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方早就埋伏在周圍了。


    張生在衙門時,告知縣令今日要拿迴屬於自己的一切。


    並且直言,這些鄰居很可能去縣衙告狀。


    趙縣令也是怕麻煩,直接讓李源方悄悄跟著。


    一旦發現這些人有違背律例之處,立即抓捕、關押。


    如果他們好好待在院裏,其實沒什麽大事。


    但要是上了街,那就違背了律例。


    李源方如此盡職盡責的人,必將眾人繩之以法!


    迴縣衙的路上,李源方聞了一路糞臭味。


    他算是明白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張生。


    手段太缺德了!


    往人身上搞一堆糞水,道德碎了一地。


    “以後我得跟這小子處好關係。”


    李源方心中想到。


    縣衙牢房內。


    李老三、李開,以及宋堂三人,一句又一句地聊著。


    李老三感歎道:“這幾天我想明白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


    “想想這些年,你娘為了咱這個家,如此操勞,我這心裏真不是滋味。”


    “還真有點想她了。”


    李開沉默了。


    雖然母親一直罵他沒出息,母子關係緊張。


    但離了娘後,李開才意識到,母親真的是最疼愛他的人。


    “爹,我也想娘了。”


    一旁的宋堂嚎啕大哭,“我也想我娘了。如果我還能出去的話,我一定給我娘和我媳婦一個大大的擁抱!”


    李老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學學你們年輕人,得抱抱老婆子。”


    李開哈哈一笑,“咱爺倆到時候一起抱!”


    話音剛落,牢房大門被推開。


    人未至,味先到!


    濃鬱的臭味,差點刺爛李老三等人的鼻子。


    “誰把大糞帶進來了?”


    李老三吐槽著。


    三人趴到欄杆上,看到人山人海走了進來。


    “娘?”李開率先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二弟?你們怎麽也進來了?”


    李老太看到兒子和丈夫,瞬間淚流不止,“都怪張生!”


    “……”


    “合理。”李老三說了一句,隨即熱淚盈眶,“老婆子,咱們一家在這裏團聚了,我要給你一個大大的……你身上什麽味兒?”


    “你這老東西什麽意思?開始嫌棄我了?”


    “不是,你身上黑乎乎的是什麽?”


    “是什麽重要嗎?就算這些黑乎乎的是屎,我就不是你媳婦了是吧?”


    “瞧你這話說的,我剛才還和兒子說,等見了你,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來,抱!”


    李老太撲上來,嚇得李老三和李開連連後退。


    “獄卒老爺,幫個忙,這是我家婆娘。你把她關遠點。”


    獄卒:……


    角落裏的宋堂,滿臉驚慌。


    他算是明白了,來的這些人,全被張生用某種手段,整了一身糞水。


    “幸好,我娘和媳婦沒在。”


    宋堂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到人群後,傳來熟悉的喊聲。


    “兒子,你也在呢?我和兒媳婦都來陪你了,來,抱抱!”


    宋堂:……


    ……


    半個時辰的時間。


    張生一直穿梭在街坊鄰裏的家中。


    拿迴屬於自己的一切。


    最後拿迴來的,是父母留給他的一塊長命鎖。


    骨匕首道:“恭喜你,拿迴了屬於你的一切!”


    “閉上你中二的嘴巴。”


    張生將所有物件,收進珠子空間內。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在和誰說話?”


    張生神色一凝!


    以他的感知力,完全沒察覺到身後有人!


    張生猛然轉身。


    嬌小的身影挎著一柄長刀,細長的發絲在風中飄揚。


    淩亂發絲中隱藏的臉,張生見過幾次。


    餛飩攤老板娘的妹妹!


    張生目光掃過長刀。


    刀柄厚重,頂端鑲嵌一顆翡翠珠。


    這明顯是斬妖司的配刀製式。


    “你是斬妖司的人?”


    張生想到了混進城裏的審訊官和驗屍官。


    “是我。自我介紹一下,斬妖司,樂清,七品審訊官。”


    稚嫩的麵孔說著霸氣的話,氣勢根本撐不起來。


    張生道:“實習生吧?”


    “實習生?我大概能明白什麽意思,差不多吧。”樂清雙目如炬,“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自言自語而已。審訊官大人,咱們也算同僚,我還是你家的顧客,如此隱蔽地來找我,所為何事?”


    麵對樂清,張生很從容。


    哪怕知道這是州裏來的審訊官,實力可能很強。


    可這張稚嫩的臉,配上故作霸氣的語氣,實在讓人緊張不起來。


    樂清的手按在配刀上,“我觀察你很久了。”


    “應該的,但我和你姐真沒什麽。”


    “不是因為我姐。”


    “那是因為?”


    “司長之死。他的屍體是你驗的,所以你是重點關注人物之一。”


    “我們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聊?”


    “這裏就挺好。”


    樂清並不想換地方。


    巷子裏人少,且周圍鄰居都被抓起來了。


    地方偏僻,很少有路人經過。


    很適合聊天。


    樂清道:“我不得不說,你把全部鄰居送進牢裏,很殘忍,但也很精彩。”


    “這也更讓我懷疑,你有問題。”


    張生喊了一聲冤枉。


    “司長被殺時,我不在現場,其次,我也不認識他,殺他做什麽?”


    張生剛剛加入斬妖司,還沒來得及被司長剝削。


    兩人之間,確實沒有仇恨。


    “動機上,你確實沒有殺司長的理由。時間上,也沒有機會動手。但不排除你是周文,或者程奎的幫手。”


    “周文是誰?”


    “你們口中的周老。我暗中觀察你這麽多天,也問了程奎的手下,你和程奎、周文,走的都比較近。”


    樂清試圖讓自己稚嫩的眉眼,變得淩厲一些。


    但怎麽看,都覺得像是蘿莉在無能憤怒。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利益,能讓你在這二人之間,混成兩麵三刀的牆頭草。”


    不愧是審訊官。


    暗中調查了這麽多東西。


    張生歎息一聲。


    “都是生活逼的。這年頭,沒有靠山,誰能活得下去?你這麽年輕當了審訊官,難道沒有靠山?”


    樂清一愣。


    她師父就是最大的靠山。


    “你……你別管我,說你自己的事情。”


    “我隻是個殺豬的,驗屍水平有限。如果驗屍記錄有問題,那我隻能抱歉,水平隻到這裏。”


    樂清沉默片刻。


    “看來你沒問題。最後囑咐你一句,吃餛飩可以,但離我姐遠一點。”


    “好的。”


    “那你走吧。”


    張生老老實實地走了,卻一肚子疑問。


    州裏派來的審訊官……就這?


    “怎麽感覺有圈套呢?”


    張生心中倍感疑惑。


    他感覺其中有圈套,不得不更加警惕。


    而小巷子裏。


    樂清兩隻手扒在牆角,探出半個頭,看著張生遠去的背影。


    忽然,一隻手拍到屁股上,還biubiu抓了兩把。


    “呀!師父?”


    “抱歉,師父沒忍住。”草帽遮蓋著女人的臉,“你這傻丫頭,讓人家用廢話遛了半天。”


    “啊?對不起,師父。”


    “不用道歉,你的作用,本來就是讓他們放鬆警惕。”


    “師父,你這麽說話我很傷心。”


    “正常,實話總是令人傷心。”


    樂清耷眉臊眼。


    師父道:“走了,該去問程奎了。”


    “必須要問嗎?”


    “當然,不然下一步計劃怎麽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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