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唿延馳騁帶著吳宏長老來到了蕭鶯鶯他們所在的煉器場。


    他帶來了很多禮物,但是對尷尬的氣氛沒有什麽幫助。


    “如果你真想賠罪,那就豎起一根旗杆,然後把那個沒禮貌的小子倒吊在上麵七天。”蕭鶯鶯陰陽怪氣的說著,悠然的喝茶,沒有看唿延馳騁堆滿僵硬笑容的醜臉。


    吳宏也是一樣堆著笑臉,“瀟大小姐恕罪啊!崔陽如此,乃是平時我們管教無方了,那憨貨拿著雞毛當令箭,迴去之後我們一定狠狠懲罰他!不過吊在旗杆上,豈不是汙了您的眼睛......”


    蕭鶯鶯沒有耐心跟他們在崔陽的問題上繞圈子,直接說道,“說說吧,唿延大掌門,你們偷偷摸摸在鼓搗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唿延馳騁幹笑了兩聲,“哈哈,蕭小姐誤會了,我們不曾偷偷摸摸。您看,蕭主事要您來我們這裏,我們也大方的接受了,不是嗎?”


    蕭鶯鶯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吳長老隻好出來和稀泥,“也怪我們這些天忙與煉器,實在是招唿不周,但還是請蕭小姐見諒啊!”


    氣氛又陷入了僵硬的尷尬之中。


    唿延馳騁連連咳嗽,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他收起了笑容,認真道,“為表誠意,這次我特地來請蕭小姐大駕,來看看我們正在煉製的靈器。”


    他的話,好像一道驚雷,把蕭鶯鶯給震在了原地。


    蕭鶯鶯原本是想逼著唿延馳騁說出點有用的情報來,再聯係自己老爹,看集賢樓那邊要不要有什麽動作的,但是沒想到隻是一晚之後唿延馳騁就上門來並且這麽直接的邀請自己去看。


    “哼!”她也隻好繼續拿捏著架子,“你們在煉製什麽?”


    唿延馳騁一抱拳,“大小姐親自一看便知。”


    吳宏長老保持著沉默,看上去相當的為難。


    不知道這器淵門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若是往黑暗的方麵去想,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一招‘請君入甕’之計,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圈套。


    畢竟如果真是不能泄露的秘密,一個集賢樓大小姐的身份不足以保護他們。三個人的實力麵對整個器淵門顯然也不夠看。


    事到臨頭,蕭鶯鶯又不能跟身份是自己護衛的荊澤和雲雀商量,沒有多猶豫,她就隻好點頭同意這次冒險了。


    有趣的是之前蕭鶯鶯他們三人主動前往而被強硬的阻擋,現在他們卻好似被劫持著前去的。


    器淵門的地火洞口邊,蕭鶯鶯三人驚駭的看著那個不斷運動中的血球。


    “你們什麽時候全總遁入魔道的?如果早知道,我父親就不會派我來此了,而是親自或者調上是個煉神以上的高手來此剿滅了你們。”蕭鶯鶯語氣輕鬆,但是她已經知道唿延馳騁不懷好意了。


    “如今是你們占據了主動,我不會動手。但是我要警告你,不管你們煉製的是什麽魔道神器,它一樣幫不了你們抵擋是個以上的煉神化虛修士的進攻,更加不能夠阻止你們器淵門被滅的命運。”


    吳長老驚慌的跳出來,“蕭小姐誤會了!誤會啊!”


    他指著地火洞口上方的那個血球,焦急道,“這可不是什麽魔道神器,它叫淨天環,乃是正經的正道法器啊!”


    “是嗎?”蕭鶯鶯環顧四周,看著地上盤坐閉眼的一個個器淵門弟子。


    他們個個形容憔悴,隻要是個修士都能感覺得到,他們在通過身下的陣法往地火洞穴中輸送真元。如此不能不叫人聯想到煉製魔道神器用活人修士精血獻祭的場景。


    “唉!”吳宏長老看出蕭鶯鶯的顧忌,又解釋道,“這可不是精血獻祭之類的邪惡之法,乃是我們器淵門地火不夠純淨,不得不用真元輸入陣法,從而提純地火啊!”


    蕭鶯鶯下意識將神識轉向了看不見的地火,瞬間後退一步,她的神識被地火灼燒了一下。


    其威力駭人,純淨程度也很驚人。


    她又看向不斷滾動的血球,懷疑的問道,“你們從哪裏獲得的這什麽淨天環的煉製方法?它有什麽作用?”


    她問到這些問題,吳長老卻笑而不語了。


    唿延馳騁接過話頭,嘿嘿笑著道,“關於淨天環,畢竟我們沒有成功,作用什麽的也不能詳說啊!”


