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彩燈裝飾在摩天輪的座艙外邊,光是那一圈又一圈電線,就能讓人想象出這個摩天輪開動之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這是林興華的提議,在城市中間裝上這個摩天輪,不單單可以起到穩定整個城市的作用,還可以利用摩天輪快速到達城市的每一層。


    相對的,這個摩天輪也是城市的開關,摩天輪動起來,城市也會動起來。


    巨大的機械摩擦聲傳出,摩天輪緩慢的轉動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摩天輪上。


    可是在每一個摩天輪的座艙裏麵,都站著一個真相組織的人,他們伴隨著摩天輪的緩慢移動甩動自己的頭發。


    一下子把觀看的人拉迴到災難發生之前的慢搖時代,摩天輪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喇叭形,一方麵是利用錐形性質可以騰出更多空間,另一方麵則是為了之後的二次改進可以讓摩天輪以城市中心軸環形旋轉。


    這個錐形現在被個性彩虹利用起來,他直接在最裏麵放了一個大音響,雖然很舊,但是通上電之後還能用。


    經過巨大喇叭的擴音,土味十足的社會搖也被傳到更遠的地方,摩天輪座艙裏麵的人聽到音樂之後,一個個搖起花手,瘋狂扭動身體。


    疤身煞星捂住自己的臉,剛才她還在心裏認可這群家夥,覺得由他們鬧一下也沒什麽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麽偉岸的東西上居然被這群人用社會搖來了個光,她有一種髒了的感覺。


    她不敢睜開眼睛,因為自由機械市不僅僅有他們的人,還有許許多多的原住民,他們作為管理者入住這裏,為了保持良好形象做了不少事兒。


    好不容易在居民麵前維持的形象被這場社會搖一下子給毀了,更何況同樣都是組織的領導者,兩個人經常共同處理問題。


    在居民眼中,兩個人的地位是差不太多的,個性彩虹丟人就相當於她也跟著丟人。


    疤身煞星都不敢聽居民講的什麽,伸出左手朝著城市的方向一指:“那個誰,去把他們都給我揪出來,別讓他再給我丟人了。”


    一個兇神惡煞臉上坑洞的平頭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兩個手握出哢嚓哢嚓得聲音,似乎是要讓無法者們付出代價。


    土味十足的音樂配合上座艙中舞動的花手,顏色各異的頭發瘋狂搖擺,如果放在災難之前,這樣的東西拍成視頻絕對會在網絡上爆火起來。


    可是現在,這會被特定人群欣賞的藝術傳播不出去,反而讓摩天輪抖動起來。


    這異常的抖動被林興華和紀相實看到,兩個人立馬緊張起來,這種不正常的抖動絕對是因為穩定性問題,如果不快點解決的話很有可能引發一係列問題。


    兩個人邁開步子朝著剛動起來的城市跑過去,想要趕快阻止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下一刻,那土味十足的音樂戛然而止,巨大的摩天輪直接從圓錐形的底座上脫離出來,像個輪子一樣,朝著遠處滾過去。


    發生異常的一瞬間,裏麵的人立馬抓住座艙周圍的欄杆,脫離之後的摩天輪在周圍滾了一圈,躺在地上,裏麵的人隻是遭受了一點點小磕碰。


    城市可就遭殃了,剛完工不久的鋼鐵巨獸在動起來的一瞬間變成一片廢墟。


    巨大的煙塵蓋住了天空,陽光都照不進來,而煙塵中籠罩著的,隻有黑暗帶來無聲的絕望。


    失敗籠罩在所有人心中,煙塵很快落在地上,可是廢墟卻血淋淋的通知所有人,他們的家沒了。


    疤身煞星怒氣衝衝的跑到摩天輪倒下的地方,從一個座艙裏麵把個性彩虹揪出來,個性彩虹一臉懵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他隻不過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慶祝一下,誰知道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你踏馬的真夠丟人的,咱們這麽大的家都看不下去了。”疤身煞星直接開懟,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罵幾句。


