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婠看到謝鳳麟跟桑榆在門口拉扯。


    桑榆麵帶急色:“爺!您必須帶上我!”


    謝鳳麟:“你放心好了!都說了不會有事!”


    桑榆:“怎麽不會有事?你此去,他們能饒了你才怪!”


    謝鳳麟說:“我能應付。”


    桑榆:“那您為何執意不帶我去?”


    謝鳳麟:“我是要去讀書的,帶你去,哪裏是去讀書的?分明就是去宣戰的。”


    桑榆:“我隻在外頭,不進去。”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謝鳳麟伸手給了他一拳,“聽我的!我還有事交代給你辦!”


    桑榆:“什麽事?”


    謝鳳麟跟他耳語:“廖保祿說,他認識一個商人,從南方海島帶來一批上好的南珠。量大質優,那商人急著迴去,想找個大店鋪一次性買下,價格比市價低兩成!”


    桑榆:“所以呢?”


    謝鳳麟:“廖保祿想找我合夥湊錢,把珠子買下來,一倒手,小鳳仙的贖身錢就有了!”


    桑榆:“可你存的錢都送給萬花樓了,哪裏有本錢?”


    謝鳳麟:“我可以偷偷跟二哥借啊!他手上經過的錢何止千萬?隨便漏點給我就夠了!”


    桑榆:“那你要我去幹嘛?”


    謝鳳麟說:“你去找他,讓他帶你看貨。”


    桑榆變了臉色:“這麽重要的事情,你該自己去!我哪會看什麽貨?”


    謝鳳麟:“看大小、個頭、色澤,有什麽不會的!這些年你跟著我,什麽寶貝沒見過?”


    桑榆:“你昨天不是跟小鳳仙說,等你下學,你自己去找他嗎?”


    桑榆的耳力也很好,昨日把他跟小鳳仙的話,也聽去了。


    謝鳳麟不迴答:“總之你去就是了!我走了啊!”


    他隻帶著瑞喜和恆昌,上學去了。


    留下一臉不放心的桑榆,皺著眉頭往外走。


    “桑榆!”徐婠叫他。


    桑榆折返迴去:“三奶奶?有何吩咐?”


    墨小隻遞了個銀錠子給他,足有十兩重。


    從來沒一次性得過這麽多錢的桑榆瞪大了眼睛:“奶奶,這是何意?”


    “你很會辦事。”徐婠說,“上次讓你去取賭場的底單來,你卻想到從銀票著手,從錢莊取得了鐵證,做得非常好。這銀子,是賞你的。”


    “本就是屬下應該做的。”桑榆說,“奶奶不必客氣。”


    說著,他將銀子籠入了袖中。


    徐婠微笑,又問:“聽夫人說,你臉上有傷?”


    桑榆:“是。”


    徐婠說:“我有去腐生肌的好藥,要不你拿下麵罩,給我看看你的傷勢?或許能治好也不一定。”


    桑榆望著徐婠,笑了笑,說:“奶奶,屬下怕付不起診費。”


    徐婠:“都是自家人,何言診費?”


    桑榆:“世子從小就非常有主見,不會輕易被他人左右。屬下可能幫不了奶奶什麽。”


    徐婠笑:“你以為,我讓你幫我對付小鳳仙?”


    桑榆沒說話。


    “小鳳仙不勞你幫忙。”徐婠說,“我隻是單純覺得,大夏天的,你臉上罩個東西,看著就怪熱的。”


    頓了頓,她又說:“當然,若真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也決計不會讓你背主為難。”


    桑榆也是個痛快人,說:“奶奶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吧!隻要能說的,桑榆必定告訴奶奶。至於我的臉,已經殘疾多年,早已定型,奶奶就不必費心了。”


    徐婠沉吟片刻,說:“我想知道,世子當初為何會退學。”


    桑榆:“奶奶為何不問夫人?”


    徐婠:“一來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事,她病中我不好提起。二來,母親當時畢竟並未在現場。我想聽真相。”


    桑榆:“奶奶又為何覺得,傳言並非真相?”


    徐婠:“這世上,有幾個傳言是真相呢?他為了母親,都願意去讀書了,可見是個孝順的。一個孝順的人,品性差不到哪裏去,若無緣由,不可能對太傅動手。”


    桑榆眉眼彎了彎,應是笑了,說:“奶奶是個難得的明白人。當初世子作為三皇子的伴讀跟隨他入學天鴻閣。在天鴻閣讀書的,除了皇上的子女,還有各位王爺的子女,以及不少如世子般的近親伴讀。”


    徐婠點頭。


    桑榆:“賢王有一庶子,名叫蕭淇,被其嫡出兄長,賢王世子蕭北灤欺負得很慘。世子年輕氣盛,看不過去,幫了那蕭淇,傷到了蕭北灤,被賢王告到皇上皇後麵前。豈料,蕭淇竟臨陣反戈,指證世子欺辱他,說蕭北灤是為了救他,被我們世子打傷。”


    徐婠皺眉:“怕是被脅迫的吧!”


    桑榆的眼神逐漸沉重:“或許吧。世子就請三皇子、張太傅等人作證,平時蕭北灤欺負蕭淇,大家有目共睹。豈料……”


    徐婠:“豈料什麽?”


    桑榆:“三皇子也說,平時欺負蕭淇的,不是蕭北灤,是我們世子!三皇子都這樣說了,其他王室子弟,沒有人敢說不是。”


    徐婠皺眉:“那張太傅呢?張太傅怎麽說?”


    “張太傅說,他平時專注於教學,並不知道學生們私底下的事情。”桑榆說:“但事實上,就蕭淇與蕭北灤之間的事,太傅不止一次警告過蕭北灤,還罰過他。這番說辭,分明就是明哲保身之舉。世子氣急,罵了張太傅,說他是蠅營狗苟之輩,不配為師之類的話,憤而退學。”


    徐婠:“他打張太傅了嗎?”


    桑榆:“沒有。後來傳出來,不知怎地,就成了世子在學裏迫害庶出,不敬師長,還打了太傅……”


    徐婠:“國公爺和夫人呢?他們也不信自己的兒子?”


    桑榆:“世子小時候就挺調皮的,闖了不少禍。所以世子從小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囂張跋扈不友愛的。此番眾口一詞,國公爺和夫人……根本不信他的分辯之詞,還把當時撕心裂肺一心為他證清白的心腹隨從,名叫瑞冬的,給打死了。”


    徐婠皺眉。


    他得多難過啊……


    ……


    天鴻閣。


    謝鳳麟被堵在學舍的角落裏。


    以賢王世子蕭北灤為首,後麵跟著一群皇室子弟,俱都散發出濃濃的惡意。


    三皇子蕭湦倚在旁邊,漫不經心地笑著。


    還有那蕭淇,躲在門外往裏窺視,滿眼擔憂之色。


    “謝鳳麟,”蕭北灤臉上邪笑著,眼裏卻是瘋子般的狠戾之色,“你迴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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