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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的話讓我整條脊梁骨都冷了,他不會做出這種無聊惡作劇的事,而如果有人越過他推我,二叔肯定會知道是誰,他那老實的性格肯定會說誰誰誰推的。


    我艸,真有不幹淨的東西找上門來了?我他媽不是什麽至陽之體嗎?找誰也不應該找我啊。


    此時羅小姐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招唿大家扶穩注意了。


    這讓我心裏更加慌亂,就剩個腦袋在裏麵,身後什麽情況一點看不見,更瘮人的是已經很恐怖了,還得麵對著一具屍體。


    我努力的想把頭縮迴去,但越慌越出不去,磨得下巴和耳根生疼。


    突然,那具幹屍發出唿唿唿的聲音,像人唿吸,而我竟然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我魂都快冒出來了,真他媽的有鬼?更扯蛋的是老子被卡住了,豈不是讓這鬼為所欲為了?


    “屍……屍體,動……動了!”我嚇得語無倫次,都快尿褲子了,生怕大點聲這鬼就咬過來。


    此時羅小姐越過拉扯我的二叔,鑽到我身下,一隻纖纖玉手從我脖子下麵伸了進來,一下就掐住了那鬼的脖子。


    “憋住氣,這粽子對人唿出的陽氣很敏感。”羅小姐飛快說完,那屍體就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窩,張開一張帶獠牙的嘴,向我咬來。


    還好羅小姐力氣不是一般大,把屍體撐住了,但由於姿勢不對,她無法發力推開屍體。


    “吼吼……”屍體發出底沉的吼聲,一張臉拚命想靠近我。


    我的頭被羅小姐的手頂住,呈一個後斜方仰,急忙閉住了氣。


    但特麽我又沒受過憋氣方麵的訓練,平時就憋不了一分鍾,這慌亂之下二十秒不到就泄氣了。


    我氣一泄,那具屍體更加賣力的向我咬來,連羅小姐都有些撐不住,手臂有些彎曲,把我脖子都快頂斷了。


    正在慢慢靠近我的屍體突然就往下墜,是阿傑把它扯了下去,然後我就聽到一頓劈裏啪啦的打鬥聲,沒一會就聽到阿傑說粽子解決了,叫我們可以放心。


    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這真他媽的短短幾個小時,我一輩子沒經曆過這麽多恐怖離奇的事。


    整個心神放鬆,身體不受控製的鬆懈下來,一股暖流就從下體流了出來。


    極度恐懼下,人真的會被嚇得大小便失禁,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麽丟臉的事,恐懼是人的天性,隻要是人,總有害怕的事或物。


    隻是……


    尼瑪我身下可是蹲著個人,還是個女人,這豈非……


    果然羅小姐反應過來,感到身上有股濕濕的,暖暖的液體,瞬間就明白怎麽迴事。


    這種女人要美貌有美貌,要錢有錢,要功夫有功夫,還恨辣果斷,連鬼都不怕的人,受得了別人往她身上尿尿?


    果然傳來一聲尖叫,在黑暗寂靜的古墓裏,格外的刺耳。


    我認命了,足足被她打了十分鍾,要不是我身份特殊,估計她拔刀捅了我的心都有了。


    忙活了半天,我終於把頭縮了迴來,周圍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我恨不得一頭撞死,永遠的留在這陪伴墓主人。


