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徑直朝著泰迪飛過來,海天闊出手擋住這根飛來的骨刺。


    幾個人同時注意到這根骨刺的源頭,一個小地目太歲。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一下子打亂了所有人的想法,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這個位置會冒出來一個這樣的東西。


    地目太歲的背後,錢先生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拍了一下大腿:“還以為能一下子得手呢,這群人在野外練出來的反應能力真不錯。”


    在他的身邊,範文同專心致誌的在紙上寫東西,他麵前已經堆起厚厚的一摞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符號。


    聽到錢先生拍大腿的聲音,他停下手中得筆,把頭轉到錢先生這邊:“這幾個人什麽情況?”


    錢先生的手沒有離開操作麵板,聽到範文同的提問頭都沒迴,直接迴應:“人形太歲嘛,共腦現在也知道她的情況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往上報,所以這幾個人就想帶著人形太歲跑路嘍。”


    “那你為什麽阻止他們?”範文同不理解錢先生的做法。


    “人形太歲對於咱們的目前研究沒有任何幫助,可是不代表對於其他人的研究也沒有幫助啊,共腦不上報估計跟咱們想法差不太多,想把她扼殺。”錢先生迴答的非常輕鬆。


    “沒幫助也沒必要扼殺吧?你不是還想把她交給陳忠強看看他能不能研究出來點什麽東西嘛?”範文同伸了個懶腰,還是不理解錢先生的做法。


    “共腦已經是成熟的產品了,雖然投入使用過程中遇到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他現在已經是人類生存不可缺少得一部分了,咱們的產品也在經曆這段不愉快,之後也會和共腦一樣,成為人類生存不可缺少的東西,所以咱們要做的事情和共腦一樣。”錢先生的眼睛還盯著屏幕,雙手不停操作。


    “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麽要扼殺她,人形太歲啊,隻要擁有太歲性質,那就可以不受太歲襲擊,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嘛?”範文同開始整理桌子上的文件。


    “所以說你不懂啦,你看人類生存的需求就那麽點兒,共腦分走一些,咱們再分走一些,如果之後再出現什麽新的產品,是不是要把這個需求再分走一些呢?你想想看就是嘍,咱們沒有做出地目太歲之前,遇到共腦戰士是什麽感覺?”錢先生提出疑問。


    “要是野外的話,估計就像是遇到救世主了一樣吧,畢竟共腦戰士真的讓人安全感滿滿。”範文同如實迴答。


    錢先生立馬再問:“那等咱們研究出地目太歲之後呢,你再遇到共腦戰士是什麽感覺?”


    範文同把文件分類歸納,他把紙張放進文件袋裏麵愣了愣:“大概是會想著趕快躲避吧,畢竟咱們研究的東西要是被共腦發現了肯定不行。”


    錢先生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是這個意思呀,我是說如果現在地目太歲已經被官方許可投入使用,那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範文同歪了歪腦袋:“官方投入使用之後嘛?那我肯定更相信咱們做出來的地目太歲啊!畢竟自己的東西自己更了解性能,不用再去看別人臉色啊!”


    “這就對了嘛,你是這樣想,換作普通人呢?能夠保證人類生存的產品更多了之後又會怎麽想呢?”錢先生依然是一連串的疑問。


    範文同搖搖頭說:“不知道。”


    “會考慮性價比,當貨架上隻有一種商品的時候,人們在需要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可是同類型商品一但變多,人們就會多方麵考慮,對於人們來說是好事兒,畢竟多了選擇可以讓人們貨比三家,可是對於商家來說,那就是災難了。”錢先生耐心解釋。


    範文同翻了個白眼:“麻煩死了,這麽多東西搞來搞去的,頭都大了,你想做什麽就做吧。”


    錢先生聽到範文同的抱怨,立刻停止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官方的語言破譯的怎麽樣了?”


