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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到了。”


    在司機的提醒下,童歡才從發呆中迴過神了。“好的,謝謝您。”


    下車站定,就像在電視裏看到的所有職場劇一樣。往來無論男女老少,都是西裝革領衣飾精致。


    在兩邊的高樓大廈映襯下,似乎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一副業界精英的樣子。


    童歡不喜歡這種生活,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生活。所以倒沒什麽感觸,按照耿南鬆留的大樓地址進去,他所屬的公司在17層。


    大概是因為恰好是上午上班的時間,大樓裏來往的人比較少。連電梯,也不過隻有三四個人在等著。


    “多訊他們真的都瘋了,聽說連著七八天樓上晚上都是燈火通明啊!”


    電梯裏,兩位抱著文件夾的女白領正聊著閑話。


    “你剛來不清楚,在他們公司這就是常態。他們那一行越是大公司加班越厲害吧!”


    “不過人家待遇也好啊!我剛進公司的時候就聽他們說樓上可有好多“優質股”誒!”


    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有意壓低了聲音:“也不是什麽秘密的事,多訊裏好幾個大佬工程師都巨帥,還有錢,最重要的是還單身!”


    另一個較年輕的姑娘聽了更是兩眼放光:“真的?”


    “真當然是真的,隻不過人家都很忙,就算在一棟樓裏也碰不到吧。再說了,就他們這種忙法,嫁給人家和守活寡有什麽區別?”


    角落裏,“守活寡”的童歡突然中槍。


    “也是,感覺做他們那一行很容易猝死吧...”


    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兩人收斂了神色走了出去。一直到電梯門關了起來,童歡還隱隱約約聽到她們在說著什麽樓上什麽結婚的八卦...


    果然看起來再高大上的行業裏,也少不了八卦的存在。


    看著馬上就要到的樓層,童歡再一次確認了耿南鬆發來的地址。


    多訊...是國內頂流集團騰飛的一個子公司,也是最近風頭最盛的一個。據說是騰飛向新的行業前景探索第一步。


    而耿南鬆也在這家公司。


    “您好,請問一下工程部耿南鬆的辦公室在?”童歡向總前台詢問道。


    雖說隻是一個子公司,也是占了黃金地段寫字樓的整整五層。


    “稍等,請問您是童歡小姐嗎?”


    童歡:“是的。”


    見前台似乎確認了什麽,然後笑著向童歡示意了一下內部電梯:“樓上四樓,會有部門的前台向您指引。”


    “好的,謝謝。”


    童歡向前台示意的內部電梯走去,路上也不動聲色地觀察了這裏的半開放辦公室。裏麵的人也都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一樣。


    倒是和一般形容程序員不修邊幅的樣子不大相同?童歡心裏暗暗想道,但也隻當是大公司裏的風氣不同罷了。


    但等電梯再往上四樓她就知道她錯了。


    一出電梯,童歡就感覺到一種與樓下截然不同的氣氛。前台的小姐姐看起來還是美麗大方,見童歡出了電梯就朝她露出了笑容:


    “是童歡小姐嗎?耿工還在開會,他的辦公室在裏麵左轉您能在門口看到銘牌,您可以先到裏麵休息。”


    原本童歡隻準備將東西送到就好了,聽她這麽一說也就隻好再等一等了。


    而等童歡進到內部,簡直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公司?


    布局明明和樓下基本一致,但與樓下人人都那般威風凜凜不同的是,這裏每個人都和被榨幹的茄子一樣……


    沒錯,每個人都跟被榨幹了一樣。即使你隨便瞟一眼都能看到他們身上的疲倦和滄桑,就像之前見到耿南鬆樣子的加強版。


    每個人都對著電腦專注於自己的事情,整個部門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咖啡味。


    聯想到耿南鬆也快兩個星期沒迴家,想來這段時間大家都超負荷運轉了。童歡一邊想著一邊往前台給她指的方向走去。


    大概也是因為都很透支的原因,童歡一個陌生人走進辦公室也沒什麽人注意到。


    見有一個獨立辦公室外有耿南鬆的銘牌,童歡便確定這應該就是她的辦公室了。


    裏麵的百葉簾被拉了下來,也看不清是不是有。童歡還是敲了敲門,等到一會沒有人迴應,才推門進去。


    “誒?我剛剛好像恍惚看到有個人進了耿工辦公室?”


    “耿工開會迴來了吧,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是!是個女的,長頭發,穿著黃裙子...好像很好看啊....”


    “你加班加出幻覺了吧?去樓上休息一會吧!”正在奮力和代碼廝殺的員工看了看沒什麽動靜的工頭辦公室,看了一眼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的同事勸說道。


    畢竟耿工是內部技術工種,來辦公室找他的基本都是內部人員。這個時候是工程部最忙的時候,公司裏基本上都不會這個時候來找他們麻煩。


    同事也隻是餘光掃到了一點,也隻當自己看花了眼。“行,我改完這個bug就上去躺會兒...”,說著又專注於自己的電腦忙了起來。


    ...


    進了辦公室,倒沒有想象中淩亂的樣子。剛在外頭看到了有些混亂的辦公區,童歡還以為耿南鬆的辦公區也會因為忙碌而雜亂。


    但是想到上次耿南鬆整理的冰箱,倒也覺得這樣才算正常。


    辦公桌的電腦亮著燈光,桌麵上還散放著一些打開的文件夾。見此,童歡就沒往辦工作那邊走,隻見窗子那邊的遮光簾拉開來了些。


    整個辦公室一下就明亮了起來,想著他還在開會童歡順手把帶來的衣物放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辦公室也就那麽大的地方,粗粗地掃了幾眼後童歡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了手機。


    不知道耿南鬆開會要多久?不過他既然說讓自己在辦公室等應該就不用多久吧?


    這麽想著,童歡就痛快地刷起了b站。新視頻讓她漲了一波粉,還有好多新留言她都想看看...


    ......


    “目前甲方那邊對現在的方案還是比較滿意的,最近辛苦大家了。工程部最後這幾天再掃個尾,之後就可以讓宣傳部那邊跟進了。”


    “好”,“好”


    “行,那就是散會,大家最後再辛苦一下。”


    等頭散了會,眾人都沉默的收拾桌上的東西零零散散的走了。連以往最是活躍的邱鄉也滿身倦怠,連開口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耿工,之前那個程序...”封庭見耿南鬆似乎要走,忙開口提了一下之前自己請教的事情。


    “我發你郵箱了,具體的細節都幫你整理出來了。你先看不懂的再問我,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封庭看著耿南鬆走遠的背景滿臉的敬佩,耿南鬆當年就是老師最出色的學生。就算是在工作裏,封庭也不得不佩服他在專業上敏銳的直覺。


    將自己開會時弄亂的文件整理好,封庭歎了口氣。這次的項目,真的多虧了師哥。


    他還有太多要學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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