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宴看見葉晚的時候,明顯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要長一些。


    薑懷來是在薑家的羽翼下護著長大的,可葉晚不是。


    說來也是諷刺,薑懷來現在情緒還不能自控,靠吃著精神藥物在靜心醫治之中。而葉晚卻是在貧瘠與打壓種種限製之中,還是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來。


    聽說連帶著薑懷思的成績都有所上升,看來,她卻是他們這一代人裏突出的佼佼者。


    葉晚意識到薑懷宴的打量,目光也瞧了過去,看他西裝革履,嘴角帶著得意的微笑,明顯是風頭正盛。


    兩人對視了一下,稍稍點過頭,算是打過了招唿。


    薑懷來卻一個人倚靠在窗台邊,戴著耳機,與世隔絕一般。


    老爺子從病房裏出來,被薑管家推著輪椅。


    薑管家打開門,見到走廊裏站著薑家的兒孫,一派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薑老爺子如今神誌不清,用從前餘威猶在的眼睛掃看了一下眾人,就好似沒有精神一般,垂落下了目光,嘴角一不小心就流出了口水。


    薑懷宴目睹了老爺子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和以往一樣上前噓寒問暖,而是有些冷漠地立在一側。


    同樣冷漠的也有葉晚,她對老爺子本來有很深的不屑與敵視,可現在好似都沒那麽重要。


    唯有薑懷來不太一樣,他久久看著輪椅上的薑老爺子,卻在窗台邊一動不動,等到薑老爺子被推走了,他才忍不住潸然淚下。


    也許他對薑老爺子還有那麽一點親情吧,到底是被薑老爺子養大的。


    溫明白走上前,遞給了薑懷來一包紙巾。


    葉晚走過時,並不過多理會他們兩個人,她的身側也跟著薑懷思與薑懷梧兩兄弟。


    看上去她在薑三叔家,和堂弟們相處融洽,比起他,葉晚要在薑三叔家好似更受人歡迎。


    薑懷思小聲的嘀咕:“有薑懷來的地方就有溫明白。”


    薑懷梧隻是笑:“他們兩個是好基友啊。”


    葉晚沒有理會,囑咐他們兩人說:“在長輩麵前少議論別人吧。”


    走在前麵的薑懷宴貌似聽見了葉晚對兩個小堂弟的教訓的話,低聲笑了一下。


    薑老爺子出院,這個消息沒有提前透露、


    但薑家老中青三代齊聚在一起,這個場麵有些浩大,走到醫院大廳的時候,無論醫生護士還是病患,都忍不住看向這氣場派頭十足,家庭成員又樣貌個個出眾的一家人。


    有些人忍不住拿出手機拍攝,也有些人在議論紛紛。


    “好像在拍連續劇一樣,什麽人家出個院這麽大陣勢。”


    “其他人我不認識,可裏麵好像是有科技全的新貴,那家心在公司的老板,薑懷宴啊。天天有新媒體寫他的文章。”


    “薑懷宴,鵬城薑家啊。難怪,會這樣大陣勢。”


    “鵬城薑家,那個最近被抓的市長秘書也是他們家的吧。”


    “鵬城薑家,當年鵬城的第一世家!”


    “那比不得……”


    薑老爺子被薑懷宴和薑擢蓉一起合力抱上了車內,家裏人成員分三輛車,開車迴去了。


    今天不但是老爺子出院的日子,也是薑家的律師宣布老爺子最後一份遺囑的日子。


    溫碧涵和薑於秋沒有來醫院,而是一早就在薑家的1979老洋房等候了。


    家裏有薑媽和薑心在,她們前幾天的飛機,也趕迴了老洋房裏。


    今天薑家的人出席得這麽全,他們都有一個目的,就是等待今日律師公布的遺囑結果。


    車子到了半山別墅區的老洋房麵前,老爺子又被抱上了輪椅,推著輪椅到了老洋房麵前的時候,老爺子渾濁的眼睛裏似乎又有了一絲清明,是不是對往日生活迴憶的警醒呢?


