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是處心積慮的預謀,萬玲瓏怎麽也不曾想到袁方會偷襲於她,可她即使有防備,在已是金丹巔峰之境的袁方麵前,她也是如同螻蟻一般,任其擺布,可是……


    “師兄你在做什麽?難道你……”


    這是萬玲瓏暈倒之前最後的半個念頭。


    萬玲瓏不知袁方的用意,而知道所作為何的袁方卻在玲瓏暈倒在地時,變得一臉的凝重之色。


    可此時,袁方並沒有自言自語的叨念著什麽,卻見他在玲瓏的身上來迴的掃過幾眼後,居然上前俯身將其抱了起來,然後帶著玲瓏來到了一間房間裏。


    隨即,待把玲瓏輕柔的放在床上之後,返身在關好的房門上打下一道又一道的禁製符文,隻見他兩手如穿花一般上下翻飛,劃出無數分分合合的殘影,如此,大約一柱香後,竟見他已是額頭有汗,一副法力耗損嚴重的樣子。


    “這千極封靈禁還真是難得施展,要不是我的法力和神識堪比元嬰期的,怕是連一半的都打不了吧,隻是……”


    看著已然完成的禁製,袁方不覺長吐了一口濁氣,喃喃自語到,可話卻隻說了一半便一臉憂心的翻手給自己吃了一顆法魂丹,以此來恢複些自己消耗甚多的法力和神魂之力,然後又經過一個時辰的打坐調息,這才將一身修為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如此,便長身而起,來到了床邊。


    “師妹,萬不得已,冒犯了!”


    說罷,隻見袁方先是在萬玲瓏的腿部拿捏了幾下,似是摸脈,又似探骨,隨即臉色稍展,在擺好五心向的姿勢後,便左右開工,兩邊單手掐決,一心二用,分別為血色和青色兩種符文,一入軀體一入頭顱,而後在打完所有的符文後,隻聞袁方一聲清嗬:


    “還不給我滾出來!”


    言至於此,卻見袁方怒目圓睜,右手虛擒,一條黑色的小毛蟲扭曲掙紮的從萬玲瓏殘疾的右腿裏慢慢地鑽了出來,或者說是被袁方強行的拖出來的。


    而就在此蟲被慢慢地拖出來的時候,萬玲瓏一直安詳的臉龐上竟浮現出一抹難忍的痛苦之色,甚至之前被袁方打入身體和頭部的符文也在此時閃爍起耀眼的光芒。


    “好你個黑冥妖蟲,要不是怕傷著我師妹的嬌軀,怎能容得你如此猖狂,可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怒,是真怒,看著此時僵持著一半的身體不肯出來的黑色妖蟲,袁方有些憤恨的罵到,就如他所說,要不是顧及到萬玲瓏的肉胎承受不住這般驅蟲之痛楚,袁方有起碼不下五種方法來對付它,而現在這樣的狀況卻也不是沒有辦法,袁方在心中盤算一二之後,忽然一張嘴,吐出一道紫色的火線,刷的一下就沒入了黑冥妖蟲的體內。


    這是前一秒的事情,可在下一秒,卻見這黑冥妖妖蟲如踩到了炭火上一般,嗞得一下就蹦了出來,於是這貨就悲催了,竟是一下子就被袁方吸入了掌心,被其法力一催就在痛苦的嘰嘰聲中化作了一股青煙。


    “唿!”


    見妖蟲化作青煙後,袁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隨即也顧不得額頭上的汗滴,一抬手就取出了一枚雪白的丹藥,爾後一催法力就見這丹藥如水流一般,化作一條條靈光飛入了萬玲瓏身體裏。


    然後,然後奇跡就發生了,隻見萬玲瓏殘疾的右腿如泡發的幹貨,隻不過幾個眨眼間,這條右腿便變化得與左腿一般圓潤如新!


    “終於,終於決絕了一個,而另外的那個呢?”


    自問自答,卻不一定會有結果,因為,袁方猶豫了,很明顯現在所做的事很愚蠢,甚至是那種送命的愚蠢,而眼前這種情況,分明是他已經走入了某位大能所布的一場局裏。


    雖然之前他已經從萬玲瓏的右腿裏看到了黑冥妖蟲的蹤跡,可他並不以為然,因為黑冥妖蟲雖然稀有也頗為奇特,可此蟲的威能卻隻限於凡人,而且它還有一個習性就是怕火,但這火也不是普通的火,最少也要是元嬰級別的嬰火,這就造成了黑冥妖蟲一直處於一種十分尷尬的地位——說高級很高級,說很低級也很低級。


