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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你不曉得?你他媽以為一句不曉得就夠了?你真當老夫傻呢!成王爺還是快些讓開,哪怕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能放過一個!我看這根本就是那個殺人的魔頭!還是趁早收拾了才好!”平遠將軍可不理會這嬌嬌弱弱,而且顧西辭越是這副模樣他就越恨不得弄死得了,簡直看不下去!


    “你的馬怎麽沒看見?”楚洵突然開口問道,這四周可都沒有看見顧西辭的馬。


    顧西辭微微垂頭,一副虛弱的快斷氣的模樣說道,“我剛才走著沒多久,後麵不知道怎麽的就忽然射了幾支箭出來,馬受了驚嚇,我就被直接摔下來了……”


    “竟然是這樣!”楚洵那破爛不堪的扇子居然沒扔掉,拿在手上用力一拍,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將軍,一本王看來此事大約與小美人是沒關係的。你看看她這滿身的狼狽,分明是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的,又怎麽可能有本事你想殺老將軍你呀?”


    “王爺你這般護著她,她到底是何人啊?”平遠將軍的聲音陰惻惻的,明顯很是不善,尤其是看著顧西辭的那眼神簡直恨不得直接把人給千刀萬剮了!


    楚洵唇角一揚,完全不顧他那扇子已經破得稀巴爛了還能夠繼續淡定自然的搖搖晃晃的扇著,唯一能夠與之媲美的大概就隻剩濟公和尚那祖傳的老扇子,顧西辭隻覺得自己頭頂哇哇的又開始飛烏鴉了。


    楚洵道,“她乃是顧丞相的三女兒,顧家三小姐顧西辭。”


    平遠將軍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拍手道,“那這是必然就是她了!老夫當日裏可是曾聽聞王爺與她在練武場比較,竟然輸的個落花流水。”


    楚洵的臉色當時就陰沉了下來,什麽叫落花流水!有必要說的這麽大聲嗎?鬼聽啊!


    “將軍過獎了,成王爺之賤絕對出類拔萃,絕無僅有,西辭怎敢相與之比較。”


    楚洵有些狐疑的看著這麽大大方方誇獎自己的女人,心裏頭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真的有這麽讚賞自己嗎?平日裏可都沒給過自己什麽好臉色。


    平遠將軍冷冷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屑道,“就算你這麽說,以為老夫就會信你了?王爺箭術出類拔萃還用得著你多講?哪怕是武將中,恐怕也少有能夠勝得過王爺的人。而你居然能夠與王爺比箭,別管是怎麽勝的了,可射出剛才那三支箭定然不成問題!王爺,你若是實在不讓老夫就此結果了她,那就請王爺將這妖女交給老夫將人帶迴去,交給聖上決策!”


    平遠將軍抱拳行禮。


    楚晉正摸著下巴有些為難呢,抬起手臂剛準備拍了拍顧西辭的肩頭。


    就聽見顧西辭忽然嘶了一聲緊皺眉頭唿痛。


    楚洵聞聲立刻轉頭望去,就看見顧西辭前幾日被太子射中的左肩傷口此刻已經裂開了,大片殷紅色的血跡從衣衫中滲出來,已經紅了半隻手臂,而她整隻手臂的形態也十分奇怪,軟綿綿的垂著。


    “你這是脫臼了?”楚洵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之處。


    他伸手一摸,果真如此,她的左邊手臂已經完全脫離了左肩處,“你稍微忍一下,本王這就替你接迴去。”


    楚洵出手快如神,一推一按便迅速將手臂又安迴了原位。


    顧西辭臉上一副虛弱疼痛的模樣,但當她試著輕輕動了動手臂後便滿臉驚喜起來,“真的好多了?多謝王爺!”


    “怎麽樣?將軍還認為她便是刺客?”楚洵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定遠將軍,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明白脫了臼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氣,更別提能夠拉弓射箭,還射三支箭!


    “按本王所看,這刺客根本是另有旁人,將軍與其把這時間都浪費小姑娘身上,恐怕讓真正的刺客逃脫了,到時候父皇麵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平遠將軍雖然還是很不服氣,可到底以他的腦子也想不出什麽毛病了,也隻好吞聲忍氣向顧西辭道歉,“老夫乃是一介粗人,剛才實在有些衝動,若是得罪了,還望顧小姐原諒啊。”


    顧西辭搖搖頭道,“無防,我爹爹也常常向我提起將軍大名,總說將軍是我大楚國安穩的保障,您在邊關鎮守數十年,才讓我大楚國平安興盛,讓那越離國始終不敢來犯!小女子一直久仰將軍大名,很是敬佩!”


    平遠將軍這人啊,向來虛榮!


