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看著這一條信息,宋妍可麵色僵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再看第二遍。


    [我不想見你]


    [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手機”哐當”掉落在地。


    宋妍可無力靠在牆上,“...恢複記憶?”


    “這怎麽可能啊,小念念怎麽會恢複記憶?這一定是假的!我不允許!”


    滴滴——


    手機嗡嗡震動。


    [你太自私了,我們就此結束吧]


    隨著第三條信息發來,宋妍可唿吸急促,情緒慌亂、恐懼,但更多的是憤怒。


    “我不允許!”


    “你怎麽能恢複記憶!?”


    “我隻要小念念!”


    怒火占據心頭,宋妍可眼中略過一抹瘋狂之色,再次起身重重拍門。


    她才不要那個聰明、打著為自己好的名義束縛自己的林念念,她隻要聽話懂事、乖巧的小念念,其他的完全不需要!


    完全不需要!


    “砰砰砰!”


    房間門一次又一次被敲響。


    五分鍾過去。


    宋妍可漸漸沒了力氣,情緒卻是愈發崩潰,“憑什麽...憑什麽...”


    “我就是自私怎麽了?我為什麽不能自私?我死了這麽多次,我就喜歡小念念,你為什麽要搶走我的小念念...”


    她停下敲門轉身下樓,淚水冷凝。


    “沒關係的,無所謂的,隻要重新來一遍,小念念就會迴到我身邊...”


    一路邁入廚房。


    “妍可,你又想做傻事?”


    宋妍可思緒收起,看著坐在飯桌前的女人,對方好似提前在此等候自己。


    “姐姐...?”


    林妤站了起身,目光如炬似想要將宋妍可看透,“我記得你說過一句[死了很多次],我不太理解是什麽意思,但我更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執著念念,你的變化實在太大了,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宋妍可暗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姐姐也能像自己那般迴檔,原來是那日不小心說漏嘴了。


    她沒有迴答,反正死了就能重置一切。


    轉身挑選合適的刀,她正欲動手之際,耳邊傳來林妤沉悶的聲音。


    “我猜你是能夠通過死亡重開。”


    林妤皺眉,“對嗎?”


    宋妍可抓著一把匕首,笑容十分輕鬆愜意,“是啊,姐姐你真聰明。”


    林妤沉默一瞬,再次發問:


    “有次數限製嗎?”


    也許是心情太過壓抑,宋妍可一時之間也不急著死,“沒有。”


    “那你不怕死嗎?”林妤眼中劃過一抹心疼,“刀子紮在身上,不痛嗎?”


    宋妍可搖搖頭,又點點頭。


    怎麽會不痛?第一次死亡的陰影到現在還沒有消除,隻是後來死多了,不習慣也得習慣,當然死亡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


    隻有能永遠留住小念念...


    一切都值得!


    宋妍可抬頭,感受著刺眼的白光,緩緩閉上眼,匕首尖端接觸脖頸,那冰涼的觸感令她的身體禁不住顫抖。


    “那現在的念念你就放任不管了是嗎?”


    陡然間,林妤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妍可手中動作一滯,不知如何迴答,也無法迴答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你死了多少次,但如果每次都是這樣,就說明念念被你傷害了多少次,別的我不管,我請求你別再傷害念念了。”


    林妤快步走近,一手奪過匕首,語氣夾帶一抹憤怒,“你就不能清醒一點?為什麽每次遇到困難,想到的不是去解決,老想著逃避,你真以為你重來幾次,結果就一定好嗎?還是覺得這是遊戲嗎?”


    宋妍可睜開眼,正好迎對上林妤失望的目光,沉默地不知如何反駁。


    “既然你沒有辦法做到最好,那我請你不要牽扯上念念,因為無論是哪一個世界的念念,都不是你遊戲裏的犧牲品!”


    林妤背對過身,語氣突然軟了下來,“也請你讓那兩個人的姐姐,別再經曆這種事了...可以嗎?”


    姐姐,哭了。


    宋妍可失神地看著這道蕭條的背影,她從未見過這位驕傲的職業女強人哭過,現在卻為了念念,為了自己...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


    房間靜謐,燈光暖和。


    潔白的長裙被厚重的床單壓垮,烏黑的發絲蓬鬆而又錯亂,女孩的麵容被燈光照得暖黃,幽深的眼眸空寂無光。


    隨手一抓,一隻小熊布偶落入懷中。


    “小念念...我該怎麽辦對抗白悅...”


    宋妍可貪婪地嗅著布偶留存的味道,隨後又用力抱著布偶鑽入被窩裏。


    漸漸地,她突然嫌棄地將布偶甩掉。


    “這不是小念念,我要真的小念念!”


    坐起身,宋妍可心中鬥誌燃起,努力迴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


    小念念聽到白悅的事、和小念念同台唱歌、男生發問、小念念去見白悅、小念念恢複記憶,一連串的事情連接起來。


    她蹙緊眉頭,想到了那個男生莫名其妙的發問,還有白悅和上官羽提前迴國。


    前者還有邏輯說的通,畢竟自己演技不太行,或者巧合什麽的,而後者除非是小念念被網暴,白悅才會注意到她們。


    “演技?”


    “嗯對,也許是我當時唱歌太過緊張,加上那個男生的問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和小念念的關係...”宋妍可坐起身,拿出手機搜索相關視頻。


    “#男神林言奚在母校舉辦演唱會!”


    “#林言奚究竟有多帥?”


    往下滑,她刷到了一條營銷號視頻:


    “家人們誰懂啊,腹黑蘿莉vs傲嬌真千金,傲嬌千金嘴上說不是情侶,唱歌後瞬間緊張,這一看就是口嫌體直…”


    看到這,宋妍可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都是因為自己演技不行被白悅和上官羽注意到,要不然...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演技太差,如果是這樣,那即便迴檔重開,天賦[真偽]提升不了,還是很容易被白悅看穿。”


    “那白悅究竟和小念念說了什麽,才會讓小念念恢複記憶?”


    “等等...誰說小念念一定恢複了記憶呢?恢複記憶的念念,肯定也有小念念的記憶,會認為我喜歡她,然後病嬌化一直纏著我才對,怎麽可能會不想見我呢?”


    宋妍可思路愈發清晰。


    可轉而她想到沒恢複記憶的小念念,是以怎樣的心情發給自己那樣的消息?


    “如果小念念遠離我,白悅就不會針對她,也正好滿足我的目的。”


    “可是...”宋妍可捂住心口,蜷縮起身子,心中既愧疚又痛苦,小念念明明離不開自己,卻不得已這麽做。


    “我...又一次傷害了小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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