環顧一圈,努力平複所有人的心浮氣躁。


    堅定的道,“不論發生什麽事,集團會永遠存在,董事長還在呢,都怕什麽。”


    這話說到眾人的心坎上,董事長還在主持大局,那他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真正擔心的是沈晗,曹經理是少數幾個知道內幕的人,看沈晗這魂都飄到九霄雲外的樣子,也不忍心,過來讓她把手裏的工作交接給別人,自己迴去休息休息。


    沈晗搖頭,她害怕自己迴去麵對空蕩蕩的家裏會更加胡思亂想,在公司,至少她現在還能做事麻痹自己。


    曹經理看她慘白小臉和熊貓一樣的黑眼圈,無奈了,“你已經有很多天都沒好好睡覺了吧,你再繼續勉強自己,也隻會給別人添麻煩,工作出錯了,誰來負責呢?還是迴去吧。”


    心墜落穀底,沈晗愣愣的發現,自己真的是這樣。


    不想給人添麻煩,她隻好迴到家,遊魂一樣的在屋裏走來走去,看到程修遠房間擺放的婚紗照,她不禁迴想起程修遠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


    起初是互相看不順眼,程修遠誤會了她,她也不屑於解釋,隻覺得這個男人霸道無理還眼瞎,她反正是要走的,並不是真心要嫁他。


    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男人也知道了,她並非是為了權勢地位才嫁給他的,兩人自此之間就變了,程修遠還為她早起做早餐,雖然差點當場給她送走。


    但這樣的變化,說實話她心裏是有觸動的。


    後來她從醫院迴來,程修遠無法掩飾的關心,因為克裏斯誤會吃醋,嘴上即便吵得驚天動地,但事實上程修遠確實沒有對她不起。


    直到得知她的父母失蹤,程修遠卻瞞著她自己一個人隻身犯險。


    她想到自己那樣對程修遠,程修遠還願意為她做這些,心裏就後悔的不行。


    手指拂過婚紗照。


    照片裏,兩個人各自望向鏡頭,臉上都沒什麽笑容,哪裏像個婚紗照?


    正沉浸在悔恨情緒中,她的手機鈴聲突然瘋了般的響起,看到是陌生號碼,她接了,還沒開口,對麵就傳來夏靜雅尖銳的破口大罵。


    “沈晗,你這個賤人,阿遠到現在都沒有迴來,這全都是你害的,你怎麽還心安理得的過得下去,你怎麽不去死啊?你活著幹什麽?啊,你還有心情去公司上班,你到底有沒有心?”


    “你的心是茅坑裏的石頭做的吧?又臭又硬!阿遠都不該為你去冒這個險,因為根本不值得,你配嗎?你根本不配,我告訴你,阿遠要是迴不來,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找不到程修遠,夏靜雅每日活在恐慌和痛苦之中,她無處發泄,就頻繁打電話來辱罵沈晗,一個號碼被拉黑了,就立刻換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不停的騷擾,似乎就這樣把沈晗搞崩潰了,她心裏才能好受。


    沈晗什麽話都不想說,直接把電話號碼拉黑。


    嫋冉和彭雅琪卻又相繼打來電話,安慰開導她,問她要不要過來,跟她們一起住,她們不放心放沈晗一個人。


    沈晗忍著眼淚,有氣無力的說自己沒事,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有的時候,他人的關心,會對她造成壓力,尤其是情緒瀕臨崩潰的時候,她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但夏靜雅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放過她,輪番換號碼打來電話不算,還衝到她住的公寓,不停的按門鈴,不停的敲門,日複一日的在外麵辱罵,無所不用其極。


    有一次失控,還將院子裏的玻璃給砸碎了。


    沈晗忍無可忍,直接打電話報警,警察把夏靜雅帶走的時候,夏靜雅還在對她辱罵不停。


    惡毒的詛咒言猶在耳,夏靜雅瘋狂了,美豔的麵孔逐漸扭曲。她發誓,如果程修遠不能平安迴來,她一定會跟沈晗同歸於盡。


    沈晗冷漠一張小臉,冰冷的看這個瘋女人被押進警車帶走,她轉身迴去,瘋了般的找到那地方的記錄,想盡辦法,尋找可能失蹤的地段。


    她想去找她的父母,想去找程修遠,即便所有人都告訴她,如果連專業的搜救隊都找不到,她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隻會添麻煩。


    可她還是忍不住,難道就讓她在家裏,日複一日的絕望嗎?


    她現在已經不想吃東西,不想喝水,什麽都不想,就盯著電腦收集資料,做筆記,然後在網上購買在野外生存需要的任何東西。


    她從來沒有在野外生存過,這方麵的知識都完全不懂,所以她惡補這些知識,幾天幾夜都不出門。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深夜,她又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半夢半醒間,她以為是程修遠和父母迴來了,激動的打開門,卻看到了夏靜雅那張兇惡的臉。


    “怎麽是你?你又想幹什麽?”


    夏靜雅看著麵前邋遢憔悴的女人,抬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你個賤人,居然敢報警抓我,我被警察拘留到現在,差點被媒體曝光。”


    “你是想害了阿遠,又想毀了我對不對?”


