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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大師”裝模作樣地在村裏溜達了一圈,又掐指算了半天,一臉的憂心忡忡,半晌後才開口說道:


    “哎呀,老朽剛才算了一卦,這村裏的樹,砍不得!不僅砍不得,還得好好供養著!”


    老支書一聽就急了,追問道:


    “大師,這話是怎麽說的?”


    “大師”拈著胡子搖頭晃腦地說:


    “這洋槐村洋槐村的,洋槐就是這個村子的根啊,你把樹砍了不就是掘了自己的根?掘了根這村子的風水可就全都敗壞了,你說這不是天大的禍事嗎?”


    村民們一聽,紛紛點頭稱是,哪能自己掘自己的根啊,當下都表示這斷子絕孫的錢不能賺,隨手扔下工具就準備各自散了。


    “哎,大家別走啊,別走啊,聽我說!原來洋槐村沒種洋槐樹的時候,不是已經存在了很久了嗎?樹才種了多久,怎麽會成為洋槐村的根呢?”


    劉毅一看就急了,可無論他怎麽攔住大家解釋,都沒人願意聽他的,就連老支書也勸他說:


    “劉村長啊,這事兒就算了吧,洋槐村要是毀在我手裏,將來到下麵去也沒臉見老祖宗了!”


    王二也湊過來陰陽怪氣地說:


    “村長大人,你不會是想把洋槐村往絕路上帶吧?這可是大師鐵口直斷說的,由不得你胡來。”


    劉毅冷哼一聲,懶得搭理這個二流子的挑釁,不過他倒是精乖,居然從風水這個軟肋上下了手,也怪自己大意了。


    沒一會兒,人就走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地淩亂工具。


    王二看到這個場景,也哼著小曲兒,恭送著“大師”出了村。


    劉毅站在原地,腦子裏飛快地轉著。


    勞動力沒了可以從山外雇,可是現在洋槐樹成了洋槐村的根,村民們根本不會允許砍樹,這貨交不出來,老魏倒是好說,他手下那幫人可不好安撫啊。


    沒想到自己出師不利,第一個計劃就遭遇了挫折,恐怕還要連累自己的好友,說不鬱悶那是假的。


    王寡婦看到劉毅很是沮喪的樣子,走過來安慰道:


    “劉村長,你別惱火,我家的洋槐樹隨你砍,那是我王寡婦承包的,要怎麽處理,誰也說不得半個不字。”


    劉毅搖搖頭說:“我不是發愁這個,現在從山外雇人也怕是來不及了,光憑你我也砍不來這麽多樹。”


    暫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劉毅讓王寡婦先迴家,他自己也要好好想個對策出來。


    一場本該順順利利躺著賺錢的事兒就這麽黃了,劉毅心裏也確實窩火。


    “小鬼難纏啊,真是。”


    他自言自語著,說到底還是自己托大了,考慮得不夠周詳。


    劉毅正出神,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假裝蹲下係鞋帶,用眼角餘光瞟到了身後的大樹後隱隱露出了半個腦袋。


    “難道是王二這個家夥還不死心,還跟著我幹嘛?”


    劉毅在提高警惕的同時,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冒出來了個計策。


    他刻意一邊仔細觀察著村裏的洋槐樹,一邊往王寡婦家走,還裝出發現了什麽大秘密的樣子,努力“掩飾”著臉上驚喜的表情。


    到了王寡婦家,他把王寡婦叫出來,兩個人交頭接耳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緊接著王寡婦也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


    劉毅向王寡婦借來斧子,兩個人就一起向屬於王寡婦的那片洋槐林走去。


    聽到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劉毅嘴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給了王寡婦一個眼神。


    兩人加快腳步,到了林子裏,劉毅又挑了一棵樹仔細打量著,就揮起斧子砍了起來。


    沒一會兒,在揭掉一塊樹皮之後,一張粉紅色的“毛爺爺”掉了下來。


    王寡婦一聲驚叫,又趕緊捂上嘴巴,警惕地四處看了看,這才把粉紅票子撿了起來。


    直到那棵洋槐樹被砍倒,一共掉下來四張粉紅票。


    劉毅又換了一棵樹,這迴隻有兩張。


    他把票子都給了王寡婦,兩人笑得特別燦爛。


    這一幕幕都落在某個人的眼裏,他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悄悄地離開了。


    發現那個人離開後,劉毅的笑就收斂了起來。


    王寡婦也換上了略微擔憂的表情,對劉毅說:


    “劉村長,你的這個計策能行嗎?”