    像是度日如年,我不敢去看羅小姐,隻希望出去後這輩子都不要見她了。


    “好了,大家做好準備。”門內傳來阿傑的聲音。


    用了半個多小時,他把澆築的鐵水刮開,門已能打開。


    這門用樟木做成的,很少人用樟木做家具,一是有種氣味很難除盡,雖然這種味道有驅蟲效果,但很少人喜歡聞。二是樟木成長慢,太大又容易空心。


    一般用得多的,就是寺廟用來雕像,像很多木質的雕像,多用樟木雕成。


    樟木又有驅邪的作用,幹燥後不易變形,我家鄉很多辦喪事的就用這種木料。


    羅小姐憤怒的瞪了我一眼,差點把我推下去。她往一把短柄錘上綁好繩子,錘子伸進暗格放成橫的,繩子垂下,這樣我們就能往下爬。


    二叔他們逐一吊在繩子上往下滑,從打開的門縫裏溜了進去。


    大門處有門檻,這種建築風格我村裏的老祠堂還沿用著,老話又叫福添,寓言添福的意思。


    其實就是為了防沙防水,現在的建築物逐漸取消了。


    這裏的門檻是用那種黑色石料做的,吳教授說這是黑心岩,專克製蟲蟻,如果取一小塊在身上,再厲害的蚊子都不會咬你。


    看著依次下去的人,我也想早點下去,剛才還不知道被什麽推了一下,才導致我頭卡進去的,這上麵怪瘮人的。


    但羅小姐還在氣頭上,又是她在旁邊輔助其他人爬下去,我愣是沒敢上前去。


    等就剩我跟她時,我以為多少會照顧著我,幫助我先下去,畢竟我連業餘的土夫子都不算,身份多多少少有點,聽吳教授話外意思,我好像對他們這行挺重要的。哪知道她橫了我一眼,自己麻利的溜下去了。


    我心說不幫就不幫,我好逮是個壯年,這點困難不至於難倒我。


    抓住繩子有樣學樣的往下爬,並沒我想象中困難,估算著撐幾下門框就能站在門檻上。


    嚐試過的朋友應該知道,抓著繩子往下爬,腳著力後兩手交替著抓繩子是最穩的,我也是用這種方法。


    按理我早應該站到門檻上了,可越爬越感覺不對勁,好像我掛在門框中間就沒動過。


    我這顆小心髒早被嚇得有些麻木了,心想不會又被鬼怪找上了吧?


    忍著恐懼抬頭一眼,一張慘白的臉對我裂嘴一笑。


    我想過會是某種機關在卷動繩子,甚至想過可能會是幹屍,但沒想到會是一張活生生的人臉,嚇得手一鬆,人就往下掉。


    我哀嚎著,這下真的死定了,下麵可是滿地的蟲子,咬一口估計就得掛掉,這掉蟲堆裏,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啊。


    這墓主是缺心眼麽?我是被逼才來你家的,又沒想過偷你家東西,你特麽的專盯著我不放是幾個意思?


    我幾乎就聽見地上蟲子興奮得尖叫,抄著鉗子昂著頭就等我入鍋,想著吃吧吃吧,早死早超生,三番五次的遇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鬼的,總比活活嚇死好。


    撲通的一聲,我就掉地上了,好像身下傳來“吱”的聲音,應該是有不少蟲子被我壓死了,這也不吃虧,一命換一命,不對,是一命換了很多條命。眼睛一閉就等著被蟲吃掉,卻聽到羅小姐大吼一聲:“還不起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抓住衣服拖進門內。


    原來見我遲遲掛在門中間晃,羅小姐他們就感覺到不對勁,阿傑跟大麻就站在門檻想拉住我,但沒想到我突然就掉了下來。


    還好羅小姐反應快得驚人,提起那具被綁的幹屍就扔了出來,剛才扔在我身下,我是掉到幹屍身上了。


    好像進了墓地,我就是各種坑隊友,而隊友又各種神輔助的救我狗命,奇跡般的逃過一劫又一劫。


    看著那具爬滿蟲子的幹屍,我就心頭發寒,好像被咬死也沒想象中那麽完美。


    幹屍體內竟然留出綠色液體,一股腥臭味讓人想吐,阿傑說是寄生在幹屍體內的屍螯被壓死了,這幹屍並不是活的,隻是被特殊處理,關節部位不是僵死,如果觸動體內機關,能簡單活動,不懂的人以為屍體變成鬼了。


    屍螯平時喜歡寄生在幹屍體內,對幹屍體內的機關熟悉,聽阿傑說有些馴養過的屍螯,操縱起幹屍簡直跟活過來似的,甚至能完成端茶倒水的日常動作。


    我心說用幹屍當傭人得多人格扭曲?


    那蟲子顯然是智商不高,全湧在幹屍身上,我們把大門一關,隻能隱隱聽到蟲子撕咬的聲音。


    大麻哥問我是怎麽掉下來的?手腳也太笨了吧?


    我把剛才看到的說了一遍,嚇得大麻哥不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現在空閑下來,我仔細想了想那張對我咧嘴笑的臉,剛才嚇懵了,現在想想,那並不是人的臉,更像是泥猴子掉光了毛的臉,吳教授不是說泥猴子不會過養屍池的嗎?果然萬事沒有絕對。


    難道在門梁上推我一把的也是泥猴子?那這隻也太調皮了,偷偷跟上來就為了嚇嚇我?


