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太歲有效的陷阱,狼幫首領非常有心得:坑洞類型的陷阱根本限製不住太歲,掉進坑裏麵之後,太歲會從裏麵吃出一條上來的通道。


    打擊類型的陷阱更是玩笑,不論什麽樣的傷害對於太歲來說都是撓癢癢,它們很快就能恢複。


    最有效的就是繩索類陷阱,把太歲吊起來,隻要不是那種身體非常特殊的太歲,都會被困住。


    吊在樹上,讓太歲接觸不到任何能吃的東西,大部分太歲本身具備的營養物質夠它們不吃不喝很久,就這樣吊起來,保證它們活著,效果和肉牆差不多。


    此時的灰葉林中,挺拔的冠處像是有一張巨大的蛛網,一根根手腕粗細的繩子上掛著不斷嘶吼的太歲。


    再往下看去,是一個個忙碌的人,一些身體比較特殊不適合掛起來的太歲的屍體堆在幹草堆上,這些屍體分解之後能讓柴火更耐燒。


    狼幫首領穿著一身皮草大衣,仰著頭檢查太歲的分布情況。


    按理說今年他們準備的很充分,大雪之後的第一波太歲暴動結束之後,他們就抓到了足夠數量的太歲,幫中成員也沒有太大的傷亡,他們可以安穩的度過這個冬天。


    這應該稱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可是狼幫首領的右眼皮一直在跳,那種揮之不去的不祥征兆也一直在他心頭縈繞。


    半空中一個太歲和他對視一眼,本能的嘶吼起來,這隻太歲是一隻一類太歲,還沒有脫離人形,但是它成為太歲也已經很久了,嘴巴已經完全變形,下嘴唇裂成兩半,那條裂縫一直延伸到肚子上,裂縫中往外探出不知道是腸子還是觸手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十分惡心。


    而這一聲嘶吼,它把嘴巴完全張開,三片肉乎乎的東西往下滴著透明的粘液,十幾根分不清觸手還是腸子的東西在空中蠕動,那充滿饑渴的眼神仿佛想直接把狼幫首領吞進去一樣。


    狼幫首領切了一聲,把皮草大衣緊了緊頭下意識的抖了抖:“估計是今年太順利了吧,往年每次都死那麽多人。”


    旁邊一個滿嘴黃牙嚼著風幹肉的矮瘦男人立馬迎合:“這麽多年了,咱們的陷阱也改進了這麽多,今年的分流篩查器又把那些體型怪異的太歲給分開了,這麽順利是應該的嘛。”


    狼幫首領伸手把那人嘴裏的風幹肉拽了出來:“少吃點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


    隨後直接把他吃的那一段用小刀削掉,把剩下的那一段叼在嘴上。


    可誰想到那個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個香煙盒子,打開之後,裏麵居然躺著兩根枯黃的香煙:“大哥,肉幹柴的很,你還是給我吃吧,您來一根這個潤潤嗓子。”


    狼幫首領看到對方居然還藏著一包香煙,眼睛一下發出光來。


    要知道災難過後,香煙之類的副產品都被淘汰了,能在這種環境下還有香煙的人,要麽就是災難爆發之前就非常有錢,為自己準備了豐厚的物資,要麽就是非常有實力,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能種植煙草。


    狼幫首領拿起香煙,點燃之後抽上一口,煙霧入喉,時間仿佛迴到了十年之前太歲災難沒有爆發的時候。


    狼幫首領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冬天麥田前麵,享受著寧靜,這種感覺現在已經很難體會的到了。


    這樣一幅畫麵出現在遠處的兩個望遠鏡片上,陳忠強切了一聲:“孫子還挺會享受的。”


    一旁的那山高有一些奇怪,雖然他也經常聽到陳忠強罵人,但是從未聽他罵的這麽厲害過,好像對方之前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怨一樣。


    “怎麽這麽大火氣?”那山高往前湊了湊想把望遠鏡弄過來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可陳忠強直接收起望遠鏡:“等天黑你就知道了。”


    那山高則是泛起嘀咕:“狼幫我聽說過一些,雖然裏麵沒有什麽高手,但是也算是一個比較有實力的組織了,咱們倆估計不太行吧?”


