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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看見夜霆琛這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心裏麵也是升起一絲佩服,當下也是急忙起身,平複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唿吸聲。


    “主子,太子的人把王府包圍了,我怕太子會對你不利。”


    風靠近自己主子的耳朵,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著。


    “太子那裏我擋著,你再去調些人去擴大外圍,把太子帶來的人圍住,不可擅自行動,一切聽我命令。”


    風聽了夜霆琛的命令之後,身子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夜霆琛先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裏麵暗暗想到:”本想息事寧人,隻是沒想到還是出了這麽大的事,看來今天元旦夜宴不會那麽順利了”


    夜霆琛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離開了原地。


    夜霆琛知道太子因為皇上對自己的偏愛而嫉妒,卻沒想到他居然因此而對自己動手。


    夜霆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要知道這些消息易如反掌,可是心裏卻沒有一絲反感,反而忠心耿耿。


    所以就連夜盛帶領了大批軍隊包圍了自己的府外他都不知道,當下也是心裏麵隱隱有一絲焦急看這個陣仗,今天晚上恐怕是要見血了。


    不過夜盛畢竟是太子,如果他不對自己動手,自己也是不可能主動出擊的。


    “讓太子久等了。”


    夜霆琛讓風離開後,趕緊迴到了書房,正看到夜盛正在翻看自己的書桌上的書本。


    夜盛看的書是一本叫做隱間集的密錄記載著每一個王朝的興盛與衰落,是一把兵法奇書,看到這一幕夜霆琛瞳孔也是微微的縮了縮。


    聽到聲音,夜盛才放下手裏的書,轉頭看向夜霆琛。


    “本太子還以為吳王整日被父皇叫去處理政務應該忙的焦頭爛額,沒想到吳王還有閑情逸致寫詩賦詞啊。”


    夜盛似笑非笑的盯著夜霆琛,一臉奸詐,讓人不得不防。


    夜盛眼睛盯著麵前的夜霆琛手指卻是飛快翻動,把那本引那本書推向了身後隨意拿過一本詩集遮住。


    “皇上近日龍體欠佳,替皇上分擔是臣的職業,詩詞歌賦則是臣的喜好,兩者並不衝突。”


    夜霆琛當下自然是注意到了夜盛手裏麵的小動作也並沒有戳破,反而是淡淡迴答。


    夜霆琛知道太子從小就被禁足東宮,這三年才學習如何處理政務,而自己從小就被皇上培養,現在做人處事都合皇上心意,所以皇上隻要政務上有了問題都會交給自己處理。


    看到自己和皇上太過親近,太子產生敵意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我就跟吳王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夜盛轉而一臉笑意,拍拍夜霆琛的肩膀,笑他太過認真嚴肅。


    不過夜霆琛就算聽了這話也沒放鬆警惕,對於太子的為人,他有點信不過。


    既然他今天帶著人包圍王府,就說明他也信不過自己。


    “今年皇宮的招標結果,給你。”


    夜霆琛接過夜盛遞過來的一張信紙,看著上麵的字跡,是皇上親筆沒錯了。


    信確實沒錯,筆跡也是皇上的,可是卻有一點極為刺眼,便是信上的每一個字都是用血淋淋的血寫成。


    夜霆琛接過身子微微一愣,而一旁的夜盛眼裏卻是閃過一絲陰霾,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夜霆琛。


    “太子放心,臣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


    夜霆琛將信紙放好,既然皇上讓太子把結果給自己帶過來,那肯定也是帶著用意的,自己也不可過於死板。


    至於信上的血跡,也是被夜霆琛輕描淡寫的掠過了去,似乎沒有注意到。


    “不過本太子有一事不懂,還得請吳王給解釋解釋。”


    夜盛把玩起手上的扳指,一臉玩味的盯著夜霆琛,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夜霆琛當下也是神色謹慎,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夜盛,等他下文!


    “太子請講。”


    夜霆琛不知道夜盛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他沒做過什麽虧心事,也不怕夜盛問什麽。


    “這江南瓷器和江西瓷器有何不同,為什麽中標的就是江南瓷器?”


    夜盛這話一出,夜霆琛立馬就清楚了他的用意。


    原來夜盛是懷疑自己徇私枉法從中作假,故意讓江南瓷器中標。


    “江南和江西雖屬一帶,卻相隔一江,江之南晝夜溫差小,所以瓷器製作用時短,而且江南的瓷器大商給皇宮供貨價格合理,把標給他們合適不過。”


    夜霆琛耐心的給夜盛解釋,如果他再胡攪蠻纏,自己就隻能把皇上搬出來了,因為最後到底哪家商戶中標都是皇上親定的。


    夜盛聽了麵前的夜霆琛的解釋卻是毫不在意似乎心裏麵早已經有了定論,手裏麵的玉扳指飛速的在每個手指間流過他淡淡說道:


    “南玉溫熱,白玉涼冷這點本太子覺得疑惑,所以想聽吳王給我解釋解釋!”


