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傑想了想,便跟著也開口道:“今日湊巧,恰逢大家改起稱唿玩。


    那我便也跟跟風兒,為自己起個稱號吧,免得你們兩個師父,師父得叫起來重名。


    你們往日叫得什麽至尊、王爺、大能、聖人之類聽著就生分得緊,自不作數。


    嗯……我起個什麽名字好呢?”


    三人見朱小傑陷入思考,便皆屏息,默默等他。


    可等了好久,這貨卻依舊在那吭哧吭哧,想不出個什麽來。


    於是三藏率先開口道:“哥哥,我早先便想說了。你有偌大本事能耐,也該有個道號法名稱唿才好。


    像我便喚作‘玄奘’,你雖不修佛法,可卻也該有個道號好講。


    我們以後走路還遠,卻不好對誰都說你是‘聖王’。”


    朱小傑覺他說得挺對,於是問大家道:“我主修《逍遙決》,那麽喚作‘逍遙子’行不?


    或者我防禦不錯,稱個‘無敵子’也行,就是有點羞恥……


    嗯,其實叫個‘老頭子’也不錯,隻是怕會生出些誤會……


    要不就叫……”


    三藏忙止住這家夥越飄越離譜的思緒,決斷道:“‘逍遙子’這道號好,你們說是吧!”


    悟空與八戒想到稱“無敵子”、“老頭子”之類時尷尬場麵,忙附和:“對,對!‘逍遙子’可要好得多了。”


    朱小傑見大家都同意,於是點頭道:“如此便就定了,以後我道號‘逍遙子’,指不定還能整出個逍遙一脈呢,哈哈。”


    眾人連連稱善之際,悟空卻又開口:“逍遙子師父,這次取名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便於稱唿,我覺著你該有個兩字簡稱為好。


    這樣,大家稱唿起來也顯得方便些。”


    三藏與八戒聞言,不由自主捂住眼睛,不知這猴子是不是真傻了,咋還要再尬取一輪名字。


    朱小傑卻覺著悟空說得挺對,點頭道:“是了,是了,你叫行者、你叫八戒、你叫三藏,獨我卻少個叫兒,是該有個簡稱才好。


    之前在家裏,大家慣常叫我‘小傑’,往後你等也這麽稱唿我吧!”


    聞言,場中三人便不約而同擺手搖頭,連唿:“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小’之一字不可用於兄長、師父稱唿。”


    其實朱小傑本不在乎那些,可想到悟空當著漫天神佛麵前,畢恭畢敬喊“小傑”也的確有那麽幾分掉價,也覺著有些怪異。


    且不為人知中,他還有個“豬小姐”的綽號,沒了“豬”字在前,他豈不直接成了“小姐”?


    想到這裏,他趕忙把跑到嘴邊的“大傑”給生生咽了迴去。


    又尷尬片刻,他才試探問道:“我還有個‘聖王’的王號,要不你們稱我‘大王’?


    嗯,或者叫‘大朱’?不不,這個不行!


    算了你們隨便叫吧,我想不出來了,好難!”


    八戒看自己師父一言不合便要開始耍賴,趕忙開口:“嗯,嗯……您是聖王,又是我們師父,後麵俺便喊您聖師、恩師、師尊、可好。”


    逍遙子一臉無賴樣子,連道:“可以,可以!隨意,隨意!”


    到此,這亂七八糟的名字風波才算結束。


    朱小傑又道:“八戒,既然收了你做徒兒,我便可以傳你些法門了。


    不知你想學個什麽?”


    八戒聞言,趕忙整衣正帽,恭恭敬敬跪在朱小傑身前,對著他連磕了九個響頭,才道:“我豬剛鬣起誓,今日拜得逍遙子朱小傑為師,自此持弟子禮,恭敬相待。


    其後有險弟子上,有事弟子勞,有福不獨享,有苦弟子擔,絕不忘恩背棄。


    倘有違此誓,便叫我天誅地滅修為全費,世間唾罵不得好死!”


    朱小傑被這憨貨說得一愣,一旁玄奘也酸得目瞪口呆,隻悟空笑嗬嗬在一旁傻笑,需知授業長生的拜師禮兒,豈可以含糊?


    八戒言畢,便從行者手上接過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奉上。


    逍遙子抽了抽嘴角,將這茶兒一飲而盡,才打趣道:“你這家夥,情商可真高!


    這下兒卻不好藏私,更不好不教你些真本事了。”


    八戒聞說,隻咧著大嘴哈哈傻笑,連道:“不敢,不敢!


    恩師雅量,既然收俺做了徒弟,怎會藏私。


    我這不過是在盡弟子本份罷了,本就是應該的。”


    朱小傑哈哈笑了笑,說道:“我辯不過你這玲瓏七竅兒!


