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常侍已先派去漕河鎮,他們帶了三百餘人,想不致有失……”


    “責船還未抵漕河鎮之前,他們不會有什麽疏失的。我擔心的是阿才他們幾個笨......”


    “哎,阿才竟會被人製住,難怪姓葉的來去自如,原來他是冒充阿才混進來的……”


    玄武怒聲道:


    “師尊,姓葉的就是這一套偷偷摸摸,您太對他客氣了,徒兒實在不服氣!”


    想來是玄武一把那夜之事,查證清楚了。


    獨孤雄深沉的一笑:


    “不服氣?那就等機會,你爭口氣給為師看看好了。”


    玄武憤然道:


    “徒兒決不辱沒師門!”


    這玄武,一聽到提起葉千帆就怒火衝天。


    青龍接道:


    “師尊,姓葉的確實是心腹之患……”


    獨孤雄擺手道:


    “為師自有決斷!先予優容,等到為師認為此子足為我患之時,自有處置!”


    “師尊,成州有朱雀鎮守,我們的實力是天下無敵的,師尊不必多慮!”


    獨孤雄淡淡道: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獨孤雄突然一哦:


    “青龍,你根據什麽判斷婉舟是陷在花展宮的人手上?而不是陷在魔女那邊?”


    青龍等一聽到他們師尊提到了婉舟,都是神色一凜。


    白虎卻不慌不忙的凝聲接道:


    “恩師,徒兒是據理推斷!”


    “你說說看,玄武先中了魔爪,你師妹繼之失蹤,應當是被魔女手下擒走才是。”


    白虎雍容道:


    “師尊,假定是魔女手下擒去小師妹,那必然是她們對恩師您有仇,且已先探清楚了恩師的底細,她們劫走了大小姐,一定是作為人質,以便卑鄙的向恩師要挾。”


    “應是如此!”


    “可是,她們暫無消息,當然不可能會是她們!況且當時現場朱雀親自去看過,隻有可能是花展宮的人!”


    “言之有理。”獨孤雄何許人也,當然是心中有譜,此番隻不過是心中悶屈,隨口一問,也好聽聽師兄幾人見解。


    “思師,花展宮以女人為主,男人為副,他們是男的徒黨,以經營酒樓客棧、聚賭等勾當營利!而女的徒黨,專幹傷天害理的下五門生意,且姓何的好色如命,他的手下,為了獻媚討好,到處在搜羅天下絕色……”


    “好!你分析得不錯。”獨孤雄截口道:


    “到此為止,見了姓何的再說,最好不是他!哼!”


    白虎等人立即噤口低頭。其實白虎也是從朱雀那裏分析得來的消息,此番顯擺一下,一時激動,已是察覺話不對味,自感失言。


    女人落在花展宮的人手上,是等於羊入虎口。


    獨孤雄顯然是越聽越不是味,才不願白虎繼續說下去。


    ......


    在漕河鎮的忠義廟,卻是怵目的場麵!


    殺氣彌漫!


    一批又一撥的武林人物,正瘋狂地由四麵八方向忠義廟湧來。


    第一批到達的是大內高手,排山手蕭劍和馬隆等人。


    他們抵達時,還沒有看出什麽異狀。


    甚至,連最神秘的賽諸葛—-諸葛路安也未見到,連他手下親信也沒有一個影子。


    蕭劍有點驚疑不定了。


    還是馬隆沉得住氣,他低聲道:


    “大檔頭,諸葛先生有鬼神不測之機!聽他的話是不會有錯的,我們隻有等待他下一步棋!”


    蕭劍冷聲接口道:


    “他總是喜歡賣弄一些小聰明,擺布別人,連我們也得受他擺布?”


    這位號稱大內第一走狗的蕭劍,自有他的自大感,一落在別人之下,就掩飾不了他的不快!


    馬隆急忙悄聲道:


    “大檔頭,誰叫人家是老佛爺身邊第一號大紅人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得諸葛先生對大檔頭還是很看得起的。”


    “哼!看得起?是這樣的?都被人家看扁了!”


    猛聽一陣嘿嘿陰笑,隨著狂風送到!


    馬隆失聲道:


    “是國師……”


    蕭劍目射兇光,殺氣照眼,揮手道:“你們散開,抽出一二個發緊急訊號去!”


    “爾等聽令!”


    聲如沉雷,隨著唿嘯四起的狂風,刺耳怪笑,蕭劍等即知道四麵都有人圍上來了。


    由於來人語氣蠻橫而嚴厲,便知來意不善。


    除了蕭劍還能強作鎮靜,神色冷厲外,其他的人都是心情緊張,恐怖而色變。


    步履如地震,起自周遭,好像每一腳步都踩在蕭劍等人的心坎上!


    但是,他們都是停步在蕭劍等周道三四丈外,隻向他們投來貓看老鼠的戲謔眼光,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這個陣仗,完全是包圍姿態,彷佛在捉拿或格殺要犯,唯恐脫逃似的。


    這是極明顯的敵意。


    而他們正是被那傀儡朝廷奉若神明的國師——流島的流人。


    他們個個袒胸露臂,高的像牛馬,矮的像貓狗,已現身的就有十幾人之多。


    蕭劍眼都氣紅了。


    但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形勢越兇險,他反而神色冷靜了下來。


    他懂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道理。


    凡是大內之人,都和流人有心病,一向是彼此看不起對方。


    導火線是因爭功邀寵。


    在流人這一麵,自覺高人一等,整個大夏之人都是東亞病夫!


    因此,他們一向把大內中人當作狗腿子的下三等貨色。


    而這班大內侍衛,固然認賊作父,為了私欲而不惜屈顏賣身的敗類,但他們也看不起這班奇形怪狀的流人。


    由於彼此利害衝突,明爭暗鬥,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自朝廷被流人控製之後,更是勢如冰炭。


    但是,由於人家控馭有方,對這兩方隻準他們爭功,而嚴禁他們互相兇殺,所以在表麵上,這兩方麵還是站在一邊的。


    自流人借口助朝廷平定北方韃靼人之亂,而入主京師後,自覺大夏無人,都是高高在上。風氣所及,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國師,凡是流人,都一律被當作國師看待了。


    這原是朝廷作為禦用工具之計,卻不曾想請神容易送神難,流人早已覬覦這偌大的大夏疆土,而當值天子年幼,老佛爺執政。給了這幫流人可乘之機,大夏其實已是名存實亡。


    這不,連國號都被改成了大共榮國,這已是八九年了。


    由於有這種微妙而又複雜的關係,所以,造成了雙方極不相容,都想把對方壓下去踩在腳才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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