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情峰,三王山裏一個很特殊的地方,與其他怪石嶙峋、洞窟森然不同。


    這裏,有一座庭院小屋,庭前山溪流淌,溪邊楊柳依依,屋後翠竹環繞,庭內奇花似錦,儼然一副詩情畫意的景象,更似世外桃源之地。


    沒錯,這裏就是三王山豬王朱瀟然的休憩之地。


    而此時,卻有三名怪異男子在庭中飲酒,自然這三人就是豬王朱瀟然、熊王熊撼山、虎王虎自威。


    其中手持折扇,書生打扮,儀表堂堂的美男子便是朱瀟然;而其左手邊,黑臉魁梧,毛發烏黑濃密,一臉兇厲的男子就是熊撼山;至於場中剩下的,一肌肉澎湃,眼大如銅鈴,方臉,氣勢無比威嚴的男子,自然是虎自威了。


    “來,敬二位哥哥一杯,以此來略表朱某的歉意。”


    “姓朱的,別整這些沒用的,你看你,堂堂一個妖王非要把自己搞得像那凡間的富家公子,還要學著他們住屋建舍、吟詩作賦什麽的,多丟人。”


    “哎!熊二,別毛燥,朱老三是難得請我們來他這竹庭溪舍喝酒,何必數落他的個人喜好呢!”


    “哼!虎老大你可別光替他說好話,這朱老三最是心眼兒多的,也不知道邀我們來此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


    這三王,一請,一斥,一壓,一接之間,已是勾心鬥角的走了一圈。


    朱瀟然聞此,也不動怒,隻是目光在熊撼山與虎自威的臉上看了幾眼,心中了然,知道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倒是合起夥兒來對付自己了,而他們之間看起來是一主一從的關係,可這熊瞎子也不是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


    畢竟,幾千年的爭鬥,誰是怎麽樣的他們三個都清楚,但既然一個開演了,另外兩個自然是要配合的,因此,才能成為一場戲。


    心思轉念不過二三,在沉默片刻後,朱瀟然便再次笑臉道:


    “虎老大最是公平了,熊二哥的言語雖然有些偏頗,但也不無道理,雖然我在人類哪裏是學了一些東西,可也都是些無聊的玩意兒,無傷大雅。”


    “至於,熊二哥說我壞心眼多,我也不否認,而大家都是什麽的心眼,大家心裏清楚,我就不往下接著說了,我們就來說說為什麽今天我要請兩位來此的問題。”


    “想來,我們三族的曆史就不必我多說什麽了,而關於《獸王三決》的秘密我們卻知之不多,知道的隻是我們三人的後續功法都在這裏麵,所以,要想突破現在的境界束縛就必須弄到這個《獸王三決》。”


    “而就在差不多四個月前,我突然心有所感,感覺到了《獸王三決》的所在,便開始謀劃探查,卻發現那東西居然在人族腹地,所以苦思至今,可未有其法。”


    “但是,想不到二位哥哥居然也是如此上心此事,竟想到了與人族交易的方式,讓他們代勞,這讓朱某佩服不已,也感激不已,畢竟大家都知道,這《獸王三決》需要我們三人一起才能開啟,如果你們成功了,我就相當於坐享其成了。”


    “可,事情似乎是失敗了,想來剛才三王山上兩道極速的遁光,兩位哥哥也是看到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就是兩位哥哥所交易的兩名人族修士,但不知他們為何而生了矛盾,還惹了那群沙鷹,估計他們兩人也就是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吧,而那《獸王三決》又落入何方,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朱瀟然坦誠布公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熊撼山早已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氣了,蹭的拍案而起,道:


    “朱老三,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指責我們嗎?與人族修士交易的確很恥辱,可這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啊,而且你還是光得了便宜不出力的那個,你有什麽好說的?而剛才的情況,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有那群流氓妖獸在,誰敢上前湊一腳,現在搞成這樣,便都成了我們的錯嗎?”


    “哎!二哥別激動,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們的努力我感激還來不來呢,又怎麽會指責埋怨你們呢?我這請你們過來喝酒,不就是為了商量嗎?來來來,別動氣,是朱某的不對,我願自罰三杯,你看如何?”


    麵對著熊撼山的暴怒,朱瀟然含笑賠罪道,隨後也沒管熊撼山是不是接受,便一口氣,自罰了三杯,這邊,一直觀勢的虎自威見狀,自然是準備上前調解的,可話還沒說便轉頭看向了外麵。


    “老三啊!看來你今晚是有口福了,居然弄到了一個人族修士,不知道哥哥有沒有那麽一點福氣,晚上來此,討上一口肉湯呢?想那上次,還是我父王尚在之時的事了,那種美味還真叫人懷戀啊!”


    “那個朱老三,熊二哥還沒有嚐過人肉的滋味,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也留一條大腿,要不我用千年真靈草與你交換也成。”


    未見的食物卻讓二王爭相而乞,朱瀟然心知肚明,知道他們可不是為了什麽口福之欲,而是在尋求一個合為攻伐的機會,這樣的機會朱瀟然自然是不會給他們的,於是就隨口允諾了下來。


    “當然,當然,我們兄弟之間雖有一些小矛盾,可同甘共苦這條準則是不會變的,兩位哥哥到時候一定要來,我當擺下酒宴,以禮款待才是,順便商談下關於《獸王三決》的事。”


    “好,老三果然是好兄弟,那我晚間再來。”


    “老三,你這事辦得敞亮,我熊二挺你,告辭!”