    在此,我們就先不論及其他,其實,袁方決定出手的原因不僅是為了和玲瓏打好關係,更因為他壓根就沒把這條蟲放為眼裏。


    可後來,在他動用法力驅動浮光掠影珠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法力竟有些幫不受控製的跡象,於是袁方就被好奇心所驅使,動用法眼神通去觀查玲瓏,可所看到的隻是黑冥妖蟲和臉上的那個未知之數。


    未知,的確是未知,因為袁方不知道那青斑到底是何物,居然沒讓一個半步元嬰修士的法力失控。


    而正是這未知卻也勾起了袁方好奇心,好奇害死貓,果然不假,特別是在探究無數奧秘的修真界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在袁方這種好奇心尤為強烈的年齡階段,他居然就怪使神差的走到了現在這步,可真當他麵臨這份未知之時,卻又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也不知道天冰老祖那邊是否知道師妹的情況,如果不知還好一點,如果是知道,我就慘了,明顯的是接觸到了什麽不該接觸的秘密,而現在,我又該怎麽辦?”


    袁方苦悶了,對於眼前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麵,也許一條道走到黑便是脫身之法。


    如此,在再一次穩定了下心神之後,袁方還是決定賭上那麽一把,因為,不管這是否就是大能者所布的一個局,從他被安排來接萬玲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這個局中了,所以,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麽為何不探他個究竟呢?


    “也許結果並沒有我想的那麽壞!”


    袁方默默地叨念著,自我安慰到,最後在猶豫再三之際,還是屈指一彈,那張戴在萬玲瓏臉上的半塊青銅麵具便被一道小小的風刃吹到了一邊。


    而此時再看,萬玲瓏這占據了半張臉皮的巨大青斑,竟比出生那時看得更加瘮人,一根根豎立而起的黑色毛發,如草地裏搖曳的野草,正在隨風蕩漾,哦不,是無風自搖,看起來還頗有些可愛的樣子,可再仔細一看,那毛發上一層層毫無規則的尖銳倒刺,就讓人頭皮一麻。


    可就是這些看起來雖然有些怪異卻也就稀鬆平常的毛發,卻讓見識過無數奇妖怪物的袁方臉露凝重之色。


    “這到底是……”


    忽然,就在袁方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那看似無害的毛發居然如野草一般瘋長,並像觸手似的向袁方席卷而來。


    “來得好,終於按耐不住了嗎?”


    一聲爆嗬,卻見袁方手上法決一起,周身上下就被厚厚的一層亂流風刃所保護了起來,而就在這風刃法罩剛起之時,那怪異毛發也殺了過來。


    “滋滋滋!”


    看似氣焰囂張的毛發並沒有什麽威力,在一觸碰風刃之時,就像野草碰上了鐮刀一般,被削成了一一節一節的掉落在了地上。


    “咦!為何如此脆弱?”


    眼前景象,雖然很虎人,可冒事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這怪物居然在變強,而且……”


    一柱香後,眉頭緊皺的袁方忽然喃喃自語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這些被他的風刃罩所輕易斬斷的毛發居然在一次次的變硬,而且那些掉在地上的碎發也沒有消失,竟是趁袁芳不注意的時候落地生根,長滿了一地,而這些卻都不是最恐怖的。


    當袁方驚覺起,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法力居然在無形中多消耗了一成。


    “它居然在吞噬我的法力來強化自身?!”


    說者有心,聽著有意,就在袁方話落之際,這這毛發像是被忽然發現後的惱羞成怒,噌的一下蜂擁爆長,頃刻間就塞滿了整個房間,而袁方的風刃罩也在此刻變得搖晃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裂的樣子。


    “不好!”


    突然,隻聞被毛發包裹中的袁方居然爆出一聲驚吼,隨即從口裏吐出一顆赤黑色圓珠,雙手法決一起,往前一推,卻見一股朱紅色火焰便從珠子裏噴射而出,附著蔓延到了風刃罩之上。


    頃刻間,那詭異毛發卻如老鼠一般,發出層層疊疊、交錯混亂的吱吱之聲,略有後退,可袁方卻沒有半點放輕鬆的樣子,反而變得更加凝重,因為……


    因為他發現自己消耗的法力居然在成倍的增加,可這卻不是催動法寶的原因,而是那毛發居然在以一種以戰養戰的方式在瘋狂地吸取他的法力。


    “糟了,這東西居然如此卑劣,居然用這種隻守不攻的方式來消耗我的法力,如果不出絕招怕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就會被它拖死,而就它這樣滾雪球的方式,即使我有瞬間補充法力的丹藥也未必能多撐半個小時,可我該怎麽辦呢?師妹還在這裏,而且還被這怪物寄居為宿體,太過強硬的法術肯定會傷及到師妹的,看來隻有用那個方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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