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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五)


    再夜聊互訴青春無城府隱憂突現


    “冰人,你聽我說,不是我不肯幫你,你想過沒有,假設我幫了你,你也懷孕了,你老公還能與你在一起嗎?到時候恐怕要離婚的是你老公,你知道扶養孩子的辛苦嗎?還精致生活,到時候恐怕你連普通人的生活都過不好,夫妻兩個照顧一個孩子都心力交瘁更別說一個人帶孩子了。”淩峰訴說著為人父母的不易。


    “那我怎麽辦?我就該這麽孤單的過一輩子嗎?”冰人已淚眼滂沱。


    “你仔細聽我說,咱不提孩子,沒有不能生育這檔事,你還會跟你老公離婚嗎?”淩峰問道。


    “不會,我老公平時對我百依百順的,他對我還是很好的。”冰人沒做猶豫迴答道。


    “即然是這樣,那你就不能退一步,為什麽偏得自己生呢?你都四十多了,真喜歡孩子領養一個不就完了嗎?”淩峰給出建議。


    “我們也想過,可我總覺得自己能生,想找一個不錯的男人,各取所需,這事不就解決了嗎?”冰人的聲音愈來愈小。


    “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要這麽做會傷害你老公的,即使他現在不說,心理也會有陰影的。”淩峰苦口婆心的說。


    “那咱倆身體不接觸,你給我捐精好不好?”冰人渴望地看向淩峰。


    淩峰沒有迴答,而是借喝酒之際思考起來。


    “當我求你了,要不花錢買也行,你說多少錢吧?”冰人說話聲音又大了起來。


    “這怎麽什麽都錢呢,你要這麽說多錢都不賣。”淩峰生氣了。


    “哥,是我錯了,我這就罰酒。”冰人說著抄起酒瓶喝了起來。


    “行了,行了。”淩峰奪下冰人手裏的酒瓶。


    “這麽說你答應了。”冰人臉上露出笑容。


    “冰人,這事不成,我要給你捐了精,以後孩子生下來了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勢必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會影響兩個家庭,再說我媳婦兒也不會答應的,你要是領養我興許還能幫上忙,捐精這事兒休要再提,你願找誰找誰去。”淩峰拉下臉來拒絕了。


    正在此時,淩峰聽得房門外傳來一聲輕響,聲音雖然不大但清晰可聞。


    “曹校長?”淩峰推教室門看見了夾著鋪蓋,滿身滿頭積雪,一看便知的偷聽者。


    “淩峰老師,我來給你送被褥,順便壓壓火。”曹校長跺腳拍肩掩飾著。


    淩峰心裏明鏡似的,這曹校長與冰人的老公明麵上是讓自己幫忙,背地裏還是不放心自己。淩峰不動聲色地接過曹校長腋下的被褥,把曹校長讓進教室,自己進休息室鋪被褥,任憑曹校長在小教室擺弄爐子。


    “淩峰老師,我這就跟我表姐迴去了。”曹校長在小教室喊道。


    “我送送你們吧?”淩峰走出休息間,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不用了,你快休息吧,我們自己能行。”曹校長答道。


    “淩峰老師,不管怎麽說,我要謝謝你,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冰人嘟嘟囔囔的與曹校長出了小教室。


    淩峰跟著兩位表姐妹走出小教室,一直目送二人不見了蹤影才作罷。此時,飛舞的雪花已明顯見小,整個鄉村已被厚厚的積雪裝扮成了童話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雪已經停了,淩峰早早起床打掃雪,雪量實在是有點多,隻能撮出一條小道,方便學生進出教室。昨晚剩菜對付對付權當早飯。剛吃完,曹校長就來了。


    “淩峰老師,昨晚睡得還好嗎?冷沒冷?”曹校長首先問。


    “設感到冷,你們走了以後,我自己又喝了點,暈暈乎乎一覺睡到天亮。”淩峰答道。


    “淩峰老師,你都跟我表姐說啥了,她迴我那兒可是哭了一宿。”曹校長有意無意的問道。


    “說什麽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我認為吧,有句話說得挺好的,那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說呢?”淩峰直言不諱。


