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景帝複又睜開滿是疲憊之色的雙眼。


    “讓他進來。”


    李正澤身著朝服大步入殿,來到皇帝窗前,跪地便拜。


    “起來吧。今日發生之事你可是都知曉了?”嘉景帝看著他問道,平日威嚴的麵容上顯出幾分慈愛之色。


    李正澤來時正遇上宮人抬著溫駙馬的屍身出去,雖隻是遠遠瞧了一眼,從那被血色浸染的白布也不難猜出死狀淒慘。


    “這些年你在外頭受苦了,幸而你心思敏捷,誌向堅定,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哪日便是我走了,老二有你從旁輔佐我也放心。”嘉景帝語氣中無端流露出幾分珍重之意,似要托孤。


    “皇上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輔佐太子乃是臣下的本份,請皇上放心,臣定竭盡所能。”李正澤一番話說的忠肝義膽。


    嘉景帝麵上現出讚歎,連連點頭。


    \"溫駙馬為奸人所害,現下兇手還未找到。現下對外隻說他是畏罪觸柱而亡。她必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你讓人盯著點長公主府的動向,若有異動,即刻讓人來報。\"


    嘉景帝說完又微微輕咳起來,已然是累極。


    李正澤領命轉身出宮去辦。


    .........


    裴文君心中憂心宋婉茹,天才見亮又親自帶著府中下人去到河邊探尋宋婉茹的下落,仙月聽得消息,也從莊子上帶了人來幫忙尋找。


    一眾人尋了大半日,連帶著周圍的莊子農戶也去探查一番,並不曾有人見過落水女子。


    李正澤迴府後將在宮裏發生的事說與裴文君聽。


    裴文君聽得呂公公消息,心下擔憂,宋婉茹若是還活著,隻怕是還需要呂公公去救。


    現下他急火攻心,一時失智,裴文君曾有醫治裴嫣然的先例,當下帶著藥箱去到呂公公府上探望。


    門口的小太監帶著裴文君一路入到呂府內院,這處許久不曾有人居住,隻有底下人在院子裏打理,未免冷清。


    裴文君到的時候,呂公公才喝下一碗宮中太醫為他開下的湯藥。


    她從旁瞧著,隻見他神色癡楞,隻是直勾勾的看向前方,眼神渙散,似被人勾去了魂魄。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滿麵愁容,賠罪道:“還請王妃見諒,我家老祖宗被從河裏救迴來後就成了這般模樣,還因著夜裏下水染了風寒,且要休養些時日。”


    裴文君打量著呂公公麵上的神色,笑著開口:“本宮自小跟著師父學過些醫理,可否讓本宮為呂公公把脈。”


    堂堂平陽王妃能這般客氣的與他說話,小太監豈有不應的道理。


    當下將呂公公袖口子往上挽起一截,搭了帕子,由著她把脈。


    裴文君坐過去,伸出手指搭在呂公公的腕子上,目光依舊注意著呂公公的神色。


    適才她說要把脈時便瞧見他神色微動,現下搭上了脈,心中猜測更是篤定。


    麵上不動聲色,收迴手,慨歎出聲:“是本宮學識淺薄了,呂公公乃是心病,隻怕藥石難醫。還是先好生將養著吧。”


    說完她也不遲疑,起身告辭,乘著馬車迴平陽王府。


    馬車之上,芸兒見她神色怔愣,忍不住開口:“王妃,呂公公的病可是和二小姐的不同,才更不好治?”


    裴文君輕輕搖頭,故作神秘道:“乃是心病,心病自然還是要用心藥醫。”


    .........


    忙至夜半,平陽王夫婦方才歇下。


    李正澤擁著裴文君,思索著在萬壽宮中打探到的消息。


    溫駙馬被人害死,還是在萬壽宮那般戒備森嚴之地,可見此人隱匿極深,膽大又狂妄。


    他莫名想到一個人的名字,若真的是對方做下的一時猜不透他究竟是存了何種心思?


    裴文君見他沉默不語,似有心事,手指不自覺輕輕在他寬厚胸膛前繞著,“你今日去宮中見皇帝,可是又安排要你去做什麽事?”


    李正澤低頭看她,對上她一雙明媚眸子,忍著身前被她勾弄的癢意,翻身而上,將她圈在懷裏。


    “溫駙馬被人害死在萬壽宮中,皇帝怕長公主因此鬧事,讓我幫盯著。皇帝的身子愈發不好,隻怕是時日無多,今日言語間竟有了托孤的意味。”


    裴文君一雙皓白腕子搭在他的頸間,腹部被他頂的難忍,稍稍挪動下身子。


    心不在焉道:“可知是何人動的手?現下明麵上與溫駙馬有過節的人就是呂公公,可會是他?”


    聞言李正澤聽出她話裏還有層意思,腰部徐徐用力動作不停。


    底下頭吻在她的耳邊幽幽出聲,“你今日去到呂府可瞧出什麽不對?”


    帶著清冷幽香獨屬於他的氣息打在她頸間,一股酥麻質感一路流過四肢百骸。


    她不禁嚶嚀出聲,眉頭微微蹙起,纖細手指去擰他盡腰上的肉,讓他停下逗弄的心思。


    李正澤被她掐得輕嘶出聲,止住動作,眸中含著濃濃情意看向她。


    裴文君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心神,用掌心幫他揉按著適才掐痛的地方。


    語氣裏帶著似解釋又似討好的語調:“說正事呢,你不要胡鬧。”


    他的小嬌妻臉頰緋紅,雙眼迷蒙,明明說著一本正經的話,語調裏卻帶著能勾出他邪火的鉤子。


    “呂公公的脈象並無不妥,看不出什麽來,隻是表麵上瞧著癡愣。”


    裴文君將心底裏的懷疑道出,見他聽完並無半點驚訝之色。


    手掌在他腰間輕拍一掌,“難道你早就猜出來了?”


    李正澤對上她現下已然清明,帶著幾分惱怒的神情,搖頭笑出聲:“你說了我才知道,他這麽做必定有他的道理,過幾日便能知道了。”


    “不過現下還有一樁要事急需解決。”


    說完他不願再忍,將身子壓下,雙肘支在她身側,一雙大手去揉按早就想要覆蓋之地。


    她被他壓的險些喘不上氣來,被他唇瓣采擷住的兩處又傳來一陣難忍之感。


    腦海中一陣子快意襲來,將她席卷的再也來不及再去思索其中勾連,就被他帶著沉浸入一片浪潮之中。


    悶熱潮濕的夏夜,月下枝葉扶疏,光影斑駁。


    院牆之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在外院巡查的暗衛察覺到異樣,飛身跟去,驚起一樹的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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