    範文同坐在錢先生旁邊,指了指桌子上擺著的一堆文件:“已經全部分類好了,官方的人也真是不怕麻煩,居然編輯出那麽多語言,他們就不怕出bug嘛?指令做的那麽複雜,衝突了都沒辦法解決,幸虧是複蓋在咱們的語言係統上,要不然沒幾天他們做出來的地目太歲就得全部失控。”


    這次換錢先生疑惑了:“官方的語言覆蓋了咱們的語言?”


    範文同在沙發上挪了挪位置,讓自己坐的更舒服:“對啊,他們的語言完全操作不了地目太歲的,之前六指器官的那套電信號傳遞技術是基於人類意識之上得,人的大腦在發出指令就會附帶較強得意識,所以他們才可以指揮移植在身上得囊孢,可現在沒了人類的意識做為先導指揮,你讓囊孢怎麽明白你表達的意思?”


    錢先生依然不懂:“還是沒明白,官方得語言覆蓋了咱們的語言之後豈不是說官方能夠直接操縱地目太歲了?”


    範文同有些無語,他不知道該怎麽跟錢先生解釋,但是錢先生都問到這裏了,他不迴答又不太好:“不會得,我們的語言是底層邏輯,打個比方就是,官方先把他們要發出的指令告訴我們,再由我們把這層指令用我們的語言傳達給地目太歲,地目太歲才會做出行動。”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幾乎帶著鼾聲。


    錢先生還是沒有聽懂,可是他隻需要知道官方不能像他們一樣操縱地目太歲就足夠了。


    還不等他再說些什麽,範文同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錢先生停下手頭的工作,給範文同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他則是直接坐在地麵上,繼續操縱。


    李楠木幾人麵對地目太歲的襲擊立馬做出反應,他們幾個人之中,隻有海天闊有對付地目太歲的經驗。


    她在確定這東西和自己之前遇到的是同一種太歲之後,立馬大喊:“這個小東西很靈活,但是不耐打,盡可能的對它造成大麵積傷害,它身上自帶的營養物質有限,吃不了幾下的。”


    李楠木聽到之後,想把背上的陳希玉先放下來,背著個人對付這種小東西難免有些不舒服。


    可他剛把手放到陳希玉的背上,海天闊就注意到李楠木的動作:“不行,不能把希玉放下來,之前希玉受的傷就是這個東西弄的,它和太歲不一樣,它會攻擊同類。”


    這句話一出,李楠木立馬停止了放下陳希玉的動作,攬住陳希玉的胳膊扣的更緊了一些。


    海天闊直接丟出一柄長劍給李楠木,自己則是朝著地目太歲衝了上去。


    李楠木也沒有客氣,單手握住長劍和海天闊齊頭並進。


    兩個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但是因為使用的武器都是劍,自然也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兩道劍光一左一右,直接把眼前的地目太歲切成三段。


    被切成三段的地目太歲並沒有死,而是快速蠕動著身體,想要重新連接在一起。


    海天闊見狀,再次出劍,想要徹底解決這隻太歲。


    鈧啷一聲,海天闊的斬擊像是落在一塊兒鐵塊兒上一樣,地上那三段太歲停止蠕動直接變成三根刺狀物。


    還不等她有下一步動作,從旁邊的雪堆中又跳出三個地目太歲,它們直接撞在海天闊的身上,把她撞飛出去老遠。


    三個地目太歲直接落在之前的三根刺狀物體上麵,飛快得結合在一起。


    “不是吧!這啥招兒啊?”海天闊看到這東西居然還能這樣弄,打心底裏不想跟這東西戰鬥了。


    可是太歲不管她想不想打,其中一隻頂著長刺,對準海天闊的頭就跳了上去。


    海天闊提劍擋住攻擊,可是另外兩隻也衝了上來,兩隻太歲一左一右,勢必要在海天闊的命留下。


    海天闊雙手握劍,把劍身橫在身前,屏住唿吸,兩隻腳下馬步紮的穩穩當當,兩個胳膊盡可能的往上抬高,手腕輕轉。


    陰陽兩儀劍:海底撈月。


    劍刃由左往右,在她麵前劃出一個半圓形,她有信心用這招擋住左右兩側衝上來得太歲。


    左側的太歲被攔腰斬斷,綠色的液體濺了海天闊一身。


    海天闊閉上眼睛,憑借劍身傳來得手感做出判斷,自己已經解決一隻了,隨後繃緊手腕,下一隻她也可以解決。


    隨著劍身上再次傳來沉重的手感,她睜開眼睛,兩隻太歲已經都被她解決了。


    正當她想鬆口氣的時候,她的頭頂再次閃過一道寒光。


    劍鳴聲從她頭頂響起,身後則是傳來李楠木的聲音:“可不敢大意啊!”