    他一招手,旁邊一個弟子捧著一個木盤過來,上麵放著一隻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麽材料的盒子。


    “至於我們器淵門如何獲得的淨天環煉製方法,為了向蕭小姐,也向集賢樓,更要向全天下證明我們器淵門的清白,還請蕭小姐過目。”唿延馳騁拿過那盒子,捧在了蕭鶯鶯的眼前。


    蕭鶯鶯不能不顧及了,看了唿延馳騁和吳長老一眼。隨後還是轉頭看向了荊澤和雲雀。


    雲雀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蕭鶯鶯不要觸碰那個盒子。


    她又看向荊澤,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她還是想去拿起盒子看看,一來不能丟了集賢樓的臉麵,而來也是出於好奇。


    “小姐,我來!”荊澤上前一步,越過蕭鶯鶯拿起了盒子。


    蕭鶯鶯沒有表情變化,袖子中的一隻手緊緊捏在了一起。


    唿延馳騁得勝了一樣笑著,能叫蕭鶯鶯這個刁蠻小姐吃癟,他心中自然舒暢了不少。


    荊澤抓過那盒子,入手感覺沉重,觸感非木非金非石,他小心打開了盒子蓋子。


    裏麵卻是空的。


    “此物乃是我門在我們身邊這口地火洞穴中找到的!”唿延馳騁一副忍不住炫耀的樣子,以得勝者的姿態介紹道。


    “地火洞口,想要獲得源源不斷的地火就不得不在每年地火衰竭的周期中,對洞穴壁上的符文陣法進行修補。此物便是兩年前,我們在修補時發現的。”吳長老也補充道。


    蕭鶯鶯瞥了一眼空盒子,“空的?”


    “當然不是!裏麵有淨天環製備法一冊,眼前就是我們按照其中方法煉製的神器!”唿延馳騁眼中光芒四射,作為專司煉器的宗門之掌門,能夠煉製神器,不論成功與否都足以另其瘋狂。


    蕭鶯鶯不是很能接受,質疑的目光看向唿延馳騁。


    “哎…其實是我心急了,犯下了大錯…”唿延馳騁又突然歎氣起來。


    “唿延掌門神器即將到手,什麽錯是一件神器之功掩蓋不了的呢?”


    這獨眼的大漢突然羞澀了起來,摸摸自己的後腦,很艱難似的說道,“問題就是,這神器可能煉製不出來,而且會要了我們全宗上下的性命!”


    蕭鶯鶯柳眉倒豎,怒道,“如此,這什麽淨天環還不是魔道邪器?”


    “不不不!當然不是!”吳宏長老又趕忙上前解釋。“是我們貪功冒進,企圖用全宗上下之力輸入真元提純地火,結果從開始結陣開始到現在已經快半年過去了,我們要支撐不住了!”


    荊澤轉頭看向四周,周圍這些器淵門弟子的確都有著真元即將油盡燈枯的征兆。


    “不能放棄?”蕭鶯鶯不解問道。


    唿延指向那個血球,“這淨天環煉製特殊,那些血色的液體是魔天汙穢,除非煉製成功,否則這些汙穢就會反噬,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命,甚至可能魔化!”


    “魔化?!”


    蕭鶯鶯其實吃驚不少,魔宗如今在江湖上可以說是銷聲匿跡,魔化這個另整個江湖恐懼和厭惡的詞也跟著魔宗的沉寂而消失了很多年了。


    如今又從唿延馳騁的嘴裏聽到了這個詞,她忍不住看向了那血色的液體。


    “淨天環就是專門能夠淨化時間一切汙穢的神器!天下汙穢邪物,近之則立即粉碎消散!”吳宏還是怕蕭鶯鶯誤會,趕忙解釋。


    “最純淨的神器,就應該是從最汙穢之處產生!”唿延馳騁大聲說道。


    荊澤也忍不住盯著那團血色液體看去,他不止看見了不斷詭異動態的血球,他好像好看見了其上還有血色的魂體鬼物在不斷進出掙紮!


    它中間有著無數的惡念和恐懼,他們想逃離!


    那些鬼物發現了荊澤的目光,突然齊齊有一股突出血球,衝向了荊澤!


    荊澤突然感覺被重擊一下,唿吸一窒,後退了兩三步。


    而在其餘人驚訝的目光中,他眼前一花,卻又發現眼前那個血球什麽變化都沒有。


    “好詭異!”荊澤暗暗心驚。


    “這魔天汙穢不能長久盯著看的,還請注意啊!”吳宏長老這時才出言提醒。


    蕭鶯鶯很是不滿,但也不好表現的太過關心荊澤,於是狠狠瞪了唿延馳騁一眼。


    “怎麽不早說?!蕭二,你沒事吧?”


    荊澤感到奇怪,問道,“小姐,我看到那血球中有無數的鬼物,他們想掙脫。”


    唿延搶過了話頭,“正是需要用純淨的地火來煉化這些鬼物汙穢,才能將淨天環煉製成功!”


    吳宏長老與他一唱一和,“正是如此,可是我們沒有料到煉化魔天汙穢竟然如此困難!我們器淵門就快要被拖垮了!小老兒在此懇求蕭小姐,一定要救救我門啊!”


    不等蕭鶯鶯答複,唿延馳騁直接說道,“聽聞蕭小姐此來是為了火鳳雙極刀,吳長老說集賢樓已經找到了擁有純淨火屬真元之人!請一定要幫幫我門!純淨火屬真元注入陣法一絲,頂過我門上下輸入一天真元啊!”


    說罷,唿延馳騁二人一起看向了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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