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常人家裏頭,親閨女都沒這麽好的待遇吧?一點活都不幹!”


    “我還聽說,她連飯都不會做呢!出門打聽打聽,現在哪家的姑娘連個飯都不會做?何況她還是嫁到人家的媳婦!”


    一旁的人聽他們說著,有些聽不下去了,搖了搖頭道:“行了,先別急著說人家呢,一會等公安來了就知道咋迴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七嘴八舌地說著。


    此時的陸家。


    院裏坐著的人,似乎還沒聽到外麵的喧嚷聲。


    孟婉月來迴地在陸懷宴和裴雲琛麵前晃悠,時不時地目光就落在陸懷宴眼前的杯子上。


    可是自始至終,陸懷宴都沒有端起杯子喝口水的意思。


    孟婉月來迴觀察了半天,念叨了一遍又一遍,有些急了,“懷宴啊,你不口渴嗎?”


    陸懷宴掀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微微勾唇。


    一旁的裴雲琛也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孟婉月,在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


    她這也太著急了吧?一直在旁邊念叨著讓人喝水,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水裏下藥了嗎?


    “水涼了,我不愛喝涼水。”陸懷宴語氣冷淡,話音落下之後,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毫不猶豫地將杯子裏的水倒到了院旁。


    孟婉月:“……”


    她從別人那要來的藥,就這麽被他倒掉了?


    她氣的拳頭都攥緊了,特別不甘心,可在陸懷宴麵前,又不能將這一切都表現出來,隻能硬生生地將火又憋迴了肚子裏,難受的不行。


    “那我再給你添點熱的。”孟婉月深吸了好幾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又笑著倒了點水。


    陸懷宴和裴雲琛都沒搭理她,仍舊自顧自地聊著。


    孟婉月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掐自己大腿的肉,一下就紅了眼。


    她抽泣了一聲。


    兩人聽到這動靜,都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頭,看向了她。


    孟婉月當即便矯揉造作地抹了一把眼淚,哭啼啼地說著,“懷宴,有些話,我沒人可以說,但憋在心裏真的很難受。”


    陸懷宴沒有說話,皺著眉看她。


    孟婉月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繼續道:“我最近總是想起景元,特別特別想念他,就連做夢的時候,也總是夢到他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樣子。”


    “每晚,我都會做噩夢驚醒,醒來後,就覺得自己特別孤獨……”


    “為什麽老天要把他帶走?我好想他……”


    孟婉月聲淚俱下,說的格外可憐,令人心疼。


    若是往常,陸懷宴還會安慰她幾句,覺得她是個感性又重情的人,可如今,隻覺得她太能裝了。


    結果,孟婉月話音未落,院外的就突然嘈雜了起來,聲音還愈發的近,胡同裏瞬間就吵鬧了起來。


    孟婉月聽到喧嚷聲,一臉懵地停了下來,抹了把眼淚,抬眸看向院外的方向。


    眾人這才發現,院外不知道什麽時候,聚滿了一堆人,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他們看著院子裏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低聲討論些什麽。


    孟婉月正疑惑著什麽情況,結果視線裏,突然就衝出來了幾個穿著製服的公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幾個公安就徑直進了院子裏,一下子就擒住了她。


    孟婉月嚇了一大跳,臉色刷的變得慘白,心裏暗道一句不好,心下第一反應就是柳珍出事了。


    她不會把她一起招了吧?


    孟婉月嚇得不行,忙不迭地掙紮叫嚷,“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們抓我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啊!我是無辜的!”


    孟婉月正驚慌失措地解釋著,突然,院門口又出現了幾個身影。


    她慌亂間看去,瞳孔劇烈放大,一臉錯愕。


    院外,薑夏初身邊牽著一個陌生的姑娘,二人一起大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孟婉月的跟前才停下步子。


    薑夏初斂眸看著孟婉月,牽著安安,質問道:“孟婉月,你看這個人,熟不熟悉?”


    安安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平靜地看著她,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露出了手腕的印記。


    那個桃花痣,和孟婉月手上的一模一樣。


    孟婉月看到這,臉慘白到毫無血色,緊咬著下唇,身子都在不停地打顫,踉蹌了一步,差點沒站穩,慌亂地搖頭否認,“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薑夏初聽到她強壯鎮定的話,嗤笑了一聲,譏諷道:“怎麽,證據都到眼前了,還不敢承認嗎?”


    孟婉月一口牙都恨不得咬碎,搖頭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薑夏初冷笑,也懶得再和她周旋,聽她狡辯,直接開口道:“既然你自己不願意承認,那我就幫你解釋這一切吧!”


    薑夏初說著,轉頭掃視了一番院裏和院外的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孟婉月,不是孟家的女兒,而是一個人販子的女兒。”


    “我牽著的這個姑娘叫安安,她才是孟家真正的姑娘,十幾年前,孟婉月為了霸占別人的身份,特意按照安安身上的胎記模樣,去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然後讓自己的人販子媽,把安安給拐走,鳩占鵲巢,自己迴了孟家。”


    “安安四五歲前,一直都被家裏的奶奶拉扯著,孟婉月就趁著奶奶去世了,沒人認得她的模樣,搶了安安的身份,過著這麽瀟灑的日子!”


    眾人聽著薑夏初的這一番話,眼都瞪大了,格外震驚,原本還在低聲討論著的人,都停了下來,認真地聽著薑夏初說話。


    “她搶了安安的父母,可安安呢?她被人拐去了小村裏,日日被人逼著幹活,不幹活就挨打,連飯都吃不飽,被關在柴房裏睡覺,那群人還等著她長大了,要把她嫁給傻子,好在安安拚了命地逃了出來,沒被那群人欺負了,可後來又跌下了懸崖,受了重傷。”


    “結果她兜兜轉轉,又到了另一批的人販子手裏,人家要把她發賣了,那天要不是我遇到了人販子,把她救下,我都不敢想,安安又會過上多麽可怕的日子。”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孟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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