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羅玉敷衝徐婠吼了一句,眼眶一紅,狠狠瞪了徐盛一眼。


    徐盛其實剛剛被打懵了,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這會看到羅玉敷氣惱瞪他,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把將手藏到身後,說:“那個,姑娘,在下並非刻意唐突。你若是介意,我明日就去府上提親?”


    “本姑娘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提親的嗎!”羅玉敷氣壞了,轉身跑了。


    謝鳳麟說:“盛哥,你別介意,我這表妹就是這般嬌氣,你別理她就是。”


    徐盛看著羅玉敷的背影,說:“她是你表妹?長得真好看。”


    謝鳳麟:“……怎麽?你還真想上門提親?”


    徐盛笑:“人家看不上我,要能看上,我就真去提親。”


    “那你努把力,考個武狀元。”謝鳳麟開玩笑地說了句,把他拉到一邊,跟他單獨說話。


    說了一陣,徐盛便入考場參加考試去了。


    到了事先預留的看台,沈夢溪過來,拱手行禮:“世子。”


    謝鳳麟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之前太後想把徐婠嫁給沈夢溪之事,對他並不是很熱情,微微點了點頭:“你也過來了?”


    沈夢溪:“有個族中兄弟參加武舉,特來看看。”


    謝鳳麟:“我也是,妻兄參加武舉。”


    沈夢溪這才看向徐婠,彬彬有禮地行禮:“徐神醫,好久不見。”


    徐婠笑道:“沈大人不要總是叫我徐神醫,見外了!以後你可是我妹夫,要是從林家的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姐姐。”


    沈夢溪耳朵突然紅了,半天叫了一聲:“好,姐姐。”


    謝鳳麟斜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謝彧身邊的隨從來找他,說國公爺也在這邊,找他過去說話。


    於是謝鳳麟去了。


    到了謝彧那裏,謝鳳麟跟以前一樣,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問:“爹,您今天也在呀!您是來監考的嗎?”


    謝彧點頭,問他:“你們去太師府好多天了,怎麽還不迴來?怎麽?以後不打算迴來了?”


    謝鳳麟說:“外祖母身體不好,徐婠在那邊給她醫治,幾個舅舅,舅母都不肯放她迴來。”


    謝彧:“那她暫時在那邊就是,怎麽你和你娘也不迴來?”


    謝鳳麟說:“哦!是這樣,徐婠有了身孕,娘不放心她,就留在那邊照顧她,當然也照顧外祖母。至於我嘛,徐婠她黏我黏得緊,一天也離不了我,我就隻好也在那邊陪著她。”


    謝彧:“你外祖母身體怎麽樣?沒事吧?”


    謝鳳麟:“徐婠說,雖是突發急症,卻是常年的慢性病導致的,病去如抽絲,得慢慢來。”


    謝彧:“你娘他就這樣丟下府裏大小事宜一走了之,連你弟弟妹妹也不管,你覺得她做得對嗎?”


    謝鳳麟:“爹……我不好說這些……要不您勸祖母對她慈愛一些?”


    謝彧沉默片刻,說:“你迴去跟你娘說,我明天去接她。”


    謝鳳麟:“啊?這……她恐怕……不會願意迴去。”


    “她願不願意是一迴事,我去不去接她又是另外一迴事。”謝彧說,“你盡管跟她說,到時候她願不願意迴看她自己吧。”


    謝鳳麟:“好。”


    謝彧又問:“你剛剛說,徐婠懷孕了?”


    謝鳳麟:“是!快三個月了。”


    有點顯懷了,瞞也瞞不住,索性就主動說出來。


    謝彧臉上總算有些笑容:“倒是個好消息!你年紀輕輕也當爹了!”


    謝鳳麟笑:“爹當初生貴妃娘娘,大概也在我這個年紀吧?”


    “嗯。跟你差不多大。”謝彧說,“不過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懂,全靠她娘——你也該叫一聲母親,把他們幾個拉扯大,受了不少的辛苦,一天福沒享著,人又走了。”


    謝鳳麟麵露憐憫之色。


    “行了,你迴去吧,記得跟你娘說。”


    謝鳳麟迴去了。


    到了那邊,卻看到康淑郡主也來了。


    然而這次,她破天荒地沒有找謝靈運或徐婠的麻煩,而是在跟大師兄說話,一雙眼睛黏在他身上似的。


    “……我本來想去外祖家住,可是皇祖母擔心我去了給他們添麻煩,不讓我去。”


    大師兄看起來有些如坐針氈,勉強答道:“郡主金枝玉葉,得一整座王府才夠安排您的仆人,在鎮國公府恐怕的確是住不開。”


    “怎麽連你也這樣說?”康淑黯然道:“我要是住在國公府,就有人一起玩了。有外祖父和高祖母的疼愛,有幾個舅舅,還可以……時常見到你!”


    大師兄就再也坐不下去了,看到謝鳳麟來了,忙找了個借口:“我找世子有點事,先告辭了!”


    他拉著謝鳳麟就走,到了別人聽不見他們說話的地方,說:“你們家的女孩子怎麽那麽多?”


    謝鳳麟似笑非笑:“你還挺受歡迎。”


    “可別說風涼話了!快去把這位祖宗打發走!我想專心看比試。”


    謝鳳麟也頭疼,說:“我哪敢打發她呀!我還想清淨清淨呢!”


    “那我先躲會兒吧。”他躲走了。


    謝鳳麟迴去,就見康淑瞅著徐婠微微隆起的肚子:“你的腰變粗了,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徐婠:“迴郡主,是。”


    康淑眼珠子一轉,不知道在琢磨什麽,也沒多說,轉身離開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謝靈運說:“咦?倒是奇怪。她今天居然沒有找我麻煩。剛才見她往這邊來,我頭皮都緊了。”


    “她現在有新的目標了。”徐婠說,“隻是苦了我大師兄。”


    “也不知道以後誰會娶了她。”謝靈運小聲說,“就她那跋扈的脾氣,誰娶了她誰倒黴!”


    徐婠:“噓!”


    ……


    考試區域不許外人進去,圍觀的人群離得挺遠,其實也就看個熱鬧,其他什麽也看不清楚,就等著最後勝出進入殿試的名單。


    豈料中途突發情況,皇帝來了。


    考場不許外人進去,皇帝自然是可以進去的。


    謝彧和一眾考官急忙將皇帝迎了進去。


    皇帝笑嗬嗬地問:“怎麽樣?今年的人才是不是特別多?”


    主考官楊堅說:“是!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又得一批軍中脊梁!”


    皇帝看著他:“你辛苦了!繼續吧,不用管朕,朕就是突然起了念頭,想來看看。”


    “是!”楊堅正要出去發號施令,這時副考官突然跪在皇帝麵前,說:“皇上!臣要舉報,楊堅收受賄賂,公然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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