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聽得宅中伺候廢太子妃高若芙的丫鬟稟告,說她每日裏愁緒萬千,所食甚少,似是生出死誌,活不長久的樣子。


    她便親自去見高若芙,正趕上丫鬟喂她喝湯藥,喝下去一口堪堪咳出半口來,麵色灰敗,兩頰瘦削的十分厲害。


    丫鬟一臉愁容的給裴文君請安,王妃將此等重要的差事交到她手中,卻是將人照顧成這般模樣,實在難以交差。


    裴文君上前親手將丫鬟扶起,示意並不怪她,讓她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


    高若芙才止住咳,蒼白麵頰上現出不正常的兩抹紅,瞧著眼前笑意溫婉和煦的女子,她不欲理她,偏過頭去。


    “姐姐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你的一雙兒女往後可還能仰仗誰呢?”裴文君坐在她床榻邊的圓凳上輕輕歎出聲。


    她似是被說到了痛處,轉迴頭來,定定看向裴文君,繼而嗤笑一聲,“我已然自身難保,如何還能顧得上他們?”


    “若你當真這般狠心,為何先前還能因著小郡主殿下受長公主要挾?”


    “你究竟想要如何?”高若芙神色戒備。


    她先前在廢太子身邊,雖是久居府中鮮少出門,卻也是知道平陽王夫婦先前與廢太子一脈是對立的。


    如今她對自身噓寒問暖,怕不是包藏禍心。


    “同為女子,我心疼你現下處境,自然是想要幫你,亦是幫我自己。”裴文君目光灼灼看向她。


    先前她在書房中陪伴李正澤處置事物,曾聽得慶雲提及廢太子妃腹中的遺腹子並非是皇家血脈,那時還是二皇子的朱載坤得了消息還去到廢太子府中提起此事羞辱於他。


    而今長公主兵行險招,就是算準了沒有人能證實此事。


    高若芙隻是看著她,薄唇緊抿,顯然是不信她所言。


    “你可知長公主已經對外宣稱你是難產而死,現下籠絡朝臣隻等著推舉你那才出生的兒子繼承儲君之位,這樣她便能借儲君尚年幼之名掌控朝政?”


    這些高若芙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日生產後她九死一生撿迴條命來,便被換了宅子居住。底下伺候她的人口風極嚴,從不輕易透露任何消息。


    “現太子如何能肯?”高若芙驚的坐直了身子,緊接著咳嗽出聲。


    那龍位豈是那般好坐的,更何況她的孩子並非皇家血脈。


    裴文君起身上前為她撫背,半點也沒有忌諱她生病的樣子。


    她眉眼含笑:“你若是想要與一雙子女團聚,我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這句話的誘惑太大,高若芙生生止住喉間的癢意,顫然出聲:“你想要我如何?”


    裴文君知道她迴轉了心思,將想法盡數說與她聽,又伸出三指搭在她瘦削的腕子上為她號脈。


    “想要成事,還是先養好身子才是。”


    .........


    那夜紅鶴一路隨行裴文君和仙月,迴去後便將所見之事迴稟於李正澤。


    李正澤被宮中事務絆住了腳,處置完一應事務才得以迴府。他麵上不動聲色,私下裏就等著看裴文君是否會將此事說與他聽。


    入了王府,見是清野帶著下人迎上來。並未瞧見裴文君的影子,一問才知她一早就出府去了。


    李正澤直入書房,直至斜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灑進來,他才從堆積的公務中直起身子,喚來慶雲,聽得他迴稟王妃迴府後便入了內院,並未來書房瞧他。


    李正澤麵上神色瞬時沉下去,一路大步去到內院。


    裴文君勞累一日,正躺靠在軟榻上閉眼沉思,便覺得周身一沉,獨屬於男子清冷氣息席卷而來,熟悉又陌生。


    她不動聲色,裝作睡熟的樣子。


    李正澤側躺在她身邊,支起手肘定定的瞧著眼前女子的側顏,烏黑柔軟長發盡數攤在軟枕之上,散發著淡淡桂花香氣。


    唿吸輕淺均勻,似已經睡熟,隻是輕輕顫動的睫羽出賣了她。


    他心下一沉,周身似墜入無盡冰潭之中。事情變得不對了。


    往常若是兩人隔了幾日未見,眼前人總是對他笑臉相迎,嬌軟的身子癱進他的懷裏,由著他撫弄。


    而今,這般疏離於他,顯然是先前的事讓她生出疑慮。


    若是就這般對她攤開昔年之事,將真相說與她聽,不知她可會仍舊信任自己。


    他怔愣的看著她,做事一向篤定的他此刻卻猶疑起來。


    裴文君許久未聽得身旁人有聲音,實在裝不下去,隻得伸了個懶腰裝作才睡醒的樣子睜開眼。


    一雙明亮眸子正對上李正澤探究的眼神,她麵上不動聲色,懶懶出聲:“王爺何時迴來的,我竟不知......”


    剩下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被他緊緊擁住。


    唇齒相依,柔軟唇瓣盡數被他挾持。


    李正澤似是迫切想要證實著什麽,半點不給她放鬆喘息的機會,迫切又極其有占有欲的控製著她。


    裴文君手腳並用想要將他從身上推開,來去動作間,身上襦裙散開,露出頸子下一片白皙的春光。


    他終於放過她的唇,循著她的臉頰吻到耳垂、脖頸、一路向下。


    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裴文君大口唿吸著,想要從此刻的混沌中梳理出一點思緒。


    她的身子何時變成了這副樣子,他才一碰,便化作了一灘春水,思緒隨著他的指尖遊走,先前想好的諸多想法盡數被拋至九霄雲外。


    “嗯。”她忍不住嚶嚀一聲。


    埋首努力的李正澤似是被她的聲音喚迴神智,抬起頭深深看她一眼,繼而又埋首下去采擷著那處芬芳。


    裴文君被適才自己的聲音羞紅了臉,她難耐的用碧藕般白皙的小臂掩住眼睛,潔白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無論他如何逗弄,都再不肯發出一絲聲響。


    他心中惱怒於她,似化作一個冷麵無情的殺魚高手,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先將大魚的鱗片盡數褪淨,將那左搖右擺不肯就範的魚尾製住。


    這所用利器自然是他將養數年現下磨煉的無比契合之地。


    感受到她的顫抖,他心中鬱氣似乎散去了些。


    他低笑出聲,將尾鰭抬得更高,憑著印象去尋找那一處,直到對方癱軟在榻,瀕死一般大口喘息,全然忘了先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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