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有穩定找到陳希玉的辦法,他當然知道海天闊的名頭,畢竟泰迪每次見到他都要惡心他一番。


    海天闊以一敵二贏了那山高與周靈雁的事情他也清楚,但是他不相信這兩個人能從這麽多人的圍布之下逃出去。


    地目太歲已經把樹林圍起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迴到自由機械市,把陳忠強之前招募的武術家們都叫出來。


    盡管兩個組織的人也不少,可他們都是普通人,對付太歲有一手,可對付練過武術的人就差點意思了。


    如果貿然進入樹林,大概率會被逐個擊破,而陳忠強招募的武術家們不一樣,麵對海天闊的時候,即便不能對付,也可以抵抗一番。


    他們隻需要抓住這兩個人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再造成傷亡。


    陳忠強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兩人也都認可他的想法,畢竟他們要的隻是自由機械市,按照之前錢先生的劃分,陳希玉本來就屬於陳忠強,所以這個能夠引出陳希玉的李楠木交給他也沒什麽問題。


    陳忠強也表示,之後會從其他方麵補償兩人,用來交代這次的傷亡。


    安頓好兩個組織裏麵的人之後,陳忠強再次直麵李楠木:“我知道你還在因為福山鎮的事情記恨我,趙麗的死隻是一個不可控因素,但是世界真的要改變了,你如果一直這樣的話,肯定會死的不明不白,為什麽不能跟我一起奮鬥呢?”


    李楠木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即便麵對保下自己性命的陳忠強,也不想迴應他。


    陳忠強看李楠木沒有任何動作,也隻能歎了口氣:“一會兒我就會帶人來,你在這裏別亂跑,我會叫錢先生安排地目太歲護著你的。”


    等眾人走後,一個用攝像頭當頭的地目太歲跑到李楠木身邊,看到這個東西之後,李楠木突然想起了什麽。


    之前他在休息的時候,好像就是被這種東西襲擊才失去的陳希玉。


    雖然他一下子就猜出來陳希玉一定被陳忠強弄走了,但是他實在不知道陳忠強是怎麽弄到的這些東西。


    從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中可以知道是一個叫做錢先生的人弄的這些東西,可是這些東西明顯可以用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代替人類在城市之間穿行,運輸所需材料貨物,這樣他們這類人就不用為了城市生存冒險了。


    他並不覺得掌控這個東西的人必須要用這些東西免費服務人民,但是他也同樣為那些在任務中犧牲的人感到悲傷。


    小李那麽年輕,第一次出任務就犧牲在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小李這樣的人犧牲在野外,而這些犧牲明明已經可以避免。


    怎麽利用這些東西是高層的事情,但是把這東西藏起來,就是技術掌控者的問題。


    真相組織所說的事情他還沒有親自去驗證,但是這群人做的事情,一定不是為了造福他們這種普通人的。


    李楠木想明白了,他至少在官方的庇護之下又活了十年,而這些人雖然嘴上說著為了大義,可是行為卻在影響他這個普通人。


    更何況失去陳希玉的時候,他真的有種失去自己女兒的感覺。


    李楠木抽出長劍,幾下收拾了眼前這個保護自己的地目太歲,一頭紮進樹林裏麵。


    剛清點完自己人馬的陳忠強收到錢先生的消息,氣的都快要吐血了,他實在想不明白李楠木為什麽要這麽做。


    明明已經知道很多東西了,可是他還是做出這種選擇,他狠狠的把手機摔在地上,嘴裏喃喃:“事不過三,已經給你兩次機會了,這次再抓到你,那就是敵人了。”


    交接完一些工作之後,韓勝奕背著陳忠強帶著他們的人離開了自由機械市,盡管城市內的一些其他部門他剛穩定下來,但是他知道這些人看到林興華之後也會配合兩個組織的管理,即便有一些矛盾,也不是他要解決的問題了。


