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要去哪裏?”


    “帶你去找個人。”


    剛坐上車,宋妍可見到了除了身旁的少女外,主駕和副駕還坐著兩個女保鏢。


    “念念...我們這是要...?”


    她轉過頭疑惑地看向少女。


    “你不用說話,隻需要乖乖跟在我身邊就行了,懂?”少女用以命令的口吻。


    宋妍可頓時不開心低下頭,撅著嘴,莫名地想到了與小念念相處的日子。


    怎麽現在身份還互換了呢?


    好奇妙的感覺啊...


    一路無話,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小吃街外,兩個女保鏢貼心地打開後座車門。


    由於所在的位置人流較多,不少人看著這輛豪車,皆是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去,這女保鏢的顏值這麽高的嗎?扔我們學府都可以當校花了。”


    眾人感慨女保鏢的顏值,可當看到後座下來的禦姐女仆後,更是驚掉了下巴。


    “女仆?蘿莉大小姐?”


    “我勒個豆,好刺激啊!”


    沒有理會周圍異樣的目光,少女朝著某個方向走,而宋妍可則屁顛屁顛跟著旁邊,她的手悄悄抬起,想要握住少女的手。


    “不要勉強你自己。”少女迴頭瞥了她一眼,“我看得出你並不喜歡我。”


    宋妍可欲言又止,心間暖洋洋的。


    隨之兩人繼續向前走,但由於出眾的顏值,外加上兩名女保鏢的緣故,有的人甚至拿出手機偷偷開啟直播。


    宋妍可眉頭擰緊,她倒不是在意拍攝,就是擔憂白悅和上官羽看到,那樣的話...


    去把那些拍攝搞定。”少女好似察覺到她的心思,吩咐身旁的一名女保鏢做事。


    “念念...”低頭看著少女,宋妍可聲音含帶一抹羞澀,“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少女沒有說話,輕輕握住她那柔滑的手,走路的速度更快了。


    宋妍可俏臉微紅,心也跟著加速跳動。


    “煎餅果子,好吃的煎餅果子~”


    最終兩人來到了一間煎餅果子小販前,攤主女孩微微抬頭,在看到麵前站著的西裝女保鏢,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王熙...?”


    宋妍可愣住了,看了眼大熱天還穿著長袖的女孩,轉頭又看向身旁的少女,她原本以為念念是帶自己買吃的...


    念念怎麽知道王熙的?念念又該如何從王熙手上拿到u盤?


    她心中掀起疑惑以及絲絲期待。


    “你好王熙,有沒有興趣做一筆買賣?”


    少女微微一笑。


    “我不認識你,請您找其他人吧...”王熙垂著頭,身體止不住地顫動。


    “王熙,交出林向晚的u盤,我是她仇人。”少女收起笑容,神色變得淩厲:“這不是在跟你商量,交出u盤!”


    王熙眼瞳驟縮,身體抖動的幅度更強了,林向晚!一定是林向晚派來的!


    恐懼蔓延全身,她轉過身就想跑。


    卻被兩名身手敏捷的女保鏢隻身攔截,其中一名女保鏢還扣住她的身板。


    王熙麵露絕望,腦海裏浮現出曾經遭受的種種,想到了在地下室時生不如死的經曆,每天都要被一群男人折磨。


    栓、戴、紋、學,像個牲畜任人擺布,每當精神快崩潰時,林向晚又突然給予一絲希望,反反複複地折磨,長達三個月之久。


    她心中悲怒咆哮。


    “為什麽連讓我死的權利都剝奪!”


    “林向晚,你為什麽不去死啊!”


    宋妍可看著王熙悲痛的模樣,天賦[真偽]下她看到的細節比常人更多,尤其還知道對方的經曆,心狠狠一抽。


    她轉過頭看著身旁麵無表情道的少女,欲言又止,“念念不是那種人,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還是別說話為好。”


    伴隨著周圍的人擁擠而來,少女拉著宋妍可的手快步來到王熙麵前,直接拋出兩個選擇,“告訴我,你想曝光林向晚,還是殺了林向晚?”