    阿傑又爬到暗格上,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影子,我們也不確定到底是隻泥猴子還是真的有鬼,但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大輝打開一盞探燈,這種是大功率照明器,照明比礦燈強數十倍,隻是耗電非常厲害,帶的特號電池也就能照個十來分鍾。


    我們已經進入了墓裏,沒必要在省了。


    這座府邸非常大,一個院子跟籃球場似的,兩旁是花埔,現在自然全枯死了,枝葉腐爛在那隻能看個輪廓。左右兩邊各有一座兩層閣樓,能看到門口都有婢女樣的人影,做著端舉的動作,如果不是腐爛掉了,動作是很生動的。


    吳教授說都是跟門前侍衛一樣的幹屍,如果是剛入葬那會,這裏的一切除了不會動外,跟活人看不出區別。


    聽得我不寒而立,得多少人跟著陪葬?門口兩位,暗格上一位,這些婢女匆匆一數,能見的就有七位之多,我們才剛進來呢,就看到有十人被這種殘忍的手段用來陪葬。


    吳教授照了照周圍:“這裏應該是墓主的侵室,生前整個府邸不可能隻有這麽點大,但這地底空間有限,改造風水格局沾用了大部分麵積,所以隻能建立墓主生前就寢的地方。兩邊應該是伺候墓主下人住的地方,不會放好東西,我們直接進主墓室。”


    吳教授輩分高,經驗足,他才是這夥人中的領頭,羅小姐他們都沒意見,我們跟來的更沒發言權。


    院子雖不是很大,但我們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有什麽機關。


    提心吊膽的走了足足五六分鍾,卻平靜異常,除了那些幹屍看得人發瘮,並沒有別的意外發生了。


    走到北麵的主樓前,發現門沒有再像大門一樣用鐵水澆築死,隻是門窗有些腐爛,畢竟五百多年了,該爛也得爛呀。


    阿傑領頭在前,輕輕推開了大門,發出“嘎吱”的聲音,好像隨時會倒下來。


    進門是個廳,兩旁排了幾把梨木椅,保存得很完整,看上麵雕刻的花紋,非常的細膩。


    大廳門的對麵,一把很有氣勢的太師椅端正的放在那,兩邊扶手處鑲有玉石,靠背的一麵雕刻著一頭下山猛虎,手法細膩,栩栩如生。太師椅的旁邊是張茶幾,上麵有一套茶具,茶壺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玉雕成,在強光照射下,能看到三條蛇影環繞著壺身,那時代的玉不像現在的市場,十玉九假,大多數都是人工製作的,想什麽形就什麽形,想多大就多大。


    這茶壺肯定是整塊玉雕刻成的,而且雕刻非常精致,一條蛇盤桓著,蛇口即是壺嘴,蛇尾拱成茶柄。我對玉的了解也非常有限,隻知道一個茶壺能裝幾杯茶就配幾個茶杯,一般是四個或六個,有些單人飲用的隻配一個,隻是這個杯會略大一些,這裏是配了四個,顏色都是一樣,也都能隱約看到蛇影,除了一隻放在茶盤外,邊上鑲著黃金,應該是墓主自己常用的茶杯。


    吳教授笑著說,總算見到值錢的寶貝了。


    大麻兩眼發綠,忙問這值多麽錢?


    “雖說黃金有價玉無價,但這套茶具,你猜猜。”阿傑打趣著說道。


    我心想這應該值個幾萬上十萬吧,畢竟是古董嘛。


    大輝把茶具收了起來,按照他們這行規矩,隻要參與了都可以分一分。


    吳教授心情大好,主動對我解釋:“這套茶具叫夷山玲瓏,取整塊蛇影玉雕刻成,如此單品不是很值錢,但整套價格最少這個數!”


    我見他大拇指跟食指分開,不肯定的說:“八萬?”


    吳教授搖搖頭。


    “八十萬?”我心跳加快,難怪有人盜墓連命都不要了,這也太誘惑人了。


    吳教授笑咪咪的還在搖頭。


    大麻哥大叫著:“八……八百萬?”


