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羔子!”西門強伸手就要抽謝鳳麟,卻被桑榆一把抓住了手腕,西門強頓時嗷嗷叫喚:“疼!疼!”


    “滾!”桑榆一把將他推開,“不長眼的東西!”


    西門強看桑榆的穿著,臉色變了變,捂著手腕跑了。


    他曾看到過類似的穿著,乃是那些勳爵貴族人家的護衛,絕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徐婠高興地扯扯謝鳳麟的衣服,笑問:“夫君,你這麽快迴來了?”


    謝鳳麟卻是轉頭就對她一頓兇:“你有沒有一點防範意識?知道他是何人就敢與他說話?你可知最近好幾個女子被拍花子的摸走了?家裏人找都沒處找去!”


    徐婠:“啊?沒聽說過誒!”


    謝鳳麟:“現在聽說了吧!以後沒事別滿大街亂跑!”


    徐婠:“我沒有亂跑啊。”


    謝鳳麟╯^╰:“迴不迴去?逛了大半天還沒夠?”


    徐婠:“迴。”


    謝鳳麟扭頭走了。


    徐婠跟著他上了馬車。


    墨小隻感覺謝鳳麟跟吃了火藥似的,溜到桑榆身邊,低聲問:“他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桑榆:“我們在這條街上來來迴迴找了你們一個時辰。”


    墨小隻:“一個時辰?不是約好了申時嗎?我們沒來晚啊?”


    桑榆:“他聽說這條街上失蹤了三個女子,所以提前過來了。”


    墨小隻:“嗬!你們這是看不起誰?哪個拍花子的不長眼,敢拍到我們頭上來?真來了那倒好,我們就可以為民除害了!”


    桑榆:“你不要小瞧他們,他們的迷藥,能瞬間放倒一個人,防不勝防。”


    “那也不怕!我們奶奶是用藥的祖宗呢!”墨小隻對桑榆麵具下的真麵目很有探索欲:“欸,桑榆,你能把麵具拿下來給我瞧瞧嗎?”


    桑榆:“不能。”


    墨小隻:“看看嘛!我不嫌你醜!”


    桑榆:“不行。”


    “看一眼咋的嘛!”


    桑榆翻身上了馬,不理她了。


    墨小隻追著問:“先別走啊!我聽三奶奶說,你在少林寺學的功夫?”


    桑榆直接加快速度,騎馬跑開了。


    馬車裏,徐婠瞧著謝鳳麟尚有餘怒的臉:“夫君,你在生氣嗎?”


    謝鳳麟陰沉沉瞪著她:“幹什麽去了?”


    徐婠說:“我決定好生整頓一下園子裏的不良習氣。今天出來,一是為了解物價,二是走訪鋪子。我午後就離開七寶街,去別的街走訪鋪子了。”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著。”謝鳳麟卻說,“水至清則無魚,查那麽清楚幹什麽?爺又不缺他們那幾個油水錢。”


    徐婠倒是有些意外。


    還以為他十指不沾,不知道這些。


    “古語有雲,不聾不啞,不作家翁,可見夫君是有大智慧的人。”徐婠說,“但我還是覺得,家裏還是清明一些好。否則,長期讓那些有才無德,甚至德才皆無的庸蠹做管事,會壞了我們瑾明園的風氣。風氣就是風水,風水壞了,對我和夫君,甚至將來對孩子都非常不利。”


    她說了一大堆,謝鳳麟都沒反應,卻對“孩子”二字異常敏感:“不知羞恥!誰要跟你生孩子!”


    徐婠:“我隻是在說,肅清風氣的必要性。”


    謝鳳麟:“你在瑾明園裏怎麽折騰我不管,最近少出門是正經!城裏出了一夥拐子,專門拐年輕女子,小心被拐子給拐了去!”


    尤其是,滿大街的女子,就她笑得最張揚!


    太引人注目了!


    徐婠感覺他好像在關心自己,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夫君…….你是在關心我嗎?”


    謝鳳麟:“想什麽呢?太後的病還沒治好,你要在我們家失蹤了,她不得又讓我給你陪葬?”


    徐婠:“這樣啊……”


    謝鳳麟:“哼。”


    徐婠:“那,夫君,明天是迴門日,你會跟我一起迴門吧?”


    謝鳳麟:“你家不是杭州的?這麽遠,怎麽迴?”


    徐婠:“迴我幹娘家。”


    謝鳳麟壞笑:“嗬!不、去!”


    徐婠之所以能得逞,少不了溫嬪姐妹的助力,他連帶著對那兩位都不喜。


    “我幹娘一直挺內疚的。”徐婠說,“我若自己一個人迴門,她定然更加難過。夫君,就當我求你,跟我迴去吧?”


    “她內疚什麽?嫁給我委屈你了?”


    “不是!”徐婠說,“是因為沒有完成我娘的托付,發生了意外而內疚。”


    謝鳳麟:“是不是意外,你不知道?”


    徐婠:“我當然知道,她不知道嘛……”


    謝鳳麟感覺每天都被她氣個半死,恨恨說:“我是不會陪你迴門的,你自己一個人迴吧!”


    徐婠抿了抿唇,說:“迴門是必要的禮節,你若不去,是對我家的藐視,也是對溫嬪娘娘和我幹娘家的藐視。且不說他們會生氣,母親也不會允許的。她一定又會生你的氣。她有心疼病,不能生氣,你就看在母親的份上——”


    謝鳳麟:“不是!你說誰有心疼病?!”


    徐婠詫異:“你不會不知道吧?母親有心疼病啊!”


    謝鳳麟:“你胡說八道!我娘身體向來康健!”


    徐婠:“你新婚之夜跑出去,她就被你氣得伸手撫胸,胸悶氣短,唇色發青。這是典型的心疼病,後來我問她,她也說是。你若實在不信我,還可以偷偷找你家的府醫問問。她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


    徐婠的醫術被傳得那般神,想來不會亂說。


    迴想過往,母親每次生氣,的確都是那樣的……


    母親向來要強,她竟沒告訴任何人,連他也瞞著。


    謝鳳麟皺著眉頭:“她的病要緊嗎?”


    “心疼病自然是要緊的。”徐婠說,“尤其不能生氣,得保持心態的平和愉悅,否則,可能暈厥,甚至猝死。”


    謝鳳麟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還真是卑鄙無恥!拿這個威脅我?”


    徐婠:“我不是威脅你,我隻是說你別惹她生氣。”


    ……


    迴去以後,謝鳳麟直奔羅夫人那裏去了。


    想來是去問心疼病之事。


    趁著他不在,徐婠又將下人們都召集在一起,跟他們說:“……接下來,我將進行一些改變。我會把園子裏的差事分列出來,標明任用條件、月銀多少,你們依照自身條件,自行請崗。同一個差事有多人請崗的,將進行綜合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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