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了,我還要命呢。”嫋冉嚇慘了,鐵青著臉,搖頭如撥浪鼓。


    沈晗道,“不會的,經過這次事情,我覺得陳梓晴她應該不敢再對你做什麽。”


    畢竟方澤羽那樣威脅了她,更何況,她也不允許。


    目光陡然劃過狠厲,耳邊聽到歎氣聲,嫋冉不自信的道,“還是算了吧,我哪裏都比不上她,我就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配得上方澤羽那種人啊。”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始終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來就不敢妄想的。


    沈晗笑了,清眸波光粼粼,“我倒不這麽認為,方家不拘小節,不是所有豪門都遵守門當戶對那種規矩,我看方董事長就挺中意你的。”


    得到家長認可,便成功了一半。


    嫋冉並非一無是處,不然,自己也不會與她多年情誼,推心置腹。嫋冉是個幹淨純粹的人,不會為權勢富貴所迷,對人都真心對待,堅強善良,努力活出自己。


    這樣的人,走到哪兒都足夠有光亮。


    嫋冉雖然心懷感動,卻還有自己的疑慮,沈晗也不逼迫,讓她自己想清楚。


    程修遠隻身一人迴到公寓,他站在黑暗中,看著偌大的空間突然覺得異常空曠。


    他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習慣了那女人的陪伴,真是可笑。程修遠不肯承認自己有這樣的心境變化,憤然洗澡睡覺,卻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惱火的坐起身,精壯的身軀線條性感,他掏出手機想給沈晗打電話,讓這死女人立刻滾迴來,不然……


    最終還是收了迴去。


    他憑什麽主動聯係沈晗,讓那個女人覺得自己真的被她吃得死死的?


    這不可能。


    昏暗燈光下的側臉,立體而陰鬱,突然間手機振動,是夏靜雅半夜做了噩夢,驚醒之餘,跟程修遠發消息。


    “阿遠,我又做噩夢了,又夢到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我好怕,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夏靜雅滿身冷汗的縮在床頭,捧著手機如救命稻草,渴望程修遠給自己迴一條信息,隻要迴他一條,哪怕隻有一句安慰,她都能熬過這冰涼的夜。


    可偏偏程修遠心煩不已,直接把手機按滅,倒迴去繼續睡。


    夏靜雅等了半宿,倉皇的眼中逐漸布滿失望,她知道程修遠不會迴她了,又自我欺騙的想或許阿遠睡著了,也就沒有打擾。


    這一晚注定是所有人無眠的一夜。


    方澤羽沉著臉迴到家,發現父親還在客廳坐著,沒有去休息,他驚異的問,“爸,你怎麽還在?”


    現在都已經快淩晨幾點了,方父竟然還沒睡,見到他一個人迴來,不免露出失望表情,“冉冉那姑娘呢?我已經聽說了,她可還好?”


    沒有驚訝父親知道發生的事情,隻要父親願意,他的動向,他爸自然都會清楚。就道,“已經沒事了,幸虧去的及時。”


    “那她人呢?”


    “我送迴她住的公寓去了。”


    方父無語的看著兒子,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你怎麽不知道把她帶迴來?”


    方澤羽瞪著眼睛,他也想把嫋冉帶迴來來著,可問題人家要願意啊。


    但他還是道,“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她帶迴來的。”


    方父失望的情緒才稍微好轉,略顯遲緩的起身,說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平常多照顧照顧冉冉,她一個人,我也怪不放心的。”拍拍兒子肩膀,上樓休息。


    方澤羽目送父親上樓心下更加堅定,一定要想辦法把某隻兔子拐迴家。


    翌日一早。


    門鈴聲叮咚叮咚,陳梓晴還以為是客房服務,沉默的喝著酒,頭也不抬。


    墨塵憂心的看著大小姐頹廢的樣子,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看到麵前銀發潔白,穿中山裝的硬朗老人,墨塵渾身一震,立刻鞠躬,“老爺,您來了。”


    陳父沒理會,撥開他,快步走進屋內,一眼就看到陳梓晴頹廢喝酒,哭得雙眼紅腫的樣子,再是鐵石心腸此刻也心疼。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陳父就算心疼臉也是黑雲壓頂,語氣不悅。


    “爸,你怎麽來了?”陳梓晴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低下頭,眼神躲閃,“我沒什麽,就是,就是眼睛發炎了。”


    “你別騙我了,我已經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陳父走到女兒麵前,他看著這張憔悴的臉,憤怒揚言,“你放心,爸這就去替你討迴公道。”


    轉身就要帶人浩浩蕩蕩殺向方家,找方澤羽理論。他的理論,勢必是要見血的。


    陳梓晴自然明白,心神俱震,慌忙阻攔,“爸,爸,你別去,別去找他,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有問題,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要怪他!”