    “八位數。”羅小姐一副看土包子的神色。


    我血都快衝腦了,忙扳著手指數了數,卻越數越不會數,反複幾遍又不敢確認,真想問她帶不帶小數點。


    大麻哥小心的拿起茶壺,茶蓋很精妙的調成一條盤起來的小蛇,我輕輕一拿就拿下來了,一股清香飄來,很好聞,讓人精神一下子清爽了很多。


    “小張,雖然很多古董聽著價錢很離譜,但古董跟明器還是有區別的,挖出來很難,轉手出去一樣難,這裏麵彎彎擾擾的學問很多,你以前沒接觸過,日後慢慢來,不著急。”吳教授好像對我格外的有耐心,一逮到機會就悉心教導,跟教徒弟一樣,看得阿傑等人羨慕的眼光望著我,我心裏卻覺得別扭,好像我已經加入盜墓這個行業似的。


    我心裏很矛盾,抵觸這個行業,挖人墳墓就算不犯法那也太缺德了啊,誰要聽到自家祖墳被人刨了,非擼起袖子跟他拚命不可。另一麵卻很眼紅,這運氣好,挖一個就能吃一輩子的事,對誰都是個致命的誘惑。


    我突然間,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嘴巴子,張遠你他媽想什麽呢,這種財拿了能花得安心嗎?要是捧著這錢跑迴家跟老頭子說,爹,我刨人家祖墳了,得到賊好的寶貝,咱一輩子不愁吃穿了。


    我爸那暴脾氣,非得把我腿打斷不可。


    當時就暗暗發誓,這墓裏得到的一切我都不要,也不拿任何東西,除了羅小姐當初答應補償的那一百萬,那是我應得的。


    這廳裏除了這套茶器,還有很多瓶瓶罐罐,我心裏冷靜後,也就沒了心思去打量這些東西了,呆呆地站那看著這夥人把墓主家東西一掃而光,沒有幫忙也沒有阻擋,當自己看戲的。


    阿傑大輝他們很興奮,一會說這個值多少錢,一會說那個值多少,大麻哥跟四川佬相當的熱衷參加進去。


    二叔初起也跟我一樣在糾結,但眼睛漸漸紅了,我拉了幾下也沒拉住,二叔說不拿白不拿,這些東西早就是沒主的,扔在這地底下沒發揮出它應有的價值。


    我也就任他了,有時候,人的決定再親近的人幹擾阻止不了,我不敢說自己高尚,我隻是害怕。


    我害怕踏進一條無法安生的路,我害怕走上一條被人唾罵和兒孫指責的路,我害怕以後每晚一閉眼就是古墓裏的一切……


    羅小姐眼神古怪和不解的看了我好一會,最終什麽都沒說。


    “小張,我理解你心情的矛盾,我也有過,在彷徨和害怕間思考很久,也許你有你的人生準則,做人做事的底線,這是非常寶貴的,如果是別人,我會建議他繼續堅持,不管是好是壞,隻是因為它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吳教授語重心長,“隻是你注定與旁人不同,你肩負的東西是非常關鍵的,如果我們沒有遇見,也許你可以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如果你隻是與我相見,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現在不能了。”


    我被吳教授說得心中觸動,也越來越迷糊,我的太爺爺肯定不是個普通人,為什麽會入贅張家村?這更像是一種歸隱,是在躲避什麽嗎?


    而關於他身份的事,太爺爺在刻意的隱瞞,希望所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包括我們這些子孫。


    他們說我不尋常,應該指的就是我的血,不然我家族又不是隻有我一人了,現在二叔明顯墜入這行,他們找二叔輕而易舉就能達成某種協議。


    我的血應該不單單是能克製一些陰穢的東西,雖然這個古墓很多詭異之事發生,我就不信他們少了我的血就沒辦法進來了,到底隱瞞我多少事情?


    還有一個,二叔提到過關於神秘詛咒的事,我都活了二十幾年了,身體也好,心理也好,都很正常,而且家裏除了我那老年癡呆外加癱了的爺爺,都沒有任何不正常的事。


    我爺爺身體方麵是因為年齡大了,很多老人都有這方麵毛病。


    任誰突然發現自己背著件不正常的事,都想刨根問底想弄個明白,不然晚上睡都睡不著。


    我一口氣把我的疑問都問了出來,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些歇斯底裏,也許是這裏一係列詭異的事,讓我心裏憋著一股無名怒火吧。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神仿佛有些恐懼和陌生。


