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幕式結束後,獲獎電影都會有個獲獎發布會,是官方舉辦的,也可以稱為記者招待會。


    每個劇組單獨舉行,並不是放在一塊。


    發布會就在威尼斯電影節新聞中心召開,形式很簡潔,一張長桌,上麵擺著銘牌和話筒,後麵幾把簡單的椅子,就像鄉村小學開大會的擺設似的。


    曹陽帶著俞妃紅和劉曄一塊出席的。


    時間一到,主持人提醒該上場了。


    曹陽在寫著自己名字的銘牌前坐下,接著把金獅往自己銘牌旁擺好。


    俞妃紅坐在曹陽右邊,把她的銀獅擺在自己的銘牌旁。


    劉曄坐在曹陽左邊,把他的銀獅擺在自己的銘牌旁。


    好家夥,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記者,也很少遇到這陣仗。


    不過,也不是沒有先例,獲得過金獅獎,並且同時拿下影後的電影,有好幾部。


    最早是1948年的第13屆威尼斯電影節,勞倫斯-奧利弗的《哈姆雷特》,也叫《王子複仇記》,就拿下了金獅獎和威尼斯影後兩項大獎。


    接著是1992年的第49屆威尼斯電影節,國師一某憑借《秋菊打官司》,不僅拿下金獅獎,還幫龔俐拿到威尼斯影後。


    然後是第二年,也就是第50屆威尼斯電影節,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藍白紅三部曲之藍》,同樣拿下金獅和影後,並且,這一屆的金獅獎還是雙黃蛋,另一部獲得金獅的電影是《銀色·性·男女》。


    戛納和柏林也不例外,同樣都有好幾部電影拿下最高獎的同時,也拿到了最佳女演員。


    至於《空房間》拿到金獅又拿了影後,還拿了最佳新人,其實將來統計的時候,可能隻會把這部電影歸類到威尼斯金獅獎+最佳女演員。


    特設獎項沒人權……


    發布會開始,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主持人在問,主持人事先拿到記者的問題,覺得沒問題,就代為提問,最後有可能會給記者提問的時間,有可能不給,沒有定式。


    這種完全被主持人控場的發布會,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麽勁爆的問題,讓曹陽談談對威尼斯電影節的印象,感受和收獲等等。


    再談談電影拍攝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難題,就算是最“出格”的問題,也就是對家暴的態度和男女平等的話題。


    對俞妃紅提了三個問題,有沒有想過自己能獲獎,獲獎的感受,再就是談談電影的女主角,沒什麽出格的問題。


    劉曄那邊就更簡單了,就問了他獲獎的感受,沒了。


    劉曄表示很受傷,同一款式的銀獅,待遇卻不同。


    主持人采訪完,習慣性的問曹陽要不要接受記者的提問。


    曹陽看了看記者群,看到了熟悉的標誌,於是給了國內特大媒體外派記者一個提問的機會,又給了新郎娛樂一個機會。


    “曹導你好,我是xx社(用諧音不太好,不用諧音應該會被和諧掉吧?)的記者徐陽輝,首先恭喜曹導獲得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獅獎,能否簡單談一下,您認為華夏電影如何才能獲得世界更多的認可?”


    曹陽有點想撓頭,不愧是xx社的記者,這種宏觀問題,你不應該去采訪國師和陳大詩人嗎?


    哦,我現在也有金獅獎了,也有被提問的資格了是吧?


    真不愧是xx社的記者,你算是問對人了。


    其實答案非常簡單,當你國力強盛到一定程度,就會開始對外搞文化輸出,電影自然就能作為“先鋒”走出去,讓更多的國家認可。


    但這話私下裏說說可以,公眾場合說這話就相當不合適了,對的也變成錯的,肯定被人扣帽子,當然不能這樣迴答。


    “世界上有眾多不同的文化背景和視角,電影藝術可以打破文化壁壘,一部好作品既要有導演的個人風格,又要把故事講好。


    中華文明悠久的曆史沉澱,是華語電影最大的優勢,華語電影很早就在國際影壇打開了知名度,隨著電影技術的不斷進步,華語電影的未來不可限量。


    在此之前,應該多培養專業的電影人才,有序開拓電影市場,兼容並包,文藝電影和工業電影齊頭發展,華夏電影才能獲得世界更多的認可。”


    “曹導你好,我是新郎娛樂的記者,《空房間》不僅獲得了金獅,還拿到了兩個銀獅,這些對你意味著什麽?”


    跟xx社相比,新郎娛樂的問題就好迴答多了,怎麽迴答都不會錯。


    “我很高興能來到這裏,意呆利的朋友對我非常熱情,金獅也好,銀獅也好,都是對我的鼓勵,讓我重新總結自己。


    華夏有句老話‘學到老,活到老’,所以我還需要繼續學習,繼續在北電深造,北電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習場所,能夠在那裏學到世界最前沿的電影技術和知識。”


    好吧,曹陽又忍不住給北電打起了廣告。


    獲獎發布會結束,今晚的閉幕式暨頒獎晚會,對曹陽來說才算結束。


    不過,他還要在威尼斯多待幾天,之前聚會認識的那些人脈,老馬、索尼經典、mk2這些都要聚一聚,參加幾場酒會,總不能拿了金獅就不管不顧了吧?


    ......


    第二天,哪怕是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曹陽還是給老司徒打電話,給候可明打電話,給謝曉靜打電話,還給謝非打了個電話,又給中影的韓總打了個電話。


    最後,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給父母打了過去。


    “爸,我媽呢?”


    “沒什麽事,都挺好,威尼斯還行,你們還好吧?”


    “嗯,那啥,我這不是參加電影節嗎?猜猜我拿了什麽獎?”


    “是的,又獲獎了,還一次性仨。”


    “威尼斯的最高獎,對,金獅,金色的獅子,插了倆翅膀,看起來還行。”


    “我給你們說,陳凱哥你們知道吧?我現在的成就不比他差了,哈哈,你兒子也是大導演了!”


    “好的,好的,虛心,不驕傲,努力,我會的,我知道,我知道。”


    “再過幾天才能迴去,我拿了金獅,肯定要應酬,不喝酒,這邊沒人強迫喝的,放心。”


    “我會的,這邊治安還行,我晚上不出去,嗯,好的,知道了。”


    “好,掛了。”


    父母對子女最大的期盼是什麽?


    在你小時候,可能還會對你充滿不著邊際的幻想,等你逐漸長大,幻想基本已經破滅的差不多了。


    隻剩下平安、平安、還是平安,最好能有一技之長養活自己,如果再有一點小成就,那就是最完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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