    他也跟田靜怡通了電話,說明了最近的情況,讓田靜怡等待兩個組織的人過去接手福淩礦苑後盡快帶著他們的人手往花錦市方向趕。


    田靜怡在了解到陳希玉快要到手之後,非常開心。


    路上,陳忠強又把錢先生給他的線裝書交給那山高,那山高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倒是周靈雁一眼就認了出來。


    擇天唿吸術,這是武術中內功的修煉方法,所謂的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東西就是武功兩個字中功的部分。


    武功中武指得是技巧的磨練以及外力鍛煉身體從而到達強者的方法,而功指的就是通過各種方法調節身體,讓身體更加堅韌的東西。


    比如他配合自身武術修行的輕身術,再比如那山高在對戰中屏住唿吸給身體器官施壓,獲得更大力量更強反應的硬氣功,都是功的一種。


    而這個擇天唿吸術就要高級很多了,它是通過調節唿吸讓自身能夠在戰鬥中更加協調輕鬆的方法。


    比起單純的壓迫器官,這種協調不僅不會傷害器官,還能讓修行者通過唿吸用少量的力氣就到達未修行之前全力的狀態。


    習武之人不能做力氣活,一來是為了保存體力,把體力用在戰鬥中,二來是因為力氣活會傷身體,一身的肌肉拉傷,怎麽可能練武?


    周靈雁說的這番話別說陳忠強了,就連練武的那山高都聽不懂。


    周靈雁轉用一種可以理解的方法給他們解釋:簡單來說就是通過特定頻率的唿吸讓自己用更少的力氣,做出平時一樣的效果,打架也好,生活也罷,隻要練了之後,就相當於給自己加了一個增益效果。


    陳忠強表示這樣的好東西,他們這些練武的應該都可以學,學會了之後都能有所獲益。


    而周靈雁則搖了搖頭:“單純的唿吸並沒有太大作用,裏麵還有相應的食療養生,穴位調理等等很多東西,是要花錢砸的,而且類似他這種上了歲數的人,就算現在開始砸,也收效甚微,再加上他已經找到了配合自身武術的輕身術作為內功,再去練習擇天唿吸術,隻能說得不償失,隻能通過學習裏麵一部分東西改進自身的內功,真正能夠完全利用這本擇天唿吸術的人,恐怕隻有年輕的那山高了,那山高使用的硬氣功不僅傷害自己的身體,而且對戰鬥收益並不大,從現在開始練習擇天唿吸術,有益無害。”


    其他武術家知道關於擇天唿吸術的事情之後,要麽就和周靈雁一樣,表示裏麵的確有一部分可取,要麽就是已經知道自己的頂點在哪裏了,即使修習也沒有太大用處。


    而那山高對這本書興趣不高,他主要是因為周靈雁所說的唿吸術可以讓他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平時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躺平,不管什麽事兒都交給其他人去做,現在修習了這個東西,自己豈不是找不到理由了?


    陳忠強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花錦市遇到一個人,之前隻是聽說過他很厲害,但是見到他之後覺得並沒有什麽不同,可是他卻憑借這本書,在三類太歲的襲擊中殺了一個太歲發展研究中心的隊長,你學了這個,還可以和以前一樣,所有的費用我都給你出了,不學我也不逼你,全憑你自己選擇。”


    手裏拿著書,那山高迴想起當初第一次遇到陳忠強的時候。


    自己的父親因為任務的原因死在對抗太歲的戰場上,他所在的城市也開始安排任務給他。


    但是從小那山高的父親就隻想培養他習武,什麽事情都不需要他去做,他隻需要練武就夠了。


    沒有任何生存知識的他被派到野外執行任務,太歲的確對他造不成威脅,但是吃喝拉撒這些瑣碎的事情卻像無數驅趕不走的蒼蠅一樣圍繞在他身邊。


    與人交流,任務交接,等等等等東西壓在他頭上,有很多次他都想直接死在太歲身上,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些事情才故意離開自己的,他真的覺得好累,不是身體上的辛苦造成的勞累,而是發自內心的疲憊。


