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圍群眾的議論,王保國的臉色都變成青白一片。


    什麽叫做偏偏他來了屯子裏,這下子就出事了?


    鍾隊長看著這個咋咋唿唿,得罪了人還死不悔改的徒弟,都有一種想要一巴掌唿上去的衝動。


    這二愣子!


    話能這麽說嗎?


    他沒好氣道:


    “你仔細琢磨一下,這些日子究竟吃了啥玩意!咱們可都是自己開火做飯的,哪來的什麽雷公藤?”


    說到這裏,王保國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微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以後,他進而說話的語氣,也吞吞吐吐,頗有幾分扭捏的意味在其中。


    “平時……平時也有人給我送吃的……”


    一聽到這話,旁人還沒有怎麽反應過來,鍾隊長的臉色首先就黑了。


    有人送吃的?


    眼下糧食緊缺,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誰家無緣無故的,願意拿出糧食來給王保國?


    說到底,不過是屯子裏那些芳心萌動的姑娘,瞅著王保國長得俊俏,再加上工作穩定,有鐵飯碗,算是金龜婿,所以才借著送吃的名義,來和王保國接觸。


    鍾隊長看著王保國,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我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穿的了?要你幹出這種事情來?要我看,這件事情你也就拉幾把倒吧!甭管誰下的手,都是你自個兒招惹人家,所以才倒的黴!”


    這都把老實人爆出粗口來了……


    老白書記在旁邊看得稀奇。


    鍾隊長平日裏多儒雅的一個知識分子的,結果居然也會被自己的徒弟,逼出這副德行。


    尤其是這事兒辦的吧……


    說出去還真難聽!


    王保國說到這裏的時候,也是又後悔又委屈。


    他現在還覺得下半身的後門火辣辣的疼,整個人虛軟無力,他一想到今天的事兒就這麽被傳開,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師傅!我也不想吃啊!我又不缺這些東西……這不是,送東西的人是屯子裏的女同誌嗎……”


    “啪!!”


    話沒說完,鍾隊長又是一巴掌糊上去。


    這會子他都開始喘粗氣了,儼然是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模樣。


    這一巴掌扇的真夠重的。


    但王保國愣是不敢吱聲。


    秦妙妙眼見這樣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不得不站出來提一下正事:


    “王同誌,你再好好想想。雷公藤屬於有劇烈毒性的中草藥,而且不生長在咱們這一帶。這次事情,很有可能,不是一次偶然的誤傷!”


    奶奶的,哪個喪良心的能幹出這件事情來?


    王保國自顧自地嘀咕開了:


    “肯定不是女的!女同誌愛慕我還來不及,怎麽會對我下手呢?”


    秦妙妙瞅了他一眼。


    這家夥,看著臉皮也不厚啊。


    咋有臉說出這話來呢?


    不過,自戀歸自戀,王保國這思考的方向還真沒有錯。


    這一琢磨,他就琢磨出不對味的東西來了。


    就見王保國猛地一拍大腿,然後後半截屁股戳到燒的火熱的炕上,頓時又是一陣齜牙咧嘴、擠眉弄眼。


    但即便如此,王保國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嚷嚷出來了:


    “我想到了!今天早上,老曹家的大孫子專門給我帶了涼拌野菜,說城裏人都喜歡這麽吃。我瞧著這野菜稀罕,沒吃過野菜,所以就夾了一筷子嚐嚐……”


    王保國越說越琢磨出,這筷子“野菜”的不對勁了。


    緊接著,他就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滾圓,一副氣到不行的模樣,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人群中的曹紅輝。


    眾人先是吃驚和不敢相信。


    曹紅輝?


    就老曹家那個八竿子打不出屁的大孫子?


    這好端端的,曹紅輝咋會和城裏來的王保國對上呢。


    秦妙妙覺得這瓜越來越有意思了。


    正巧這時候,曹紅輝突然被眾人注視,他的臉上還有未曾褪去的心虛之色。


    如今被眾人收入眼中,看個正著,即便什麽也不說,眾人心中也都明白了大半。


    謔!


    這下子可就了不得了。


    王保國一句髒話迸出口,原本手上還有些軟綿綿,結果現在情緒一上來,愣是衝到人群中,對著曹紅輝的鼻梁骨來了一拳。


    曹紅輝雖然是個吭哧癟肚,不樂意說話的,但也不是那種隻會挨打的孬種,當即就和王保國廝打起來。


    兩人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你一拳,我一拳的,愣是揍了起來。


    直到曹叔黑著臉,將兩人分開,一巴掌就扇過去:


    “慫蛋玩意兒!你哪來的雷公藤?人勘察隊員關你啥事,你要轉了這麽一個彎,去這麽害人。”


    “我以前教你清白做人,踏實過日子,你這個王八羔子是一句沒聽進去!”


    秦妙妙本來還嗑著瓜子呢,但是看到曹叔這樣,也有些磕不下去了。


    她也想不明白啊。


    這曹紅輝是咋跟王保國幹上的,還非得用這種害死人的方式?


    他平日裏就蔫兒吧唧的一個漢子,咋突然這麽“有種”了?


    這個問題,也是眾人都想要知道的。


    就在曹叔的不斷逼問下,那邊的曹紅輝也爆發了:


    “清白做人?爺,我以前難道不是清清白白做人嗎?”


    “踏實過日子?爺!那我總得有媳婦啊!你隻管給奶肚子裏的孩子留錢,卻不給大孫子娶媳婦,你讓我怎麽踏實下來,去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曹叔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合著最終錯的,是他?


    小老太太站在秦妙妙身邊,見狀就哼了一聲:


    “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曹叔就是當年把大孫子當寶貝,所以才會養出這麽一個白眼狼。你瞧你水生叔,瞧成峰,哪一個敢忘了親娘親奶的?”


    秦妙妙瞅了一眼小老太太,隻覺得這老太太精神真好,看了那麽久的熱鬧,居然還站得住。


    她就點點頭,再次開始哄老人家: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可不就是老顧家的大寶貝嗎?”


    小老太太隻覺得小秦知青說話忒讓人高興。


    要麽她咋現在總願意和秦妙妙說悄悄話呢!


    秦妙妙想得開。


    老人家嘛,多哄哄,這又有什麽不好的?


    隻是就在這間隙,那邊的“審問”,似乎來到了一個新的節點。


    隻聽得曹紅輝抹了一把臉,眼珠子通紅地盯著曹叔,梗著脖子道:


    “是!我承認,我是為了娶媳婦,才這麽幹的!但是我要是不這麽幹,清清早就跟那個姓王的跑了!”


    嗯???


    這裏頭,還有白清清啥事?


    作為變數,她難道會蠢到這個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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