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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四)


    新母校滄桑巨變北戴河大海迷情


    兒子中考了,考試地點在牡丹江市第五中學,淩峰和雅君全程陪護。兒子進學校考試了,淩峰拉著雅君圍著自己的母校開始轉開了。


    “老公,你不就是五中畢業的嗎?”雅君問道。


    “是,現在一點過去的影子也沒有了,就連大門外這條路都比原來寬了很多,原來哪有人行道呀,路邊有一條排水溝,再往裏到校園柵欄這兒都是泥巴地,一下雨根本走不了人。”淩峰用手比劃著。


    “那時大門還在這兒嗎?”雅君指看五中的校門問道。


    “那時就在這兒,和教學樓的樓門是對著的,但現在這座新教學樓的大門卻衝操場開了。”淩峰說著瞅了瞅新教學樓,腦中卻出現了上學時那座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老樓。


    “老公,你們那時就兩座樓嗎?”雅君指著旁邊的另一座教學樓問道。


    淩峰與雅君是從五中校門逆時針行走的,而雅君所指大樓位置當年是藍球場地。


    “那時就一個樓,這兒是藍球場,靠柵欄這塊是自行車棚。”淩峰介紹道。


    淩峰與雅君邊走邊聊,已來到校園柵攔拐彎處。


    “媳婦兒,當年在這個拐角處有一家小飯店,一開運動會這兒爆滿。”當年的情景仿佛就在淩峰眼前。


    “那這兒原來有道嗎?”雅君指著與老道成九十度垂直的一條新路問。


    “這兒當初不是道,但卻是一個空場,你肯定猜不出這兒原來是幹什麽的。”淩峰賣著關子。


    “你快說吧,我可沒閑工夫猜。”雅君催促著。


    “這兒當年星期天是家畜市場,賣馬、牛、騾子什麽的。”淩峰揭開謎底。


    “這條路看樣子馬上就要建好通車了,你看五中,在這路邊又開了一座大門,估計路通了新大門也該投入使用了。”雅君說道。


    “是呀,五中老校門已經有五十多年曆史了,也該換換地方了,這要感謝萬達呀,這條路前方不遠就是萬達廣場了。”淩峰感歎道。


    “老公你看,站在這個新校門的位置看學校還有那麽點意思。”雅君指了指校園。


    雅君說得沒錯,站在新校門門前看,正對麵操場那邊是一座氣派的藝體大樓,左側連著兩座教學樓,右側則是新建的塑膠跑道和綠茵場。


    “現在的確比以前強太多了,但唯一缺憾是沒有樹了,我們上學那會環繞操場一周全是樹,尤其是那邊圍牆邊上,兩排高大的楊樹,夏季坐在樹下看書是超有感覺的。”淩峰今昔對比著。


    “咱別往前走了,那兩麵都是住家的了。”雅君指著藝體樓後和側麵圍牆外的平房說道。


    “媳婦兒,這五中操場下有防空洞,當年我們下去過,在藝體樓旁邊,原來有座小房,那是防空洞的入口,從那下去操場地下呈半包圍結構有三段連通的地道,我走過其中的一段,地道很潮濕,拱形洞頂,側壁開門,並列著一個個不太大的石室。”淩峰講著當年親眼所見。


    “那如今入口小房也沒有了,地道、石室什麽的應該也不存在了吧?”雅君問道。


    “三段地道中的一段就在那藝體樓的下麵,那一段肯定是不存在了,要我是校長,另兩段一定會保留,就在藝體樓下保留一個入口,因為那些地道和石室都灑過父輩的血汗,毀了太可惜了。”淩峰喃喃自語。


    “……”


    兒子中考結束了,淩峰為兒子講解了高一的數學內容。時間一晃又到了八月,又該出去旅遊了,按計劃該去看海了,但到哪兒去看海呢?淩峰想起了父親,當年父親北京、天津、北戴河、山海關,曾走過一路。


