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晚上為了拿到度假村的項目,喝了不少的酒,直到人走了以後,她才沒忍住衝進衛生間吐了出來。


    喝的時候沒什麽感覺,這會兒吐完後,頭暈目眩,撐在洗手台上,漱口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拿出手機給自己助理打電話。


    手機剛拿出來,身後男人就抽過她手裏的手機。


    待安晴好看的狐狸眼睜開,迷迷糊糊的隻覺得這男人好看的要命。


    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嘴裏含糊其辭的開口:“別當服務員了,多少錢一晚,姐姐帶你走。”


    男人清冽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危險,他眯了眯狹長的眸子,湊近後聲音低沉帶著誘惑:“知道我是誰嗎?”


    安晴這會兒實在暈的要命,但喝多了她就會暴露本性,看見長得帥的老是會心癢癢的調戲兩句。


    以前祝玖在身邊的時候,就說過這個問題,說她喝多了千萬不能在外麵晃蕩,怕人家給她安一個調戲的罪名。


    但明顯安晴忘得一幹二淨,她隻感覺這人長得像極了那個和她負|距離接觸的斯文敗類衣冠楚楚的狗男人。


    她一手拽住男人價值上萬的領帶,湊在他耳邊,氣息輕柔的問了一句:“做?”


    “嗎?”


    說完後,嫣紅的唇輕輕開啟,伸出舌尖,靈活的舔了舔男人耳尖,唿吸間全是他身上清冽的鬆木香味。


    下一秒,男人原本清明的眼眸染上了欲|望,將女人公主抱在懷裏,朝著外麵大步走去,這會所他經常來應酬,樓上有常年包場的套房。


    門被打開,而後砰的一聲又被關上,男人將女人溫柔的放下,快速的走進了浴室。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女人已經已經唿吸均勻的睡了過去。


    但男人並沒想放她,肌肉線條輪廓清晰流暢,湊近女人,還帶著絲水汽,他輕柔的吻住了女人白皙的臉,一點一點往下移。


    女人被身上的動靜吵醒,生理上不自覺的嬌媚呻吟聲傳進男人耳朵裏,他眸色暗沉,一把捏住盈盈一握的柳蛇腰……


    夜漫長,好戲才剛剛上場。


    安晴隻感覺渾身像被車子碾過一般,頭疼欲裂,再一次睜開了眼,潔白的天花板,身上的異樣感,嚇的她惺忪的睡意瞬間沒了。


    直到腦子拾掇起昨晚零散的迴憶,她腦子嗡的一聲,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抓住被子,默默的蓋住了自己。


    但昨晚還……


    挺舒服的。


    *


    岑淩洲昨晚從30樓出來,就接到了劉娜的電話,然後快速的開車趕到了銀杏小區。


    直到上了樓,劉娜打開門,唐磊摁著人在沙發角落。


    門被關上,劉娜揚了揚下巴:“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他剛好撬開了次臥的門鎖。”


    岑淩洲眼裏滿是陰冷,他的一腳踹在了臥在地上穿著黑色衛衣的男子身上,眼裏滿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和後知後覺的害怕。


    他不敢想,如果下午不是剛好給祝玖打電話,如果不是剛好聽見電話裏那頭她的尖叫,如果沒有過來帶祝玖離開,今晚的她會受到什麽樣的傷害。


    狠狠踹了好幾腳,黑衣男子臉上不加掩飾的猥瑣,眼看著岑淩洲還想繼續打下去,趕忙將人拉住:“讓你過來不是幹這個事的。”


    說完後,劉娜對著唐磊眼神示意他將人看好,就把人拉到了旁邊,一邊對著次臥的門指了指:“一會兒警察要來取證,但我想讓你自己先看看屋裏。”


    岑淩洲身上依舊是遮掩不住的戾氣,走進房間的瞬間,他手有些微微發顫。


    一張大桌子擺在牆邊,各種儀器設備整齊擺放在桌上,而另一邊牆麵前擺放著一張大的置物架。


    置物架上,岑淩洲看見了很多本相冊,隨意翻開每一冊,一張又一張的照片整齊卡在相冊裏。


    照片背後還有秀氣漂亮的字體寫著拍攝時間年月日,以及地點。


    很多岑淩洲甚至都快記不清的片段,看見照片都能清晰的迴憶起發生的時間地點工作內容。


    岑淩洲隻看了冰山一角的相冊內容,便放迴了原位,此時除了震撼和訝異,更多的是被人揪住心髒的鈍痛感。


    次臥是用一張拖地的窗簾隔開的,岑淩洲的內心有一道聲音在叫囂著,去拉開,走進去。


    他後退兩步,桃花眼盯著黑色的窗簾,緩緩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拉開了簾子。


    一幅巨大的油畫照立在牆邊,畫上的岑淩洲穿著黑色的皮夾克,站在馬路邊,而他麵向著日出。


    而背對著日出的人是一個黑色的身影。


    整幅畫應該是以黑色身影為主基調,但反而黑色身影是看不清臉的,而岑淩洲的臉和日出清晰無比,甚至連他額頭上的頭發絲都是一根一根的。


    岑淩洲忽然就迴憶起了要出國的那天晚上,是和霍啟他們幾個發小一起吃完飯,開車準備迴家拿行李第二天上午出國。


    車子行駛在橋邊,他裸眼視力5.2,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江邊的瘦弱到仿佛風一吹就會刮走的小女孩兒。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他將車停在了江邊,然後下了車,就這麽站在了小女孩兒旁邊。


    從他下車站在她身邊,直到過了很久,女孩兒好像才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她卷翹的長睫毛似乎沾著濕意,輕微的顫抖。


    後來天快亮了,他要離開了,能陪她一時,但接下來的路該她自己走了。


    他點燃了一支煙,問她:“你想跳下去?”


    一句話似乎戳中了姑娘淚點,她的眼淚如泉水一般掉落。


    可是又擔心小女孩兒以後還會想不開,於是他破天荒的說了那句話:“哭過了也沒什麽大不了,死有什麽難的,好好活著,盡管葡萄很酸,煙火一般,但你應該把人間看遍再離開。”


    再後來,他把小女孩兒送到了小區樓下,然後開車離開了。


    在國外的練習生日子裏,他睜眼就是各種訓練,時間久了,也就將當初隨手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兒的事遺忘了。


    而那個小女孩兒卻在他遺忘的日子裏,默默的變強大,一步一步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他走來。


    岑淩洲忽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打開了玻璃窗戶,窗外風刮過,梧桐樹葉被寒冷的風刮的簌簌作響。


    骨節分明的手從煙盒裏拿出了一支煙,咬在嘴裏,另外一隻手摸出打火機點燃了煙頭。


    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他狠狠的抽了兩口,尼古丁短暫的麻痹了他如鼓擊般跳動劇烈的心髒。


    桃花眼裏深邃看不見底,各種情緒複雜的交織在一起。


    下麵還有各種各樣的關於他的畫像,素描、油畫、彩鉛等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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