    之前她發現那兩隻太歲攻擊自己的時候,把第一隻攻上來的太歲甩了出去,而那一隻太歲直接跳到她的頭頂,準備自上而下給她來上一擊。


    而這一擊被李楠木擋住了。


    陳希玉的喝彩點讚聲適時跟上,但是眼下明顯不是慶祝的時候。


    海天闊向李楠木投去感激的一瞥,兩人對視瞬間,仿佛無需言語便已明白彼此的心意。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更多的太歲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張牙舞爪,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海天闊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單柄劍閃爍著寒光。她身形敏捷地穿梭於太歲之間,劍招如疾風驟雨般施展而出。


    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必死的決心。劍光所及之處,太歲紛紛倒下,但倒下的太歲迅速粘合再站起來,一些已經到達極限的太歲則是直接化為武器,融合在還可以戰鬥的太歲身上。


    近身作戰太歲討不到便宜,它們幹脆直接拉開距離發射骨刺,有的甚至直接挖開雪地,從下麵弄出一些石頭直接得東西朝著三人砸過去。


    海天闊和李楠木背靠背,中間夾著陳希玉,太歲已經把他們三個人圍了起來,兩個人握著劍隻能格擋。


    可是攻擊越來越密集,海天闊還好,李楠木一手攬著陳希玉,一手提著長劍,體能迅速消耗,大口大口的白色霧氣從他嘴裏吐出,似乎在訴說著他得疲憊。


    一團黑色的物體從太歲的包圍圈中直接撞了出來,泰迪披著熊皮衝進戰場中間,張開熊皮把兩人包裹起來,他伸出一隻手,兩個手指捏著一個球型得東西:“這東西頭上怎麽有攝像頭?”


    海天闊看到攝像頭之後,立馬迴想起之前自己遇到這東西的時候:“有人在後麵操縱,隻需要毀了攝像頭就行了!”


    她從李楠木的手中奪過長劍,大踏步衝進太歲群中,有了針對性的攻擊目標,她的攻擊變得十分輕盈。


    穿梭在太歲群中,像是水中銀魚,又像是雨中巧燕,她經過的地方,所有得太歲頭上都冒出劈裏啪啦的電火花。


    李楠木癡癡地看著海天闊的表演,他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


    僅僅是一個愣神兒的功夫,地目太歲的遠程攻擊就停止了。


    “天闊姐姐牛逼!”陳希玉揚起脖子大聲助威。


    可是海天闊自己知道,隨著自己針對性攻擊太歲頭上的攝像頭,太歲也第一時間改變了方式。


    那些失去攝像頭的太歲開始往沒有受到攻擊的太歲身邊聚集,在它們頭上形成厚厚的保護膜,而多餘的營養物則是直接變成武器裝備在它們身上。


    不多時,原本散亂的小型太歲就匯聚成幾個中型太歲,每個都有半人多高,攝像頭在它們正中間的位置,根本砍不到。


    周圍是一層厚厚的粘液,再往外就是數不清的觸手,這些觸手前段每全部都鏈接著武器,有的呈現尖刺狀,有的則是扁平的刃口狀。


    雖然不像之前散亂時候那樣難對付,可是現在這種狀態下的太歲顯然更加難纏。


    海天闊麵對其中一隻,盡管雙劍在手,可是太歲那刁鑽的攻擊位置加上層出不窮得攻擊手段讓她恨得牙根發癢。


    “先別牛逼了,有三隻往你們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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