    “告辭,二位哥哥慢走。”


    說罷,熊撼山和虎自威就化作了一陣妖風飛走了,可那走時的表情卻有些奇怪,也正如朱瀟灑此時臉上無奈之色。


    而除了無奈,還有種怒而不能起的痛苦,因為他來了,羊囉嗦。


    “大王,大王,你看……”


    “好了,不用看了,這是賞你的,快點迴去巡山吧!”


    當羊囉嗦一臉興奮的馱著虎妞跑進庭院的時候,朱瀟然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連羊囉嗦的話都沒說完,就連忙打斷到,並丟下一顆丹藥,便準備逃離現場。


    是的,就是逃,就連剛才熊撼山和虎自威都是逃的一種感覺,可這是為什呢?三大妖王為什麽會怕一隻小小的羊妖呢?


    因為,他們的確是怕,怕他羊囉嗦的囉嗦,這個一囉嗦起來就囉嗦個沒完的小妖讓他們心煩得不得了,可是呢?又因為這家夥是很早很早以前,朱瀟然父王時其一名親信羊妖的直係後代,所以這羊囉嗦罰得、罵得,卻殺不得。


    當然,妖王的威嚴對羊囉嗦來說,也不是不管用,隻是這家夥就是管不住嘴,哪怕是害怕也要將害怕表現的囉嗦至極。


    “大王,大王,我剛才想好了一首詞,我……”


    “算了,下次吧,這時候沒心情!”


    “那,大王,這個人類怎麽處理,是拿來清蒸還是燒烤?”


    “隨便,你交給螳螂妖處理就好了,他知道怎麽做的。”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


    “可是什麽?你說呀?”


    “可是,她長得有些另類,我還不確定大王你是不是要吃她?”


    “哦?”


    “有多另類?”


    “你自己看……”


    說到這,朱瀟然煩躁的心倒是有了一點點興趣,於是也沒管羊囉嗦有些委屈幽怨的眼神,轉身看向了地上的虎妞。


    “這,這,這……”


    看著虎妞的臉蛋兒,朱瀟然的眼睛慢慢地睜大了,眼神也越來越亮了……


    “啊!這裏,這裏是……”


    虎妞猛地從驚恐中坐了起來,竟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待她心神未定的四處打量時,才看到這不大的房間裏雖然裝飾的簡陋,卻房中有花壁上有畫,還有一個不小的裝滿了書籍的書架在一處的角落,讓這房間有了一些儒雅的氣息。


    “我,被人救了嗎?”


    虎妞不覺自問,可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然後,竟是敲門聲,禮貌的敲門聲,以及一道溫柔的男人的聲音:


    “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如夢的溫柔,卻是最深的惡夢,這讓剛從夢中醒來的虎妞不禁恐懼的摸向了自己的雙頰,可忽然,她眼睛睜得老大,喃喃自語道:


    “這一定,一定是夢,要不然,要不然我的臉,我的臉怎麽會好了?”


    是的,在此一刻,虎妞發現自己的臉居然好了,沒有那恐怖的抓痕,這讓虎妞不得不恍然如夢,可門外的人卻似乎並不奇怪虎妞的沉默,而是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消化,直到一柱香後,再次敲門道:


    “姑娘,方便讓我進去嗎?”


    “啊!前,前輩請進!”


    再次的聲音,讓虎妞驚醒,當她知道這不是夢時,便知道是有高人救了她,不僅救了她的命,也治好了她的臉,可她又疑惑了,她這樣的人到底會有誰願意救她呢?是俠義,還是另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然後,雖有疑惑,可她也是快速的下了床,跪在了床前,將頭深深的,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唉呀,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而隨後,當朱瀟然一進來看見虎妞跪在地上時,便連忙上前要將虎妞攙扶起來。


    可是,當虎妞感受到朱瀟然的溫柔,那聲音,那一種讓人心跳的氣息時,不覺得驚恐的向後退了退,一直抵到床邊時,才再次低頭顫聲道:


    “前,前輩,客氣了,晚輩承受不起!”


    這時,朱瀟然沉默了,看到虎妞的驚恐,以及之前那四道恐怖的抓痕,他忽然明白眼前的女子一定受過很深的傷,而且就在不久前。


    “是朱某失禮了,冒犯了姑娘!”


    “不,不敢,是晚輩太醜了,怕玷汙了前輩的雙眼。”


    “嗬嗬,姑娘不必如此自卑,還是先請起吧!”


    說著,朱瀟然一施法力便將虎妞虛托了起來,可虎妞還是一直低著頭。


    “多謝,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也多謝前輩幫我恢複了容貌,小女子感激不盡!”


    “嗬嗬,客氣了,不過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姓朱,名瀟然,敢問姑娘芳名?”


    “晚輩虎妞,沒有姓名,虎妞之稱乃小姐所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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