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分明是你們玄火殿蠻不講理,奪去我們寒月宮姐妹們的機緣。”鍾離暝秋俏臉含煞,眸光似若深幽之中的潭水,冷若冰窖,蔥白指尖發顫,氣到不能自製。


    “是誰鬧事!!”


    一聲寒嘯而來,天邊之中罕見的出現一座巨大藍色幽船,哪怕是禁空法則之下,依舊立於高空,實為令人驚訝。


    “那是蘊含破空法則的寒冰艦?”


    看到這如若巨鯨般的深藍色的艦船,火昌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又望向身旁同樣感到壓迫感的師弟們,心中顫了一記,低眉斂目,不知思考著什麽。


    “師兄,我們玄火殿好歹也拿了時空令牌的大頭,就這幾個妖女,君子不與女鬥,此番算她們運氣好!”


    一個玄火殿弟子目光微動,勸說道。


    “吾輩修士,豈能懼之?”


    沒有理會,火昌長袖一甩,嘴角泛起一絲戲謔之色,麵帶冷蔑道:“鍾離溟秋,沒想到為了這區區蠅頭小利,你們寒月宮竟然依附於雙修宗門玄藍道宗,真是可笑,看來寒月宮真是從頭到尾,盡是蛇鼠狐精之輩,”


    此行而來的也不過是這個三品道宗罷了,對比他們二品宗門玄火殿,還不夠看!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爽朗大笑響徹開來。


    “欺負月華之力的姑娘們,你們這些火焰修士,真是令我輩汗顏!”


    從一條泥濘山路間,腰係長劍的幾個劍士協同到來,身上的銀甲如同魚鱗般堆疊,肩膀處披著一鬼頭麵甲。


    看向玄火殿一行人的極為不善,反而是和善朝著寒月宮眾女弟子說道:“這些人欺辱你們,我們鬼武劍盟不會袖手旁觀!”


    鬼武劍盟?


    看到這些奇怪劍修到來,鍾離暝秋先是微微錯愕,聽到這個名頭,心中暗自一喜,臉色轉變飛快,頗有一番細致荏弱,直是盈滿激動,嬌祛道:“還請諸位相助我們姐妹渡過此難。”


    “好說好說,既然到來,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為首的精壯男子名叫陳昆,英眉高旋,看了看鍾離暝秋幾眼,似乎有所動容,轉而冷芒目光瞪著火昌,嘴角扯開,不爽道:“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家夥,識相點,滾!”


    隨後拔起腰間的長劍,劍刃透過空氣,竟然劃過一片片漣漪,閃動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機。


    銳氣!


    這群可惡的家夥,竟然在這時候來搗亂!火昌麵色大怒,這些鬼劍士在各個世界都不少見。


    類似傭兵係統當中的傭兵,諸天之中還有一方雇傭性質的勢力,如麵前的幾個鬼劍士,背後勢力就是鬼武劍盟,專幹高風險高迴報的可怕任務。


    能存活下來的每個鬼劍士,實力都非同小可。


    如今看來,他們玄火殿反倒成了勢單力薄,


    “這次算我們倒黴,走!”


    火昌咽下心中的惡氣,揮了揮手。


    身後的玄火殿弟子麵麵相覷,有人惱怒不平,有人微微歎氣,心中也清楚,麵對三大勢力聯手,隻能是轉頭離去。


    看到這群火修無奈離去,一個鬼劍士春心萌動,目不轉睛的看向寒月宮一眾女修,低聲道:“大哥,這些仙子長得可真漂亮。”


    他們平日裏不是身在曆練之地,就是提劍殺伐,生死之間,全靠運度,哪裏有機會看到這麽多姿色絕倫的女修


    聽到這話,另一個鬼劍士彎眸一眯,打趣道:“小聲點,方才說話的那個女修,可鹽可甜,想來是被陳昆大哥看中了。”


    巨艦之上,一個青年男子抿了一口茶,從容微笑著,“看來是不需要我們了,這些寒月宮女弟子良莠不齊,那鍾離暝秋倒是一個有趣的女人,隻可惜明珠暗投,寒月宮不值得依附。”


    看到底下的一幕,一個弟子麵帶淡笑,“師兄,她們此番交好我們道宗,是為了迎合天玄聖子降臨,以聖子天資,她們高層還巴不得送子呢!”


    “天玄師兄麽...真是令人驚歎的角色。”青年男子似乎在追憶當中,隨後失笑道:“以天玄師兄的天資,豈會屈居於這點眼界,怎會看得上這些狐女之輩,宗門高層也不敢作媒啊!”


    “也對....”


    同一時刻,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算遙遠的一座山頭上。


    一道身影盤坐而下,坐立於一塊凹凸而起的玄石,任憑狂風拍打,黑發狂舞,自是佁然不動。


    隱蔽在山石當中,身軀隱約與石頭融為一體,如若有人看來,定會認為這裏隻有一塊玄石,再無他物。


    唿....


    衛辰雙目如神,盡似那星辰大海流淌過的璀璨銀輝,隔著無數遮掩看到出乎預料的畫麵,隨著玄火殿弟子離去,清秀俊逸的臉上這才露出遺憾之色,緩緩吐出一句話語,“真是沒趣。”


    隔著老遠,衛辰雖然沒能聽清這兩方隊伍的談話,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出不同之處。


    “爭奪機緣之戰,真有意思。”


    ..........


