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澤在矮榻上湊合了一宿。


    原本他是準備修煉一晚上的,但是在這個房間中修煉,那邊床上躺著一個大美人,他總是靜不下心來。


    後來好不容易將真元運轉流暢了,卻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醒來之後荊澤沒有看見蕭鶯鶯。


    “這女人不會故意離開我二裏地......”荊澤的陰暗念頭還沒有想完,蕭鶯鶯就捧著一堆衣物進來了。


    “你醒了?看你睡的挺好的,就沒有叫醒你!”蕭鶯鶯放下衣物,賢惠溫柔的說道,“快去洗漱一下,換一身衣服,我們要去見我爹了。”


    “敬茶麽?”荊澤迷糊的站起來,麻木的說道。


    蕭鶯鶯捂著小嘴笑了,“你懂的規矩真不少呢!不過,我們沒有比要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


    荊澤尷尬的笑笑,“好吧。不過,有早飯吃嗎?我餓了!”


    “叫人去做了呢!一會就送來。”


    “我也餓了。”門外,雲雀板著個臉走了進來。進來之後就一屁股坐在桌邊,等著吃早飯。


    荊澤正要洗臉,看著進來的雲雀還有苦笑的蕭鶯鶯,感覺自己將來的行程有這兩個女子糾纏,一定太平不了了。


    三人一桌吃飯,氣氛哪裏好的了。荊澤和雲雀都沉默著,一個字不說。


    隻有蕭鶯鶯一邊笑著喝粥,一邊溫柔的閑話。


    荊澤不厭煩,甚至覺得蕭鶯鶯已經和昨天那副潑辣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以後,我還能有這樣的生活,該是多好的事啊!”


    現在事不可能的,現在的他和蕭鶯鶯之間,是兒戲,也是利益而已。


    ————————————————


    蕭鶯鶯給荊澤準備的是一套黑灰的普通武人服裝,墨河這裏很多武人都是這麽穿的。


    要不是跟著蕭鶯鶯旁人不會多看荊澤一眼。


    上到頂樓,蕭萬年獨自一人等待已久了。


    “坐下。”


    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聽見三人上樓,頭都沒有迴,直接說道。


    “好的,爹。”


    蕭鶯鶯有主人的架勢,招唿荊澤他們坐下。


    “好女兒,好女婿啊!”蕭萬年盤腿坐在欄杆前麵,手裏的茶熱氣騰騰。


    “嘿嘿,爹!”蕭鶯鶯嬌嗔著,“還有外人在呢!”


    雲雀很及時的送上一個大白眼。


    “哎呀!好女兒啊!為了你,你爹我可是吃了大虧了啊!”蕭萬年轉過身來,一隻眼睛腫著,眯縫著都看不清眼珠子了。


    “啊!”蕭鶯鶯驚訝的站起來,“爹!你怎麽了爹?!”


    她立即湊了過去,看清了自己爹滑稽的麵孔,卻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嘿!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你爹為了吃了大虧,還叫人打了,你還能笑得出來?!”蕭萬年大叫著。


    他叫的越大聲蕭鶯鶯就嬌笑的越歡樂。


    “爹,怎麽這江湖上還有敢打堂堂集賢樓主事的人?”蕭鶯鶯樂夠了,終於關心了一句。


    “什麽堂堂!敢打我的人多了去了!咱們集賢樓日漸勢微啊!”蕭萬年不無感慨的說道,“要是我們這八個老家夥中間,再不出現個飛升境界的,集賢樓的家業差不多就全完咯!”


    “唉!您看,荊澤天賦非常好,未來肯定能修煉到飛升境界的!”蕭鶯鶯笑嗬嗬的指向荊澤。


    “嘿!剛嫁出去一天,你就向著你自己的夫婿了?”


    “哎呀!”蕭鶯鶯嬌羞的捶著自己的爹,麵容嬌羞,全然忘了自己爹還受著傷。


    “好好好!說正事!”蕭萬年趕緊把蕭鶯鶯趕開。


    “你要去器淵們做客卿,實際上你現在這點境界還是有點困難的。人家一般看不上築基境界的。”一說正是,他的臉孔就恢複了嚴肅,隻是一隻眼睛腫的像饅頭,想嚴肅,卻嚴肅不起來。


    “那器淵門不過是一個二流的製器門派,怎麽就看不上我家相公了?”蕭鶯鶯替荊澤鳴不平道。


    “二流?”蕭萬年搖搖頭,“我們集賢樓也有製器的本事,但是你猜我們能不能賣出去?”


    “每年給築基弟子發的靈器,都是我們集賢樓自己煉製的?”蕭鶯鶯驚訝道。


    簫萬年一陣尷尬,“這就足夠說明製器是個多不容易的手藝活啦!”


    “那又如何?那器淵門還能隻招收金丹以上的修士?”蕭鶯鶯不解問道。


    “也不是,就是要求賊多,價錢也不怎麽樣。”簫萬年從身邊拿出一摞紙來,丟在自己身邊。


    “他們的人,都是火屬或者水屬的真元,越純淨越好。”他看了荊澤一眼。


    荊澤知道簫萬年的意思,他正是純淨的火屬性真元者,對器淵門來說,他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可以...”