    我不管這些,幾乎咆哮似的問:“我不管陽家不陽家的,出了這裏我們就是路人,你盜你的墓,我做我的事,別指望我跟你們一起去盜墓,這缺德事老子幹不出來,我就想知道那狗屁詛咒是什麽鬼東西。”


    我平時很少發火,也許這短短時間經曆太多了吧,整個人都處在爆發邊沿,小宇宙終於爆發了。


    這裏一下子異常的寂靜,好像他們連唿吸聲都屏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吳教授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麽,神色憐惜又悲傷的看著我。大頭憤怒的想上來揍我,被吳教授攔住了。


    “打啊,打死我啊,打死我也不跟你們挖人祖墳,你們這群賊,是強盜!”我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衝上去奪過那套夷山玲瓏茶具就摔了個粉碎,邊的上瓶瓶罐罐劈裏啪啦連打碎好幾個,邊喊著叫你們偷,叫你們搶,老子全給你們砸了。


    “夠了!”羅小姐衝上來甩了我兩耳刮子,怒喝道:“你陽家的詛咒就是活不到六十歲!”


    我被她打懵了,“你放屁,我爺爺都快八十了,還不是好好的。”


    羅小姐也有些不確定,抓著我的手猶豫不決,最終說道:“我不知道你太爺爺用什麽手段讓你爺爺活到現在,還是說他找到解除詛咒的辦法了?”說到最後,她也疑惑了。


    但此時二叔站出來說道:“大侄子,這詛咒是真的,你爺爺有兩個弟弟三個妹妹,除了你爺爺,其他人都沒有活過六十歲。”


    我聽後如五雷轟頂,想起二爺爺三爺爺和三個姑奶奶確實都死得早,而且死亡特征離奇,一個是掉池塘淹死的,一個是從二樓掉來下摔死的,三個姑奶奶聽說一個突然晚上自己跑了,第二天就在山裏發現了屍體,一個好好的就上吊死了,最後一個是活活自己抓死自己的,說離奇是他們都像突然間瘋了一樣。


    而我爺爺也癱得早,聽說是我出生那會,好好的抱著我,突然人就癱了,差點把我摔死。


    有人說我跟爺爺命理犯衝,會克死他,所以從小家裏人就很少讓我靠近爺爺。


    自從爺爺癱了後,說話就不清楚了,常常睡覺喃喃自語,但又沒人聽得懂,而且人清醒時,一句話都不說,連我父親他們都不交流。


    我冷汗夾背,大伯今年多少歲了?我爸五十六,他大我爸兩歲,二叔剛到五十,如果是真的,就是大伯最多活兩年,我爸還有四年?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我一時無法接受,如果是發生意外,就算是至親,人心理還是能接受的,意外誰控製得了?誰都有可能意外身故,包括自己。


    可他媽誰突然跟你說你隻能活多久多久,而且這話是事實例子擺在你麵前讓你不得不信,你崩不崩潰?


    “你陽家唯一有希望破解這詛咒的人就是懷有至陽之體,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你若想了解更多,出去後去南寧找我爺爺,他也許知道更多。”羅小姐鬆開手,聲音也低了下來,同情的看著我。


    這一頓發泄,我心神突然異常清醒,剛才怎麽會這樣?我很少發這麽大脾氣,難道是經曆的事讓我心理扭曲了?


    冷靜下來後,越想越後怕,羅小姐他們是誰?幹掉個把人估計沒什麽心理壓力吧,就算我真的對他們有某種利害關係,我把那一套珍貴的茶具毀了,不殺我也得斷我條胳膊腿啥的吧,但現在隻是抽了我倆耳光就完事了?


    此時隻見大麻哥眼睛血紅,怒氣不可控製的攀升,最後對著我怒吼著:“狗雜種,叫你毀老子寶物,我管你什麽狗屁身份,要你狗命!”


    衝上來一腳踹在我胸口,我是坐在地上的,這被大麻用力一踹之下,人像個葫蘆滾出老遠。


    這大麻就像根導火線,大頭大輝等人也怒氣衝天的衝上來,吳教授跟羅小姐我二叔攔都攔不住,把我像球一樣在地上踢來踢去,媽的,難道我真要被這些人活活打死?