    “兒子,咱去北戴河看海呀?”淩峰征詢兒子意見。


    “隨便。”兒子的注意力全在遊戲上。


    那就北戴河了,雅君訂了去往北戴河的臥鋪車票,也訂了一間北戴河劉莊的民宿。


    起程的日子又到了,淩峰在車站候車室四處搜尋,意欲找到去年見到的那位遮麵女士,但卻徒勞無功。上了車淩峰繼續搜尋,仍是一無所獲。去年和前年,難道真的是巧合。


    經過一宿,坐了十八個小時的火車,淩峰一家下午四點多鍾到了北戴河車站。下火車再乘公交車,抵達了劉莊。此時劉莊夜市人流還不是很多,淩峰一家經過尋找,找到了預訂的民宿旅店。辦理完入住手續上四樓找到房間,略一休整後淩峰開始參觀起這家民宿旅店。這家旅店共五層,樓梯位於一側,走廊在樓內中間橫向穿過並有一個九十度轉向。四樓樓梯囗有一個室外露天平台,拉有兩段鐵絲,應該是個晾曬衣物的所在。淩峰一走一過中,從還沒入住客人而敞開的房門望進去,每間客房均大同小異,見方的客房進門處用鋼化玻璃隔離出一間衛浴間,剩下的空間有擺一張床的也有擺兩張床的。


    淩峰一家出了旅店,先找了家餐館吃飯。吃完飯天已經黑了,走迴劉莊夜市主要幹道上,前後觀望,黑壓壓全是人,街道兩旁的各類商家,燈火通明,熱情攬客,而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受海的邀請齊聚這街道匯成歡樂的海洋。


    淩峰一家終究沒能抵禦大海的誘惑,向大海方向走去,沒有聽到海浪聲,隻感覺腳下的路越走越低,仿佛是在走一段緩緩的下坡路,直至腳下變得鬆軟起來才意識到已來到了海邊。淩峰抬頭望,茫茫的漆黑一團,什麽都看不見。再往前走已能聽聞到大海的氣息,但海浪像是怕吵到遊人似的安靜而舒緩。


    沙灘上隻能依稀看到些遊人的身影,汨汩的海水也隻能是蹲下身來才能微微看到。淩峰一家在沙灘上隻停留片刻便返身走向那燈光璀璨的來處,是什麽原因讓人把邀請賓客的主人丟下而置之不理的呢?第二天,淩峰明白了,也理解了,好客的主人白天太辛苦也太勞累,晚上客人們自是不願再過多地打擾。


    第二天上午,淩峰一家穿著昨晚買的拖鞋來到大海邊,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停著兩艘漁船。沙灘上全是人,海浪輕湧清澈涼爽。


    淩峰看著沙灘有點失望,好好的沙灘被人為分割成兩塊,這一側人滿為患,另一側卻門可羅雀,而人多這部分又被水上遊船項目占據了一塊水域,顯得更加擁擠。


    歡喜也好,失望也罷,淩峰看著兒子玩得高興也便欣喜。白天玩樂一番,晚上早早睡去,因為淩峰與雅君決定明早帶兒子去鴿子窩公園看日出。


    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磨蹭出門略晚,好在駕駛三輪的大叔給推薦了緊鄰鴿子窩的一處沙灘,才沒有耽誤看日出,但因天水連線處有陰雲遮擋,日出看得也是殘缺不全。太陽升起來了,淩峰的目光也從天水之間收迴到腳下的沙灘,此處沙灘沙粒粗,又有些板結,遠沒有昨日去的沙灘沙質好。淩峰領家人又往旁邊的海邊賓館區域走了走,發現這一區域海邊已無沙灘而遍布礁石,而且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


    從海邊區域轉出,去居民區早餐店吃過早餐,淩峰一家三口開始在街道上散步。不知是時間尚早還是原本如此,北戴河的街道人少車少很是清幽。舒適中不知不覺又轉迴了鴿子窩公園,公園大門邊有座鳥類展覽館,淩峰一家先參觀展覽館後遊覽鴿子窩公園,渡過了愉快的一上午時光。


    中午,淩峰一家匆匆趕迴了旅店,下午四點的火車,中午得退房。收拾利索,雅君領兒子先下樓退房了,淩峰最後檢查一下,確定沒有落東西,便背上書包拉上拉杆箱出了客房。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麽是溫柔。”


    走廊上的淩峰,忽然聽到隔壁一陣陰柔的歌聲傳來。


    “怎麽這麽熟悉?歌詞熟悉,聲音也熟悉。“淩峰心底出現齊齊哈爾纖指藝這個畫麵。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


