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說:“溫碧涵就算要下手,也不會對你三叔三嬸構成什麽威脅。我大姐已經和你三嬸同一班去了鵬城。”


    **小姐?


    那是盛世集團的董事長,那她身邊的安全保護肯定是一流的。


    葉晚可以稍稍放下心來,然後問盛承:“那我和懷思他們是不是繼續留在鵬城,等到鵬城那邊穩定了下來,再按計劃迴去?”


    盛承想了想,說:“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所有人基本上都認得是你二叔推到了你爺爺,薑家老爺子醒不醒也沒那麽重要了。”


    葉晚冷冷地說:“聽說,我二叔和老爺子發生衝突的起因就是老爺子立下的遺囑。”


    盛承也是從吳珊的律師那裏知道的案件原委,對於薑老爺子的遺囑也不甚清楚,隻能說:“算了吧,案情怎麽樣還有jc會去查,最起碼你三叔三嬸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葉晚淡淡“嗯”了一下:“我除了不放心溫碧涵,還有薑懷宴。”


    “薑懷宴?”盛承笑了一下:“你不放心你二哥?他可是在千裏之外的京城,比申城還遠。”


    葉晚說:“就是他。你還記得老爺子之所以會和我二叔發生衝突,是因為老洋房沒有人,對吧?”


    盛承愣了一下,迴想起來確實如此。


    葉晚冷冷地說:“越是看上去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最後的主宰。這一次,他置身事外,讓我三叔三嬸先迴去處理這個爛攤子,誰不知道會不會是他故意的,想讓我三叔三嬸先做他試探溫家的馬前卒。”


    盛承蹙眉,想了一下,覺得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不然,為什麽同時收到消息,薑懷宴還在京城,薑擢蓉就要先迴去鵬城了。


    溫碧涵知道薑揆芳被捕,肯定會對薑家人鬧的。


    京城的溫家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吧。


    薑懷宴啊薑懷宴,你的心機要不要這麽深啊。


    葉晚繼續說:“我敢保證,薑老爺子的新遺囑,肯定寫上了薑懷宴的名字,而薑懷宴可能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我就等著看他是不是要到薑老爺子咽下最後一口氣才迴來。”


    盛承聽著葉晚的話語,這才知道,原來她對薑家是這樣大的怨氣。


    如果現實真的和她說的不差,薑懷宴從京城姍姍來遲地迴到鵬城,當真是溫碧涵和薑擢蓉吳珊先進行過一番的較量了,那他隻要等遺囑公布,便能毫無懸念地繼承薑家的家產了。


    盛承籲了口氣,實在是太過黑暗了,然後問:“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葉晚拒絕說:“不用了,懷思他們還和我在一起呢。”


    盛承想了想,又問:“如果真的是薑懷宴設計的,那他是怎麽製造老爺子和你二叔起衝突的?這一切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你也別再想了。”


    葉晚迴答:“遺囑,家產繼承,這就是最好的矛盾衝突點。至於他詳細是怎麽做的,我沒有證據也沒在現場,一時半會兒還搞不清楚。可是最終的得利者就是薑懷宴,他這半年來做的事情就是為了清掉老爺子身邊的所有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我也不會那麽肯定,一定是他做的。”


    盛承也不能否認,葉晚的懷疑有理有據。


    “按現在的情況,你想怎麽辦?”盛承問。


    葉晚沉默了片刻,說:“我實在沒有薑懷宴聰明,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盛承卻對葉晚,一針見血地說:“溫碧涵敢鬧的底氣是她的娘家,而溫家會不會想繼續保全薑揆芳,還要看薑揆芳還有沒有利用價值。”


    葉晚喃喃道:“溫家,利用價值……”


    “這些都是官場上的事情,你根本沒有辦法。”


    葉晚不服氣地說:“如果是尋常人的事情,我一定會由辦法。”


