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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如今的墓室幾乎是家徒四壁了,劉三眼肯定的說這間墓室不可能還存在過另一具棺槨,就算真棺被人運走了,但棺基沒道理也拆掉。


    棺基就是固定棺槨位置的基礎設施,通常加外槨的棺材是很重的,古代不像現代有混凝土,可以很輕鬆讓地基保持長久穩定,所以會在棺槨下麵加一層防止地貌變形而導致棺槨不穩的措施,比如花崗石。


    這假棺槨的棺基就是用花崗石造的,兩排還鑲了五對大鐵環,應該用來綁固棺槨的,隻是鐵鏈被毀壞了。


    這讓我們有些疑惑,葬地是有鐵鎖封棺一說法,如果墓主生前殺孽太重,死後戾氣太重,需用鐵鎖封棺,等鐵鎖鏽斷之時,也是戾氣淨化幹淨之時,戾氣一除,墓主後人將福澤不停。


    可如果鐵鎖不是自然鏽斷,屍體必變成厲鬼,這等於是阻斷了他的修行,基本就是你死我亡的仇恨了。


    所以倒鬥這行有句話,鐵棺先三拜,斷臂取帛財!


    就是說遇上了鐵鎖封棺的,必須先恭恭敬敬的磕三個頭,然後鑿一孔伸手進去摸明器,而且隻能摸一次,如果按這禮數來執行,墓主人是不會為難你的,多數是能全身而退。如果你違背了這禮數,最少也得斷條臂膀在這。


    這讓我們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明明猜出了真棺就在這墓室裏,卻找不到,看來墓主肯定也是位風水界高手。


    我不由想到,三十多年前那批人找到真棺了嗎?聽說那次的陣勢異常強大,盜墓家族幾乎到全了,如果他們強強聯手都找不到,我們還是趁早打道迴府得了。


    我是相信那批人找到真棺的,能在迷宮中精準的打盜洞進入主墓室,顯然鏡像風水也是難不住他們的。


    這墓主人高就高在隱藏了真棺,而且主墓室給人的第一感覺不會想到鏡像風水上去,實在是墓室格局第一時間都不會想到這上麵去。而且墓主人太了解盜墓賊習性了,看到棺材怎麽可能會放過?這裏隻擺一具假棺,進來的人就一定會去開棺,隻要開棺必定會放出屍鶻。


    “你到底看出什麽了?”羅小姐有些不耐煩了,質問著我。


    “啊?”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見他們都直勾勾看著我,好像在等我答案。


    狗日的,你們看我幹嘛?


    我心裏埋怨了一句,我最多算半個連盜洞都不會打的見習土夫子,你們是指望我來破解這鏡像風水?


    不過反過來想,好像我們這批人中真都是半桶水的鬥爺,羅小姐讓她打打殺殺擅長,劉三眼亂七八糟的懂些皮毛,學到的都是雜七雜八的本事,倒鬥完全就靠一股子勇氣。那幾個夥計和大麻完全是指望不上的,唯一深不可測的小木又好像腦子有問題,他要不主動說你刀架脖子上也不瞧你一眼。


    我就更扯蛋了,打架不行,機關不行,別說風水了,盜洞都打不利索,就在家看了幾天幾本這方麵的書籍,這就想拉我出來幹活?


    我敢說你們就敢聽敢做了?


    羅小姐不會沒想過這麽問題,看來是真把她逼急了。


    我有些納悶,按理說她羅家不可能沒有盜墓預備隊,就算羅正華把羅家吳家大部分好手都帶走了,但以羅家勢力再次組建一隻比現在強的隊伍並不難吧?


    難道羅家出重大事故了?


    我晃了晃頭,排除這些雜七雜八的思緒,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人都來了,世上哪能倒放?