    原來剛才劉毅去找她,就是要王寡婦配合自己演一出戲,那洋槐樹裏掉下來的粉紅票子全是劉毅借著身體遮掩,塞到砍得微鬆的樹皮後麵的。


    劉毅唇角一勾,這迴的笑容就比較輕鬆隨意了,他肯定地說:


    “有沒有用,咱們就拭目以待吧。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既然用上了風水術抓我軟肋,我當然要用同樣的方法迴敬迴去。”


    劉毅叮囑王寡婦多加注意這片洋槐林,如果有什麽不對勁,一定要及時找他。


    一整個白天就這樣慢慢過去,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劉毅並不急,他悠哉地躺在床上,腦海中慢慢梳理著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步驟。


    天色微微擦黑,各家的煙囪裏冒起了炊煙,整個村落慢慢安靜了下來。


    就在夜色又深了幾分的時候,王寡婦敲響了劉毅的門。


    “劉村長,我那片洋槐林裏有動靜,像是有人在砍樹!”


    聽了王寡婦的話,劉毅一笑,說:


    “很好,魚兒上鉤了。”


    他叮囑王寡婦去找老支書,不怕把動靜鬧大,最好全村都驚動才好。


    看到王寡婦走了,劉毅獨自一人朝洋槐林走去。


    他刻意放輕了腳步,剛進林子裏,就看到了幾棵洋槐樹被砍得傷痕累累的。


    “這家夥果然見錢眼開,這麽輕易就上了當,他壞了我的計劃,就活該他倒黴了。”


    劉毅偷笑到,他故意加重了腳步,怒氣衝衝地朝著傳來砍樹聲音的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


    “誰!誰在那邊偷偷砍樹!”


    砍伐的聲音一停,就聽到有人往樹林裏跑的聲音。


    劉毅又大吼一聲:


    “田七,你去王二家看著點兒,別讓他鑽了空子。”


    他又故意弄出往相反方向跑的聲音,果然前麵的人停下了腳步。


    沒多久,一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果然是王二!


    他身上滿是木屑,又掛了不少毛刺,看起來很是狼狽,一見到劉毅,反而搶先開了口:


    “劉村長,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兒?”


    劉毅咧嘴一笑,:“這片林子王寡婦已經委托給我處理,我夜裏睡不著,出來轉轉,倒是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王二的眼睛骨碌一轉,隨口說道:


    “我也是出來轉轉,怎麽,挑個地方方便下,還要跟村長大人匯報嗎?”


    兩人正說著話,村裏的燈都亮了,人聲鼓噪著往這個方向來了。


    王二見勢不妙,打個哈哈就想繞過劉毅開溜,沒想到劉毅橫手一擋,把他攔了下來。


    “別急著走啊,留下來看看發生了什麽嘛,你不是從來都最愛湊熱鬧的嗎?”


    這一走一擋間,人群已經越走越近,正是王寡婦帶著老支書和村民們趕到了。


    “劉村長,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王家嫂子說她的洋槐林裏遭了賊了?”


    老支書看到劉毅就開口問到,懷疑的眼光在王二的身上連連打轉。


    “不關我事兒啊,我可沒來砍樹!”


    王二話剛出口,就趕緊捂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這不是賊喊捉賊呢嘛。


    劉毅似笑非笑地盯著王二,嘴裏迴應道:


    “士王嫂子來跟我說,她家的洋槐林裏有人砍樹,我就讓她去找您老,而我自己先趕了過來,沒成想就遇到了王二兄弟……”


    劉毅話沒說完,王二又把話頭截了過去:


    “劉村長,你可不能含血噴人啊!你說你睡不著出來遛遛,我也是啊,不過就是找個地方放放水,怎麽就成了來這兒砍樹呢!”


    老支書在一旁說:“王二,劉村長隻是說在這遇到你,什麽時候說你在這砍樹了?”


    王二一愣,幹脆把嘴閉上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王寡婦可不讓腔,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洋槐樹說:


    “大家看看,那樹上還有斧頭劈過的痕跡,新鮮著呢!”


    村民們湊近了一看,還真是,好好的一棵樹被劈得左一道右一道的,樹皮剝了好大一片,卻不像是要砍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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