    我拚命的護著頭,匆忙間見到二叔也衝上來對我拳打腳踢,甚至吳教授和羅小姐都參與進來了,所有人一致對我出手,看他們猙獰的麵孔,把我往死裏打啊。


    我以為這次真要交待在這了,隻是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二叔也不認識我似的,難道人為財死能泯滅一切良知親情?


    不知誰一腳把我踹到太師椅下,此時我渾身疼痛難忍,沒心思去檢查傷哪了,搬起太師椅往後扔去。


    稍微阻擋了一下他們,我急往大廳後麵跑去。後堂與大廳間隔著一道屏障,隱約見上麵,刺著一張慘白的人臉,懾人的眼神仿佛盯著你移動,說不出的瘮人,但我哪還管這些,一閃身就越過屏障進入了後堂。


    這裏麵一片漆黑,剛才被揍,我那礦燈早不知道甩哪去了,還好礦帽很結實,雖然渾身被打得疼痛哪忍,萬幸沒傷到頭部。


    黑燈瞎火我也不知道怎麽跑,下意識就往裏走,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往下掉。


    這墓主人是缺心眼麽?在自己房間挖個坑,也不怕自己半夜起來上廁所掉下去。


    撲通一下,我就摔了個狗啃屎,還好不是太高,並沒有致命的傷。


    剛才還能看到點大廳照射的光線,現在是一丁點光都沒了,這無疑是最致命的事情。我用手在地上摸,發現地上也是用青石磚做成的,隻要是人為修建,掉下來又沒被什麽鋼刀啊利刺啊什麽的紮成刺蝟,說明不是用來做陷阱用的。


    我胡亂選了個方向,沒幾下就摸到了牆壁,站起來沿著牆壁一直往前摸,我不敢出聲,二叔他們就像突然瘋了,那氣勢不幹掉我誓不罷休,想活命得遠離他們。


    這地洞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他們發現,我趕緊加快前行的腳步。


    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這更像是條暗道,腳下修的是一條呈螺旋狀往下的階梯,我默數著階梯數,在數到九十九時,發現已經是平地了。


    我停了下來,沒聽到他們追來的聲音,暗道莫非沒發現地洞?但不可能啊,自己是慌亂中踩中一塊磚就掉下來了,應該很容易發現才對。


    人一靜下來,腦海中就充滿疑慮,就算自己摔了一套珍貴的茶具,若幹瓷器,這些東西價值連城,但這個墓不可能隻這麽些值錢的東西,墓主棺材還沒找到呢,劇情裏不是說最值錢的東西是跟墓主放在一起的嗎?


    而他們那失控的表情也太可怕了,人要憤怒到什麽程度才會兩眼通紅?


    等等,我腦中像發現了什麽,又抓不住,思慮了好久,才又抓住了關鍵詞,失控?


    就是失控,自己太了解自己了,我這尿性就算被人兇神惡煞的吼鑼兩嗓子,我也最多跑遠後嘀咕著叫你媽p,可剛才竟然敢當那麽多人麵歇斯底裏的怒吼,甚至把那些珍寶給砸了,這太反常了。


    可這事確確實實發生了,難道是我們不知不覺中了迷藥幻覺什麽的?


    想到這,我就想到我打開茶蓋時,聞到股淡淡清香,當時覺得還挺好聞,以為這茶具用料特別,應該就是那時候中招的,而且好像最先失控的也是自己,等把茶具摔了,二叔他們才逐漸失控起來。


    自己覺得想通了,心裏一陣後怕,這墓主細節上處理太可怕了,心思之縝密,算計之準確,非常人所及,為了防止被盜,真是什麽手段都用得出來。


    也不知是這種類似迷藥的東西過期了還是隻能保持一段時間,反正現在我是徹底清醒,應該羅小姐他們也清醒過來了,以他們的本事,應該很快能找到自己,這讓我多多少少放下心來。


    隻是此地伸手不見五指,鬼知道是用來幹嘛用的,我還是先退迴掉下來的地方,方便他們找到我。


    但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清醒了,保守起見,還是再呆一會兒吧,這裏雖然黑得人發慌,但想來不會有什麽意外。


    心放鬆了,我依靠著牆壁慢慢坐下,揉了揉幾處疼痛的地方,慢一步真得被他們活活打死不可。


    突然感覺伸長的腳好像碰到什麽東西,我用腳尖輕輕碰了碰,有點像布料。


    難道這裏是墓主的地下室,儲存東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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