    我站起來,仔細在觀察四周,分析著鏡像風水的各種可能性。


    風水基數集上說鏡像風水既是對立而建,一陰一陽,一死一生,這一路走來皆是死境險生,地獄蟻、血屍、迷宮……


    若不是一路兇險已被上批人趟平了,我們估計早死好幾迴了。


    這還真應驗了《定金決》裏那句:尋龍定金相離間,一離一間定兇險,若是首尾相唿故,必是生後死於前。


    也就是說現在這裏是死地,一死一生,我們要找到生地就能找到真棺之所在。


    這墓是被九竅玲瓏轉迷宮圍起來的,假設在一邊另假一座相依的墓室,確實也是符合鏡像風水之說,這如同太極圖案。那另一個墓室必定是在右邊或前後,因為我們是從左側挖通的盜洞進來的。


    小木檢查過墓壁,沒有發現暗門或暗室,三十多年前那批人肯定也開始懷疑過真棺在隔壁的可能,那最簡單的方式就直接破牆而入,沒理由跑到迷宮另一側重要開過一個盜洞,可這並沒有破牆的痕跡,那就說明隔壁沒有墓室。


    想到這我就通透了,不管另一個墓室是在前後還是右側,從這個墓室到達另一個墓室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就是破牆,因為你轉到任何一個方位,都是先需要開盜洞,然後再破牆。


    那符合鏡像風水要求就隻剩上和下了。


    上是一目了然,這墓室並不很高,六七米左右,手電照得到,我們找過,是很常見的樓式封頂。


    那就隻能是下了,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雙重墓室,跟重嶺古墓一樣,下麵還有間墓室。


    可這裏也沒見到挖開的地洞,那就說明有暗道直通真棺墓室了。


    我們趕緊找起了暗道,可敲敲錘錘半天也沒發現,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難道猜錯了?


    “倒影。”小木突然來了句。


    “什麽?”我問。


    小木眉頭皺得很緊,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最後用手狠狠拍了拍腦袋。


    “這裏我好像來過,但想不起來。”


    這什麽情況?我有些蒙圈了,不過他進墓後表現確實有些奇怪,對迷宮很熟悉不說,認識地獄蟻,對血屍的了解,認識屍鶻蛻變的粉末。


    還有找古墓位置時小木還說過等天黑,我受到啟發才僥幸找到了。


    好像每次陷入困境時小木都會有些提示,雖然語句簡短,卻總能起到關鍵作用。


    那現在的“倒影”又是什麽意思?


    聽到“倒影”,正常人都會想到水或鏡子,可漢代是沒能力製作出巨大鏡子的,而這又是幹旱的荒漠地帶,這墓裏並沒有水流,唯一跟水有關的也就天井了,但這天井隻是為了適應風水而建築的,說穿了就是個擺設品,密封在地底下,要天井幹嘛?


    不對不對,天井的作用是集水、納陽、采光及通風,這裏既然是死地,那就違背納陽之說了。


    蟾蜍具有“吸天氣”偶意,也有囤陽之意,這顯然就跟這死地不符合。


    隻有一種可能,這天井是為生地而建立的,那就是說連通真棺墓室必是天井了。


    我跳到天井裏,用鏟子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迴音,下麵果然是空的。


    大夥來勁了,大麻和劉三眼立馬就蹦了下來,杠著扁鏟就想撬開,卻被羅小姐阻止了。


    羅小姐說:“別急,上批人並沒有破壞天井,如果強行破壞說不準有危險。”


    我們一想確實有道理,趕緊上來了。


    小木走到一蟾蜍旁,用手摸了摸,隨即逆時針轉了起來。


    墓室內發出沉悶的聲音,地麵都微微有些震動。小木轉了一圈後蟾蜍轉不動了,然後叫我們把剩餘的也逆時針轉一圈。


    轉動蟾蜍挺費勁的,不過一人勉強還是能轉動,等都轉完,整個墓室都輕微的抖動起來,天井內兩塊基石慢慢往兩邊拉開,露出一個陰森洞口。


    有人往裏扔冷光棒,卻見冷光棒垂直掉下去,下麵是空的?


    等繼續扔了七八根,我們趴在天井旁往下看,我倒吸口冷氣,古人的腦洞果然無法想象。


    這真是“倒影”啊,下麵的墓室是反過來建立的,也就是地麵在上,屋簷在下,我們如果真硬挖,搞不好掉下去就掛了。


    我們固定了三條下去的繩索,不可能人都下去,我手上有傷不適合下去,別沒抓穩摔死了。


    還有個夥計也下不去,一隻手掌都被地獄蟻啃廢了,雖然暫時止住了血,可我們也得抓緊時間盡快出去,不然說不準那夥計會有生命危險。


    大家都心知肚明,還有人藏在暗處呢,全下去了天井基石一關,我們全都得死在裏麵。


    商量了一下,羅小姐、小木、劉三眼三人下去,我和大麻以及那三個夥計留在上麵,大麻畢竟當過幾年兵,普通人奈何不了他,又有槍在手,就算暗中那人偷襲,以大麻身手也能應付一時,小木他們就有時間支援。