    “可惜了,師兄,我們確切來說,是丟失了三枚時空令牌,集合了大師兄焰長空的力量,這時候應該和那歐陽少千比鬥結束了。”


    一個弟子失落道。


    “闊師弟,嶽師弟,常師弟,這次就委屈你們三人了,迴到宗門,我們幾個師兄一定會補償你們。”


    火昌目光看向隊伍當中的三人,其人皆是身穿火紅長袍,渾身上下透出濃厚的火氣,修為氣息處於玄冥巔峰層次。


    如若衛辰在此,便會驚訝的發現,這些勢力之人,修為上並不會比自己遇見的猛獸族戰王差勁,可以說,甚至是反超了一些。


    聽到火昌的話,三人也隻是麵色無奈。


    實力強大的人占據時空令牌,自然沒得說。


    名叫常春的弟子點了點頭,他們三個實力在此行玄火殿弟子當中隻能算是中流層次,肅然道:“火師兄,我們沒有別的心願,隻是希望各位師兄,如若在傳承之地遇到這些妖女,一定要除惡務盡!”


    事實上,在玄火殿所處的世界當中,初來駕到的人就會被寒月空妖女蠱惑,淪為打手,一句“哥哥加油”就能讓心潮澎湃的散修衝冠一怒為紅顏,而後這些人的結局往往是被利用幹淨,轉頭拋棄。


    真正熟知寒月宮的本土修士,隻會嗤之以鼻。


    “這個家夥你們打算怎麽處理?”火昌目光古怪,手中一道方盒打開。


    光芒乍現,很快出現一個昏睡過去的人。


    “不知道,這個胖子簡直是絕了,竟然從那片葬送無數修士的惡魔叢林中逃脫出來,隻可惜應該是體力不支,暈死了過去。”一個弟子搖了搖頭。


    他們並非殺人奪命的邪修,看到這般落難的修士,自然也不會無動於衷。


    “搜搜看,他的身上有沒有什麽身份令牌之內的。”火昌目光微動,示意來人動手,他身為帶隊師兄,自然不能做這種事。


    一個眼尖的弟子笑了笑,“我來!”


    “咦?”


    “這一枚刻繪著雲霧的令牌....他應該是三大殺手宗門中名聲最為光正的霧隱山弟子,那個落魄的二品宗門。”一個弟子看到令牌,眼眸微動,直接說道。


    “原來如此,二品宗門霧隱山,曾經也輝煌過啊。”又是一個弟子驚歎道。


    二品宗門?


    聞言,火昌揉了揉眼“既然是正道修士,行殺伐證道之路,戰力不會太低下,難怪能從惡魔樹底下逃脫性命,既然有緣,就順便照看好他,得個順水人情!”


    “殺手的人情?”


    玄火殿弟子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這種殺生修士得罪則罷,必殺之,以絕後患,但同樣的,救人一命,當湧泉相報。


    半個時辰過後,一道身影迅捷而行,身後竟緊跟著一頭機械巨堡般的恐怖大雕,羽翼如刀,每一片羽毛都如同鐵片層層加固,粗糙而黝黑的身軀呈現流線型,閃過超越音速的重重殘影。


    “雕哥!你幹嘛盯著我不放?!”


    衛辰滿目驚怒,半路之中殺出一頭大雕,哪怕是他肉身強悍,也被突然抨擊個措手不及,差點被卸了一條胳膊。


    單是那一下巨力,就足以超越衛辰所見的任何猛獸,實力驚人的可怕。


    “人族小子,你身上有紫幽劍尾雀的氣息,快說,哪裏見到過!”


    獨眼大雕發出一聲怒叫,目光如雷暴動閃耀,一雙巨大鳥爪就要襲殺而來。


    眼看性命不保,衛辰目光一閃,銀光湧動,身影就地消失。


    “這人類竟有保命神器?”


    天妖雕目光一寒,雙翼一甩,紛飛而過的氣浪直接掃除了四周一切可見的阻礙。


    “好可怕的大雕,給我的感覺足以危及生命,這比起我之前見過的兩頭飛禽戰王還要強出不止一倍!”


    衛辰喘了喘氣,心有餘悸,還好有浩渺世界作為避風港,否則哪怕是陰陽遁也護不住自己。


    修道界之中,誕生靈智的空中猛禽,其眼神最為犀利,視力也足以超越諸多生靈,這是天然的優勢,陰陽遁齊聚五行之奧妙,但此時的衛辰還運用不到那種精通程度。


    “那是天妖雕,是天地間少有的異種,整個諸天萬界別說是十隻,哪怕是我曾經也隻見過一頭幼年的,就連聖人都不敢無視此雕,足以彰顯其可怕。”


    鞭爺搖了搖頭,方才看到此雕襲殺而來時,他也著實驚得夠嗆。


    “出來!”


    “混蛋,我知道你這人類小子沒有逃出去,給我個說法,紫幽劍尾雀一族去何處了?”


    “反正本座已經感應到時空令牌的氣息,傳承神殿當中,你再休想逃!”


    這大雕,敢威脅我?


    身在浩渺世界,衛辰心中壯了壯膽,眼睛不由得一眯。


    不得不說,被這天妖雕一喊,他的確感受到了一股暗流壓力。


    傳承神殿,一般皆有大道之力籠罩,聽聞空間之力會受到限製。


    待到無法攝取自身進入浩渺世界那個時候,一旦被這頭天妖雕瘋狂追殺,生死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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