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思拿出手機,對那對中年夫妻說:“不走是吧,我報警了,我們找jc來辦,不行就找律師,我就要看看我薑家的大小姐,還能在嶽東這個小縣城給你們訛了不行。”


    男的根本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聽見鵬城薑家的頭銜都有些慌了。


    女的一副無所謂的反應,大聲說:“我一家很富裕麽?存了那麽久的錢都沒了,還怕jc幹嘛,就讓jc來評評理,欠錢不還,還有道理了。”


    牛肉火鍋店,本來就是薑猛和同事經常來的地方,人群裏站出來幾個也是被葉翹欠錢的人,圍了起來不讓他們離開。


    薑懷思直接報了警,一個男人要強搶薑懷思的手機,薑懷思要動手,葉晚忙拉住薑懷思,對他驚聲說:“不能動手,不然進少管所的就是你了!”


    那男人聞言奪過了手機,又被盛承劈手搶了迴來,怒視著那人。


    那男人立刻不敢再向前,被等jc來時,葉晚他們已經被圍了十幾分鍾,人群裏不停有人叫罵著還錢。


    jc來了之後,把現場的許多人帶迴了警局,一天之內兩次進警局,葉晚都是屬於特別的經曆。


    薑懷思在這些人七嘴八舌地描述之中才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晚臉色一直很不好看,盛承為了護住她,身上都被人趁亂揍了幾拳。


    已經下班的老高又一次走進了辦公室,見到盛承臉上掛彩,問:“呦,怎麽迴事?”


    盛承滿不在意地說:“吃飯,遇見討債的了。”


    老高歎氣:“早知道會這樣的,不然薑猛怎麽會辭職,帶著孩子走了,這裏他也住了十幾年啊。”


    葉晚抬起蒼白的臉來,歉意的說:“老高叔叔,對不起啊。”


    老高故意揚聲說:“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哪幾個敢傷人的,你指出來!薑家請個律師還是有什麽難的?叫律師來說說看,你一個未成年的養女,現在的監護人又不是薑猛和葉翹,這些人有什麽資格和你要錢。”


    那幾個圍堵住葉晚他們的人,都分部散落在辦公室角落裏錄口供,聽見這話都慫了。


    薑家再有錢,葉晚也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而且和薑猛、葉翹早就算是沒有關係了。他們是腦子糊了,才沒想到,把錢借給了葉翹。


    葉晚站起來,環視四周,那些人哪裏願意和她對視,生怕被她指認要吃官司。


    她對老高說:“老高叔叔,算了,我不想告誰。可是我朋友陪我來這一趟,和薑家、和我養父母一點關係都沒有,平白無故被人揍了,這些人得和我朋友道歉。”


    老高瞪了幾個在錄口供的人,看他們身上一個掛彩的都沒有,大聲說:“哪幾個幹的,尋釁滋事裏有一條追逐、攔截他人,想被拘禁還是想被罰款。都給我來道歉,不然一塊依法拘禁幾天,順便讓薑家的律師給你們上上課,看看你們能不能和葉晚要這個錢!”


    幾個稍微膽怯的,低聲下氣地過來和盛承與葉晚道了歉。


    還剩下那對最開始找茬的中年夫妻,強撐著態度,怎麽也不肯服軟。


    老高說:“那就按法規來辦!”


    女的立刻站了起來:“要怎麽罰都行,想讓我道歉沒門!我錢也沒有,盼頭也沒有了,還要我和一個女娃娃道歉,不能夠。”


    葉晚冷冷地說:“阿姨,我不記得你叫什麽,你不道歉也沒什麽,按法律辦就行了。再說了,你們和我爸同事那麽多年不知道他是什麽為人麽?今天,你們能這麽逼我,往日可想而知,你們是怎麽逼我爸的。葉翹還沒死呢,她欠了你們的錢,還把我原來的家弄成那個樣子,你們應該去找她,而不是來這裏朝我要錢。”