    悟空,你給咱布個陣兒,傳法之事斷不可外泄。”


    行者聞言,當即揮手施法,轉瞬便有隔絕法陣生成,看這法陣樣子足比當年強了五成有餘,隻教朱小傑暗暗讚歎。


    一旁玄奘和八戒俱已呆了。


    身為凡人,玄奘隻覺瞬間來到個奇異空間,此處似人間卻寂靜異常,像仙境卻樸實無華,實不尋常。


    曾為元帥,八戒可見過許多大場麵,此時他一切感知法力似全被剝奪,就連法則似乎也不再受控,怕是隻要那猴子一念閃過,自己便會立時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屋外小白龍瞪大眼睛,忽然發現屋內人憑空消失了,若不是一直在聽他們說話,此刻怕不得掙脫韁繩前去援救。


    逍遙子也伸手,再次注入法力進入其中。


    憑著悟空修為神通提升,這次他卻還能留下三成法力,倒不至於在新收的徒兒麵前丟人。


    隨著朱小傑動作,便見這法陣進一步運轉變化,似更加樸實無華,又似有了大道孕育,可謂玄之又玄,無可言說。


    玄奘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悟空,我要去小解,順便喂喂馬兒,你先讓我出去。”


    逍遙子聽三藏提到“小解”腦中就是一個咯噔,心道:那些個王八羔子!原來“小傑”、“小傑”殷勤叫著,怪倒在這兒等著我呢!枉我還以為這是親切昵稱,待我迴去可抽不死他!


    也不知,不知還能不能迴去了……


    悟空見恩師走神未答,便不好隨意讓師父出去,隻偷偷拉了拉朱小傑衣服以示詢問。


    朱小傑方迴神擺手道:“玄奘,你剛才出過恭,可別生分了。


    自你我結拜始,便不把你當做什麽外人。如今親上加親,共有兩個貼心徒兒又哪需要什麽迴避?、


    你且放心安坐,可不要生分。


    八戒,我這兒有《乾坤一百零八變》的變化之法。


    又有《極品天仙絕》,是專為妖修改良的仙界功法。


    再有《逍遙決》,是我自修的無上神通。


    又有《逍遙遊》,是天地首屈一指的行進法門。


    其實給你師兄的《筋鬥雲》也不錯,可你是隻豬兒,在天空翻筋鬥卻不好看。


    而後想學什麽,師門的大庫藏書裏麵皆有,隻但說無妨,我迴山偷……咳,迴山討來便是。


    隻是咱門內功法,卻有個比天還大的問題,那便是它們的資質要求極高。


    倘若你的數值沒上七十,怕我這邊還要費些功夫找找師兄了。


    你是豬身,這資質嘛……我去!


    行!你們都歧視我是吧!


    我就說為嘛人家修煉成仙,都是自小仙逐級做起。你當年卻一家夥直接成了天蓬元帥。


    啥叫資質一百零一?你這突破上限了吧!


    悟空是人家是天生地養,搞個八百八十八我就忍了。


    你這一個,一個……


    咳咳……沒事兒……


    八戒,我看了,你資質還湊活,剛我說的那些功法你隨便選吧!”


    朱小傑突然“發狂”可怕八戒嚇了一跳,聽師尊這會兒詢問自己,他才識趣道:


    “恩師,我聽俗話說貪多嚼不爛。


    您是我一生一世的師父,我亦從無叛悔不尊之心,遂也沒什麽著急道理。


    如今最困擾俺的,便是法力汲取煉化一道,我這偌大的食量便也多因為如此。


    我見師兄沒這般煩惱憂慮,即便五百年少了吃喝也沒甚幹係,便妄揣那《極品天仙決》定有神異。


    求師傅教俺學學。”


    朱小傑聽了他的所求,隻暗暗吐吐舌頭,便嗬嗬笑道:“也行,若選這門功法,為師便要省去好多事情,卻反要勞你大師兄費心。


    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那功法雖是我授他,可此刻他的領悟經驗卻要比我更深更奧。


    悟空,不知你可願替我授業,教你師弟那《極品天仙決》,權做他半個師父。”


    玄奘在一旁聽著,心道:這一門可真亂,師父徒弟混來倒去,真弄得是亂七八糟。


    悟空卻哈哈一笑,調侃道“呆子!怎還不給師兄倒杯水兒。”


    八戒真就老實,聞說果然倒了杯水,恭恭敬敬遞上,認真道:“師兄請用。”


    悟空哈哈一笑,仰頭將水兒一飲而盡,重重拍了八戒肩膀一下,喏道:“如此便認了你這師弟,此後罩你。


    俺性直,生生被壓五百餘年多少也出了些毛病,常不知不覺便有刹那胡言躁動。


    我盡量該,以後也累你多擔待體諒些兒。”


    八戒連忙抱拳鞠躬,連道:“師兄過謙,打罵管教本就應該。


    俺常小氣嘴碎喜歡躲懶,可前後絕無歹心惡意,煩累哥哥寬懷莫怪。”


    朱小傑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煩,一迴頭卻透過法陣,遠遠看到這家老兒引個少年,拿一個板盤兒,托三杯清茶來獻。


    於是說道:“你倆差不多得了!別這會兄弟情深說得熱絡,後麵遇事兒吵起架來,卻依舊六親不認前後不一。


    眼看著這家老漢帶著兒子就要進門。


    悟空,你除去這個結界吧,可別撞壞了人家。”


    行者聞言便伸手一揮,隻見屏障應聲而消,似從未出現似的。


    果然,那老漢已經近在門口,緊跟著便進屋請茶。


    屋外的小白龍見那四個家夥忽然出現,打個響鼻之餘,獨有些落寞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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