    “淩峰老師,我……”曹校長表情尷尬。


    “那年冬天,你離我而去。”淩峰電話音樂鈴聲恰在此時響了起來。


    “絲帆老師的電話。”淩峰說著去接電話了,曹校長則出出進進擺弄起了爐子。


    絲帆老師來電話的意思是告知淩峰,她和小楊老師所帶的班今天再停課一天。淩峰接完電話,就在教寶內把停課通知寫在了小黑板上掛到了室外,省得自己上課時還得出來答對學生。


    “淩峰老師,我走了,中午別著急,我來給你送飯。”曹校長拎著四個保溫飯盒跟淩峰打著招唿。


    “曹校長,被褥不拿了?”淩峰提醒道。


    “這雪是停了,可這路還封著呢,沒準你還得在這兒住一宿呢,就先不拿了。”曹校長說道。


    曹校長走了,她說的話有道理。淩峰趁學生們還沒來給雅君打電話,告知了今天晚上可能也迴不去的消息。


    上午課程在雪後愉悅的心情中結束了,隔壁小教室的學生來而複去自不在話下。


    中午,曹校長來送的飯,但淩峰能吃出來,仍是冰人做的。


    “曹校長,你表姐呢?她迴家去了嗎?”淩峰裝作不知情。


    “這大雪,她往哪走?她這是不好意思來見你了。”曹校長樂著說。


    “你表姐還真有趣,都是成年人了,又沒做什麽,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淩峰說道。


    “我托你的關於我表姐的那件事怎麽樣了?”曹校長打聽起來。


    “你昨晚不是聽見了嗎?”淩峰舊事重提。


    “我昨晚沒聽全,你再跟我說說唄?我也好跟表姐夫有個交待。”曹校長臉現乞求之色。


    “你表姐其實根本不是你說的沉迷於網戀,她隻是感覺沒有孩子太孤單了……”淩峰把昨天跟冰人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曹校長。


    “那太好了,我這下可以跟表姐夫交差了。”曹校長臉上又現出了笑容。


    “也別太大意,你表姐不打消自己生孩子的念頭,隱患始終存在,不是每個男人都跟我一樣。”淩峰提醒著。


    “淩峰老師,那這樣,今晚如果路還封著,我找借口還讓表姐來給你送飯,到時你再勸勸她,領養一個算了,都這麽大歲數了,生孩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曹校長出著主意。


    “那你也來吧,省得站在外邊怪冷的。”淩峰抓住小辮子揪個不停。


    “淩峰老師,你怎麽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我保證這迴不偷聽了。”曹校長打著保票。


    “那行,反正晚上閑著也是閑著,這錢你拿著,看啥好買點啥。”淩峰遞錢給曹校長。


    “淩峰老師,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麽能讓你花錢呢?”曹校長執意不肯收。


    曹校長拿著保溫飯盒喜滋滋的走了,淩峰則出門欣賞起了鄉村的雪景。


    下午四點,又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淩峰去村口遛了一圈,確定公交車還沒通便又原路轉了迴來,還沒到揚帆輔導學校,就遠遠的看到了學校門口的人影。


    “你去哪了,我都快凍死了。”冰人有些瞞怨的說。


    “我去站點了,看通不通車。”淩峰把冰人讓進屋。


    “真希望一輩子都這樣,這多好,跟個世外桃園似的。”冰人進了教室不冷了卻開始說開了胡話。


    “你這是暖乎了就忘了剛才挨凍的時候了,我可不想老這樣,我都兩天沒見到兒子了。”淩峰說道。


    “淩峰老師,你是成心的是吧!”冰人用眼睛瞪著淩峰。


    “對不起,我聽曹校長說你不好意思來了,怎麽還害起羞來了?”淩峰轉移了話題。


    “你明知故問是吧?”冰人接著怒目而視。


    “你不就是想借精生子嗎?這也沒什麽呀,紙上談兵你就害羞成這樣,這要是實踐起來,你不得鑽地縫啊!淩峰臉帶笑意的說。


    “去,不許再提這茬,趕緊吃飯。”冰人已滿臉通紅。


    淩峰看昨日買的啤酒還有剩餘,便直接開飯。


    “昨天,光說我的事了,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先從你那電話音樂鈴聲講起吧!”冰人提議。


