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子身上還沾著不知道是泥土還是什麽東西,全是汙垢,黑一塊灰一塊。


    鎖骨下麵還能看到好幾道傷痕,有的是新傷,還在往外滲血。


    她眼神空洞呆滯,就像一潭死水似的。


    望著前方,毫無生機。


    黯淡無光的眼珠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對他們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眼神裏,沒有恐懼,沒有希望,沒有憤怒。


    隻有無盡的麻木。


    薑夏初看著她,心疼得仿佛快要窒息了似的,一瞬間就紅了眼,怎麽都喘不上來氣。


    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苦,才能這麽平靜,毫無反應。


    她仿佛已經能想象到她所遭遇過的那些事情了。


    以前她沒搬來京城之前,一直都住在鄉下,薑紅豔不止一次地跟她提起過村裏的一個流浪女人。


    薑紅豔說,那個流浪女人特別不檢點,給過不少男人生孩子,特別髒,讓她不要靠近那個女人。


    小時候,她並不懂不檢點是什麽意思。


    聽著媽媽的形容,下意識地就覺得那是個不好的人,也不敢靠近了。


    直到慢慢地長大,她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也開始心疼那個流浪的女人了。


    她是個流浪漢,無處可去,無人可依。


    所以不少男人都仗著她好欺負,聯起手來欺辱她,把她欺負瘋了,更好折磨她。


    村裏其他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興許她原本是個正常人的,但被人這麽多次地虐待下,哪怕是正常人,也要變成瘋子了。


    她理解那人的無奈,隻是等她發覺的時候,那人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想幫也幫不上了。


    想到那個長期懷孕浮腫的身影,薑夏初就特別難受。


    不遠處,兩個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流浪的女孩子,嘴裏吐著肮髒不堪的話,薑夏初當場就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意念一動,立刻就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根棍子出來。


    薑夏初腳步放得很輕,一路摸到了兩個男人的身後。


    那流浪的女孩子看到她了,但卻並沒有說話,仍舊是一動不動地癱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


    薑夏初攥緊棍子,猛一咬牙,抬手就給李盛後腦勺來了一棍子。


    “砰——”


    李盛沒反應過來,突然就挨了一棍。


    他隻覺得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石頭砸了一樣,整個人徹底暈倒了過去。


    張全原本還在和李盛拉扯著,結果視線裏突然就出現了一根木棍,他愣了一下。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後,他方才還沒消的火氣立刻就竄上了心頭。


    他猛地轉頭看過去,怒罵道:“哪個不要命的壞老子的好事!?”


    薑夏初冷笑了一聲,瞪著他,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叫什麽叫?揍了他再揍你這鱉孫,都別想跑!”


    張全一臉的兇神惡煞,在看到薑夏初的模樣時,卻消了不少。


    他心生了歹意,笑著道:“小美人啊……”


    “原本還想給你大卸八塊了,但哥哥一瞧見你這張臉,就突然覺得下不去手了。”


    “這細皮嫩肉的,哥哥越看越想疼……”


    張全一臉的猥瑣,說著,還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薑夏初的臉。


    “砰——”


    薑夏初往後一撤,鉚足了勁,咬著牙直接把張全的手一棍子打得腫了起來。


    “啊啊啊啊!我的手——!”


    張全靠在牆邊,捂著充血的手剛要繼續豬叫。


    沒想到薑夏初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她繼續一棍子接著一棍,狠狠地抽得他手指頭都斷了!


    十指連心,張全翻滾在地上,眼睛布滿紅血絲。


    薑夏初的臉色森冷,她麵上不顯,腦海中卻不斷地迴放著當年流浪女人的慘樣。


    和眼前的女孩子重疊起來,她隻覺得快要氣瘋了。


    “憑什麽?你們算什麽東西?竟然這樣對她們!”


    她反手一棍子補在李盛身上,又狠狠踩在他的腹部。


    反正這兩個人拐賣罪和流氓罪逃不掉的。


    就這麽放他們走太可惜了。


    先往死裏打了再說!


    此時的張全已經腸子都要悔青了,他原以為薑夏初是個嬌弱美人。


    一欺負就要哭的那種,還想狠狠占有她。


    哪裏想得到這女人是這種瘋子!!


    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扶著牆,手都在流血。


    他“嘶——”了一下,根本顧不上疼,轉身就要逃跑!


    薑夏初眸子一眯:“畜生,我讓你跑了?”


    她一棍子朝著張全的狗腿打了過去。


    狠狠一砸!


    “嗷——”


    張全瞬間跪在地上,朝著那女孩子的方向磕了個響頭!


    他的膝蓋像是碎裂了一般,痛得要命。


    張全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姑奶奶,我錯了,你饒了我,我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她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李盛這王八蛋搞的,跟我無關啊,我是無辜的!嗚哇啊啊啊!”


    “閉嘴!吵死了!”


    薑夏初一棍子扇他個大嘴巴子,扇到他牙齒都掉了!


    而後拎起棍子就直接朝著他的命根子上猛地打去。


    那一瞬,張全疼得都快要痙攣了,差點口吐白沫。


    薑夏初毫不猶豫的就掄起棍子,先是朝著他胳膊上來了一棍,又朝著他的頭上砸了下來。


    她力氣不小,幾棍子下去後,張全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整個人就突然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薑夏初看著倒在地上暈過去的二人,嫌棄地將棍子丟在地上。


    她是正當防衛,留個證據。


    薑夏初轉頭看了眼仍舊坐在地上毫無反應的女孩,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從空間裏取出了一條麻繩,麻溜地將二人都捆了起來。


    她捆得很嚴實,足足打了四五個死結。


    雖然他們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但是還是捆著放心。


    男人還是要掛牆上才老實。


    見一切都收拾好後,薑夏初這才放下了心,轉頭趕緊跑到了地上那姑娘的身邊,蹲在了她的跟前。


    “你還好嗎?”


    薑夏初生怕刺激到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著她,溫聲開口問道。


    那女孩的眼神卻仍舊麻木冷漠,看不出分毫的情緒,看得薑夏初心裏又澀又痛。


    見此,她也知道問話沒什麽作用了,幹脆也不說話了,直接挽上了她的胳膊,將人給扶了起來。


    女孩衣衫襤褸,摸到她的胳膊時,都是硬巴巴的骨骼,皮包著骨頭,完全沒有一點肉。


    薑夏初越發覺得心疼她,無聲地歎了口氣。


    小心翼翼地扶起女孩後,薑夏初順勢就牽起了她的手。


    結果下一秒就突然瞧見了她手上的胎記。


    視線落在那胎記上的時候,薑夏初越看越覺得熟悉,鬼使神差地多看了好幾眼。


    這桃花痣,怎麽看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薑夏初在大腦裏瘋狂搜索著有關於這桃花痣的記憶。


    卻一時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她蹙緊了眉頭,聽到女孩子痛苦的輕唿一聲,她搖了搖頭,立刻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現在最緊要的,還是這姑娘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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