    是啊,你能看清這些局勢,已經很不錯了。


    我的女孩,我還在等你長大,成為翱翔在風雨裏的海燕。


    盛承胸有成竹地說:“那就由我來幫你想辦法。”


    “你……”葉晚頓了頓,說:“幹嘛要你來想辦法。”


    盛承笑出了聲:“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的。”


    葉晚又氣又煩,直接將電話按掉了。


    盛承仍舊開心。


    葉晚和薑懷思他們看完電影,就迴去了靜安區的吳家。


    薑懷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以為是老爺子的病情嚴重,薑懷思卻隱隱有了察覺,耐不住性子一直私下追問葉晚。


    葉晚隻字不提,反問薑懷思:“你知道之後,又能做什麽?”


    薑懷思氣憤,卻無能為力,隻能說:“為什麽我還是沒有能長大,出人頭地?”


    葉晚勸導說:“現在我也做不了什麽,你安心留在申城吧,三叔和三嬸的軟肋就是你們,你們更加要好好生活才是,別讓三叔三嬸操心了。”


    薑懷思仍舊問:“姐,現在連你也沒有辦法了麽?”


    葉晚苦笑:“能避就避吧,你迴去鵬城,現在也幫不了三叔三嬸。”


    盛承這個人雖然很討厭,可他白天說的話,一點兒也沒錯,官場上的事情,即便她是組織的少年學員,本事過人,可是對於薑揆芳,她不能輕易下手的。當初溫碧涵的事情,也就很好的說明了撼動薑揆芳背後的艱難。而且,牽一發而動全身,她動隻是薑揆芳,可在別人的眼底就不是這樣的意思的。


    所以,這麽長時間,葉晚都是避著薑揆芳,即便是薑於藍的訂婚宴,溫碧涵特意不在名單上加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


    為的,就是不想和薑家在官場上的人情有過多的來往。


    組織的成員無論是在役還是退役,都是不可以輕易和官場上在任的人有所往來的。除非,是組織的特例,例如邱月白,他家本身就是做官的。


    而組織中的大部分人,還都是普通人的出身。


    葉晚對薑懷思安撫說:“三嬸走前叮囑過我的,說是一有消息就告訴我們。目前,我們還是按照初七買好的機票,到時候如期坐飛機迴鵬城吧。”


    薑懷思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答應。


    吳珊飛機落地之後,就給葉晚打了電話報平安,葉晚直接把電話遞給了一旁惴惴不安的薑懷思。


    薑懷思聽說有**小姐陪她一起迴去鵬城,為她撐台麵,瞬間就掃除了憂慮。


    葉晚笑說:“不擔心啦?”


    薑懷思咧了咧嘴:“原本隻有我爸媽,我當然擔心,現在我盛家姨媽都出馬了,我還擔心什麽。”


    盛家大小姐確實許多人心裏的定海神針呢。


    接下來到了大年初四,是迎灶神的日子。


    吳老太太把親手做的灶糖擺到灶台君的神像前去供奉,所謂灶糖也就是飴糖,在粵省那麽叫的麥芽糖。


    吳老太太笑眯眯地對葉晚說:“這些供奉完後,就給你們吃。”


    在老人家的心底,他們這些十六七的少年,也還是和吳畏、吳憂差不多,都是愛吃糖的小孩子。


    葉晚轉過頭,就學吳老太太的口氣對薑懷思、薑懷梧說:“這些供奉完後,就給你們吃。”


    薑懷思沒什麽興趣:“麥芽糖很粘牙的。”


    薑懷梧卻說:“好啊,好啊,越粘越好,這樣灶王爺的嘴就給灶糖粘住,說的都是我們家的好話。”


    吳家再來親戚,就喜歡圍在一起做傳統的民間競技項目——打麻將。


    葉晚是粵省,也會打一手,隻是和申城的打發很不一樣,基本上也就是重新學一輪技能。


    葉晚就是個半桶水,身邊陪坐著兩個狗頭軍師實在不給力,指導了半天,葉晚基本上都穩輸不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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