    女的更氣憤,還在原地罵罵咧咧的。


    老高看了直搖頭,讓葉晚他們三人,一起到他獨立的辦公室來。


    進了門,老高就苦口婆心地說:“葉晚啊,你早該迴去了,怎麽樣遇見這樣一幕,多難堪啊。”


    葉晚一點兒也沒被嚇住的樣子,極其的漠然和冰冷,叫老高有些覺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對著老高,葉晚說:“我還得呆一個晚上,明天去見一個人。”


    老高握拳,沉吟道:“是去少管所見薑洋吧。”


    葉晚說:“他才十三歲,怎麽進了少管所。”


    老高解釋:“過了年正好十四,就進去了。他算是薑猛最大努力也挽迴不了的一個孩子了。你去見他怕也會後悔。他現在恨透了你爸,認為都是因為你爸他不能諒解葉翹,還親眼看到你爸動手打了葉翹,她才會變得爛賭……”


    葉晚的心就和紙團一樣被揉捏來去,她有些悲涼地笑了:“那我也要見他,我們這樣的家庭的孩子,一步都不能走錯,不然要迴頭重新走的正軌的機會再多,那也會像脫胎換骨一樣難走。他是我弟弟,他走錯了,我有責任和義務讓他重新走迴來的。”


    薑懷思錯愕地抬頭,看向葉晚,原來剛剛她那麽拚命阻止自己動手的原因,是因為這樣。


    葉晚完全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子,她在薑家對誰都很冰冷,好似自己就是個局外人。就是二伯和爺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葉晚也沒見到有多傷心,如同觀戲一樣漠然又冷酷。


    原來,這才是她對家人的態度,而她對養父母的家庭有多愧疚和痛苦,那她對自己親生家庭就有多失望和不屑。


    “姐……”薑懷思開口說:“我陪你去吧。”


    老高看向少年氣的薑懷思,問:“這是薑家的少爺?”


    葉晚介紹說:“我三叔的兒子,我的堂弟,薑懷思。”


    薑懷思一愣,沒想到葉晚是這樣介紹他。


    她的堂弟。


    而那個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薑洋,才是她的弟弟。


    孰輕孰重,怎麽聽不出來呢。


    老高上下打量起薑懷思,見他身高和聲量,滿意地點頭:“這個孩子身子板倒是學跆拳道和軍體拳的好料子,人也正直,挺合適做jc的。”


    薑懷思迴過神過來,莫名其妙地,就獲得了一名經驗老道的老民警的肯定,有些摸不著頭腦。


    葉晚含笑說:“得你謬讚了。”


    老高把少管所的地址給了葉晚,還打電話去那邊溝通了一下,為他們提前預約了見麵的時間。


    三個人迴到了酒店,葉晚去一家小診所買了消腫擦傷的藥,迴房間之前,拿給了薑懷思。


    薑懷思接過藥袋子,說:“姐,你這是幹嘛?”


    葉晚沒好氣地說:“讓你給你舅舅擦啊,沒看見他額頭都給碰了一塊麽。”


    薑懷思迴頭一看,盛承額頭確實是有紅色的擦傷,被頭發遮住了,連這麽隱蔽的傷口都注意得到。


    盛承隻是笑,說:“那勞煩你了。”


    薑懷思等葉晚關了房門,才冷哼一下:“我姐還真有可能做了我小舅媽。”


    盛承心底得意,麵上不顯:“那也得合理合法,你舅舅我不是什麽壞人,隻是情不知所起,而……”


    “而您住口!”薑懷思進了房間,把藥袋子丟在了門前的玄關櫃上,說:“別一往情深了,我姐和您就不是一路人。我姐要真喜歡上你,你們真在一起了,我媽是要殺你的。”


    盛承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胸有成竹地說:“我要是連你都不能說服的話,就說服不了你媽了。”


    薑懷思冷笑連連:“您還想說服我呢?您是個好人,也是我小時候挺崇拜的舅舅。可是我姐就是和你不合適,我光想想我得叫您姐夫,我都要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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