    “上一巴掌是替阿遠打的,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她覺得沈晗活該,高高的揚起巴掌,隻想狠狠的打死沈晗算了。


    沈晗很久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被這一巴掌打的整個頭嗡的一聲,差點站不穩,但聽到夏靜雅如此叫囂,她冷笑兩聲,反手抓住她狠狠打來的手掌,抬起手臂,就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比剛才那一巴掌響亮得多的巴掌聲驚呆了夏靜雅,她捂臉尖叫,“你敢打我,你還敢還手,你有什麽資格還手?你個害人精,我跟你拚了!”


    她瘋狂的撲上來要跟沈晗撕扯扭打,卻被沈晗抬手甩到門外,抓起旁邊裝飾用的花瓶,哢嚓一聲砸碎,尖銳的瓶口對準那張驚嚇到了的臉。


    沈晗傲然的抬高下頜,秋水凝眸尖銳兇狠,“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在這裏逼逼,你要再敢過來找我麻煩,信不信我弄花你引以為傲的臉!”


    夏靜雅是個相當自戀的人,看到沈晗豁出一切的架勢,她終於怕了,不敢上來撒潑,卻又不甘心這麽放過沈晗。


    就惡狠狠的道,“你真是個瘋子,你這種人根本不配阿遠,沈晗你給我聽著,從此刻開始,我會把阿遠重新搶迴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他被你害的!”


    沈晗覺得可笑至極,嗤笑一聲,“人現在都還沒找到,你還想著跟我搶人?你要是真的愛程修遠,就該想辦法去找他,而不是來我這裏無理取鬧!”


    “你以為我不想找他嗎?”夏靜雅雙眼變得通紅,瘋狂的道,“我一直都在派人去找他,等我把他找迴來,我會跟你公平競爭,阿遠也會明白,跟你在一起就是最錯誤的決定。”


    狠狠的放完話,她自認為瀟灑的轉身就走。


    沈晗放下瓶子,看著滿地的碎片,自嘲一笑。


    “你說什麽?到現在還沒找到?”裝飾極為張揚和金碧輝煌的房間內,隻穿著絲綢睡衣的豐腴女人先是皺眉,隨即就得意的笑起來,“都過了這麽久了,恐怕早就沒命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賀君安都要嘲笑出聲,她掛了電話,悠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慢慢飲啜。


    “程修遠啊,程修遠,你可曾想過你也會有今天,當初你要是不拒絕我,跟我一起去國外發展,你今天就不會死於非命,這一切都是你拒絕我的報應。”


    “就是啊,都怪那個程修遠自己沒有眼光,也難怪他會死的那麽慘,估計在那片原始森林裏,已經葬身獸腹了吧。”


    故作嬌嗲的諂媚聲音從背後傳來,封昭清笑著討好,“老板,你這麽美豔大方,又這麽優秀,這個世界上比程修遠好的男人多的是,自然會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喜歡您的。”


    這話說到了賀君安的心坎上,就笑著給封昭清也倒了一杯紅酒,兩人碰杯,“還是你嘴巴甜,懂我的心意。”


    封昭清百般討好,狡黠的眼珠子骨碌亂轉,抓緊機會就問,“老板,咱們已經迴國那麽久了,什麽時候才能給我安排活動啊?再待下去我骨頭都要生鏽了,學的東西可就要還迴去了呢。”


    賀君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急什麽?我對你自有安排。”


    聽到這話,封昭清才安心下來,程修遠看不上她又怎麽樣?還不是自己死於非命,人要往前看,她必須得給自己找個缺口,讓老板培養自己。


    將夏靜雅嚇走,沈晗失魂落魄的迴到房間,看著這滿屋子的資料,和買來的各種野外生存的工具。


    她先是站了一會兒,然後迅速把所有東西按照學到的放進旅行包裏,她將她能用到的,能救人的東西都放進去了,然後換上衝鋒衣,將背包掛到肩上。


    可包的重量太重了,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膝蓋蹭到了桌子角,痛得她痛不欲生,膝蓋也腫脹流血,她顫抖著手指,蹲坐在地上,先是隱忍,後來忍不住,便放聲大哭。


    她現在好嫌棄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怎麽去救人?過了那麽久,她的父母和程修遠還好嗎?


    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


    聽說那片原始森林,有豺狼虎豹出沒,還有傳說中的野人,晝夜溫差大,還有所謂的毒瘴,人在裏麵很危險,容易迷路,還容易生病。


    她父母年紀大了,過了這麽久撐得過來嗎?程修遠這麽久也失去了聯係,是不是也出事了?


    她哭著哭著,痛不欲生,突然耳邊聽到了程修遠的聲音。


    “哭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充滿疲憊和不解,還很沙啞,沈晗以為是自己最近時間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聽。


    她淚眼朦朧的抬頭看,發現自己麵前還真的站著程修遠,男人像是從泥裏爬出來的泥人,頭發長過了眼睛,亂糟糟的胡子拉碴,皮膚曬黑了不止一層,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看不出來原樣。


    這哪裏是程修遠啊,這分明是個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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