    “怕什麽,這群人還在用以前的老辦法,弄肉牆,而且活體太歲被他們掛起來很多,隻要咱們把那些活體太歲給弄下來,哪裏自然就亂起來了…”


    陳忠強話剛說一半直接被那山高打斷住了:“哎,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也是普通人的啊,你這一路上走過來你是不害怕太歲了,我可是還會被太歲襲擊的。”


    陳忠強翻了一個白眼:“那你不會跑啊?營地裏麵那麽多人,太歲也不是沒長腦子,它們肯定會去追好追的人啊,你跑的快一點不就好了?”


    “不行,我的建議是不要惹他們,我還年輕著呢,而且我看著狼幫的待遇也不錯,你之前一副要死的樣子,我覺得這裏挺適合我的,而且這裏也沒有武術家,我加入他們的話,他們會很歡迎我。”那山高話語中帶著幾分玩笑。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話進入陳忠強的耳朵卻是另一番意味,他一方麵感覺像是自己養的小孩長大了,終於有自己的想法了,覺得有些欣慰。


    而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這是拿命在賭,而且他沒有帶那個很聽自己話的韓勝奕,也沒有帶上很懂人情事故的周靈雁,帶的是自己覺得能幫上最大忙的那山高,對方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的確是有些寒了他的心。


    “你真的想加入他們?要不然我換個地方準備吧?”陳忠強考慮過後認真的迴應那山高。


    “開玩笑的啦,這裏不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嘛,下個地方估計也沒有這麽多人了。”那山高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一點過分,立馬找補起來。


    陳忠強也和他開起玩笑,兩個人在雪地上熱熱鬧鬧的玩到天黑。


    灰葉林中,篝火升起,幾個人端著槍警戒著四周,因為半空中太歲不斷的嘶吼,周圍沒有任何其他生物。


    幾個人打趣的談論著頭頂上的太歲。


    “看那個太歲,那麽長的一條腿,之前說不定是個大美女呢,說不定災難爆發之前咱們這些舔狗都不配跟人家講話呢?”


    另一個人立馬迴應:“對嘛對嘛,去年有一隻你記得不,被捆起來的時候還穿著黑絲襪,要是沒變成太歲就好了。”


    幾個人討論的興奮,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人已經接近這裏了。


    陳忠強和那山高兩個人接近篝火,在即將踏入光亮的時候一下跳起來,撲到那群人身上。


    那山高的長槍直接貫穿兩人,而陳忠強則是拿著一個鎬頭,他奮力的一劈居然被對方給擋住了。


    叮咚~叮咚~巡邏的兩人直接搖響頭頂網上的鈴鐺,整個營地立馬蘇醒過來。


    “高,去吧!”陳忠強大喝一聲,揚起鎬頭又砸了下去,剛才那個人就是堪堪招架住陳忠強這一擊,陳忠強的二次加力直接破防對方。


    蘇醒過來的人立馬從活動板房裏麵出來,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準備清理入侵者。


    可是剛一出來,頭頂上就直接落下一隻太歲,被困了一天的太歲接觸到地麵,周圍又有這麽多活生生的人,它直接嘶吼一聲,朝著附近的人追了上去。


    狼幫首領抬起頭,立馬觀察到在樹上的那山高。


    之前這個男人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居然在輕飄飄的網上維持平衡,簡直不像一個人,更像一個幽靈。


    他立馬冷靜下來,直接端起槍對準上空開了一槍:“不是太歲,是有人在網上把我們抓起來的太歲放了,把那個人打下來,別打頭,我要活的!”


