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傑剛到普通人營帳,迎麵就見到白小蝶在哪裏等他。


    “還有什麽事嗎?”莫傑走近,問道。


    “你跟我走!總隊長讓你到中心營帳幫忙。”白小蝶說道。


    “能不去嗎?”莫傑又問。


    “你說呢?”白小蝶道。


    莫傑想,他現在去哪裏都一樣。去了秦雨涵那,說不定能根據自己掌握的信息,提醒一下她,免得她做些蠢事。


    這麽想著,他沒再猶豫,跟著白小蝶再次來到了中心營帳。


    本以為,這次一來就能見到秦雨涵。也不知道秦雨涵怎麽想的,讓他這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站在中心營帳石屋門口,當門衛。


    在這不通外界的迷失島,實力就是權力。莫傑即使不想站門崗,現在也沒他選擇的權利了。


    蘇茗此時正躺在一棵大樹上,吃著隨口摘的野果子。果子酸酸的微帶苦澀,實在不怎麽好下咽,但總比餓著肚子強。


    說來也奇怪,這麽大座島,連隻蟲子都沒看見,更沒說兔子、野豬、小鹿了,他現在想打點野味,改善下夥食,都找不到目標。


    他將神識放開,觀察著四周方圓一裏左右的動靜。


    突然,他的神識,觸碰到了一股強大的存在。蘇茗想都不用想,現在在島上肆無忌憚,到處行動的,也隻有那個詭異的年輕人了。


    前不久,他還慶幸自己逍遙自在,隻要不遇到那個人,他可以在島上自由自在的。不想,現在就遇到了。


    他扔下手上果子,一個快閃,在樹林枝丫間穿梭。躲不躲得掉不知道,但離他遠一點,說不定就被他忽略掉了。


    他揣摩過這年輕人的心思,這個人傲慢得很,弱小的存在,在他眼裏無足輕重。他一般也懶得花心思去注意。所以,蘇茗現在心裏祈禱著對方,當自己不存在最好。


    沒跑兩步,那股強大的神識沒有遠去,反而迅速地朝蘇茗靠近。


    難道自己跑的方向錯了?自己逃的這個方向,正是對方要走的方向?


    蘇茗轉身,又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那股強大神識跟著也轉了向,這是盯上了蘇茗。


    蘇茗此刻欲哭無淚。


    莫傑那邊被盯上,才逃過一劫,蘇茗這邊又被盯上了。自己是不是和他犯衝啊,每次都能成功吸引起他的注意?


    既然被盯上了,逃是不可能逃掉的。


    蘇茗索性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等著對方過來。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那個熟悉的年輕人就站在了蘇茗的上空。


    蘇茗剛想開口,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鎮壓,鎮得他有些踹不過氣來。


    “冥屍龍?”年輕人見了蘇茗,不確定道。


    蘇茗想,他說的什麽冥屍龍大概就是那魔龍蛋裏的魔龍吧。


    “不對,是人類!想不到我這個老朋友妄圖重生,最後便宜了一個螻蟻般的人類!”年輕人再看了幾眼,感慨道。


    說完,年輕人眼神一厲,道:“被困千年,出來以為見到老朋友了,不想已經物是人非了!既然被我碰到,就讓我幫你報了這個仇吧!”


    蘇茗一聽,這是要對自己下手了。


    他反抗意識一起,血液躁動,身體開始起了變化,瞬間化成一丈高,雙角、雙翅,渾身鱗甲的惡魔形態。


    原本壓製他的精神力還在,隻是他沒有最開始的吃力感了。


    “吳前輩,可想知道華臣去向?”蘇茗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隻有引起對方注意力,才有喘息的機會。不然,對方一旦動起手來,他根本沒有幸免的機會。


    正要動手的年輕人,停下來,問道:“你知道華臣?!”


    “我不僅知道華臣,還知道吳前輩與那華臣的恩怨。在下不才,願助前輩找到華臣最後血脈,以及華臣那逃走的心髒,幫前輩報了當年之仇!”蘇茗躬身道。


    “哦?就憑你?”年輕人審視著蘇茗。


    “前輩應該知道那華臣有一女,受了重傷,按理說應該早就死了。但是華臣機緣之下,找到了玉虛雪山,用來給他女兒療傷。估算著,華臣之女也差不多快痊愈了,不久後就會出山。而玉虛雪山所在,在下不才,正好在這座島上見過一次!”蘇茗按照莫傑那邊聽來的消息,一點點透露給眼前年輕人。


    年輕人顯然被蘇茗的話給吸引了,他語氣稍緩,說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我與華臣恩怨你一個小輩怎麽知道?”


    “前輩可知,華臣手上有一根世界樹的樹枝?”蘇茗說道。


    年輕人點點頭。


    “這樹枝在華臣手上化形為妖,一直藏在這座島上,守護著玉虛雪上。隻是這個島上空間已經容不下它,它即將消逝的時候,告訴了我玉虛雪山的事,並以世界種子的消息作為報酬,讓我出去尋找華臣心髒,接替它保護玉虛雪山。”蘇茗一邊說著,一邊想著怎麽讓事情符合常理。


    但是再完美的謊言,終究會有破綻,現在他隻能說一半真,一半假,而且假的那部分最好無從查證。


    年輕人一聽世界種子,一直無視一切的眼睛放出精光來,“你是說,你知道世界種子在哪?”