    荊澤剛開口,就被簫萬年嫌棄的打斷了。


    “行了,看把你能的,知道你火屬真元純淨,但就是你太純了!不行!”


    “噗!”蕭鶯鶯笑了出來。


    連雲雀都很辛苦在忍住的樣子。


    簫萬年說話快,像在說荊澤太蠢!


    “別笑了,說正事呢!”簫萬年自己眯著一隻眼笑得開心,“像你這樣真元純淨的奇才,江湖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十大門派裏麵各家總還是有個二三個的。”


    “這樣的人才,自然要被大門派招攬了去好好培養,將來境界修為,往低了說也得有個煉神境界!”


    “所以,你這樣的人,器淵門願意收嗎?他們也不是傻子!”


    荊澤苦澀的撓頭,他在路上是修改過自己的計劃的,進入器淵門,正是他知曉自己的優勢之後的結果。


    他本來以為,自己突然獲得的純淨火屬真元,能夠助他直接進入器淵門,讓他在中間省去不少麻煩。畢竟他現在隻有三年的時間。


    “那我要怎麽做?”


    既然簫萬年見他了,那就一定是有解決辦法的。


    簫萬年瞪著一隻獨眼,認真的看著荊澤的臉,“做我們集賢樓的客卿。”


    “啊?這有什麽意義呢?”荊澤有點懷疑,蕭家父女是不是又在胡亂耍自己玩,畢竟他們的思維自己跟不上。


    “蠢!”簫萬年不客氣的罵道,“進器淵門的,不是你,而是我家鶯鶯。”


    “爹,你不要賣關子了!知道你最擅長陰謀詭計,快說來聽聽!”蕭鶯鶯忍不住問道。


    簫萬年的臉色垮了下來,隨即搖頭歎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爹~”蕭鶯鶯的粉拳又要開捶了!


    “那個!...明天或者後天,器淵門的人來,我來見他。”簫萬年趕緊說迴了正題,“就說我家鶯鶯要煉製一件靈器,還要親手煉製!讓器淵門的人帶著你們迴去,額,你們就是我們集賢樓請來的高手,專司護衛鶯鶯的安全!懂了嗎?”


    簫萬年的計劃中,把雲雀也妥善的安排了進去。


    蕭鶯鶯也算千金之軀,要去煉製專屬自己的靈器也算合理,帶上兩個年紀相仿的護衛更是合理。


    老狐狸還是老狐狸。


    “妙啊!爹,這樣我們想在器淵門查點什麽都行了!而且不怕時間久了叫人懷疑,就說靈器煉製不順利就行了唄!”蕭鶯鶯改捶為抱,趴在簫萬年背上撒嬌。


    “嗯,雖然老夫妙計天衣無縫,但是荊澤這個名字不行,太刺耳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新身份,也不算複雜,你們兩個都有,拿迴去背熟了!”


    簫萬年一招手,兩張紙片飄起,落在了荊澤和雲雀的手上。


    荊澤接住紙片,看了開頭幾個字,臉色就變了。


    蕭鶯鶯好奇湊了過去,一看紙片上自己老爹給荊澤準備的新名字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哈哈哈!蕭二!好名字啊!”


    簫萬年撇撇嘴,“要不是鶯鶯嫁給了你,你小子也配給我姓?!”


    “還有,一會去做些容貌上的改變!那個該死的風華,發給十大門派的畫像實在畫的太像了!”


    “嗖!”


    一道劍氣直衝簫萬年腦門。


    隨即叮的一聲被簫萬年護體的真元彈飛了。


    “唉,小姑年冷靜!”簫萬年自覺失言,帶著些許歉意,“你的劍氣還傷不到我的!”


    雲雀收起紙片,問道,“昨晚揍您的,就是我師父?他來了,可有什麽話給我?”


    “沒有,問了幾句話就走了,浪費我精心準備的酒菜!”簫萬年帶著氣憤說道,“生怕我們集賢樓搶了他們家神器,小氣!”


    “嗖!”


    又是一道劍氣勁射,不過這一次沒有衝著簫萬年而去就是了。


    “你這人,就不能控製控製?表麵挺文靜的,怎麽動不動就亂發劍氣呢!”蕭鶯鶯不幹了,質問道,“你師父打傷了我爹,該是我們找你算賬!”


    雲雀不說話,臉上很是不屑。


    “唉,算了,他們劍靈宗,上上下下霸道慣了。”簫萬年摸摸自己的額頭,隨即驚到,“唉,鶯鶯,你給爹看看,是不是腫了?”


    “你這小丫頭,境界不過金丹上下,怎麽劍氣如此強悍?!”簫萬年生氣了,是真生氣了!


    昨晚被做師父的風華打了,今天又被風華的徒弟打了,這臉麵是要不得了!


    “去去去,都走,去樓下找巫師父做一下易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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