    被顧西辭這馬屁一拍,立刻整個人都晴朗了。


    在楚洵的吩咐之下,平遠將軍帶著一堆人大張旗鼓的將整片樹林子都搜索了一番,使得整場狩獵活動也不得不這麽不了而了之,還沒能分出勝負結果就隻能草率結尾,縱然兩國都有些不甘心,可到底畏懼著刺客。


    顧西辭才不管他們怎麽樣呢,不管怎麽說自己是已經逃過一劫了,白雲那邊自然也不用擔心,就以它那速度,恐怕她在與那兩人周旋之時就該跑出了樹林子了。


    果真在迴到營地還沒有多久,顧西辭就看見了正在馬廄旁邊吃著豆子很是歡快的雲朵,而在它身邊則是一匹通體漆黑,毛色光亮如同日光下閃耀的黑曜石一般的黑馬,難不成這就是……


    “土地?”顧西辭試探著喊了一句,而那黑馬則立刻昂起頭嘶鳴的叫起來,一副很是興奮的模樣。


    在黑馬身後還站著一人,讚許的撫摸著土地黑亮的後背,將手中的豆子打入石槽裏,背對著顧西辭淡淡道,“迴來啦?”


    顧西辭驚了,他……他……他怎麽會在這兒?


    那麽雲朵身上的東西呢!


    “那些東西在我這兒呢,我方才看見有人去了你帳篷,可是出了什麽事情?”楚晉忽然迴頭,眉間一點鮮紅高貴驚豔,猶如天上的謫仙。


    此時此刻顧西辭當真是覺得他真是上天派下來的仙人,若是雲朵沒有來找他,或者說楚晉沒有把東西拿下來放好,或許她就迴不來了,或許一迴來也就是被就地正法的命運。


    他溫和一笑,“我感覺你好像什麽都知道哎?你是能看懂人心嗎?”


    “嗯,或許吧。”楚晉竟然一臉認真的迴答了這個問題,然後向他一步步走來。


    突然他伸手過來,顧西辭猛的閉起了眼睛,發絲間輕輕被觸碰了一下,楚晉微微一笑,“你這是在怕我幹什麽嗎?”


    顧西辭才慢慢睜開了眼,在看見他手中拿著的那枚葉子,懸起來的心終於又放了下來,也許是方才在樹林子裏不留神碰上的。


    目光卻下意識的在那隻漂亮的手上停留了一會,他的手簡直漂亮的不可挑剔,修長幹淨,卻又不顯陰柔,然而更讓顧西辭覺得奇怪的卻是他這麽榮華富貴的生活著,除了提筆寫字,這雙手還會去做些什麽,為什麽在他的掌心和虎口處居然都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而這種位置往往是那些經年習武之人握著兵器才會留下的老繭。


    “我聽說了狩獵場發生的事情。”那雙漂亮的手極其自然的將他的手握在了手心,拉著她往裏麵去,“傷的重嗎?”


    他隨口一問倒真讓顧西辭有些擔心起來了,剛才為了擺脫猜疑,她對自己向來是下不了狠手的,更何況因為大王所射的那一劍傷口到現在還沒好全,到現在更是三番兩次的被折騰的越來越嚴重了,如果再不好好休養一段日子,她這左手恐怕當真就要廢掉了!


    楚晉牽著顧西辭往床上一坐,命令她,“把衣服脫了。”


    “你說什麽?”顧西辭簡直懵逼了,瞪著一雙大眼睛瞪著楚晉,給他再說一遍的機會,可惜楚晉還是十分不上道的轉過身來直接麵對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把,衣,服,脫,了。”


    顧西辭猛的一下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楚晉卻拿著金創藥和紗布過來了,“你這手臂是當真不要了?”


    顧西辭翻了個白眼又坐了迴去,搞事啊!說話就不能說清楚嗎?講半句留半句會很嚇人的好嗎!


    “沒事兒,等會小紅來了讓她幫我上藥就可以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還在害羞嗎。”楚洵又是驚人之語,讓顧西辭無言以對。


    為什麽會有人認為他很柔弱很好欺負啊,分明眼瞎呀!他想做的事情哪裏有人能夠阻止啊!


    她感覺後肩傷口處的肌膚被人小心輕柔的擦拭著,即使已經非常小心輕柔,可是傷口到底還是撕裂的太厲害了,擦到皮肉處顧西辭還是忍不住的肌肉抽搐。


    楚晉一隻手按住她還沒有受傷的左邊肩膀不許她再亂動,“再忍一忍啊,就快好了。“


    顧西辭笑笑想安慰一下他,“沒事的,就這麽點小傷算什麽,那一次我……”


    話音突然噶然而止,真的她後悔了,她幹嘛要這麽多嘴啊!


    可惜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就聽見了楚晉接口道,“哦,原來你身為丞相府家的小姐,竟然還吃過這麽多苦頭。”


    “嗯這個……”顧西辭眼睛轉啊轉,絞盡腦汁的想找個借口把剛才的話能圓下去。


    楚晉卻好像一副完全沒有懷疑還十分貼心的樣子,甚至連借口都替她找好了,“你家夫人和姐姐們欺負你的時候怎麽不去找丞相幫忙?”


    沒錯!就是這麽迴事!


    顧西辭的心簡直都要為楚晉鼓掌了,居然還能夠想到李夢依他們,但表麵上卻故意做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其實,她們也沒怎麽欺負到我。”


    她說的當然是實話,至於會不會有人信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哦那個,剛才雲朵身上的那些東西……”李如剛想問一下她的弓箭,才猛然想起來,那張代表著銀麵羅刹的銀麵具也放在裏麵!


