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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西辭目光錯愕,“你這是……”


    白潤如玉的手指抵在唇上,“噓,別說話。”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隻覺得身旁一陣風過,馬車車簾掀起又放下,身旁的楚晉已經不見了。


    真完了,她現在隻有乖乖束手就擒了!


    外頭響起一道溫柔而清脆的聲音,“咳咳咳……是何人說非要上車檢查的?”


    那統領一看竟然真的是昭王爺出來了,原本囂張的氣焰也被壓了一成,對著楚晉抱拳行禮,“下官不敢!下官乃是禁衛軍統領薑弦,剛才有人來報案,故在此周圍搜捕!恰逢王爺的馬車從那樓裏出來……”


    楚晉紫色的眸子流轉,冷冷的射出一道質問的光,“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就是那個兇手?”


    分明是個身子孱弱,走路都要人攙扶著的人,怎的說起話來,卻是這般氣勢壓人,如泰山壓頂一般令人無法動彈。


    統領隻覺得額頭汗水直冒,握著兵器的手都有些顫抖!


    莫非這就是皇家才能教養出的尊貴威勢?可是即使是麵對著太子和成王,他也從沒有這般畏懼過啊。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擔心那名犯人躲在王爺馬車車底,會傷害到王爺,才想更加驗證一番!這是屬下剛才在王爺馬車底下搜尋到了血跡!”


    統領頂著壓力硬著頭皮將話說完,隻覺得兩股戰戰。轉念想到,既然自己手裏都有了證據,查問可是名正言順的。


    更何況若是這次真能抓到昭王殿下的把柄,那在成王殿下麵前,必然算他大功一件!說不準成王殿下也高興,他往後的日子可謂是前途無量了!


    “屬下以為,此血跡極有可能就是那名逃跑犯人的!還請王爺允許屬下搜查,保證王爺與百姓的安危!”


    楚晉目光瞥了一眼統領手中的血跡,神情平靜,臉上還掛上了一絲微笑。


    統領看這笑容微微有些愣神,便聽得如同金玉相擊般的清脆聲音,“你可看清楚了,這個血是本王的。你是覺得我就是那名逃犯?”


    楚晉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衣袖,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傷口還在滴滴嗒嗒的流著血。


    統領不甘心到手的榮華富貴打水漂,依舊不依不饒,“敢問王爺是如何受的傷?”


    “大膽!”荊高對著統領怒而視之,嗬斥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連王爺的事都要管了嗎!”


    “還請王爺恕罪!屬下職責所在,不敢褻瀆!”統領大聲道,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這是威脅楚晉,若他不肯解釋,便是端著架子妨礙公務,而不是他的過錯。


    “你——”


    荊高攥起拳頭就要忍不住動手,楚晉輕喚一聲,“迴來。”


    全身都繃緊了的荊高狠狠的瞪了一眼統領,卻又隻能退後,不甘地應著,“是……”


    楚晉眉頭微顰,似乎有幾分為難,“這是前幾日同七弟一塊去了練武場弄傷的,你若還有什麽疑問,去問他便是了。”


    “但是幾日前的傷口現在怎麽……”


    “這是本王方才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處。”


    話至於此,統領雖心中多有疑問,卻也不好不依不饒,“屬下得罪了,但此乃屬下職責所在,還請王爺恕罪!”


    他朝周圍的士兵大喊一聲,“放行!”


    縱然還是很不情願,但是事情牽扯到了成王,他自然不敢再說下去,至於去問成王,誰敢啊!


    人人都知昭王殿下體弱多病,最得陛下疼惜,平日裏不過傷風感冒風吹草動的就要驚動整個太醫院。若這真是是成王把他弄傷了,要被陛下得知那還得了!


    馬蹄聲再一次在這漆黑的夜裏響起,而且荊高似乎有意報仇,在經過統領大人的時候故意啪的一聲甩了一鞭子,稍長的馬鞭向著統領拿刀的手抽去。


    統領大人隻覺得手背一疼,上邊多了一道鞭痕,可他卻敢怒不敢言,隻能狠狠的咬著牙忍著。


    “都還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百花樓查看!晚了人跑了為你們是問!”他把怒氣都發到一眾士兵身上。


    士兵被訓斥,大氣不敢出,低著頭整隊朝百花樓去。


    馬車在黑夜裏繞過了幾條冷清街道,卻沒有一點兒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顧西辭看著眼前純淨如水的男子,心中滿是懷疑。他似乎有些疲倦了,閉著眼睛靠在馬車長枕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既然這般體弱多病,大半夜的卻不在家裏呆著,反而出現在青樓?


    難不成一直以來昭王都人前一副清高的模樣,背地裏其實是個大色狼?


    “你若再盯著本王看,本王擔心你會愛上我。”楚晉閉著眼睛,突然開口道。


    顧西辭被他這話嚇了一跳,楚晉依舊靠著長枕閉目養神。難不成這個昭王竟然還長著第二雙眼睛?