    “可以倒可以,但我講完了你也得給我講一個。”淩峰也想聽故事。


    “我答應你,你就快講吧。”冰人催促著。


    “好吧,那還是在九八年的四月份……”淩峰開始講與珂雯的故事。


    淩峰發現,冰人是個極易被感染的人,她會隨著故事的進展或是跟著大笑,或是跟著默默含羞,或是跟著落淚。


    故事講完了,冰人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平靜。


    “好了,該到你講了。”淩峰提醒著。


    “我和我老公是經人介紹認識的,互相看對眼了,就結婚了,沒什麽可講的。”冰人三言兩語就講完了。


    “那你就講講你的初戀。”淩峰提醒。


    “我的初戀也沒什麽好講的,就是初中時暗戀班級裏的一個男生,是那種偷偷的、默默的喜歡,後來上高中了也便分開了。”冰人輕描淡寫的講著自己那所謂的初戀。


    “初中啊,我初中時還啥也不懂呢。”淩峰說道。


    “我怎麽感覺上當了呢,不是你講一個我講一個嗎?我這都講倆了,你才講一個,趕緊補上。”冰人反應過來。


    “誰讓你的故事那麽短呢。”淩峰故意說笑。


    “那怪我了,本來就沒發生什麽,你難道還硬讓我編出點什麽嗎?”冰人的臉上有些急。


    “別急,逗你玩呢,我這就給你講我的初戀。”淩峰看冰人有點急便答應繼續講下去。


    “我發現了,你不光是個情種還是個賤種,不跟你急你不好受是吧?”冰人見淩峰要講了心態平靜下來。


    淩峰不想跟冰人有太多的口舌之爭,便不去理會冰人說什麽,而是思索著言辭講起了自己與若嵐的故事。


    故事講完了,淩峰發現冰人仿佛仍留在故事中,便伸手在冰人眼前晃了晃說道:“哎,醒醒,車都到站了。”


    冰人迴過神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想到,你的故事每個都這麽好聽,不像我的那麽枯燥無味。”


    淩峰苦笑了一下,感慨的說道:“還是聽故事的不怕事大呀,你怎麽不安慰安慰我那飽受摧殘的心呢?”


    冰人一怔,馬上說道:“行吧,姐陪你喝酒,撫慰撫慰你那顆受傷的心。”


    淩峰一聽高興起來,這冰人喝起啤酒跟喝紅酒似的,一口一口的呡,淩峰都喝完一瓶了,冰人那瓶剛到瓶頸下,此時聽得冰人要陪自己喝酒,自然是高興。


    淩峰重新給自己起了一瓶,放到桌前說道:“那就看你怎麽陪了,我可隨你,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冰人二話不說,拿起麵前的那瓶啤酒與淩峰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大口,放下啤酒說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那麽玩賴,講故事還跟女人計較。”


    淩峰一聽冰人話裏有話,不甘心隻憑冰人兩句話而就犯,說道:“你什麽時候把那一瓶啤酒都喝完了,我就再給你講一段。”


    讓淩峰出乎意料的是,冰人聽罷此話竟頻頻舉瓶,不一會兒一瓶啤酒就都喝完了。


    淩峰也喝完自己的啤酒,開始講述起來自己九八年的齊齊哈爾之行,聽得冰人是連連點頭。


    “你講了半天,藝璿、尋夢哪個是你媳婦兒呀?”冰人問道。


    “哪個都不是,那個牡丹江的雅君最後成了我的新娘。”淩峰說道。


    “這真是世事難料啊!”冰人感歎著。


    “怎麽樣,我說過你要想****我可以幫上忙,想不想去齊齊哈爾看看呀?”淩峰隨口說著。


    “去看看也行,我昨晚想了一宿,你說的話有道理,就算今年我懷孕了也是個高齡產婦,更別說再拖後幾年了。”冰人居然答應了。


    “什麽,你想通了?想通了也不用去齊齊哈爾呀,牡丹江應該就有地方****。”淩峰話想往迴圓。


    “不,我想先去看看,體會一下,然後再具體確定,你打退堂鼓了嗎?"冰人說出自己的打算。


    “怎麽會,去齊齊哈爾我正好可以舊地重遊。“淩峰故作輕鬆地說。


    “那好,咱們一言為定,你要陪我去,不許反悔。”冰人站起身拍了一下淩峰的手。


    淩峰心裏苦不堪言,陪冰人去齊齊哈爾,怎麽跟雅君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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