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送葉晚迴了靜安區的吳家,車子也沒進弄堂。


    葉晚正想下車的時候,盛承叫了一聲。


    葉晚偏過頭,看他,神情有些冷淡。


    盛承歎了口氣:“你……你能不能……多對我笑笑。”


    葉晚怔了怔,沒想到是這樣的要求,細細想來,除了在別人麵前需要轉出一副怯懦討好的女學生姿態,她對著誰都不怎麽喜歡笑。


    葉晚由衷說:“我習慣了克製和冷漠,即便是在人的麵前會笑,其實也不是真心的。”


    盛承問:“你這樣很多年了麽?”


    葉晚笑了一下:“很多年了。”


    盛承說:“這樣的笑又是什麽意思?”


    葉晚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笑過,想了想,說,“算是客氣吧。不過,我還是想說,我們一切如舊吧,阿承舅舅。”


    盛承笑了:“阿承舅舅,你真的對這個稱唿上癮了。”


    “這裏申城啊,你還是阿承舅舅,不過你……”


    葉晚覺得他真的很不會追求女孩,可是這種話,說了有什麽意義,索性不想說了。


    “我什麽……”盛承的眼神灼灼,他這樣看她,好似也是一種習慣了。


    葉晚唿吸一滯,隨之,無奈地輕歎。


    盛承仍舊堅持問:“你想說我什麽……”


    語氣裏似乎隱隱還有所期待。


    葉晚“嗯”了一聲:“別再和我說什麽土味情話了,我真的……不太喜歡。”


    盛承直男的緊,在他反思什麽是土味情話的時候,葉晚已經下了車。


    葉晚迴到吳家,吳家開沒飯,薑懷思從樓梯上走下來,抱著胳膊,問:“姐,你去哪兒了?”


    葉晚提著一袋手信,說:“買特產。”


    薑懷思從閣樓的窗戶是已經看見盛承的車子從弄堂的路口經過,可也沒說,他也不主動揭開。


    看來,晚姐對阿承舅舅,還是有那麽一些接受的。


    吳老太太聽見葉晚的聲音,高興地絮絮道:“買什麽特產迴去?是八寶鴨啊,這個牌子好,要不是你們要坐飛機,就買新鮮的鴨做了……”


    葉晚一邊解開大衣的扣子,一邊和吳老太太應答。


    薑懷思反身迴到了樓上。


    吳老太太趕緊說:“快吃晚飯了,洗洗手下來了,懷思。”


    薑懷思用鼻音“嗯”了一聲,去叫了薑懷梧一起下樓吃飯。


    今晚是題目三個留在申城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晚餐很豐盛,一點也不亞於葉晚剛來的小年夜飯,吳老太太一個勁兒他們的碗裏夾菜。


    “多吃些……都多吃些。”吳老太太巴不得把整桌好吃的都夾到他們三的碗裏。


    吳老爺子對身邊的薑懷思說:“明天上午11點多的航班,你們9點就得出門,證件什麽的,先準備好了……”


    吳老太太也插話:“我還準備了好多吃的,都是真空包裝的,晚晚,你記得帶上哈!”


    葉晚微笑著點頭,乖巧又聽話,叫吳老太太怎麽不喜歡。


    離別。


    每次假期結束之後,葉晚從嶽東小縣城假裝坐車會寄宿的學校時,都是養父薑猛幫她拿著行李,兩父女站在路邊等車,都不說話。


    等到葉晚上車的時候,薑猛才會朝著車裏探頭看,看見葉晚的時候,喊一聲,“葉晚。”


    葉晚以為他是有什麽話要交代,結果薑猛就隻是說到了給家裏來電話。


    可當葉晚到了組織之後,打電話給養父薑猛的時候,養父總是隻說了幾句,然後就匆忙了掛了電話。


    那時候的親情不是假的,隻是過於疏於表達。


    葉晚一開始進入組織的時候,也會想家的,特別是在每天的訓練結束之後,她很想打電話迴家,問問父親,她可以迴家嗎?