    而下麵具體情況如何,我們一無所知,身手最好的小木和羅小姐下去最合適了,可他倆對墓葬不是太懂,隻能讓我們中經驗最豐富的劉三眼一起下去了。


    很快他們就溜下去了,不時能聽到劉三眼驚奇的聲音傳出,聽得我有些心癢癢的,好奇下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們等著也無聊,一個夥計掏出煙遞給我,我拒絕了,他跟大麻在一邊抽了起來。


    等著等著,我突然犯困起來,感覺眼皮沉重,睡意襲來。


    我暗想莫非今天太累了?一路折騰確實勞心勞力的,現在也將近零辰了,之前精神緊繃著沒覺得困,現在一放鬆反倒想睡覺。


    我想起來走走,提提神驅趕一下睡意,卻見大麻也一臉睡意,而抽煙那夥計精神卻沒事,而川毛也精神奕奕的趴在天井旁看著下麵。


    我突然起了不好的預感,被人下套了?


    剛起開口提醒大麻,卻見抽煙那夥計猛的一下把大麻推了下去。媽的,這夥人果然有問題。


    我轉身想跑,原本趴著的川毛突然向我跳過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而那個斷手的夥計提刀就向繩索砍去。


    我心裏把羅小姐祖宗三代罵全了,怎麽摟的寶,摟來的全是叛徒,而最氣人的是叛徒竟然全是她家的。


    川毛雖然靈活,但畢竟瘦小,年齡也小,力氣比不過我這一米八的大漢,我猛的一翻身,把川毛甩了下來,撲上去就用胳膊勒住了川毛脖子,拔出匕首頂他脖子上。


    “住手,再砍斷繩子信不信我捅死他!”我狂吼一聲,這一會兒功夫斷手夥計已砍斷了兩根繩索,正舉刀想砍最後一根呢。


    要是繩子都斷了,小木他們短時間肯定出不來,我也就隻能任他們宰割了。


    正僵持著,那兩個夥計一時不知如何抉擇,我就聽到“砰”的一聲,繩子被人一槍打斷了。


    從那盜洞走出來一人,穿著一身黑色老鼠衣,是一個精壯的漢子。


    那人一聲不坑的看著我,對兩個夥計打了個手勢,那兩人從地上爬過去關起天井。


    我殺心一起,繩子斷了,我鐵定是逃不過他們手掌心的,正打算捅死一個是一個,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殺了川毛你也活不了。”那精壯漢子慢悠悠說道。


    “老子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怕你個球。”我吼道。


    精壯漢子在旁邊屍化的雕像上坐下,點了根煙慢慢吸了口,吐出一個煙圈,說道:“張遠,我若想殺你,迷宮裏你不知死多少迴了,你放了川毛,我羅今保證不動你。”


    我正猶豫是不是相信他時,下麵的羅小姐說道:“張遠別衝動,放了川毛。”


    “放你大爺,你腦子掉糞坑了嗎?帶一夥叛徒來倒鬥,你想死別把我們都拉上。”我破口大罵,激動之下心思沒放川毛身上。


    就在我分神之際,川毛脖子一偏,像泥鰍似的從我胳膊肘滑了下去,然後從我褲襠鑽到我背後,反手就勒住了我脖子,我倆身份一下子來了個對換。


    “放了他。”精壯漢子羅今揮揮手,川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我推開了。


    這下我有些懵了,這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還是說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下麵的羅小姐似乎非常失望,語氣也散著冷意,強行壓製暴動的情緒,淡淡地說:“我懷疑過二伯,懷疑過四叔,甚至連大哥都懷疑過,唯獨沒懷疑過你羅今,能告訴我理由嗎?”


    羅今沉默了,手指夾的那根煙燒完才迴過神來。


    “怎麽?有膽做卻沒勇氣承認了?算我羅青青瞎了眼,從小把你當親哥哥信任。”羅小姐譏笑著。


    我暗道真是個蠢女人,這種情況下激怒他真不是明智的選擇,果然女人靠不住。


    我原本想過他會撕心裂肺的咆哮,抱怨著羅家對他如何不公平,訴苦著受過多大的委屈。也想過他陰沉冷酷,狠辣無情。


    哪想到他嗬嗬一笑:“你猜呢?”