    看到自己捧在手心長大的寶貝閨女為了為區區一個男人,而把自己委屈成這樣,陳父恨鐵不成鋼,“你都已經成了這樣,還要為他說話?”


    陳梓晴淚流滿麵,跪在地上抱住他爸的腿,搖頭道,“爸,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去為難他,求你了。”


    都說人老了心腸會變軟,看女兒留下這許多眼淚,陳父仰頭,心裏憤恨交加,“夠了,你站起來,我平常就是這麽教你的?我陳家的繼承人,是鋼鐵做的筋骨,絕不下跪,絕不認輸,你忘了?”


    “我沒有忘。”陳梓晴害怕的渾身發抖,哭的泣不成聲,“爸,我真的沒有忘,我從小到大,都按照你的想法,活成你想要我變成的樣子,但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請您就聽我這一次吧,不要去找他,如果您不聽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你在威脅我。”陳父驚異的看著女兒,眼神激痛,陳梓晴卻含著淚眼咬著牙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請求你,就請你答應我這一個要求。”


    明白自己女兒的性子與自己極為相像,虎毒不食子,陳父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最終妥協了,“好,爸不去。那你跟爸走,以後再也不迴來,這些事情你也都不管了。”


    陳梓晴茫然的搖頭,哭著道,“爸,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讓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還想什麽?”陳父恨不得立刻把女兒帶走,遠離方家。


    “爸,我求你。”陳梓晴扶著額頭,踉踉蹌蹌扶開他的手,轉身進房間把自己鎖在裏麵,並整日呆在房間裏不出來。


    陳父雖然著急卻也毫無辦法。冷著臉問墨塵,“小晴怎麽變成這樣?你有什麽辦法讓她出來,跟我迴去?”


    墨塵也很擔心大小姐的安危,他心中始終心疼,便垂頭表示,“老爺,雖然您不願意聽,但事實如此,大小姐心有執念,解鈴還需係鈴人,就算你把大小姐帶迴去了,大小姐也會抑鬱的。”


    女兒性子執著,又倔強,誰的話都不會聽,陳父也深受其害,他不能失去這唯一的繼承人,隻能若有所思了半個下午,便下定決心,決定親自去一趟方家。


    方家前頭,數輛路虎先後停下,從第二輛中緩緩伸出一隻拐杖,隨即精神矍鑠卻眉眼間暗藏殺氣的老人,徐徐出現。


    方父正在家中書房看書品茶,聽到管家匆匆忙忙進來說,“陳先生來拜訪。”


    他還愣了一愣,“陳先生?哪個陳先生?”


    腦海裏轉了一圈,也沒確定是哪個。


    管家臉色不大對勁,無奈的道,“就是少爺的那個前女友的父親。”


    “原來是他?”方父也麵露詫異,沒想到對方能直接找到家裏來,便擺開了架勢,請他進來。


    陳父終究也是叱吒一方過的人,所過之處,連帶起的風都暗藏煞氣,他派頭十足的在手下的簇擁下,緩緩走進方家的大門,直到走到近前了,方父才緩緩起身,端出笑臉,頗為儒雅的道,“不知道陳先生會撥冗前來,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陳父站著沒動,臉色難看的很,他為了自己女兒的事,主動上門,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即便站在這,他仍舊改不了骨子裏的傲。


    方父狐狸眼微轉,笑眯眯的,“陳先生想必是有要事前來相商,那就請坐,管家,快給陳先生倒茶。”


    被給足了麵子,陳父才輕輕地哼了一聲,走過去,緩緩落座。


    方父等他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道陳先生這次來所為何事?”


    這個老狐狸,還在跟他裝,要不說他看不上方家呢,一窩的狐狸崽子。陳父哼了一聲道,“我到你這兒來還能是為了什麽事?自然是為了你家那個兔崽子和我閨女的事。”


    這話可夠不客氣的,方父也沒同他計較,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修身養性最為重要,不露聲色便是占據有利地位。


    他笑眯眯的道,“原來是為了令千金來的,那就請陳先生表明一下,具體是什麽事呢?”


    陳父臉色更黑幾分,沉默不語,方父也沒催促,笑眯眯的品茶等候。


    就在氣氛越來越凝固,陳父也覺得既然來都來了,這老臉不賣也得賣,便直白說明來意,“我閨女對你家的臭小子有情,但是你兒子最近似乎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可有這件事?”


    一來就是質問的姿態,方父這就不高興了,放下茶盞也坦然直言,“陳先生,如果您這麽說的話,那我也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覺得,令千金與犬子並不合適。”


    話音剛落,陳父就老羞成怒,質問,“你是什麽意思?覺得我女兒配不上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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