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此時正在寢室裏吃著麵包,陳芸大力撞開宿舍的門,宿舍裏的黃英跟林月都被嚇了一跳,兩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門口的陳芸,這才剛出去多久就迴來了,平時到周五她都得周天才會迴學校的。


    陳芸朝著林月的座位走去,話也沒說的就把林月拉出門外,又一路把她帶到了宿舍樓下,兩人在單車棚停下,“林月,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


    “我....我懷孕了,但不是江子健的。”


    林月吃麵包的手一頓,這怎麽跟黃雅說的完全一樣,隻是這中間的內容更豐富一點,“所以呢?”


    “你覺得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怎麽知道是誰?”


    林月一臉震驚的看著陳芸,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啊,那天她連發生什麽事都沒看到,隻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陳芸深吸一口氣,她沒想到林月現在是這種態度對自己。


    “你還在生我氣,對嗎。”


    “我生什麽氣啊?”


    陳芸沒法反駁,林月的表情變都沒變過,隻是自己覺得她在生氣罷了,不行,她必須要有人跟她一起管這個孩子。


    “林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你想我怎麽幫你?一起養這個孩子嗎。”


    “對,我們可以一起照顧這個孩子的,這畢竟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不管父親是誰。”陳芸的眼神非常堅定。


    “那你生。”


    林月冷漠的說出這句話,轉身就想離開單車棚,但是這陳芸非常執著,伸手拉住林月不給走,“林月,你說過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的,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麽意思?”


    “哪有什麽一輩子的好朋友,別太天真了你。”林月甩開陳芸的手,頭也不迴的走了。


    陳芸緊緊盯著林月離去的背影,就算沒有林月的幫忙,她也可以一個人養活孩子的。


    之後的日子陳芸的肚子越來越大,上課經常打瞌睡被老師抓著罵,班主任也找她談話也是沒什麽用處,該睡覺的課還是照樣睡,江子健也沒有再來過學校,大家都在猜測兩人是否已經分手了。


    “陳芸,你來一下老師辦公室。”


    數學課上到一半,班主任來查崗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陳芸,被叫醒的陳芸有些不爽,她捋了捋自己的衣服,盡量遮住大起來的肚子,跟在班主任的後麵來到辦公室。


    “老師,這個星期第幾次了,有完沒完啊。”


    “陳芸,你最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成績掉那麽多,上課還老打瞌睡啊?”


    班主任皺著眉看陳芸,也說不上這孩子哪裏變了,但就是有點奇怪,她也猜測過兩人是不是已經分手,江子健申請了休學,之後陳芸就變成這樣了。


    “我沒事啊老師,到底要我說幾遍。”陳芸不耐煩的抹了把臉,思緒早就已經飄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班主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既然她自己都想這麽墮落,那自己再說什麽都沒用,想想還是對著陳芸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陳芸麻溜的站起身出去,連課室都沒迴就迴了宿舍裏,路上還順便買了點吃的。


    剛下課黃英就來找林月。


    “月月,這陳芸怎麽了啊,她最近好奇怪啊。”


    “嗯?為什麽這麽問。”


    “嘖,就是覺得她最近好奇怪啊,上課老是打瞌睡,還經常暴飲暴食的,上次我在宿舍看見她吃了很多東西,然後又跑到廁所裏吐呢。”


    黃英的表情不太好,有點嫌棄的意思在裏麵,她的猜想是陳芸被江子健分手了,所以情緒不好,每天都用暴飲暴食來折磨自己,但是她也不好直接問林月,跟閨蜜探討著想從林月的嘴裏知道些什麽。


    “那你問錯人了,你看我跟她還有說話嗎。”


    林月這話一出,黃英也不太好繼續問,這幾個月來她確實沒見過林月跟陳芸一起,兩人碰上麵連話都不說一句,更別說私下說話了,林月對著黃英笑笑,拿著書包先離開了課室。


    迴宿舍的路上她的情緒不太好,她已經在這個時間線裏待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而且一點b事都沒發生,每天都是上課下課吃飯睡覺,她都已經快要麻木了。


    黃英給林月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今晚不迴宿舍了,去她閨蜜的宿舍住,林月隻迴了一個好字,她拿著薯片推開宿舍大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陳芸的位置上也沒有人。


    廁所裏還有塑料袋的聲音,一股強烈的預感刺激著林月的大腦,這個陳芸不會是早產了吧!


    她的心跳的很快,伸出手輕輕推開廁所大門,就看見陳芸狼狽的跪在地上,手中還抱著一個像血塊的東西,林月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嬰兒....


    果然黃雅說的是真的。


    “你...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陳芸的臉上有些虛弱,但更多的是驚恐,林月真的快無奈死了,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還tm生個孩子出來,“你為什麽不去醫院?”


    “我......”


    陳芸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這下輪到林月不知所措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該不該送陳芸去醫院,這一幕黃雅沒告訴她啊。


    正當她已經打算好把人送醫院的時候,陳芸突然又睜開眼睛,她把懷中的孩子用毛巾抱住遞給林月,“你幫我....幫我照顧一下孩子,求你了。”


    她乞求的話語讓林月一愣,雖然很不情願,但林月還是伸出手接住了那個孩子,剛拿到手林月就發現孩子已經沒有唿吸了,臉都是紫色的,就像是已經憋死了一樣。


    陳芸突然又有了力氣,她關上廁所大門,把自己身上的血衝幹淨,又顫顫巍巍的走出廁所,林月好心的扶了她一把,把她扶到了位子上坐下,但是凳子的觸感太硬了,讓陳芸感覺非常不舒服,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可以扶我上床嗎,這裏坐的我不舒服....”


    “行。”


    林月先把孩子放到了床上,這才扶著陳芸上去,剛沾床的陳芸立刻就閉上了眼,林月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好幾次都想去探探她的鼻息,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死了....


    但是又突然想到黃雅說的,這陳芸應該是上吊死的,這跡象一點都不像是要上吊的樣子,所以她也沒多想,迴到座位上看著剛買的書。


    剛看沒多久,床上的陳芸就開始咳嗽,力道大的跟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林月,可以幫我拿一下水嗎。”


    雖然她很不情願,但還是給陳芸端了水杯上去。


    陳芸喝了幾口就不喝了,她這時候才發現旁邊的孩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林...林月,寶寶好像死了。”


    “你才發現嗎?”


    陳芸一愣,她確實是才發現寶寶已經死了,緊接著就是滿臉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下午她還好好的,睡了一覺起來她的肚子就很痛很痛,以為是想上廁所,結果沒想到孩子就這麽出來了,結果還是個死胎,她對這些一點經驗都沒有,隻能抱著寶寶的屍體哭。


    林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默默地聽著她哭。


    陳芸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一覺到深夜才醒,她眯著眼睛看了一圈,黃英到現在都沒迴來,林月已經在床上睡熟了,她吃力地爬起身,肚子已經餓的不行了,但還是腫脹的厲害。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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