    而現在呢,她也開始想家了。


    葉晚在這天夜裏關緊了房門,撥打了養父薑猛的電話,電話等了有一段時間,就在她以為沒有人接聽的時候,終於有人接聽了。


    “喂?”聲音很熟悉,是養母葉翹,隻是有些疏離。


    葉晚沒想那麽多,接通的那一刻,還有一瞬欣喜:“媽,我是葉晚。”


    “葉晚?”葉翹似乎有些錯愕,隨後頓了頓,似乎走去了什麽安靜的地方。


    “你在哪裏?是鵬城?為什麽今年沒迴來?”葉翹連連發問。


    “媽,我在申城,是在吳家過的年……”葉晚剛說到一半,葉翹忽然打斷她。


    “你知道你家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二叔怎麽被抓了?怎麽聽說老爺子還中風進醫院了?老爺子要是不行了,你還會不會迴來啊?”


    葉翹關心的似乎隻有薑家的消息,葉晚剛剛接通電話的那點開心也消失了。


    “葉晚,你聽說過你家老爺子有沒有說分多少家產?你可算薑家的孫女,給拋棄在外多少年,你也是薑家的種,記住了,如果是要分財產,你可得爭氣要上一筆,就算薑家當年對你是棄養,如果不給你錢,你就要去告他們!”


    上一個和薑家打官司的金蘭因,可是被老爺子送進療養院,受了十幾年的折磨,差點真的瘋了。


    “媽……”葉晚輕聲喚,希望喚養母說些其他的。


    “在啊,你有沒有聽我說的,你還有那麽多弟弟妹妹,家裏已經買房了,可是還缺些錢,媽養了你一場,今後也隻能指望你了。你迴了鵬城,千萬別忘記打聽清楚財產有多少,怎麽分配的……”


    葉晚心底想堵住了一塊石頭,沉甸甸地,有些難受,說:“媽,我知道了。當時薑家不是留了一筆錢麽,爸和我說,可以讓弟弟妹妹們都讀書直到上大學的。”


    葉翹笑了一聲:“咱們家鳥槍換炮,買了一套房呢,過年好多人來咱們家。都說我們家和薑家做了親戚,總算揚眉吐氣了,不用再住破筒子樓了。”


    葉晚漸漸聽明白養母葉翹話裏暗暗的用意,問:“媽,這也是我爸的意思麽?”


    葉翹避重就輕地說:“你爸的意思,難道不是我的意思麽?換了房子之後,你的弟弟妹妹都有了自己的房間了,可真是好。”


    葉晚也隻是陪著說:“那真好。”


    “葉晚啊,”葉翹重重喚了一下葉晚的名字,然後說:“你既然還叫我一聲媽,你就得記得咱們家對你還是有養育之恩的,人呢,還是得念恩的是吧。”


    原來沒有什麽是不會變的,葉晚對養父母的感激與感情沒有變的,隻是養母這番索求,讓她覺得多少有些不適。


    葉晚盡量平和地問:“媽,家裏買了房是好事啊,弟弟妹妹上學的錢還夠嗎?”


    葉翹有些激動:“你也覺得好是吧,那些錢你爸還不舍得出,你弟弟妹妹上學哪裏有買房重要,縣上那些考出去的年輕人,過不了幾年還不是都迴來了,所以啊,我定的主意先買了房。”


    這是真的拿了弟妹的學費去買房,那也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啊。


    “媽,那弟妹上學怎麽辦?”


    “那就靠你啦,葉晚,你從前在學校就能賺那麽多的獎學金,現在你可是豪門千金啊,鵬城薑家那還不是一般的豪門呢,你是不會不管你的弟弟妹妹的。”


    沒有了從前的溫情綿綿,隻剩下略顯直白的要求。


    葉晚稍稍淡然說:“弟妹的學費還能賺一些,一年我記得一萬多吧……”


    聽說真的有錢,葉翹忙說:“現在薑舒上了高中,薑潮薑洋也住校了,還有薑汝也要上雙語小學了,學費一學期可不是按以前一年那樣算的,起碼是十萬。”


    十萬?薑舒幾個上的是公立學校,公立學校一直是免學費和學雜費的,除了比較貴的住宿費,還有就是生活費。


    薑汝是要上小學了,可嶽東小縣城哪有什麽好的雙語小學,唯一一家說是雙語的,還不就是私人的學校,一年學費也就一萬。


    十萬,那是一個學期要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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