    王熙早已神誌不清,無意識呢喃:


    “殺了他,殺了他...”


    彼時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臉上皆帶著怒意,將他們給包圍在了一塊。


    “有錢很了不起啊?”


    “我已經報警了!你要是敢動她一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快點放人!”


    眾人義憤填膺,有的還拿著工具蠢蠢欲動,大有一副英雄救美的趨勢。


    麵對眾人討伐,宋妍可緊張地握住少女的小手,隻身擋在她麵前,剛想要說話。


    她不知道念念的做法是什麽,但她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念念!


    忽然一名女保鏢鬆開了王熙,從挎包裏拿出一疊厚厚的紅鈔票,往天上拋灑。


    “臥槽!好多錢!”


    鈔票還未落地,原本還正義感爆棚的眾人,瞬間化作無數道貪婪爭先恐後掠奪。


    局勢轉瞬間變得混亂,少女仰頭看向宋妍可,笑問道:“你看懂了什麽?”


    宋妍可不假思索,“人性的本質是貪婪的,會因為利益拋棄心中的正義。”


    她倒覺得這些人的做法沒什麽問題,之前網暴就讓她見識到人性本惡,現實和網絡雖隔著一道屏幕,實但際該是怎麽樣就是怎麽樣,所謂的正義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想著,宋妍可目光飽含期待看向少女。


    念念也是這麽想的嗎?


    “你擱這背公式呢?”少女嘴角微扯,嗤笑不已,隨手抓起一疊紅鈔票再次往天上撒,她的小臉露出愉悅的笑容,“我明明看到了錢是個好東西,誰都無法抵抗。”


    “笨蛋擁有了它也能變[聰明]呢。”


    宋妍可聽明白了其中含義,小小聲反駁,“小念念也是笨蛋...”


    忽然,少女拉著宋妍可的手,來到王熙麵前,“喂,給我來四個煎餅果子。”


    跪倒在地的王熙聽到動靜,緩緩抬起頭,臉色無比煞白,“你...在跟我說話嗎?”


    “那不然呢,我要吃煎餅果子,你這人還做不做生意了?”少女不滿道。


    王熙眼淚爬滿臉頰,話語間充滿憎惡,“我是髒的,我做的東西也是髒的...”


    少女神情變得不耐煩,“我說你這人咋迴事,讓你做個煎餅果子廢話咋這麽多。”


    王熙置若罔聞,緩緩爬起身,當看到眼前一群人趴在地上,像螞蟻般瘋狂撿錢。


    她不知該笑還是哭,想到了林向晚每月都往自己卡裏打錢,可自己卻死死堅守那可笑的底線,“我是不是應該現實點...我本來就髒,收的錢也該是髒的...”


    少女催促的聲音響起。


    “快點去幹活啊!我要餓死了!”


    王熙迴過神來看向少女,才發現對方握住一個女孩的手,眼中流露出一絲羨慕。


    明明自己...不過她很快就切斷心中的幻想,迴到攤位前專心煎餅。


    數分鍾過去,少女接過煎餅,品嚐了幾口,滿意地點點頭:“味道不錯。”


    轉為她十分認真地問道:“今天忘了帶錢,我用別的東西做報酬怎麽樣?”


    王熙垂著頭,目光無神繼續煎餅。


    “沒關係...您喜歡就好。”


    可接下來少女的話,令她心頭一震。


    “林向晚的命,值不值32塊錢?”


    王熙猛地抬起頭,望著少女認真的表情,久久地,她那僵硬的麵容擠出一絲笑容,發自內心的喜悅。


    “謝謝你...”


    謝謝你,謝謝你。


    而在一旁站若女仆的宋妍可,手心冒出熱汗,主動、用力地握住少女的手。


    也跟著笑了。


    “念念...好厲害。”


    現在的念念,真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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