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是你嗎?”


    裙擺搖曳,少女握著手中半截木枝。


    用力一捏,木枝“吱”地斷裂成兩半。


    “再見了。”


    少女扔下木枝,轉身投入黑暗。


    “念念!”


    宋妍可的心顫動一瞬,奔赴全力追趕少女的腳步,但後者的速度更快,好幾次快要接近,距離都被無限放大。


    “別跟著我!”


    少女迴頭惡狠地看著宋妍可,恰這時美瞳脫落,那雙猩紅的眸子在暗處閃爍光芒。


    憎恨、嫌棄、失望、絕望多種情緒複雜交加,變成了一把把血色的刀刃。


    貫穿了宋妍可的心。


    宋妍可被她的眼神嚇到了,心生一絲恐懼令她不敢繼續追逐,直至見到少女往教學樓上跑,她才反應過來,選擇繼續跟上。


    在這一路上,宋妍可麵露懊悔,想到剛才坐在台下看自己和上官羽唱情歌的不是芹淼淼,而是念念假扮的“芹淼淼”。


    當時的念念會是怎樣的心情?


    自己明明答應了念念,不會和其他人玩,可現在自己卻和上官羽同台唱情歌…


    “不,不是這樣的,是白悅威脅我,是有殺手要對念念不利,我都是為了念念!”


    快跑到樓上,宋妍可的頭腦沒有像上一迴短路,清楚自己這麽做是有原因的,並非真的主動、願意和上官羽同台唱歌。


    都是白悅的錯!


    “諷!”


    天台的風很大,揚起的灰塵遮蔽了宋妍可的眼睛,當她努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坐在欄杆邊上的黑裙少女。


    發絲淩散,月光照拂在那張精致的小臉,宋妍可隱隱看到少女下巴凝聚的鮮血。


    “小妍可,你為什麽要來呢?”


    “我現在很不想見到你!”


    宋妍可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幾乎沒有思考便開口:“念念,你聽我解釋…”


    她剛想說明是白悅在搞鬼,少女緩緩轉過頭,眼眸布滿寒意。


    “你是說殺手吧?”


    宋妍可當場愣住。


    “你是不是想說,白悅雇傭殺手來殺我,而你為了我的安危,同意和白悅達成交易,接受上官羽的表白?”


    少女跳下欄杆,一步一步走近。


    宋妍可的心跳動的速度愈快,語氣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以及欣喜,“念念你都知道?”


    “那念念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會...”


    話還沒說完,少女已然來到她的麵前,手中捏著一把染血的尖刀,她抬起猩紅的眸子,冷冷地注視宋妍可眼睛。


    “你背叛了我!”


    少女的聲音充斥著憎恨,宋妍可心神一顫,瘋狂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我隻是和他唱歌,並沒有其他想法…”


    她不明白念念怎麽知道這麽多事,而既然念念知道,那也應該理解自己啊!


    還有,自己隻是同台唱歌而已,怎麽成接受上官羽表白了?


    “你總是那麽自以為是...”


    尖刀拔高。


    “你上一次說[為了我],去和上官羽約會,我知道你是為了解決網暴的事,所以我選擇原諒你一迴,但你有沒有想過...”


    “網暴有沒有解決?你這一次又[為了我],那麽你說殺手有沒有解決?”


    “還是說,你情願相信上官羽,也不願意相信我自己就能解決!?”


    輕微的刺痛,染血的尖刀抵在脖頸,宋妍可對上少女憤怒的目光,她渾身僵硬,輕微顫動,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是啊,為什麽不相信念念呢?


    為什麽要去相信上官羽、白悅的話?


    不,不是相信上官羽、白悅的為人,是自己太過自負,自以為是,認為這樣就能幫助念念,可結果卻什麽都沒幫到。


    “你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那引以為傲的心理學...”


    “亦或者說...”


    “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成朋友!”


    少女怒聲質問。


    “我...我...”宋妍可腦子逐漸放空,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啊!”


    血,在流。


    少女的下巴溢著鮮血,宋妍可的脖頸被尖刀撕裂開一個口子,後者的心神因疼痛而清醒了幾分,她陡然間想通了很多事。


    為什麽一定是自己的錯呢?


