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瑞這麽做的原因,科裏也查的很清楚。


    電話掛斷,科裏握著電話,還是給伍瑞去了電話,


    “老大全部都知道了。”


    伍瑞猛地一個刹車,心髒劇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喉嚨。


    車後無數喇叭同時響起。


    “趕緊過去給老大好好認個錯,挨頓打,這事也就算了。”科裏苦口婆心:“那個叫安柏荊的,本來就是在研究所替他爸贖罪,沒了就沒了。”


    電話猛然掛斷,伍瑞迅速給安柏荊打電話,顯示關機。


    這個時間,北坎是深夜,他有可能還在睡覺,伍瑞想著萬分之一的可能,又給手下心腹打過去,讓人趕緊去他家看看。


    越野車重新啟動,停在路邊。


    陽台上的陳弘港還站在原地,過了幾分鍾,他好似還沒有要進屋的想法,蘇軟等的更加不安,直接下床朝著人走過去。


    身後是陽台門開合的聲音,陳弘港眼眸微動,接著腰間一緊,後背有柔軟貼上來。


    蘇軟靠著男人寬闊的背脊,蹭了蹭,啞著嗓音說:“迴北坎嗎?”


    男人沒有迴話。


    雪太大了,飄了不少落在陽台,兩個人都穿的薄睡袍。


    陳弘港一寸寸掰開腰間逐漸冰涼的小手,進了室內,往沙發一坐。


    蘇軟也跟著進去,坐在他身邊,大腿緊貼著他。


    茶幾上放著他的煙盒,蘇軟點了根遞過去,重新問:“迴嗎?”


    此時,陳弘港才對上那雙滿是期盼的眸子,她蘇軟什麽時候在他跟前這麽低聲下氣過。


    這一次又是為了那個叫段知同的人。


    為了那個男人,她可以假裝愛他,跟他結婚。


    為了那個男人,她可以處心積慮的想殺他。


    也是為了那個男人,她可以低聲下氣求他。


    男人一把掐住她下巴,語氣陰森:“這麽著急迴去?怎麽,怕我找到段知同,再殺他一次?”


    “蘇軟,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果然,那通電話是關於段知同的,蘇軟心口一滯,強撐為數不多的理智:“陳弘港。”


    淚水大顆落下,“你殺他一次,他沒死。”


    “我殺你一次,你也沒死。”


    “這筆賬就此抵消,不要再找他了。”


    “我跟你迴去,我發誓,永不離開。”


    以為要說出什麽更卑微的話出來,敢情是在跟他談公平,陳弘港湊近,嗤笑出聲,直直凝著那張一心念著別人的眸子:“蘇軟,你說抵消就抵消,合著好事都被你占盡了。”


    蘇軟當他說的是財產,立馬保證:“你放心,今天迴北坎,明天我就把你的全部財產都還給你,我什麽都不要,隻是跟在你身邊,我也哪都不去。”


    男人笑意擴大,笑的更加好看:“財產啊,你得要。”


    “你不要,我掙錢給誰用?”


    蘇軟坐他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柔聲說:“那我們迴去好不好?”


    “我們結婚,再生個孩子,一家三口。”


    男人身子後仰靠著沙發,躲避她的觸碰,語氣譏誚:“段知同都沒找到,急什麽?”


    腿上的人肉眼可見急起來:“陳弘港,別這樣,我求你。”她咽著口水,潤濕幹澀的喉頭:“他活了不多久了,最後不要再打擾他了行不行?”


    “那我更得親自送他了。”陳弘港說。


    蘇軟死死盯著他那張涼薄的臉,一字一句執拗道:“他死了,我也不會活。”


    男人依舊在笑,語氣篤定:“你不會。”


    “段知同沒了,你會跟這幾個月一樣,蟄伏在我身邊,日日想著怎麽讓我死。”


    坐在腿間的人渾身都在抖,有些腫的唇瓣也在戰栗:“為什麽不能放過他!我說的很清楚,迴北坎,我們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好生活!”


    “他死了,我會殺了你!然後再下去陪他!”


    “你不是愛我嗎!跟我一起的幸福日子就擺在眼前,為什麽不選!”


    不愧是心理醫生,在談判方麵堪比常人。


    她字字句句說的很清楚,男人的手搭著沙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隨意問:“什麽叫他活不了多久?”


    蘇軟閉了閉眼,長出一口氣,語調絕望:“胃癌晚期,我來的時候,他頭發已經掉光了,現在連行走的力氣都沒有。”


    “陳弘港,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結婚生孩子,還是你要把我關起來,我都接受。”


    “隻有一個條件,他日子不多,讓他自然地走,行嗎?”


    她在陳弘港這裏,壓根沒什麽信任可言,但這一次,男人莫名看出認真。


    裝著抑製藥的白色瓶子就在腳邊的行李箱,修長的腿換成蛇尾,尾巴尖部纏著白瓶遞過來。


    陳弘港接過藥瓶,打開倒了半瓶在掌心,蘇軟立馬下去倒了杯水過來。


    重新迴到沙發的時候,陳弘港已經把藥喂進嘴裏,杯子遞在唇邊,他就著那隻手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這藥基本上沒太大的用處,半瓶下去,也隻能壓下一點想見血的衝動。


    但能壓下一點是一點。


    蘇軟說的很對,他沒必拿自己和她的以後去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


    走路都費勁....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陳弘港抬眸,薄唇輕啟:“我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也就是說準備鬆口了,蘇軟鬆懈下來:“那我把檢查報告發.......”


    “帶我見他。”


    腿上的人怔住。


    男人挑眉:“怎麽,不相信我?”


    “不,不是。”蘇軟迅速否定:“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季元陸把人藏起來了。”


    “給他打電話。”


    話落,放在床頭的手機已經被蛇尾卷起遞過來,蘇軟硬著頭皮拿在手上,找到季元陸的號碼,重新看向正在看她的男人:“真的放過他?”


    陳弘港撐著腦袋:“你該問自己,我放過他,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動其他心思。”


    “不會!”蘇軟答的很快。


    “我不信。”眼瞧著腿上的人表情僵住,男人繼續說:“來,發個誓。”


    “什麽誓?”


    “拿蘇夢之和段知同發誓,我放過段知同,你跟我迴北坎結婚,以後永遠愛我,不能離開我;否則,你的母親和青梅竹馬將會被碎屍萬段。”


    他說的極為清晰,蘇軟瞳孔一縮,不敢反抗。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犧牲她一個人,保全段知同和蘇夢之。


    蘇軟攤平手掌舉起來,一字一句重複男人剛才的話。


    話落,陳弘港微揚下巴:“打電話吧。”


    馬路邊的伍瑞等了近兩個小時,才等來心腹的電話,他猛地坐直身子:“怎麽樣?”


    “伍哥,你家沒人,家裏東西很整齊,應該是安醫生自己跟著走的。”


    “之後我又去了研究所,但是我進不去。”


    伍瑞握緊方向盤,手背青筋直冒:“什麽叫進不去?”


    他以前都可以進去的,那會還經常幫他給安柏荊送過飯。


    “我也不知道,來的時候,安醫生這棟樓門口出來兩個扛槍的人,我等他們走了才出來,門根本打不開。”


    “伍哥,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


    “那兩個扛槍的人走後,我看到地上有血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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