    其他居民則是慌張起來,城市毀了,現在又是冬天,太歲行動非常活躍,這麽多人沒了城市的庇佑,和直接死了沒區別。


    林興華和紀相實兩個人蹲在廢墟上,從廢墟上揀出零件觀察,鼻涕不自覺的從林興華鼻子裏流出來。


    林興華手裏捏著一個變形的螺絲帽,有些無奈的說:“看來是之前的地基承載能力太差了,直接在原有城市基礎上建設,也難免會出現這種情況。”


    紀相實原本以為這麽巨大的失敗會讓這個年輕人萎靡不振一段時間,可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擊,隻是在認真思考之後的問題。


    “你倒是心大啊,這麽多年的心血就這麽毀了,也不心疼?”紀相實問道。


    “那又怎麽了?原本這裏就是一片廢墟而已,隻不過恢複之前的樣子了,一切隻不過從頭開始,有什麽可心疼的。”林興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隻是把螺帽收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個本子,隨便翻來一頁,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數據,林興華換了一種顏色的筆,直接在上麵寫寫畫畫。


    摩天輪這邊,疤身煞星說完話,個性彩虹不好意思的道歉:“你這,怪我怪我,想著兄弟們這麽累了,給兄弟們整個活兒輕鬆一下,沒想到會這樣。”


    “你踏馬還知道有兄弟們啊,還不趕快把你手底下那道靚麗的風景線救出來?”疤身煞星指了指巨大的摩天輪。


    其他座艙裏麵的人也探出腦袋,一個個頭破血流的樣子看著十分瘮人。


    個性彩虹迴頭看過去,在心裏默默點了一下數目,確定沒人犧牲,攤了攤手:“這不都沒事兒嘛?行了行了,居民情緒也得安慰一下,咱們是沒什麽,你的兩個大寶貝可別心態爆炸呀!”


    疤身煞星這個時候才轉頭在人群中尋找兩個人的身影,她故意把視線放低,以為兩個人已經崩潰了。


    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直到把視線移動到廢墟上的時候,她看到兩個人已經開始寫寫畫畫了。


    拍了拍個性彩虹得肩膀:“你過去看看吧,我安慰一下居民。”


    “能行嘛?”個性彩虹有點懷疑。


    “不行能咋滴?原本不就是這樣?還能更糟糕多少呢?”疤身煞星無奈迴應。


    隨後她站在座艙上,清了清嗓子:“各位自由機械的居民們,我們的城市毀了,但是沒關係,好在我們人都在城市外邊,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安全問題我們會保證的,這件事兒我深表歉意。”


    一個年輕人聽到之後,立馬迴懟:“你一句抱歉就完了?我們的家沒了啊!”


    這句話剛一出,人群中真相組織的人就揪起那個人的領子:“你踏馬得說什麽?”


    另一個居民也不服氣:“你做什麽?他說的不是實話嘛?”


    底下的居民一下子氣憤起來,剛剛才看到自己的家變成這個樣子,這群外來者毀了自己的家,居然還這麽強勢,你讓居民怎麽不生氣?


    “就是就是,你們這群人來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還在這裏大言不慚!”七嘴八舌的聲討她們。


    疤身煞星雙手一按,示意靜止:“既然這麽討厭我們,那我們滾就是了,小孫,你放開他。”


    拉著年輕人的那個真相組織成員鬆開了手,兇惡的眼睛在他身上剜了一眼。


    個性彩虹跟兩個人交流過後,發現兩個人並沒有什麽太大問題,立馬注意到這邊焦灼的情況。


    他騎著黑風過來:“什麽情況?”


    “這裏的人讓咱們滾!”疤身煞星照常迴答。


    個性彩虹立馬跪在地上:“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的不是,如果各位真的不需要我們這群人了,我們立馬走人。”


    看著平時能指揮那麽多人的無法者首領都誠懇的道歉了,居民們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麽。


    沒了這兩個組織的人,他們幾乎沒什麽戰鬥力,也不是故意要怪罪疤身煞星,隻不過是眼睜睜的看著家毀了,無名怒火無處宣泄,隻能把這一切怪罪到她身上。


    個性彩虹磕了三個響頭:“各位,我們在這裏的時候也為各位做了不少事兒,眼下這正是冬季,我們是真的覺得和各位相處挺開心的,家沒了可以再建,人沒了可就真沒了啊!”