    在一次任務中,他在野外遇到了帶著十幾條狗的陳忠強。


    當時的陳忠強正在對抗一隻二類太歲,那隻太歲並不強,換作是他很快就可以解決掉,可是他不想出手,他真的太累了,之前他也遇到過其他人,自己出手幫忙解決太歲之後,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會接踵而至,所以他選擇旁觀。


    不給自己生事端,這也是他在任務中總結出來可以讓自己輕鬆一些的生存辦法。


    陳忠強對付起來卻很吃力,作為一個沒有練過武術的普通人,能夠在二類太歲的襲擊之下存活已經很厲害了。


    陳忠強硬是憑借自身躲避太歲,加上吹口哨指揮狗狗,把那隻太歲耗死了。


    戰鬥結束之後,陳忠強注意到了他,主動過來跟他交流,言語之中把他當成了一個從太歲襲擊中存活下來的小隊成員。


    他利用野外的東西給那山高做了一鍋燉肉,那山高內心非常愧疚,他明明可以出手解決那隻太歲,但是他卻害怕跟人交流太麻煩沒有這麽做。


    這個人不僅沒有怪罪自己不支援,反而非常招唿自己,並且表示一定會送他迴去自己的城市。


    那山高更難受了,陳忠強做好飯之後,給他盛了一碗,然後就去喂狗,最後才把鍋裏所剩不多的東西乘給自己。


    狗狗們吃飽之後躺在地上休息,一個個懶洋洋的,看上去十分享受。


    那山高看著狗狗,迴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他第一次覺得,這些狗活的比自己都舒服。


    這些狗隻需要聽從指揮跟太歲戰鬥,剩餘的一切都不用操心,而他卻要考慮很多事情。


    他知道自己不能白吃人家的東西,於是把碗收進鍋裏,可陳忠強卻按下他:“一看你就沒幹過活,碗疊起來收,人吃飯的碗和狗吃飯的碗也要分開。”


    陳忠強熟練的做著這一切,他仿佛迴到了之前的生活,那個時候在自己家裏,他隻需要吃完飯把碗一推,睡醒衣服就擺在自己床頭,什麽都不需要考慮。


    他不由得發問:“你做這些累嘛?”


    陳忠強一邊洗碗一邊迴應:“累?當然累呀,要是沒有太歲估計會輕鬆很多吧,不過輕鬆的生活也不見得很好,太閑了就會想找點事情做,你看,我災前養的狗,到災難爆發之後,反而成為了我的秘密武器。”


    陳忠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可是這些話卻聽被那山高聽進心裏去了,他再次開口:“我不是小隊成員,也沒有加入任何小隊,我是一個人執行任務的,我自己就打得贏你剛才對付的那隻太歲。”


    陳忠強沒有抬頭,鼻子哼出一股氣,略帶玩笑的說:“那你可真厲害,這隻太歲吃了我兩個同伴,小夥子你要是害怕就休息吧,我給你看著,沒事兒的,明天就送你迴去。”


    那山高激動的跳了起來:“我說真的,我真的打得贏那個太歲,別說那一個了,就是比它還厲害的我都打得贏!”


    陳忠強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轉頭打量了那山高幾眼,語氣也認真起來:“我知道啦,沒有不相信你,隻是你看起來挺累的,休息吧好不?”


    那山高從陳忠強的語氣中確定對方的確相信了自己,轉而又說:“我是問你照顧這麽多狗狗,累不累。”


    陳忠強把鍋碗都收拾起來:“說實話,累,但是也不累,畢竟它們也保護了我,我既然選擇養它們,那就不應該說累。”


    “為什麽?”那山高有些不解。


    陳忠強看了一眼狗狗,轉而又看向那山高:“因為責任,每樣東西都有每樣東西的責任。”


    陳忠強拿起一個碗:“就比如這個碗,乘東西就是它的責任,而作為碗的使用者,在用完它之後,負責把它清洗幹淨就是我得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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