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兄弟,如今隻剩不到十個。


    白衣少年的臉色,難看到像是吃了坨高雅的屎。


    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摁住張生的飛刀,隻怕剩下這些兄弟也保不住。


    “你們三人,比我今天見到的所有隊伍,檔次都要高,是我們看走眼了。”


    張生挑眉道:“你們是這一路上,想殺我的人裏檔次最低的。”


    少年噎了一下,目光微沉,“你到底是什麽人?”


    “斬妖司,張彥祖。”


    “可我怎麽聽見,那個醜女剛才叫你張生?”


    “那隻是我的假名字。”


    張生搖頭歎息。


    “一般情況下,隻有遇到你這樣的對手,我才會報出真實姓名。”


    少年沉吟片刻,“我叫許豐念,鐵駝山大當家。”


    張生搖頭,“不重要,從你對我動殺機的那一刻,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許豐念微微一笑,“太自大了。你能駕馭飛刀,是因為它是法器,你本身沒有達到以氣禦物的境界。”


    “這都被你看穿了。”


    張生看著被釘穿的飛刀,隻覺得一陣心疼。


    法器,那可是法器啊!


    就這麽被毀了。


    許豐念緩緩抬手,地上飄起一片石子,連石子上都多了幾分優雅。


    “這才叫真正的以氣禦物!”


    長劍鎮壓飛刀,許豐念隻能用石子作為武器。


    嗖!


    漫天的石子,從天而降,速度奇快。


    一旦被砸中,身體必定被洞穿。


    鄭芊道:“我該出手了。”


    但,張生卻先她一步。


    以氣禦物確實需要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行,而張生,早就達到了。


    體內的氣外放,湧入滿地的屍體!


    張生沒有駕馭武器,也沒有駕馭石子。


    而是這滿地的屍體!


    數不清的屍體,一具摞一具,形成厚厚的保護屏障,擋在了一行三人的頭頂之上!


    落下的石子,砸穿一層又一層的屍體,卻終究無法再前進半分。


    唐婉怡眼睛眯著一條縫,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你不是仵作嗎?仵作準則裏,不應該寫的尊敬屍體嗎?”


    張生嚴肅道:“能在死後讓他們發揮價值,這是對屍體最大的尊重……”


    以上準則,來自【傀儡術】。


    當兩種準則衝突的時候,務必靈活變通,用哪一條就遵守哪一條,另一條直接無視。


    許豐念快要氣炸,卻又不得不冷靜。


    “能駕馭如此多的屍體,他的境界,至少明道境大圓滿,甚至是合道境。”


    許豐念沒能保護好兄弟們的屍體,心痛不已。


    “撤!”


    他能做的,隻有保護好剩下的這幾位。


    但,來不及了!


    張生的身形,鬼魅般遊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沒有任何警告和廢話,直接出手,幹掉了許豐念剩下的幾個小弟。


    還剩下一人一馬。


    許豐念站在馬前,懊惱不已。


    他鐵駝山百八十號兄弟,今天全折在了這裏。


    身為大當家,也沒臉再活下去。


    許豐念原地不動召迴長劍,意圖用長劍洞穿自己的胸口。


    張生卻閃身上前,按住長劍,留了許豐念一命。


    “你想做什麽?”許豐念本能地感到不妙。


    張生活動了一下拳頭,“我本以為自己學到了沒用的東西,但現在,或許還真用得上。”


    殺掉騎驢老登時,張生得了一份【鎮山拳】。


    檔次不高,本來沒打算用。


    可許豐念這張臉,天生欠揍相。


    張生發誓絕對不是出於嫉妒,隻是單純想幫許豐念矯正一下。


    他一拳又一拳,砸在許豐念的臉上。


    俊美的臉瞬間腫成豬頭。


    肥頭大耳的樣子,令張生想起當殺豬匠的那幾年,差點犯了職業病。


    但確實順眼多了。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為何這般羞辱我?”


    “唉,總有人問我,為何要這般羞辱……當然是為了羞辱。”張生很不理解,那麽多反派為什麽都喜歡明知故問。


    許豐念的眼睛腫成了一條縫,勉強能看清張生的身形。


    “你要麽殺了我,否則,隻要我活著,早晚有一天殺了你!”


    張生道:“你先活著,等我想殺你的時候再殺。”


    唐婉怡和鄭芊都不太理解,為何張生一路上殺人那麽果斷,偏偏留下這個許豐念。


    難道是單純為了羞辱?


    不應該,張生不是這樣的人。


    唐婉怡和鄭芊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張生有著自己的考慮。


    首先,他派出的那些傀儡,被許豐念的人截殺時,速度快到根本無法看清。


    這個許豐念,一定還有未展示的功法,或者是法器。


    其次,許豐念的氣質,不像是山匪寨子裏養出來的,說不定背靠大家族。


    貿然殺掉的話,張生與其背後的勢力,隻剩了不死不休。


    留許豐念一命,還有轉圜的餘地,說不定還能換點贖金,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實說,張生真不是貪圖錢,他隻是想看看別人家的錢長什麽樣子而已。


    張生翻身上驢,晃晃悠悠到了許豐念麵前。


    “最近幾日,你負責給我牽驢。”


    許豐念咬著牙,腫脹的眼皮縫裏透著一股怒光,“牽就牽!”


    他想起了各種臥薪嚐膽的典故。


    “知道為什麽讓你牽驢嗎?”張生問道。


    許豐念咬牙切齒,“請賜教!”


    “因為你臉腫如豬頭,最適合牽馬牽驢。”


    “何解?”


    “不要多問,老老實實牽驢。”


    三人行從此刻開始,變成了四人行。


    張生騎驢。


    而血色駿馬成了唐婉怡的座駕。


    鄭芊負責給唐婉怡牽馬。


    四人浩浩蕩蕩,前往平州總城。


    “許豐念。”


    “請講。”


    “你家在哪裏?”


    “雲州品山縣。”


    張生還未開口,唐婉怡倒是眼神一亮。


    “雲州品山縣?那裏的最為出名!還有幾大家族林立,其中就有個許家,難道你是……”


    許豐念冷哼一聲,“雖然我不喜歡搭理醜人,但你確實說對了。我就是許家人,隻不過看不慣各大家族勾心鬥角才離開了而已。”


    唐婉怡委屈巴巴看向張生。


    張生道:“你最好看。”


    唐婉怡瞬間被哄好。


    張生則繼續追問,“你是看不慣勾心鬥角,還是被家族趕了出來。”


    許豐念搖頭,“不想卷入紛爭而已。我曾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卷入任何紛爭、任何勾心鬥角!”


    張生微微沉思,“這麽看來,你不適合跟我們走。”


    許豐念嗤笑一聲,“你實力不俗,這點我承認。”


    “但依我看,你們三人能卷入的紛爭,最多也隻是街頭混混那種小打小鬧。”


    “為了有朝一日能殺掉你,就算卷入這種紛爭,又有何懼?”


    許豐念正氣凜然,腫脹的臉在夕陽下散發著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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