    念念就沒有錯嗎?


    “你難道就沒有錯嗎!”


    “你明明知道我去和上官羽見麵,知道我是為了網暴的事,可你怎麽做的?你監視我,你利用我的愧疚想要再次囚禁我!”


    宋妍可眼眶紅熱,嘶聲怒吼。


    她本不想去想這件事的,可現在念念又想再一次利用自己的愧疚,妄想囚禁自己…


    隻是剛說完,宋妍可就有些後悔了,這麽做會影響念念的情緒,從而導致病情惡化,她咽了咽口水,觀察對方的表情。


    少女收起尖刀,似乎被她的話說動。


    她轉過身,朝著欄杆走去。


    “念念,你想做什麽?”


    “既然我在你心中是這樣一個人,那我沒必要活下去了,反正我解釋了你也不會信,我還是死了算了吧。”


    少女的聲音滿是失望,宋妍可咬著嘴唇,即便知道對方現在還想騙自己,但她這一迴,甘願被騙!


    “念念...我錯了,我聽你解釋可以嗎?”


    “你不要犯傻…”


    少女迴頭,月光縈繞下猩紅眼瞳,又加深了幾分豔紅,“你以為我在騙你?”


    “你猜猜...殺手是怎麽來的嗎?”


    “你知道上一周我為什麽要囚禁你嗎?”


    宋妍失神愣在原地,她還真不知道那時念念為什麽會突然囚禁自己,而殺手也是在剛才才發現的。


    “白悅有個不為人知的喜好,那就是喜歡綠別人,知三當三,她撮合你和上官羽,就是想等你們在一起,從而搶走你。”


    “但白悅不知道你性格剛烈,壓根不會和上官羽在一起,而最終白悅的耐心就會被消磨,因為她在國外的作風很霸道...”


    “[得不到那就毀掉]!”


    少女緩緩坐在在地,眼眸含帶幾分嘲諷,“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時時刻刻監視你了嗎?你猜猜你第一次見殺手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再猜猜白悅為什麽要殺我?”


    林念念一番話衝擊而來,宋妍可腦子一時短路,沉思了許久才捋明白。


    白悅為什麽要殺念念?


    因為念念是白悅計劃裏最大阻礙!


    因為念念喜歡自己,那麽在白悅心裏念念就是她計劃裏最大的阻礙、變數!可如果念念死了,白悅就會認為自己會更容易和上官羽在一起,她再好橫刀奪愛…


    但念念為什麽要監視自己呢?


    殺手...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宋妍可飛速迴想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當轉折到第一次被囚禁,出門時她好像碰到了一個人,好像是外賣員...


    等等!


    當時在被囚禁的房間裏,念念曾經說過:“這是我精心做的菜,好浪費呀。”


    是啊,念念做的菜。


    為什麽會有外賣員呢?


    這個外賣員又怎麽會出現在這?


    宋妍可努力迴想這個外賣員,皮膚黑黃、藍色外賣裝,性格憨厚...


    眼睛!


    一瞬間,她頓感毛骨悚然。


    “你想起來了嗎?”


    少女捏著尖刀站起身,嘴角噙著嘲笑,“我從那時候開始就被殺手追殺,你憑什麽認為我需要你的可憐?”


    尖刀高舉,宋妍可的唿吸加重,顫聲道:“念念...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囚禁我,為了保護我才監視我,為了保護我才故意[喜歡我],是這樣嗎?”


    “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這名殺手最後必然會針對我,是這樣嗎?”


    少女微微一笑,“答對一半。”


    “並且你發現太晚了哦。”


    噗呲!


    尖刀紮入掌心,宋妍可眉頭凝出一絲痛苦,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的意識又清醒了幾分,“痛....”


    而站在麵前的少女,一步步靠近。


    她那猩紅的眸子閃爍著憎恨,“你知道的太晚了,你兩次背叛我都沒發現真相,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呢?”


    宋妍可害怕地低下頭,不敢對視少女的眼睛,心中生出無盡的羞愧、自責、後悔、恐懼、憎惡…


    “心理學,真的沒有用啊...”


    “我太自以為是了...”餓肚子了,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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