    說完還趴下往天井口爬去,打亮手電往下一照,我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羅今那手電就被羅小姐用槍打中了。


    羅今仿佛想到這結果,手電一扔,叫人把天井合上了。


    他站起來拍了拍塵,笑得很燦爛:“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今,遊手好閑的羅今。”


    此時我心裏非常複雜,有害怕有憤怒,這羅今應該是那種反複無常的人,我不知道他留著我想做什麽,難道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這應該是很明顯的家族權利爭奪,羅正華是現羅家家主,現在羅正華被困,生死不明,羅小姐想去救是人之常情,可這羅今卻想方設法的阻止。


    換句話說,羅今的行為是見不得光的,因為羅小姐爺爺還在,不可能看著子孫相殘而不顧,如果羅小姐爺爺知道羅今所為,定會嚴懲,搞不好羅今小命就沒了。


    所以這羅今是很有可能殺人滅口的,把我們偽裝成意外死在古墓裏是最佳的做法,隻要羅小姐出不去,就救不了羅正華,羅正華迴不來,他就能達到他某個目的。


    可為何會留著我命?我可不是他收買的川毛等人,他就不擔心出去後我把事捅到羅家去?


    我粗略總結了一下,必定在這古墓他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離開古墓,我也就離死不遠了。我必須在古墓裏就甩開他們,這是我唯一的路了。


    “張遠。”我簡單介紹了下。


    羅今笑著說:“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是陽卓的後人,還知道你是至陽體質,因為你就是我調查的。不對,應該說調查你陽家。”


    我心裏一驚,果然一開始就是羅家布的局,而且這個布局應該隻是個開頭,後麵應該還有更大的目的。


    那這樣想來,羅今應該不會輕易殺我,除非是他想阻止羅家想做的事。


    羅今走過來示意我坐下聊,問了句:“你應該看過羅叔秘信了吧,有什麽想法嗎?”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羅今的思維太跳躍了,我都不些跟不上節奏。


    我迴想了下秘信內容,確實很簡短,但也很明確,就是叫羅小姐到這九轉地府墓來找彼岸花圖,然後到若羌縣找人,那人會帶我們去找他。


    莫非這信是羅今偽造的?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陰謀?


    “說實話,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能在白天找到路口,你差點就打亂我的計劃了,不過也是因為你陰差陽錯這一招,把另一批人的計劃打亂了,你還真是個福星啊張遠。”羅今拍了拍我肩膀,仿佛跟我是老朋友。


    “另一批人?除了你還有人也來了?”我警惕起來。


    羅今說:“這麽說吧,信是羅叔寫的不錯,但是假的,因為羅叔算準了信會被人截胡,所以故意叫羅家到這裏來找彼岸花圖,以此來幫他爭取時間。”


    “不然你真覺得我羅家沒人了?會讓除了打打殺殺外什麽都不懂的青青進來?她敢來冒險我還不放心呢。”


    羅今這麽一說,我腦袋清晰不少,原來這一切都是千裏之外的羅正華設的局,明知道密信會被人發現還發,目的就是為了讓截信之人以為他們暫時困住了,從而對他那邊放鬆警惕,把注意辦轉移到我們這邊來。


    羅家應該看到信後就猜到了,為了配合羅正華,並沒有把實情告訴羅青青,而是讓她帶人前來耳林,做出真來尋找彼岸花的假象。


    那也就是說羅今並不是阻止我們,而是暗中來保護羅小姐的?


    “還記得老根送那導遊迴去的事嗎?他半道就把導遊扔下了,我就覺得他有問題,而且他故意換了你們另一部裝工具的車,就是擔心你們提前進入古墓。”


    “老根是我放進棺材裏的,但並不是我殺的,我遇見他時,他已經被血屍咬了。”羅今指了指脖子大動脈處,老根的致命傷確實是在那裏。


    這樣說來羅今來了個大反轉,之前一切的猜側都反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真能相信他嗎?


    然而,接下來的話才真的讓我震驚,甚至顛覆了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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