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生撞開門,迅速逃離。


    留下崔有為一臉驚懼,渾身抖個不停。


    他很確定,蒙麵人施展的就是【天山刀法】!


    “除了司長,竟然還有人會天山刀法?”


    “難道,司長的真的死於天山刀法?”


    崔有為感覺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連忙出門,去往周老的家裏。


    此時的周老,早已熟睡。


    聽見敲門聲,當即起身,開門便看見崔有為氣喘籲籲站在門外。


    “出事了?”


    周老一直命崔有為守屍體。


    如今崔有為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出事了。


    崔有為調整唿吸,把剛才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


    周老眯起眼睛,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程奎,劉偉排在第二。


    “你去劉偉家裏,我去程奎家,分頭行動。”


    “領命!”


    周老直奔城北。


    他私下裏調查程奎有一段時間了,程奎妻子的事,周老一清二楚。


    很快,周老趕到了程奎暗中購置的房產。


    蹲在門外,觀察許久,發現程奎今晚並未離開過家。


    “不是他。”


    周老撤離。


    崔有為去監視了劉偉,也沒發現劉偉離家的痕跡。


    兩人不禁疑惑。


    “邪了門了。”


    “他們兩個最親近司長。”


    “除了他倆,還有誰能偷學天山刀法?”


    ……


    張生對司長的遺體,進行了二次處理。


    【蠻力衝撞】摧毀司長的大腦。


    就算是頂級的驗屍官來了,也分辨不出大腦是怎麽碎的。


    隨後,張生將屍體掛到了城牆上。


    同時附上一張紙條:替天行道,正法不義!


    前世的古裝劇裏都是這麽演得,把惡人掛上城牆。


    做完這一切後,張生這才迴家。


    等州裏的驗屍官和審訊官到了以後,再對程奎施展【魅惑術】也不遲。


    家裏空蕩又冷清,遠不如餛飩攤熱鬧。


    張生推開門,一時間懷疑自己走錯了。


    他關上門,再開門往裏一看。


    好吧,沒走錯,隻是家裏被搬空了而已。


    床、衣櫃、桌凳,全部消失不見。


    整個屋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了。


    “誰這麽有本事,能一下子偷走這麽多東西?”


    張生沉思著踱步。


    連一盞油燈都沒有。


    他身懷【妙手空空法】,對盜竊之術自然無比熟悉。


    此刻的張生,不再是仵作,而是一名竊賊。


    站在竊賊的角度,分析對方偷竊的方式。


    窗戶沒有開啟的痕跡,上麵的灰塵沒有動過。


    但並不代表竊賊不是從窗戶進來的。


    【妙手空空法】就能做到毫無痕跡地開窗開門。


    以竊賊思維來推理的時候,一切就明朗多了。


    張生開始拚湊竊賊的行動軌跡。


    “從背麵第二扇窗戶進來,先巡視一圈,收走桌椅,然後掏空衣櫃,將衣櫃帶走,最後連床也一起收起來。”


    “這麽多大件,背起來太顯眼了,竊賊身上一定有空間法寶。”


    “他沒有從門離開,也沒有從窗戶離開,而是……”


    張生臉色一變。


    對方除非掀開瓦片逃離,否則的話,隻能蹲在房梁上,等他離開。


    竊賊守則之一:不揭窮苦人家的瓦。


    所以……


    張生緩緩抬頭,看向房頂。


    一張蒼老的臉,從房梁上探出來,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被發現以後,不慌不忙地縮迴去,動作笨拙又從容的跳下房梁,穩穩落地。


    老人佝僂著腰,身上一股脂粉味道,眼神透著精光。


    “年輕人有點本事,怪不得能在衙門裏混得風生水起。”


    連底都摸透了,顯然有備而來。


    張生迴想近期接觸過的人,包括活人和死人,唯一能與“竊賊”“老人”扯上關係的,隻有周二公子。


    “你是周家二公子的師父?”


    老人精明的目光一滯。


    顯然沒想到會被點破身份。


    “不應該啊,周二沒向任何人透露過我的身份。更沒人知道他會盜竊之術,你是怎麽知道的?”


    “驗屍驗出來的。”張生實話實說。


    老人明顯不懂驗屍,“竊賊的身體,與正常人有不同之處?”


    “任何營生做久了,都會對身體產生不一樣的改變。”


    “原來如此。”


    老人明顯是信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扳指。


    “你家裏的東西,都在這枚玉扳指裏。想拿迴去的話,告訴我驗屍結果。”


    “我是個有職業素養的仵作,不會隨意透露內幕。”


    “素養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你能拿走我的命再說。”


    老人眼神一凜,原地消失。


    眨眼間便來到張生麵前,手中一柄尖刃刺向張生的腹部。


    尖端刺進皮肉。


    老人臉色一變,他沒有感受到刺穿皮膚的層次感。


    下一刻,眼前的張生化作漫天花瓣,猶如天女散花。


    “幻術?”


    老人當即要走,後腰處卻被一把匕首頂住。


    “小爺我頂死你!骨爺衝刺!”骨匕首興奮唿喊。


    它終於蘇醒了。


    老人額頭直冒冷汗,他隻能聽見張生的聲音。


    “別亂動,我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張生的威脅,令老人不敢有任何動作。


    下一刻,老人脖子一酥。


    張生的手捏住老人皮膚,用力一拽。


    一整張皺皺巴巴的老皮,被他拽了下來,隨手扔到地上。


    這哪兒是什麽老人。


    分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


    一整套貼身的白色絲綢衣,將苗條身形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頭長發亂糟糟的披在臉上,遮住俏白的臉蛋。


    “有妖氣!這是隻妖!”骨匕首驚歎,“斬了她!”


    張生沒著急動手。


    他捏住女妖細膩的肩膀,反手將女妖控住。


    任憑女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張生的鉗製。


    “鬆開我!”


    女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張生生吞活剝!


    “我知道了。”


    張生想通了女妖的身份。


    “你的本體,應該是一隻銜泉鳥吧?”


    女妖沉默了。


    這個世界有句俗語,叫“天上銜泉”“地上老鼠”。


    銜泉鳥和老鼠,並稱兩大神偷,但地位天差地別。


    老鼠不分窮苦,誰家有吃的它就偷誰。


    銜泉鳥一身白羽,爪如翡翠般晶瑩,頭頂五條彩色羽毛。


    而且隻偷有錢人,銜走富貴人家的錢,送給窮人,被人稱為神鳥。


    開了靈智化了形的銜泉鳥,卻壓製了劫富濟貧的本性,來偷張生這個窮苦的小仵作。


    “你……你鬆開我嘛!”


    女妖柔弱,哼哼唧唧楚楚可憐。


    張生忽然想起,女妖和周二公子是在青樓認識的。


    “你一隻雌鳥,竟然去逛青樓?”


    女妖一臉傲嬌道:“咋啦?我就不能喜歡香香軟軟的人類大姐姐嗎?”


    “巧了。”


    張生覺得女妖很有品味。


    “你叫什麽名字?”


    “我不告訴你。”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放了你,並且帶你去見香香軟軟的人類大姐姐。”


    女妖眼睛一亮,“我叫甜柚,香香甜甜的甜,柚子的柚。你呢,你叫什麽?”


    “我叫……地瓜。”張生一臉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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