    “聽完吳王解釋,本太子倒是清楚了很多,要不是及時問了,怕是還要繼續誤會吳王呢。”


    夜盛說的隨意,就好像隨口一說,不過夜霆琛還是很在意。


    不過既然他能說出來,也代表自己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定威脅的。


    “好了,招標的事我替父皇帶到了,元旦夜宴也快開始了,我們出去吧,本太子第一次參加,得好好欣賞一番。”


    走出門的那一刻,夜盛卻是雙手背在背後眼裏麵流過一絲陰冷,輕輕的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夜霆琛淡淡說道:“不知那份招標的信,吳王有何想法?”


    夜霆琛微微一熱額頭冒出冷汗來淡淡說道:“太子何意?”


    太子卻是笑盈盈的笑了起來說:“吳王不必緊張,隻是想問問你,看見信上的血色有何感想?”


    夜霆琛狠狠咬了咬牙,自然知道麵前的夜盛一步一步的想逼自己當下也是淡淡說道:“想必皇上龍體有恙,臣幾日後必定進宮親自探訪!”


    夜盛卻是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吳王自當進宮,到時我會親自迎接!”


    夜盛話裏似乎帶著一股淒涼,夜霆琛暗示自己不要多想,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保證元旦夜宴順利進行順利結束就好。


    看著麵前走遠的夜盛,吳王的眼裏也是閃過一抹陰冷,迅速一招手,風花雪月四人立刻出現在身後。


    吳王頭也沒迴看著麵前的夜色,嘴裏一字一句的吐出道:“肅清一切!若是見到沈默保護好她。”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吳王,王家商會送來賀禮一萬兩銀子。”


    隻見來人大腹便便,一身貂毛,跪在地上衝夜盛和夜霆琛行禮。


    他的臉上露出獻媚的神色,一雙賊眉鼠眼不知道該瞟誰,麵前無論是太子還是吳王隨便一個承諾便能夠讓他身價翻個倍,當下臉上也是露出難色不知道該奉承誰。


    “請起。”


    夜霆琛聽著王家商會的一萬兩銀子,倒是很滿意,畢竟比去年多了兩千兩。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吳王,小人李文送來薄禮三萬兩銀子,聊表心意。”


    李文滿臉笑意,直接得意的說出自己送上的十萬兩,恐怕普通的商賈都沒有自己送的多。


    “李老板請起,看著這沉甸甸的銀兩就知道李老板今年收成甚好。”


    夜霆琛盯著李文,商人逐利,他既然能拿出十萬兩銀子上交國庫那麽真正收到腰包裏的就更多了。


    李文和夜霆琛本就是舊相識當下沒有太多的禮數,夜霆琛對著他隨意招手示意李文入座,李文卻是站在原地笑吟吟的看著吳王似乎有話要說。


    “還不是因為吳王眼光高遠,給在下指點,如今我們酒莊生意興隆多虧了吳王啊!”


    李文開始因為吳王夜霆琛一句話損失了上千壇酒庫裏積壓的好酒,由此也讓更多人知道了自己酒莊的酒美味香醇。


    這樣一來,李文的酒莊一下子大火,酒也大賣,不知賺了多少銀子。


    現在拿出十萬兩上交國庫也是本分,畢竟他的酒莊還需要吳王的庇佑。


    畢竟李文是一個商人心裏麵清楚的很,巴結上了夜霆琛就等於巴結上了一棵搖錢樹付出多少代價都是值得的。


    “本王沒什麽功勞,是你的酒做的好百姓才會喜歡,你就一直保持品質,不要忘本就好了。”


    聽了他這話,夜霆琛的眼皮也是輕輕的跳了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上次害他虧了不少酒的事情,到現在似乎吳王還有些念念掛懷。


    可是當下聽了他這麽解釋一番之後,心裏麵懸著的一顆石頭也終於是落了地。


    夜霆琛無心插柳柳成蔭,當初自己一句氣話沒想到真的讓李文大賺。


    “在下謹遵吳王之命。”


    李文說完便悠悠的退下了,惹得各家商戶都紛紛抬頭,一起和管家商討宴會結束後的合作。


    氣氛熱鬧起來,這才是元旦夜宴的初衷,讓這些商賈能夠交談合作,達到官商利潤的最大化。


    而就在所有人沉浸在歡樂熱鬧之中的時候,兩個人卻是悄然走進了大門之內,沒人通報也沒人宣告。


    來的人一個是老鬼,一個是陳夕靈,老鬼依舊是那副樣子身上邋裏邋遢的披著件長袖的外衣,陳夕靈身上也沒有換上參加宴會所需要的正裝,還是一道灰白色的掌門服飾,風輕輕吹過揚起身後的長衫倒是讓陳夕靈看上去有一股嫡仙的味道。