    又到了這一句,淩峰來不及細想,用手照牆壁上拍了一巴掌。歌聲停了,隻留下“嘩嘩”的流水聲。


    淩峰下得樓來,把行李寄放在服務台,然後一家人出去吃午飯。


    午飯後,該取行李去車站了,雅君和兒子在路口等待,淩峰一人向旅店走去,剛到旅店門口,從旅店裏走出來了兩個女子,其中年輕的女子明眸皓齒,青春靚麗。


    在與兩位女子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淩峰心存美好,在這個美麗的地方能邂逅這樣一位美女,不虛此行啊!


    兒子上高中了,除了午飯還需要送以外,別的方麵讓淩峰省心不少。


    “那年冬天,你離我而去。"深秋的一天,淩峰電話音樂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淩峰老師,平時下午學生放學這段時間你有沒有事?”電話裏傳來了天天小飯桌胖大姐的聲音。


    “除了周六、周天,平時沒事,有什麽事您盡管說。”淩峰迴答道。


    “是這樣,我這兒的課後輔導老師有事請假了,你能來幫我輔導學生嗎?每天五十元,也就兩三個小時。”胖大姐說出給淩峰打電話的原因。


    “行,哪天開始。”淩峰問道。


    “今天下午開始。”胖大姐說道。


    “好的,下午幾點到你那兒?”淩峰問了一下具體時間。


    “學生們三點半放學,你就三點半到吧!”胖大姐告知了時間。


    輔導學生作業,這又到了淩峰擅長的老本行。淩峰打電話通知雅君,告知了這一情況。


    下午三點半,淩峰準時來到了天天小飯桌兒,胖大姐出去接學生了。不一刻兒,高年級的學生們紛紛迴來了。胖大姐這兒的學生,三到六年級在外邊大廳寫作業,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跟隨胖大姐去裏麵小教室寫作業。牡丹江的小學生們沒有英語作業,因此淩峰輔導起來得心應手。而胖大姐這兒不管晚飯,學生們也沒有課外,因此隻要寫完作業就可以出去玩耍,等著家長來接。有時作業多,家長來接作業還沒寫完也放學生迴家。


    淩峰在胖大姐這兒客串輔導老師,輕鬆又愉快,不知不覺假期就到了。轉過年來再開學,胖大姐原來的那位課業輔導老師迴來了,淩峰也便“下崗”了。


    初中時,兒子下午放學早,淩峰與雅君一切以兒子為中心。如今兒子上了高中,下午放學相對晚些,雅君下班已能照顧兒子,再經天天小飯桌這一“役”,雅君心活了。


    “老公,現在你下午也不用照顧兒子了,要不你也去找一份課後輔導學生的活呀?”雅君與淩峰商量。


    “行啊!我正有此意,輔導學生是我的老本行,原來得給兒子做晚飯,現在不用了,是該出去找份活了。”淩峰對雅君的提議很讚同。


    “你要真這麽想,我昨天在網上看見了一家名為家鑫文化藝術學校的招聘信息,要不你去看看?”雅君原來早有“預謀”。


    “媳婦兒,我知道了,你這是投石問路之計。"淩峰笑著說。


    “什麽投石問路之計啊!我這是安家興業之計。”雅君也笑著說。


    “不管什麽計吧,把地址給我,明天我就去實地考察一番。”淩峰說道。


    當淩峰看到雅君給出的招聘信息時,有點眼暈,因為招聘信息上寫的是招聘看護一年級和二年級的課後輔導老師。


    “一年級和二年級,這我行嗎?”淩峰心裏有點打怵。


    淩峰無論當年在齊齊哈爾,還是年前在天天小飯桌,看護的都是小學高年級段的學生,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小學生還真就沒有輔導過,那需要更大的愛心和耐心才行。


    “那怕啥,你先去看看,不行咱再換地方唄。”雅君說道。


    “行,那我明天下午就去看看。”淩峰咬牙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淩峰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在育林書苑重操舊業。還有那尋夢,叉著腰在教訓自己:“都跟你說過,見了漂亮女孩,別老撩,你都結婚了,聽見人家女孩子洗澡、唱歌的,你拍啥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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