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唇中的煙頭自然掉落,怔愣片刻後出聲:“我快不快,”他搭上朱雪梨的肩膀:“我妻子知道就行。”


    “春宵一刻,林某就不打擾了。”林卓掃了眼蘇軟:“請帖明天會有人送過來,還請陳老板攜帶未婚妻前往。”


    “放心,這次我會找人時刻保護令妻的安全,絕不會再出現類似下藥的事情。”


    最後幾個字眼被林卓咬的很重,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陳弘港眸子一眯,點頭。


    人離開後,包間隻剩下陳弘港和蘇軟兩個人。


    蘇軟摸著喉嚨清了清嗓子,男人順手又倒了杯溫水:“在這睡還是迴別墅?”


    蘇軟接過水杯喝了口,溫熱入喉,喉嚨才算舒服一點:“別墅。”


    男人點頭,拿著兩人的外套出了包間。


    室外大雪紛飛,溫度也很低,德爾曼的玻璃大門處於關閉狀態,陳弘港把羽絨外套給蘇軟套上,又蹲下身子幫她拉上拉鏈。


    蘇軟當沒看到,視線落在外麵。


    陳弘港起身順她視線看出去,林卓和朱雪梨蹲在雪地,兩人的衣服上都落了不少雪花,黑色上沾染的白看著格外明顯,他們麵前的雪人已經初見雛形。


    “喜歡?”


    蘇軟沒迴答,徑自打開玻璃門,一股涼風伴隨雪花撲麵而來,陳弘港迅速擋在她前麵,又把羽絨服自帶的帽子幫她戴上,係好繩索,才挪開身形。


    什麽都要靠他動手的蘇軟,看著聽話又可愛,男人伸手捏她的臉:“等著。”


    話落,陳弘港衝進雪地。


    蘇軟看著他在雪地裏來迴走動,雪球越滾越大,直到遠超林卓的,才滾到兩人不遠處停下。


    接著是腦袋,陳弘港又重新走動起來,直至滾好比先前小點的雪球才迴到位置,將小的圓團放在大的上麵,蹲在那裏,弄雪人的五官。


    玻璃門旁的蘇軟走過去,來到他身後,黑影將男人籠罩的徹底。


    林卓看過來,她手中捏著支鋼筆,攥的很緊。


    陳弘港頓了下,當沒發現身後像刀子一樣盯著他脖頸的目光,弄好雪人的嘴巴後起身,揉她腦袋,說:“等我一下。”


    男人進了大廳,不一會拿了條紅色圍巾出來,圍在雪人脖頸。


    此刻的陳弘港,雙手凍的通紅,圍好圍巾後,又整理了下雪人的鼻子,那雙通紅的手依舊指節分明,卻看不出原本的白皙。


    蘇軟低頭微微抬起自己的雙手,手上戴著明顯大出很多的手套,純黑色的,很薄,卻又很暖和。


    陳弘港在進雪地之前,把手套給了她,手腕的鬆緊帶被他調整的剛好,不至於往下滑。


    男人起身站在蘇軟身邊,笑問:“好看嗎?”


    蘇軟看了眼那雪人,沉默不語,隨後收迴視線往車子方向走,手一鬆,鋼筆掉落。


    陳弘港睨了眼那鋼筆,喉頭滑了滑,跟上步伐。


    庫裏南沒有立馬出發,車內暖氣開的很足,男人手上的紅很快退去,蘇軟靠著副駕駛閉眼養神,也沒有催他。


    車子上路,陳弘港斜了眼她,說:“明天把你媽媽接過來一起跨年。”


    “嗯。”


    車內安靜下來,男人握方向盤的手恢複白皙,女人那會的想法,他不是沒感覺到。


    起初他覺得今天怎麽著都會出點血,但不會要命。


    畢竟段知同就是在這樣的雪夜沒的。


    後來看到什麽呢,她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陳弘港思索很久,才想到答案。


    蘇軟也沒她嘴上說的那麽硬心腸,能心軟一次就有第二次,無數次。


    對他這樣對段知同下手的人心軟,誰能保證其中沒點別的意思在裏麵。


    心軟著軟著就是別的意思了。


    沒人在裏麵礙眼,陳弘港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這一晚,男人洗完澡出來,想抱著她睡覺,人剛湊近一點,她反應就很強烈,陳弘港眉頭一皺,到底什麽都沒做,單純把人摟著。


    隻是緊緊貼著她後背。


    一直硬碰硬,偶爾來點軟的,比如今晚的雪人,效果就很不錯。


    翌日中午,伍瑞把蘇夢之接到別墅,別墅的裝扮依舊是一片新年紅。


    但跟去年相比,今年明顯冷清很多。


    午飯後,蘇軟就坐在沙發上打哈欠了,陳弘港含著煙問:“要不要打麻將?”


    蘇軟看了眼在廚房忙碌,非要親自下廚的蘇夢之,說:“人不夠。”


    沒直接說不打,就是想打了,男人看向伍瑞:“把安柏荊接過來。”


    去年就是和安柏荊一起打的,看起來還挺和諧。


    伍瑞背脊一僵,瞬間冷汗直冒,麵上卻沒露出半點異常:“他最近在研究新藥。”


    言外之意恐怕走不開。


    陳弘港眸色一凜,冷颼颼看著他:“一個下午都不能耽擱?”


    “這麽忙,成效在哪裏?”


    伍瑞薄唇緊抿,隨後道:“我去接他。”


    伍瑞把人帶過來的時候,傭人早已把牌桌搭建好,就等人落座。


    陳弘港坐在蘇軟對麵。


    男人點了支煙叼著,見對麵的人餘光瞟了他一眼,指尖重新夾了一根點燃,傾身經過桌麵遞過去。


    他人高胳膊也長,煙頭直接放在蘇軟唇邊。


    那隻小手臂青筋迸起,另一端消失在黑色襯衫袖口下。


    蘇軟沒像以往那樣直接含住,反而客氣的用手接過來。


    男人眸色沉了一瞬,轉念一想,至少沒把煙丟出去,證明這人已經在逐漸接納他。


    陳弘港坐迴位置,陪著蘇軟玩。


    桌上兩個人都在抽煙,煙霧從兩端圍繞著安柏荊,他眉頭皺了下。


    伍瑞放在煙盒上的手若無其事收迴來,沒再抽。


    港哥在這裏,他不能冒險喂他他想要的牌,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輸。


    陳弘港會算牌,清楚知道在座其他人手上都是哪些,自然也就清楚蘇軟想要什麽。


    她要,他就給。


    隻是每喂給蘇軟一張牌,桌下的腿就開始不規矩,有意無意伸長,再假裝不小心碰到蘇軟,麵上卻是一點都沒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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