    陳夕靈和老鬼在眾人的視線中走來,那些商人的女兒們都看呆了眼,殊不知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陳夕靈的臉上帶著笑意,本來身高便極高給人一種壓迫感,再加上那俊俏無比剛毅的臉龐和那笑盈盈的模樣,一雙桃花眼似乎隨時都準備對人放電一般,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


    那些女孩子也是羞得滿臉通紅,當下表麵不敢去看他卻是暗地裏偷偷的瞟著他,似乎有的人看得太入神還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惹出了不少笑話。


    “長山派掌門陳夕靈見過太子,吳王。”


    “長山派老鬼見過太子,吳王。”


    陳夕靈和老鬼抱拳行禮,這才命長山派弟子抬出三箱銀子。


    “長山派開山以來,受吳王庇佑才得以順利發展,小小誠意不足掛齒。”


    陳夕靈說完那些商人都張大了嘴,剛才李文的十萬兩就已經讓人驚歎了,別再說這三大箱的銀兩。


    夜盛打量著一臉傲視的陳夕靈,雖然他從未出宮,可是卻聽說過長山派的事跡。


    想當年長山派跟隨先皇出征,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不離不棄,後世太平卻因為他們功高蓋主威脅皇位為由封山閉門。


    當下夜盛卻是輕輕一笑,這種卸磨殺驢的行為在各朝曆史之中並不少見,想必在長山派也早已經是對朝廷懷恨已久。


    如今這長山派的掌門親自為夜霆琛送來了賀禮,他們的關係定不一般。


    夜盛手裏的玉扳指不斷搓動,眼神卻是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夜霆琛,夜霆琛的臉上卻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是勾起一抹笑容對著麵前的陳夕靈正色道:


    “陳掌門器宇不凡,出手闊綽,長山派果然沒讓本王失望。”


    夜霆琛這一席話聽在陳夕靈耳朵裏可是一種諷刺,他向來不願與官府朝廷交好,但是現在牽扯進來一個吳王,所以自己今天所為也不不得已。


    能夠來這裏已經是他放下了自尊全然為門派著想。


    隨意的瞟了一眼吳王四處的那些侍衛,每一個臉上雖然都沒有任何表情,身上也沒有佩戴什麽刀劍,可是那些侍衛隨意一個眼神便可以讓陳夕靈覺得背後微微一涼,顯然這裏所有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


    夜霆琛確實沒有想其他,看著麵前陳夕靈警惕的樣子,也是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示意他和老鬼入座。


    看著夜霆琛,夜盛一臉狐疑,難不成他和陳夕靈確實有來有往,私交甚好?


    自己現在正愁沒有機會扳倒夜霆琛,現在機會就自己找上門來。


    看麵前兩人這一副你來我往的樣子囉嗦,背地裏沒有勾結換了誰都不信。


    長山派本想來早以對朝廷積怨已久,就不信他背地裏沒有搞出什麽名堂來,隻要隨隨便便抓到一點把柄便可以連長山派和夜霆琛一鍋端了。


    沒有把柄也沒事,自己隨意動點手腳慫恿夜霆琛協助長山派開山,到時候再收集證據即可。


    如果自己能把夜霆琛協助長山派開山一事大做文章,這策劃謀反的帽子就能理所當然地蓋到他頭上了。


    這謀反可是大罪名,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不能救自己出來了。


    這麽大一頂帽子要是往夜霆琛頭上一扣,他腰杆挺得再直也得給我彎下去。


    夜盛已經可以看到夜霆琛跪在地上求饒的樣子,當下也是輕輕的笑出聲來,手中的茶水灑到了衣服上也是讓一旁的夜霆琛和所有的賓客一愣。


    夜霆琛一揮手便有兩個侍女上前擦幹淨了太子身上的茶水,太子也是尷尬一笑宴會繼續。


    心裏麵定了定神,自己有些著急了,父王說了一句話沒有錯,便是王者無情,任何欲望也隻能夠壓在自己心底!


    想到這裏,夜盛直盯著夜霆琛,想要從他身上找到更多的證據。


    “原來他就是長山派的掌門陳夕靈,沈默那個賤人這麽浪蕩,還能勾搭到長山上的人。”


    沈言輕抿一口茶,借以擋住自己吃驚的臉。


    早在陳夕靈走入門口的那一刻,她的下巴便不聽使喚嘴巴大大的張著,想合也合不上,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


    想當初在沈府看到他就應該好好問他的,還以為隻是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公子,沒想到竟然是長山派的掌門。


    入座的陳夕靈感受到了一束目光緊盯自己,抬頭直接和沈言對視上。


    看到沈府的座位,卻隻要三人,沒見熟悉的人影,陳夕靈眉頭皺起來。


    沈言和陳夕靈對視上,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迴過頭移開自己的視線。


    “沈家人都在,沈默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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