    卻又聽見他說,“沒辦法,你的眼神太過炙熱,叫本王實在不知該如何假作不知。”


    顧西辭頓時有些尷尬起來,趕緊別開眼睛。


    這話分明頗有些調戲意味,可從他嘴巴裏說出來,卻是分外正經,十分高潔。


    真不愧與那個花蝴蝶是兄弟,一樣那麽自戀,那麽自以為是。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顧西辭的臉上稍梢發燙,耳根也紅了。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不知何時已經微微睜開,“本王救了閣下,你是不是應該有些表示?”


    顧西辭此刻方才明白,這兩兄弟還是有區別的。比起楚洵的妖豔誘惑,他更加妖媚入骨!


    那雙幹淨清透的深紫色眸子仿佛有著某種蠱惑力,稍微盯著看的久了,便會深陷其中。


    顧西辭故意壓低著嗓子,粗魯抱拳,“今日多謝昭王救命之恩!若有來日,定當迴報!”


    楚晉卻淡然一笑,好像根本不在乎她剛才說了什麽,“手上的傷還要不要緊?恰好,本王這裏還有些金瘡藥。”


    “我……”


    話未說完外頭便傳來了一陣逐漸靠近的馬蹄聲。


    顧西辭立即本能的一躍而起,挑起馬車窗上的簾子,隱入黑夜中。


    楚晉的聲音還在她的背後響起,“方才說的話,你可要記住了。“


    剛剛說的話?她剛說什麽了?


    顧西辭沒有迴答,跳下馬車後立刻閃身進一條黑暗的巷子裏,腦海中卻不自覺地迴想著剛剛楚晉說的話。


    忽然眉頭一挑,無奈地笑了笑,這人還是王爺呢,怎麽如此斤斤計較啊,居然當真問她討要迴報?


    迴到丞相府後,顧西辭先潛入庫房拿了些草藥,簡單處理了下傷口。


    她受過一段時間的野外生存訓練,認識一些簡單的治傷草藥,給自己處理傷口更是家常便飯。


    而等到她慢悠悠的準備迴房時,還在花廳喝茶吃糕點的李夢依,顧晚晴以及顧華清三個人簡直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你……你……你怎麽迴……迴來了?”顧華清結結巴巴的不敢相信,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她們明明已經派下人去打聽過了,百花樓裏出了事,附近的街道都已經被禁衛軍封了。她們猜想著這個傻子肯定是被人捉奸了,此時應該被扣押在官府裏才是啊!


    可是現在怎麽不聲不響、完好無損的迴來了?


    顧西辭當做沒看見她們,直徑走過去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大口咕嚕咕嚕的喝下,完全把周圍人看著她那奇怪表情當迴事。


    顧晚晴厭惡的往後一躲,一臉嫌棄看著她。


    李夢依更是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可惜顧西辭直接屏蔽她,喝完水把茶杯往桌子上,擦了擦嘴,就直接扭頭離開。


    李夢依臉都漲紅了,嗬斥一聲,“給老娘站住!”


    聽到李夢依發話,立刻就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下人走過來攔住了顧西辭。


    丞相府一向以來是李夢依當家,這些下人都歸李夢依掌管,自然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顧西辭眉頭一皺,今天晚上勞累了那麽久,她隻想迴去好好休息,並不想跟他們在這裏浪費時間。


    可看他們一點也沒有想要放開的意思,顧西辭隻能無奈轉身,“有事?”


    顧華清冷哼一聲,“叫你當然有事,不然叫鬼啊!”


    還真真是出了鬼,她分明和顧晚晴兩個人費了好大力氣才親自把顧西辭給抬到三樓,親自丟到jinv床上的,她怎麽會轉眼間就跑迴來了?


    她們之所以今天晚上這麽晚了聚在這裏,可不就是為了能最快聽到顧西辭名聲放的傳聞出來?可是沒等到顧西辭失節的消息,反倒將顧西辭本人等迴來了,還想現在這樣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站到了他們眼前。


    李夢依用力的將桌子一掌拍了下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連旁邊的顧晚晴和顧華清都被嚇了一抖,反倒是顧西辭依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甚至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李夢依的臉麵掛不住了,嗬斥道,“三姑娘,你一個還沒出嫁的大家千金,竟然這麽晚才迴來?去哪兒了!你是一個大家閨秀,還是即將嫁給昭王的人!你自己不在乎名聲也就罷了,我們丞相府還是要臉的,你好歹也為我們顧及這點吧!你一日未出嫁,這裏終究好歹還是你家一日!你這般不知檢點,叫我們如何做人!”