    這話一出,狼幫的許多人紛紛舉起槍瞄準起來。


    可是現在是晚上,縱使狼幫營地之內火光交錯,可是網實在是搭的太高了,火焰的光照上去之後就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這也是為了他們本身的安全考慮。


    隻是沒想到用來保護自己的網現在居然變成了威脅。


    那山高在上麵剛割開一個繩子,準備割第二個的時候就聽到槍響,他立馬翻身躲避子彈。


    狼幫首領的槍法也不是吃幹飯的,確定大概位置之後就算視野不好,他也不可能描邊射擊。


    這一槍直接打在那山高的手上,也幸虧那山高是用自己的長槍去割繩子的,一個手在前麵引導,另一個手在後麵控製發力,如果換成一隻手拿小刀去割,這一下恐怕直接就失去戰鬥力了。


    那山高直接往上跳,伸手抓住高處的樹枝,他也親身體會到了擇天唿吸術給自己帶來的增益。


    全力運轉唿吸節奏,他感受到了擇天唿吸術的第一重境界:身化天。


    雪中滿天的星鬥唿應著他身上的毛孔,他隻覺得自己全身都變輕了,以前這種樹枝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現在自己掛在上麵,樹枝居然都不彎一點。


    看到空中的人消失了,狼幫首領準備先解決那一隻落下來的太歲,同時搜尋網上麵的那個人。


    “把我的強光手電取出來,老齊那手電給紅狼會的兄弟們指引方向,灰狼的兄弟們過去處理那隻太歲,而且注意,剛才我射擊的位置,那個太歲身上的繩子已經被割斷一半了,紅狼會的兄弟們先把那個太歲打死,不要讓它自己落下來。”


    此話一出,原本紛亂的營地一下子變得井井有條。


    盡管有幾個被太歲追的人還是很驚慌,可是看到灰狼會的人走過來形成包夾之勢也安心了一些。


    幾個人甩動手中套鎖,準備再次控製住那隻失控的太歲。


    而紅狼會的人舉起槍,剛準備扣動扳機,營地口的位置響起另一聲槍響。


    子彈不偏不倚的打在剛才那山高割了一半的繩子上,陳忠強之前心裏就有數,那麽粗的繩子,單憑子彈很難打爛,可是割了一半的就不一樣。


    砰的一聲,又一隻太歲落下來,這隻太歲的嘶吼聲比之前那隻更大,而狼幫首領趕快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按在自己臉上。


    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冷靜,對方不是一個人襲擊過來的,而且至少對自己這裏有一定的了解,不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行為。


    他的繩子是特製的,這一點很少有人知道,就連一些底層的幫眾都不清楚這一點,為的就是故意迷惑外人。


    畢竟如果是一個不太了解這裏的人想要襲擊這裏,那一定會選擇最安全的方案,開槍射擊繩子。


    狼幫聽到槍聲就能反應過來,繩子是特製的,一槍打不爛,當對方開槍後得知這個信息,勢必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態,那麽他們就有充分的時間抓到襲擊者。


    而這一次的襲擊者不一樣,不僅知道槍打不爛繩子,而且對於繩子的強度有著足夠的了解,要不然也不會判斷隊友割開一半能打爛。


    灰狼會的人已經控製住第一隻太歲,那隻太歲好不容易恢複自由,再一次被繩子困住,它拚命掙紮。


    而第二隻太歲落下,同樣引起了騷亂,狼幫擅長近身作戰的人都集中在灰狼會,這也是為什麽狼幫首領第一時間讓灰狼會的兄弟們去解決太歲的原因。


    可是第二隻太歲下來之後,其他會的成員們麵對狂暴的太歲,隻能盡可能的離這一隻太歲遠一點。


    在退讓的過程中,有一些人撞到灰狼會的成員,一下子絆倒了幾個人,一個灰狼會的成員也被絆倒。


    原本灰狼會的成員就是圍成一個圈,從多個方位扔出套鎖困住太歲,然後同時往外拉,讓太歲有力氣也用不出來。


    這一下絆倒一個,其中一個方位直接失去控製,太歲掙紮的又厲害,眼看就要脫離灰狼會成員的控製。


    狼幫首領臉上紅的發燙,積雪蓋上去之後立馬融化,他的麵部迅速降溫,腦袋也跟隨著變得清醒。


    他已經分析出來現在的情況了,對方雖然對自己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襲擊過來的人肯定不多,要不然直接就多派幾個人同時上去割繩子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怪他之後用點手段問清楚了。


    陳忠強躲在一個活動板房後麵,雙手緊緊握著鎬子的杆,暗暗自語:“今天就讓這個狼幫聽一下真正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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