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臉上的神情才緩和下來。


    “港哥,我去研究所盯下進度。”


    男人沒吭聲,伍瑞直接離開。


    陳弘港過來蹲在蘇軟腿邊:“蟹黃粥。”


    蘇軟點頭:“去院子裏轉轉吧。”


    院子裏很熱,所幸玻璃房還沒拆卸,房內的空調常開,男人推著她進去,傭人端著茶水和果盤上來。


    進了這裏,陳弘港便鬆了手,讓她自由活動,自己則坐在一旁剝著瓜子。


    蘇軟操控輪椅來到桌子正前方,麵對室外高懸的太陽,陽光太烈了,照的人直眯眼睛。


    她抬手張開手指,任由烈日順著指縫落在臉頰。


    住院的這段時間,足夠她理清所有事情。


    她轉身過來,男人正埋頭認真剝著橙子,旁邊的小托盤中,是一盤去好殼的瓜子仁。


    蘇軟突然想笑:“陳弘港,知不知道吃瓜子就是要自己嗑殼才有靈魂。”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笑著把裝著瓜子仁的小托盤推到她麵前:“先吃,一會就自己剝。”


    這邊伍瑞從車庫裏開上自己的越野車,將車速拉滿,一路飆到研究所。


    到的時候,安柏荊正站在顯微鏡跟前,神情專注。


    才小半個月不見,好像已經過了一年之久。


    還沒等安柏荊從顯微鏡中抬眸,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一道滾燙的帶著風風塵仆仆的身軀湊上來。


    落入安全的懷抱中,安柏荊瞬間鬆懈下來,蹭著肩膀上的腦袋,嗓音柔和:“迴來了?”


    肩膀上是一道沉悶的:“嗯。”


    沒人知道,伍瑞在出發去華國那一晚,是以怎樣的決心抱著安柏荊的。


    睜眼到天亮的夜晚,伍瑞甚至想好了帶著他一起跑。


    但事情沒到絕境,逃跑幾乎坐定了背叛,所以,伍瑞什麽都沒做,隻是告訴信得過的人,他要是出事,立馬帶安柏荊走。


    事實上,要真到那種地步,逃跑,一點用都沒有,隻不過是延緩那麽一點點的死亡時間。


    身後的人心跳像密集的鼓點,一聲高過一聲,震的安柏荊的心髒也快速跳動起來。


    他笑了下,轉身迴抱住強壯的男人,溫柔順著他的背脊:“跑那麽快做什麽?我又不會跑。”


    對啊,他不會跑,也跑不掉。


    伍瑞鬆開他,抬手摸他的臉,雙眸一瞬不瞬深情望著安柏荊,問:“小安,如果沒跟我在一起,你會怎麽辦?”


    這個問題,在睡不著的那一晚,伍瑞想了很久,也沒想出明確的答案。


    或許依舊戴著腳銬行屍走肉的活著,但以安柏荊的性子,也可能在蘇夢之醒的那一次,就在醫院故意被人刺中心髒而死。


    所以伍瑞想不明白。


    安柏荊覆上他不算光滑的手背:“沒跟你在一起。”男人語氣淡淡:“大概現在已經是一具白骨.......唔.....”


    伍瑞瞳孔驟縮,猛地吻住那張不說好話的嘴。


    瘋狂且霸道,久違的氣息幾乎要將人吻的喘不過氣來。


    安柏荊察覺他今天情緒不對,配合著,即使舌尖破了也隻是皺著眉頭,沒吭一聲。


    直到嚐到鐵鏽味,伍瑞才放開他,抵著他的額頭發喘:“怎麽不阻止我?”


    安柏荊沒說話,那雙冷情的雙眸眼尾的睫毛有點濕,就這麽看著他。


    沒人能在劫後餘生後的再見,能抵抗這種眼神,伍瑞滑動幹澀的喉頭,艱難地挪開視線:“你先工作。”


    話落,揉著他的腦袋,徑直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你不迴去?”


    “嗯,監督你工作。”事實上,是想多看他一會。


    安柏荊歎口氣,沒拆穿他:“下午就能調配出來,到時候你送我過去,然後一起迴家。”


    聽見“迴家”二字,伍瑞笑出聲,長久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好,一起迴家。”


    研究室無人再說話,伍瑞把煙拿在手上,另隻手撐著下頜,雙目隨著他的身影挪動。


    那道視線多了點安柏荊說不出的情緒,他能猜到一點,今天的反常,應該跟這幾天的離開有關係,但伍瑞沒打算說,他尊重他,也不問。


    伍瑞以為安柏荊口中的下午,要在五六點結束。


    然而安柏荊不想讓他等太久,把時間壓縮,四點就已經調配好藥品。


    麵前清瘦的白大褂伸了個懶腰,伍瑞就知道這人結束工作了,他挑眉,明知故問:“好了?”


    “嗯。”站在桌前的男人頭也不迴,接著腰間一緊,滾燙的身軀貼上來。


    安柏荊:“..........”


    這人又蹭他脖頸,這個位置最癢了。


    安柏荊又歎了口氣,把人推開:“走吧。”


    伍瑞自然地從他手上接過藥箱,兩人一前一後保持社交距離下了樓。


    越野車開的很慢,到別墅已經是下午六點。


    這次的藥不是針劑,隻需要按時塗抹和內服就可以。


    再出別墅,已經是晚上八點,跟來的時候不一樣,迴去的路上,伍瑞恨不得把越野車當風火輪開。


    這個夜晚,有人春潮湧動,就有人冷著臉衝冷水澡。


    從蘇軟受傷,陳弘港就當起了和尚,她的腿壓根一點都不能動,問題洗澡這事還得他幫著解決。


    男人在浴室待了很久,終於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盛夏的季節一股寒意順著頭頂往上飄。


    蘇軟幸災樂禍斜了他一眼:“怎麽,幫我洗澡委屈你了?”


    陳弘港係好浴袍帶子,視線輕飄飄落在那張欠收拾的唇瓣上:“蘇軟,白天我就說了,你這張嘴要是不會好好說話,我不介意親自教導。”


    “親自教導”幾個字眼被他咬的格外重,還沒等蘇軟迴過神來,男人就已經湊上來。


    “新換的沐浴露,這味道,你應該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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