    “哦。”顧西辭無所謂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李夢依剛才那通聽上去頗為義正言辭的話聽進心裏。


    顧西辭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空置的黃花梨太師椅上坐下,將勞累的雙腿直接往桌子上一擱,舒舒服服的半躺著,這雙腿總算可以歇息會兒了。


    李夢依簡直要被她這樣粗魯放肆的舉動給氣死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般粗魯放肆的女子!竟然還敢當著她的麵,這個死丫頭根本是沒有把她這個嫡母正妻放在眼中!這根本是在羞辱她!!!


    “你個死丫頭把腳放下來下來!跪下!”


    劈裏啪啦的一陣瓷器碎裂後,李夢依母女直接懵逼了,這可是他們剛剛泡好的廬山雲霧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已經全摔在了地上,精美的越窯瓷杯碎了一地,茶水甚至潑濕了李夢依的半扇裙麵。


    李夢依頓時火冒三丈,衝過去就要扇顧西辭一巴掌,還是顧晚晴趕緊將她拉住,“娘,你不要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她向來就是這般,又沒有念過書,不懂道理,也沒有被嬤嬤教導過,娘就先饒過她這一迴吧。等她將來嫁出去自個兒鬧了笑話,自然知道自己錯了。”


    她暗暗的對李夢依使了幾個眼神,提醒她顧淵之前囑托過的話,顧西辭當然是不能打的。


    李夢依隻能將這一口抑鬱之氣憋在胸口,發泄不得,她幹脆舉起桌麵上擺的好看的花瓶往顧西辭頭上砸了過去,隻當解氣。


    轟隆一聲……


    大花瓶碎裂發出一聲巨響,將顧晚晴和顧華清都嚇得不敢看,往後縮去。


    顧西辭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連眼皮都懶得抬,“夫人以後扔東西還是把眼睛睜大些,若是不小心傷到了不該傷到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看見李夢依將花瓶砸過來,她抬腳輕輕一挑,整個花瓶順勢飛起,落在顧晚晴和顧華清所站位置的麵前,,而她裙角未動。


    顧華清惡狠狠的瞪著顧西辭,“你這是在幹什麽!”


    李夢依冷哼一聲,“清兒,你看這般不懂規矩之人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恐怕是擔不起正妃之位吧。我看三丫頭你呀若是還懂點眼色,就盡早把位子給讓出來,別等到時候真丟了大醜再被人家休棄,那咱們家的臉可真就給你踩在腳底下丟光了!”


    顧西辭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一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丟醜?那還用得著我嗎?若是世人知道這丞相府裏頭,李夢依帶著兩位千金一塊去逛青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丟了大醜啊?


    “什麽?你!”


    母女三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跳了起來,臉上就像打翻了的色盤,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的,懷疑驚恐害怕的情緒全都暴露在臉上。


    顧華清最先叫出聲,“你……你怎麽會知道?!”


    “清兒!”顧晚晴一把捂住她的嘴,警告的喊了一聲。


    李夢依罵道,“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這分明是在套你的話呢,就你這個蠢貨聽不出來!”


    顧華清臉色越發惱怒,“我……我……”


    “好了,若是沒什麽事還不如早點洗洗睡,早睡早起才能漂漂亮亮的,還能少點皺紋。對了,早睡早起對腦子也有幫助的。”


    顧西辭站起身來,動了動身子,打著哈欠迴了房。


    李夢依還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清兒,我臉上已經有皺紋了嗎?”


    “這……這個……隻有一點點啦……”


    顧晚晴氣得跺腳,“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還關心這個!她若是把事情告到爹爹那裏,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李夢依顧華清臉色一白,她們倒是忘了這一茬,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麽討得了老爺的歡心,老爺最近好像還很關心她的樣子。


    李夢依緊皺眉頭,“還當真是見了鬼了,這明明是個傻子,怎麽好像一下子就這麽聰明了,把我們搞得團團轉!”


    顧西辭一迴房,就看見小紅已經在裏麵等她了。


    小紅目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事情辦完了?你平時辦事不是一向快準狠嗎?今晚怎麽這麽晚?”


    顧西辭往春凳上一躺,也不看她,“碰上點小麻煩。”


    小紅眉頭一挑,“隻是小麻煩?依我看不止吧?身為一個殺手,連心髒的位置都看不準,這也叫小麻煩?我看你是不是太久沒受訓練,手腳都生疏了?”


    顧西辭頭皮發麻,自己故意將下刀的位置偏了一點,可是她怎麽會知道的?難不成……她就在那裏監視自己?


    “看著我幹什麽?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看著你,殺人而已又不是什麽有趣事兒。不過,你也應當知道,我們幽冥穀的眼線遍布全天下,就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別總想著耍花招。”


    小紅輕輕巧巧的話卻像是重重地敲擊在顧西辭的耳膜上,讓她背後生寒。


    小紅站起身來,“既然你迴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以後下手還是幹淨利落些,別總讓楚煜替你補刀。”


    顧西辭心頭一凜,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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