    誰知道呢?


    又有誰在乎呢?


    所有人早都脫離了他的掌控,不再畏懼與尊崇他,他的兒孫,此刻心底隻有一個想法,獲得他的財產罷了。


    老洋房的大門一打開,就看見,精心打扮的穿著貴婦套裝的溫碧涵,與長發披肩卻瘦削得出奇的薑於秋,這對母女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優雅的體態,看見老爺子,也裝模作樣的站起來,喚了一聲稱唿。


    可惜老爺子神誌不清,並不理會這對母女。


    其他人更不會給這對母女好臉色。


    葉晚和薑三叔的兩個兒子站在一起,穿著寬鬆款式的運動係衣服,看上去和幾個月前那種卑微而寒磣的小女孩,好像判若兩人。


    她的目光冷而厲,溫碧涵剛剛看了一眼,叫葉晚眼睛一掃過來,她竟莫名覺得緊張。


    而薑懷宴一個人單獨站著,也是氣場十足,不容任何人小覷。


    薑懷來與溫明白一同進來,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衣服鞋子都是交換著穿,所以兩人的氣質有些接近。


    不過溫明白幹淨陽光,薑懷來陰鬱內斂,還有長相上的差距。


    薑擢蓉與吳珊也一起走了進來,他們看向老洋房客廳裏或站或坐的一群人,似乎在場的薑家人都到齊了。


    吳珊問:“是都到齊了吧。”


    薑擢蓉沉聲說:“還有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有些尖銳而傲然的女聲從屋外傳來,“還有我呢。”


    大門外走進來一名保養得宜,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十分年輕傲人的女人,她穿著長長的黑色流蘇裙,氣質雍容,有種你明明可猜測她的年紀,但不忍心將她猜老了的美感。


    這女人叫溫碧涵險些驚掉下巴,這個還是在療養院裏被她叫護工折磨了十幾年的瘋婆子麽?


    吳珊也暗自吃驚,隻是她的麵上神情表現得很平靜,她是做美容美體的,看見金蘭因就知道她一定是花了大價錢從韓國塑形微創過得,那種自帶柔光濾鏡的朦朧美感,多少會讓人覺得驚豔而且羨慕。


    金蘭因一點也不顧忌在場人的目光,帶著骨子裏的矜貴與驕傲,咧唇一笑:“好久不見了,薑家的家人們。”


    溫碧涵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你……是金蘭因?”


    “二嬸,你的眼睛是花了麽?不過三年不見,你不記得我是你的大嫂了麽?”


    溫碧涵有些難以唿吸,那樣的豔光,將她曾經做過的事情一件件都在腦海裏浮現,“你……怎麽可能變成這樣?”


    “當然可能,畢竟多虧你交代護工要多加照顧我,否則我也不會那麽快就清醒過來,我真是要感謝你呢。”


    溫碧涵立刻麵如土色,金蘭因沒瘋,她早就清醒了,也知道是自己交代護工做的事情!


    金蘭因瞥見溫碧涵一句話都不敢說,冷笑了一下:“之後在和二嬸敘敘舊,我今日來是來聽我亡夫多年前留下了的遺囑的。”


    薑寬茹的遺囑?當年金蘭因打官司,怎麽都爭不來的那筆遺產。


    聞言,客廳中的眾人神色各異。


    薑懷來望著雍容貴氣的金蘭因,心底似有一根針在紮自己。


    這個自己叫做母親的女人,把自己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居然還有顏麵迴來,爭父親留下來的遺產。


    而他小時候,一直將她視為親生母親,到頭來,也是她為了多爭取多一些的遺產,才因此撫養自己的。


    虛假的情誼,從他小時候就開始見識過了,這間屋子裏所有人,到底誰有真正的感情!


    葉晚對誰都沒有過於複雜的情感,今日的遺囑公開之後,她連薑懷來都不願意見到,更不要提金蘭因母子。所謂是長房的遺囑,其實她和這些人自始至終又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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