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安靜得出奇,隻有兩個人的唿吸聲和心跳聲。


    “那我可以利用這個身份為所欲為嗎?”


    既然已經心照不宣,路吟也就不藏著掖著。


    “可以。”


    他答應得爽快,這讓路吟有點意外。


    譚歸凜大手摩挲著她細軟白嫩的下巴,補充一句:“不過要看你表現。”


    這句話無疑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至少現在,可以放心大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距離太近,他俊逸的臉龐映入眼簾,讓她覺得唿吸困難。


    路吟不動聲色的撥開他的手,靠迴去,冷漠道:“答應的這麽爽快,你就不好奇我想做什麽?”


    近在遲尺的距離,譚歸凜意味不明的睨著她,十分配合:“你想做什麽?”


    “迴來算賬。”


    反正逃不過他的眼睛,她直截了當。


    譚歸凜不置可否的樣子。


    “白家最近有個非常重要的項目想跟你的公司合作,你能拒絕嗎?”


    聽說白荷費盡心力,一心撲在這次的合作上。


    “可以。”譚歸凜沒有猶豫。


    路吟繼續:“兩年前綁架我的那些綁匪全部被滅口,無一生還。幫我查查是誰做的?”


    當初知道她地址的人隻有李麗,那晚在她的恐嚇逼問下,李麗已經坦白。


    她隻跟徐雲洲一個人說過路吟的住址。就憑他們之間那點小恩怨,不至於下死手。


    何況以徐雲洲的能力,不可能做得如此幹淨利落。


    想必背後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提及那場綁架,譚歸凜神色瞬間冷沉下來,他神色不明,似在思考什麽?


    “好。”


    半晌之後,他淡淡吐出一個字來。


    那場綁架,是他們之間不能提及的過往,氣氛驟然變得冷凝。


    望著眼前一語不發的深不可測的男人,路吟眸色一沉:“我困了。”


    房間裏麵陷入漆黑,男人伸手過來,探入她的脖頸下,另一隻手將她撈過去,抱著。


    路吟乖覺地靠在他的懷裏,並沒有抗拒。


    深知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譚歸凜有潔癖,別人染指過的東西,他絕對不會碰。


    兩年前那件事情,是擋在他們之間的橫流,將他們徹底分隔阻斷。


    如今的他們,就像是等號,看似非常靠近,實則隔著距離。永遠不會相交,無法觸及彼此。


    男人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長臂圈著她嬌軟的身子。


    屬於她的馨香瞬間落入鼻間。


    “今天溫妤來公司找我,是公事。”


    黑暗裏,男人醇厚好聽的嗓音沉悶響起。


    路吟怔了片刻後,隨即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白天她在公司門口撞到他和溫妤的事情。


    是擔心她誤會嗎?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誤會,也不在意。


    現在,這些與她無關,都不重要了。


    “哦。”


    男人緊了緊手臂,歎息:“你是路吟嗎?”


    一句話,讓路吟覺得莫名其妙,她仰頭,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我不是路吟,那你抱著的是鬼嗎?”沒有忍住的她迴懟一句。


    過去的路吟確實已經死了!


    男人伸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重新摁到懷裏:“我現在抱著的是一個道行很深,能勾魂攝魄的女妖精。”


    沒什麽困意,路吟跟他胡說八道:“我要是變成鬼,肯定每晚都來找你,嚇你,讓你夜不能寐。”


    聞言,他悶笑出聲:“那我一定好好待你,讓你舍不得離開,乖乖留在我身邊。”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迴:“譚先生果然另類,口味如此獨特,不要美女,要女鬼。”


    “沒辦法,誰叫我喜歡,就愛好這口。”譚歸凜嗓音溫沉,帶著一絲笑意。


    路吟窩在他懷裏,忽然認真起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在一起,結局必然是悲劇。”


    她的意有所指,譚歸凜自然懂。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而且人定勝天,事在人為。”


    路吟聽到這話,隻覺得非常……諷刺。


    她試過了,最後一敗塗地。


    難得一夜無夢,她睡了近一年以來最好的一覺。


    吃早餐時,譚歸凜告訴她:“晚上陪我去參加宴會。”


    放下手裏湯勺,路吟望著對麵的男人。


    褪去西裝革履精英裝扮,一身休閑裝的他平添了幾分柔和。


    “不去不行嗎?”


    男人微微掀起眼簾:“今晚是韓馳父親的生日。”


    昨天韓煙跟她提過,不過被她忘了。


    譚歸凜跟韓馳是好兄弟,而路吟跟韓煙是姐妹,去參加理所應當。


    傍晚時,路吟站在衣帽間裏換禮服。


    衣服是譚歸凜讓人準備的,全球限量款,價格不菲。


    內衣搭扣一直扣不上,路吟有些氣惱。


    嚐試幾次失敗後,隻得放棄。


    關於右手廢了,已經不能恢複正常這件事,她還是沒有完全適應。


    當她輕輕攤開手心,一道疤痕蜿蜒其上,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那疤痕微微凸起,在細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突兀,似一條淺粉色的小蚯蚓,安靜地臥著。


    它是無法抹去的印記,似在提醒著她那段痛苦的記憶。


    平時倒也不影響生活,隻是有時候確實不方便,比如現在。


    她用了兩年的時間,還是沒有完全適應習慣。


    平時因為不方便,她幹脆不穿內衣,所以她總是穿著空鬆的外套,用來遮掩。


    今晚需要穿禮服,不穿不行,衣帽間裏麵找不到抹胸和胸貼。


    “我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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