    “晚輩哪裏有那樣福運,我根據那世界樹樹枝的消息,找到存放世界種子的祭壇。但是祭壇早已經被毀,擺放在裏麵的世界種子也不翼而飛了!”蘇茗說道。


    年輕人顯然不信,他眉頭一擰,雙眼射出一道金光照向蘇茗。金光在蘇茗身上來迴掃視,片刻後他一臉失望,看來是在蘇茗身上,沒有任何發現。


    蘇茗此時卻是冒出一身冷汗,這年輕人還有這本事,能從別人身上,直接找出世界種子?


    不過,想想莫傑當時,就在他麵前,他都沒能發現世界種子。難道是因為沒有仔細查尋,還是因為莫傑手上的世界種子早已經開辟了,這金光不起作用?


    “世界種子的線索,你還知道哪些?”年輕人顯然還是不甘心。


    “前輩,像世界種子這種至上寶物,哪裏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我想,這座島上,有本事破開祭壇拿走世界種子的,隻有前輩分身或者華臣分身了!”蘇茗道。


    年輕人沒有開始破壞這座島,說明他還沒有將自己分身吞噬完,所以蘇茗將鍋甩給他的分身。就算年輕人已經將島上老頭都清理幹淨了,蘇茗還可以推脫給他自己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華臣分身。


    “走,帶我去你說的祭壇!”年輕人對世界種子的執著,是他生前的執念。有世界種子的線索,他哪裏肯放過。


    說完,一陣風托起剛剛恢複人形的蘇茗,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飛馳著。


    年輕人根據莫傑指引的方向,很快來到老頭老四守著的僵屍祭壇那裏。


    這裏大缸還在,裏麵的僵屍們被小黑貓吞噬得幹幹淨淨,顯得有了空蕩蕩的。


    祭壇的防護層早已經破碎,祭壇上的供台也被世界種子吸進去了。


    年輕人看到祭壇,走近一看,“八門乾坤陣?!登雲梯?!果然是華臣的傑作!”


    八門乾坤陣,應該就是祭壇四周那層透明防護罩。登雲梯,應該就是那個每一次重力增加的階梯。


    “八門乾坤陣,每路門循環變化,無窮無盡。不知道這個陣法的要領,不知道陣眼所在的,普通金仙都破不了這個陣。我的那些個分身境界修為離金仙差遠了,更不可能破開法陣,唯一可能解開陣法的隻有華臣的分身了!”年輕人繞著祭壇,一邊仔細觀察著,一邊按照自己的思路推理著。


    蘇茗也聽不懂這些,隻是跟在他的身後,聽著他分析著他認為的事實,順帶著點點頭,很認可眼前前輩的推理。


    年輕人帶著蘇茗一個飛身,跳上了祭壇。祭壇空空如也,除了當時打鬥的一些痕跡,什麽都沒有。


    年輕人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半片花瓣,道:“五彩造化蓮?!難怪老夫在華臣身上一直找不到世界種子的痕跡,原來,他將這種子混淆著放進了造化蓮蓮子裏,掩人耳目啊!”


    “五彩造化蓮?”蘇茗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極珍貴的。但是那朵五彩蓮花,後來被小黑貓給吞噬了,也不知道算不算糟蹋了好東西。


    “前輩,根據那世界樹樹枝的說法,那玉虛雪山就放在這祭壇底下。您看,這裏有一個深井!”蘇茗指著祭壇中間的深井說道。


    “走!”年輕人說著,帶著蘇茗跳下深井。


    深井裏原本放著的箱子,也被莫傑收走,但是箱子被打開冒出的寒氣卻一直縈繞在地底空間裏。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感歎道:“果然是玉虛雪山,沒想到華臣還真找到了這件東西!”


    說完這些,年輕人不再言語,井底空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蘇茗此時心裏,是打鼓的。他引著年輕人到這裏,也隻是拖延著對方動手的時間。


    現在路帶得差不多了,對方如果心裏不忿,對他動手,那他也隻能認命了。總不能帶著這個年輕人去找莫傑,並告訴他,他想要的東西都在莫傑手上?


    蘇茗正在煎熬著,感覺自己是在等待死亡的審判。


    在昏暗中,一直沉默著的年輕人,眼睛一亮,大喝一聲:“華臣!!!”


    說著,他對著空中,一掌劈下。一道金光散開,整個井底空間瞬間碎裂開。


    不遠處的蘇茗,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他突然雙腳踩空,掉了下去。


    他沒下墜多久,就發現自己漂浮了起來,而他此刻正置身於一片繁星點點的夜空中。


    不遠處,和他一樣懸浮在半空中的,正是剛才突然動手的年輕人。


    此刻,年輕人正一臉怒氣地,盯著離他不遠處的,兩輪格外醒目的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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