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麟:“不是跟你說過,她晚上不在萬花樓!”


    徐婠:“那你是跟朋友出去喝酒玩樂了?”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謝鳳麟說:“少管爺的事!”


    說完,他轉身出去了。


    墨小隻從外頭進來,正好跟他擦肩而過。


    “咦?他怎麽過來了?”墨小隻納悶地問。


    徐婠說:“今天那個珍姨娘跟我開的玩笑,居然傳到他耳朵裏去了,跑來跟我算賬呢!”


    “啊?”墨小隻一臉奇怪之色:“怎麽會傳到他那裏去?當時馬車裏隻有我們四個人啊?”


    徐婠搖頭。


    墨小隻:“不過他生什麽氣?難道人家說得不對嗎?他跟人探花郎怎麽比?”


    徐婠:“這世上每個人都不一樣,為何要互相比?”


    墨小隻搖頭:“你就是被他的色相迷惑了!我跟你說,看男人不能隻看長相,咱們得看他的內在!謝鳳麟文不成武不就,還迷戀青樓女子,要不得!”


    徐婠並不同她爭辯,問:“你剛剛幹什麽去了?”


    墨小隻指指外頭,跟徐婠附耳說:“綠燈籠!”


    徐婠聞言,立刻出去看。


    站在瑾明園正屋外頭的台階上,正好可以看到鎮國公府鄰邊四層高的望月樓。


    望月樓最頂層掛著一排燈籠,都是紅色的,唯有最邊上的簷角處,掛了一盞綠燈籠。


    “明天準備出門吧。”徐婠說,“或許,溫容已經知道小鳳仙的男人是誰了。”


    墨小隻點頭。


    第二天徐婠跟羅夫人說,要去幫***的奶娘買藥材,順利出了門。


    到了溫容的藥鋪,溫容卻告知,並不是因為小鳳仙的事而掛燈籠。


    徐婠:“那是何事?”


    溫容:“有兩件事情。第一件,南海那邊來的貢品被人劫了!不敢上報朝廷,因為一旦上報,押送之人全部都是個死。”


    徐婠皺眉:“如今世道太平,居然有人劫貢品?”


    溫容:“是啊!押送的官員跟我邳州盧師兄交情甚厚,就求到他頭上,讓他幫忙暗中查訪。盧師兄查到,貢品很可能往京城方向來了!於是他就找到我,讓我幫忙。可是我這還要監視小鳳仙,有點分身乏術了。所以……”


    徐婠:“所以?”


    溫容笑得有點撒嬌的味道:“京城是我的地盤兒呀!師兄好不容易求到我這裏來,我若是推脫,這麵子上過不去不說,而且也有負同門之誼。所以少門主,您能否把墨師妹借給我一下?或者您那邊還有人嗎?能否派幾個得力的給我?”


    徐婠:“門派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來曆練,可以動用當地的資源,但是不能帶人來。你和十一師叔就是我的人,我哪還有別的?要不你找十一師叔問問?”


    溫容:“我這也不方便進宮呀!而且她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嗎?她的迴答一定跟你一樣:我就是她的人。”


    徐婠笑起來:“實在不行,我和小隻晚上輪流出來。”


    溫容:“啊?您晚上還能出來啊?”


    徐婠:“鎮國公府的圍牆還攔不住我們。”


    溫容:“我的意思是,您……如今已經成親,晚上旁邊有人呢!哪能說出來就出來?萬一謝世子醒來找不見你,您要如何交代?”


    墨小隻在旁陰陽怪氣地說:“她身邊睡的人是我!”


    溫容:“啊?你?”


    墨小隻:“那謝鳳麟不肯跟師姐圓房,堅持為小鳳仙守著貞潔呢!”


    “……”溫容的表情一言難盡。


    徐婠:“你剛剛不是說有兩件事嗎?還有一件是什麽?”


    溫容:“還有一件就是……您看這個。”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上麵畫了兩個標記:“您看這個,是不是我們玄隱門的暗號?”


    玄隱門暗號分為兩部分,前麵是玄隱門標誌,後麵則代表著各種不同的意義。


    溫容認識前麵的標誌,但是沒見過後麵的記號,因此不甚確定。


    徐婠看了,迴答說:“是!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官府告示欄上。用黑炭在告示欄底下畫的,我就照著畫了一份拿來給你看。”溫容說,“我也是那天偶然路過看到的,也不知道畫上去多久了。”


    “咦?”墨小隻一臉疑惑,“我們玄隱門的暗號我都背過了呀,但是這個暗號我從來沒見過,代表著什麽?”


    徐婠說:“你們沒見過正常。這個暗號是老一輩人用的,且並不對門中弟子公開。我外祖父早年,在各地收了幾個頗有勢力各有所長的幫派作為附屬門派,這是給他們的特定暗號,但是打仗這些年,估計那些附屬幫派都打散了,雙方早已失聯。”


    溫容眼前一亮:“這麽說,京城裏頭,有個附屬門派?”


    徐婠:“對,京城的附屬門派叫做:斧頭幫。”


    溫容:“斧頭幫?沒聽說過啊!我隻聽說雙龍城寨那邊有兩個幫派,成日裏火拚,一個叫青龍幫,一個叫鐮刀幫。”


    徐婠:“這樣,今晚上你帶我去告示欄,我迴一個暗號,指示他們聯絡你。”


    溫容:“好。”


    徐婠:“你備好筆墨,還有馬車,晚上在鎮國公府北邊那條小巷子等我。我子時初刻出來。”


    溫容:“是。”


    這天晚上,徐婠讓墨小隻守在屋裏,自己單獨外出,溫容帶她去了官府告示欄那裏,她拿筆畫了迴複的暗號。


    然後跟溫容說,若是對方找他,依舊掛燈籠告知。


    迴府的路線,依然是從北麵翻牆,潛入瑾明園,從後窗進房間,神不知鬼不覺。


    隻是到了後頭,卻發現謝鳳麟的房間還燃著燈。


    徐婠一時好奇,在窗戶後頭偷看了一眼,竟看到他盤膝坐在床上,正在打坐吐納。


    大半夜不睡覺,打什麽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絕世內功呢!


    徐婠悄眯眯地迴了自己房間,跟墨小隻一說,墨小隻說他是個神經病。


    ……


    謝鳳麟不僅半夜不睡覺,他還天天早出晚歸。


    早上入宮,天還沒亮。


    下午下學,天色漆黑也不歸家。


    徐婠又找了桑榆來,問他世子這幾日天天晚歸,究竟去了哪裏?是不是又去私會小鳳仙了?”


    桑榆忙解釋說:“三奶奶,您可冤枉世子了!他這段日子天天晚歸,乃是因為正跟一個朋友合夥做生意,這幾日一直在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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