    話剛說完,周圍傳來一聲聲太歲的咆哮,這麽一個龐然大物毀滅發出的聲音,毫無疑問會吸引過來各式各樣的太歲。


    地平線附近冒出各種各樣奇怪的影子,禍不單行的伴生災難也隨之而來。


    一個年邁的人站出來,清了清嗓子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各位,說句良心話,咱們早就應該被太歲吃掉了,可是各位還好好的站在這裏,是因為什麽,不就是因為我們團結一致嘛?世界帶給我們的災難還少嘛?因為這點事兒鬧成這個樣子,有必要嘛?不過是從頭開始,這麽多年都活了,還差這點時間嘛?”


    周圍的太歲逐步接近,老者的話也像是敲在木魚上的小錘,敲打著所有人的心。


    個性彩虹站起身,額頭上的血汙印實著他的決心:“太歲來幫我們慶祝了,那我們直接開宴會如何?”


    無法者們就近拆下一些東西握在手裏,揮動著廢墟上的兵器迴應著他。


    疤身煞星沒有講話,直接握著羊角錘從人群中衝了出去,別人有火氣,她心裏又何嚐不是呢?


    而這份怒火她不能發泄到人類身上,那就隻能讓這群不長眼的太歲遭殃了。


    所有能戰鬥的人拿著武器跟著疤身煞星衝了上去,一場盛大的宴會就此展開。


    同樣開宴會的,還有灰葉林,能夠擊退三類太歲,這種戰鬥力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令人敬畏的。


    而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同意和狼幫交好,這麽大的事情狼幫都想放禮花慶祝了。


    主要是薑瑾吃飽喝足心情大好,又不想讓共腦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在她心中,去打那隻太歲是她一個人決定的,而這個決定的後果則是失去了所有得補給,她也應該承受這份後果。


    所以她留了一個聯係方式給狼幫首領,以後狼幫有困難,她會出手幫忙一次。


    這樣的承諾對於狼幫來說就是一個良好的開始,狼幫首領直接吩咐下去,把好吃好喝的都弄出來,所有人慶祝,開宴會。


    可聽到這句話的薑瑾翻了個白眼:這什麽意思,自己吃飽了你把好東西拿出來?之前是看不起自己嘍?


    狼幫接下來弄出來的東西也沒什麽特別得地方,薑瑾隻是看了一眼,打了一個飽嗝兒,沒再計較了。


    而這個宴會最開心的就是陳希玉了,她那像無底洞一樣的胃一直收著勁兒呢,狼幫又弄出來的食物一眼望不到頭,這下她總算可以敞開吃一頓了。


    她知道這些東西是看著薑瑾的麵子人家才給弄出來的,可是她就是強行認為,是李楠木的功勞。


    狼幫首領抱著一個壇子來到李楠木麵前,取出兩個海碗倒上:“災難前的酒,災前都得有小二十年了,災難酒少,這東西可不經常拿出來,嚐嚐?”


    李楠木伸手拒絕了:“上次喝酒就有點不好的事兒,現在我看見酒就害怕。”


    “怕什麽?狼幫上上下下這麽多人,而且還有花湖跟第一批改造的共腦,而且這裏已經有肉牆了,不會有太歲來的,盡管敞開了喝。”狼幫首領把碗強塞到李楠木手上。


    李楠木還想拒絕,誰知道陳希玉吃噎著了,直接搶過來往嘴裏倒。


    辛辣的酒刺激著她的喉嚨,她強咽下去才張開嘴嘶哈。


    “怎麽這麽辣啊!”


    狼幫首領笑盈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糧食精能不辣嘛?這可是糧食濃縮出來的東西呀!”


    陳希玉看了一眼李楠木,她真的不懂這究竟是什麽,想聽一下李楠木的解釋。


    可李楠木直接抓過來陳希玉手中的碗,給她添上一碗水:“你喝這個就好。”


    陳希玉的嘴裏已經開始迴甘,之前辛辣的刺激下,這份甘甜顯得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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