    楚晉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下,“雖然是在本王那,你若是有空的時候自己去拿。”


    你既然都過來了,怎麽就不能跟我一起帶過來呢?反正放在雲朵身上又不用你提。


    顧西辭心裏不太高興的嘀咕,而且立馬察覺楚晉剛才看她的那一眼或許並不簡單,便立馬警覺起來,“你有……”


    “沒有打開。”楚晉接著說道,“放心吧本王沒有把東西打開,也沒有看。”


    顧西辭隻覺得自己全身肌肉都瞬間緊張了起來!這人難不成真的會讀心術嗎?


    顧西辭有些警惕的朝他看了過去,正好望見他那一雙深邃寧靜的紫色瞳眸,恍如瞬間被吸入其中,不能自拔。


    她一咬唇,疼痛讓她迴過神來,剛才的一切就恍如幻覺一般不見蹤影,當她再望過去,楚晉眼睛裏一片明澈隻有自己的臉。


    狹長的鳳眸微眯,她再看著楚晉的眼神也變得越發幽深。


    “小姐!”簾子被人忽然掀開了,小紅一臉慌張的從外麵跑了進來,然而一進來便看見顧西辭衣衫不整和楚晉孤男寡女呆在一塊,立即就被嚇得趕緊轉身,說話都結巴了,“小……小姐,小紅聽說……你受了傷,就特地去給你拿了一些金創藥過來……”


    “不必了,她的身體本王自然全部都好好照顧著。”


    顧西辭突然臉上一紅,有些尷尬的瞪了楚晉,他這番話怎麽聽起來總覺得有那麽一點兒…yindang之意?


    小紅推門進來時的那陣冷風則是讓楚晉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過分白皙的臉愈發顯出幾分脆弱之感,便立時打破了顧西辭剛才的想法,越發顯得脆弱起來。


    這麽柔弱,還不如讓自己來照顧他吧。


    “你還有事嗎?”楚晉問道,小紅迅速反應過來,腦袋都快低到自己胸口上了,“奴婢先退下了。”


    顧西辭對於楚晉這種不露聲色就能給人巨大威壓的本事十分佩服,越發對楚晉肅然起敬。要知道她平日裏跟小紅相處,可都經常小紅對她兇巴巴的毫不客氣!


    幸好顧西辭向來是個比較隨和的人,並非那般錙銖必較,不過呢她也並非那般好欺負,向來覺得井水不犯河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旁人真不客氣,惹怒了她,那可就對不住了。


    才剛跑了出去的小紅又忽然折了迴來,“小姐。剛才有人過來說,所有人都要在一盞茶之後到後麵集合!”


    小紅是跑出去了才想起來自己可不是真過來送藥的。


    “是什麽事?”這般興師動眾,顧西辭直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小紅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隻是說要我們盡快過去,夫人帶著兩位小姐剛才就已經過去了。”


    “好,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出去等一下,我換上衣服馬上就過來。”顧西辭吩咐小紅,可看到一臉坦然,半點沒有想要先出去自覺的王爺不僅頭痛,隻能明說,“王爺,我要換衣服了,可不可以麻煩一下您高貴的腿,去外麵呆一會兒行嗎?”


    楚晉答應一聲,可走到門口又忽然迴頭,“若是有什麽話你下次還是直接和本王說就是了,你要是不說,本王又如何能夠猜得到你在想什麽呢,本王若是猜不到你在想什麽又如何知道怎麽做才能讓你高興呢。本王就先走了,你換好衣服也快點過來吧。”


    顧西辭一臉暈暈乎乎的,這人是跟唐僧學過嗎?好嘮叨啊!


    她忽然生出某種錯覺,就好像是自己哪怕有了孫悟空那般通天本領,神通廣大,卻還是鬥不過一臉柔弱的楚晉,他不過幾句話就讓自己頭疼無比。


    顧西辭搖了搖頭,找了一身幹淨衣裳換上。沾滿鮮血的衣服粘在肌膚上的感覺令人渾身不自在。縱然對於鮮血的味道已經熟悉得如同家常便飯,不過執行完任務以後她都會徹頭徹尾得把自己清洗幹淨,是習慣,也類似於某種潔癖。


    越是在泥垢中滿是黑暗,便越發向往光明,越是肮髒的人就越渴望幹淨,哪怕明知已經沒了希望。


    ……


    驕陽似火,過分明亮的日光照得有些令人睜不開眼睛。


    廣袤無垠的草坪上有大片的空地,諸人都被手持兵刃的士兵圍在中間,槍予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被包圍在中間的眾人都有些惶恐不安起來,被這樣的架勢嚇唬住,也不明白皇帝這是準備做什麽。


    華蓋之下,皇帝一雙眼睛平靜滄桑,幽深難測,隻看一眼便叫人心生懼怕,他抬眼緩緩的將眾人皆掃過一圈,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監。


    大太監立刻會意站了出來,過分尖細陰柔的聲音高聲喊道,“今日圍獵場上,狩獵之時,平遠將軍被刺客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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